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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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一聲悠悠嘆息,神秘人的右手如花緩緩綻開。 這里本是一座荒蕪的山丘,寸草不生、荒無人煙,連蟲蟻的痕跡都看不見一絲。 可這聲嘆息落下,周思危的耳邊突然響起了流水潺潺之音,花木生長綻放之聲。 一抹綠意從腳底蔓延,一根嫩芽從石塊底下探出了頭,片刻功夫就在枝頭掛上了一個花苞,輕輕響起“啵”的一聲,花苞顫巍巍的打開,露出了其中一點嫩黃花蕊。 外人看來是生機盎然,只有周思危知道,處處皆是殺機! 綠葉抽芽、花苞綻裂。 周思危感覺到一股凌冽的殺氣蟄伏其中,裸、露在外的肌膚陣陣顫抖,他握緊了手中之劍。 再繼續(xù)下去,不是葬身于七首蛇腹中,就是死于神秘人的手中。 周思危頂著殺意,向前邁出了一步。 這一個動作,仿佛激怒了七首蛇,它的七首同時發(fā)出“嘶嘶”之聲,然后蛇信吐出,化作了無數(shù)道殘影,朝著周思危撲來。 周思危察覺到了身后噴來的腥臭液體,他低垂下眸子,看著困龍劍上慢慢生長出嫩綠色的藤蔓。 手腕一顫,一聲龍鳴從劍身中傳出,纏繞其上的藤蔓瞬間被震碎成粉末,一個還未來得及綻放的花骨朵兒緩緩飄落,被周思危一腳踩在下面,碾碎在泥土之中。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將前方阻礙,一一斬殺。 周思危看都未回頭看一眼,在蛇口即將到達身邊之時,這才用困龍劍朝著右側(cè)劃出一個半圓形的弧度。 七首蛇的最后那一口并未咬下,而是停頓在半空中,一切好似就此暫停。 周思危收回了劍,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先是邁出了右腳,腳掌踩到了地面上的一根枯枝,發(fā)出了一聲吱嘎。 靜謐的氛圍就此被打破,隨著這一聲輕微的響動,九首蛇轟然倒下,龐大的身軀化為了一團死rou,再沒有一點生機。 而困龍劍的劍鋒上,突然凝結(jié)出了一點烏黑的血液,緩緩滑下,最后滴落在下方濃密的綠草之中。 綠草本來生機勃勃的隨風搖擺,可這一點血液接觸到其上后,上面就冒出了一股青煙,隨后整片整片的綠草變得枯萎泛黃。 周思危離神秘人不過三米的距離,只需幾步就能到達他的面前。 此時神秘人的右手手指豎起,四根手指一一觸碰到大拇指的指腹之上。 嘩啦—— 從暗處冒出了四根成人手臂一般粗細的藤蔓,分別朝著周思危的雙手雙腳而去,想要困住他的四肢。 劍光一閃,四根藤蔓全都從中斷裂,從橫截面處沁出點點翠綠的液體。 但并未就此結(jié)束,那四根藤蔓又分裂成了八根,鍥而不舍的想要纏住周思危。 周思危的劍很快,但藤蔓分裂的速度更快,由最開始的四根,化作了無數(shù)根,從各個刁鉆的角度而來。 周思危防不勝防,終于被一根藤蔓纏繞住了右腳腳踝,一個踉蹌,身體失去了平衡。藤蔓抓住了這個破綻,一擁而上,將他的四肢纏繞得嚴嚴實實。 周思危動了動手臂,根本無法掙脫開,就連困龍劍都差點要從手中脫落。 神秘人動了動嘴唇,吐出了一句話:“結(jié)束了?!?/br> 柔軟的藤蔓拉伸繃直,變?yōu)榱艘桓h利的矛,懸浮在了周思危的四周,其中一根還停留在了他的眼睛前方,只差分毫的距離,就要觸碰到眼眶中的眼珠子。 “去?!?/br> 一聲令下,藤蔓狠狠地戳向了周思危的身體。 砰—— 擺放在桌上的白瓷碟子摔落了下去,里面裝著的瓜子也灑落了地。 江容易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用力抓著椅子的扶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的畫面。 旁邊的方南明縮了縮身體,讓自己與江容易離得更遠一點,他小聲的警告:“你可千萬不能揍我。” 江容易根本沒有空來搭理他,直到看見畫面上再次出現(xiàn)周思危的身影,握住扶手的手指才緩緩展開。 方南明悄悄朝旁邊看了一眼,千年神木雕刻而成的座椅,堅硬無比都可以用來當作盾牌的寶物,竟然被江容易硬生生按出了幾個深深的手指印。 “不要這么緊張……”方南明勸了一句。 江容易轉(zhuǎn)頭看了過去,挑了挑眉,問:“我哪里緊張了?” 方南明看了看還留有手指印的座椅扶手,又看了看江容易平靜的臉,連連搖頭,說:“沒有沒有,我看錯了?!?/br> 血濺當場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神秘人輕輕“咦”了一聲,右手一揮,交叉糾纏在一起的藤蔓聽從著他的吩咐,悉悉索索的退開,展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原本應(yīng)該被無數(shù)藤蔓貫穿身體的人,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神秘人望了一圈,只能看見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小姑娘,他皺了皺眉,朝著那個小姑娘走了過去。 “那個人在哪里?”一條長鞭滑落到手中,神秘人正要質(zhì)問阮嵐,話剛說到一半,他察覺到了什么,抬眸望向了半空之中。 周思危手持困龍劍,白衣獵獵,身邊伴著云霧,猶如天神降臨。 神秘人雙手一揮,頓時地動山搖,腳下的地面龜裂了無數(shù)痕跡,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 “咻”的一聲。 粗壯的藤蔓拔地而起,直直沖向了站立在半空中的人。 周思危靜靜的看著那些藤蔓,所有的動作在他的眼中都被放慢,變?yōu)橐桓窀耢o止的畫面,就連快到留下殘影的藤蔓,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慢騰騰的挪動著。 他的手腕繃直,徐徐揮出一劍。 一時間仿佛萬劍齊鳴,又如泰山壓頂,無盡威勢從天而降。 那些張牙舞爪的藤蔓全都臣服,乖順的趴在了周思危的面前。 周思危邁出一步,藤蔓立刻鉆到了前方,讓他的腳掌可以落于其上。 神秘人拼命的想要催動藤蔓,可是由他催生幻化出的藤蔓,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怎么會!”神秘人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腳踏藤蔓而來的人。 周思危從藤蔓之上輕輕落下,劍光一閃,看都未再看那人一眼,就轉(zhuǎn)身離去。 神秘人還以為逃過一劫,還沒等他慶幸,胸口處就傳來了一陣疼痛之意,他僵硬著脖子,低頭看向了胸膛處。 不知何時,他的胸口處被一道劍光貫穿。 “咳……”他伸手捂住了胸口,咳出了一大口鮮血,最后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清風吹拂,那一片春意盎然漸漸枯萎,再次恢復(fù)了原來荒蕪的模樣。 周思危走向了跌倒在地上的阮嵐,還沒有走到跟前,他的前方憑空落下一道驚雷,阻止了他的腳步。 周思危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仰頭看向了天空,一團烏黑的劫云出現(xiàn)在了他的頭頂。 按道理來說,一名修士,一般只會經(jīng)歷一場天劫。 但也有意外,那就是修士的天資太過妖孽逆天,連天道都看不下去,降下雷劫來阻礙其晉升。傳聞中仙界有一位猛人是晉級一次就渡一次雷劫,可謂是拿雷劫當作洗澡。當然,經(jīng)歷了雷劫而晉級的修士,基本上都是同階之內(nèi)無敵手。 現(xiàn)在周思危就是這種情況,他前腳剛剛晉級至天仙境四層,后腳天道就降下了雷劫。 周思危停下了腳步,垂眸看了眼手中所持之劍,在天道的威懾之下,他不僅沒有退縮,反而生出了一股戰(zhàn)意。 路途險阻,困難重重,唯有一戰(zhàn),方可前進。 周思危的手臂抬起,劍尖指向了天空,輕聲道:“來吧?!?/br>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一道驚雷閃過天空,震得人耳朵發(fā)麻。 接著如他所愿,翻滾在烏云中的蛇形閃電,一股腦的被傾倒了下來,剎那之間,方圓十里全都被電光照亮。 阮嵐直直看著前面的雷劫肆虐,雙手捧著臉頰,喃喃道:“好帥啊?!?/br> 另一頭,方南明看著立于萬頃雷霆中巍然不動的白衣劍修,喃喃道:“猛男啊。” 第90章 阮嵐的小嘴微張,看著面前連綿不絕的雷霆一波波的打在那個白衣劍修的身上, 但是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原本就荒蕪的小山坡現(xiàn)在一片焦黑。 但周思危還是站立在那里, 脊背挺直, 猶如狂風中的青竹, 即使面對著威勢逼人的雷劫,也無法讓他彎下腰臣服。 劫云仿佛被這樣的態(tài)度所激怒,積蓄著力量,在最后關(guān)頭降下了一道手腕粗細的雷霆,直直打向了周思危的額心。 雷光暗紅,猶如火光燃燒著的一條鎖鏈。 周思危抬眸,雙瞳之中映照出了那道雷霆的模樣, 然后他抬手, 用困龍劍擋住了直面而來的雷霆。 鐺—— 旁邊的阮嵐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 又好像什么都沒聽到,她的耳朵中傳來了一陣陣的“嗡嗡”聲,讓她暫時失去了聽覺。 隨后冒出的璀璨的光芒,讓她連視覺都失去了, 閉上眼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阮嵐才勉強睜開了雙眼,她淚眼婆娑的望著面前,正好看見了周思危緩緩收劍。 劍修的手指很好看,指節(jié)分明、骨rou均勻的分布在每一個部位,指甲是圓潤干凈的,手指微微曲起, 握著手中之劍。 阮嵐盯著那雙手,好似在夢中呢喃:“能、能讓我摸摸嗎?” 周思危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捏住了小姑娘背后的衣領(lǐng),輕而易舉的將人拎了起來。 阮嵐費力的扭過頭,想要看看那雙手,她嘿嘿一笑,說:“就給我摸一下。” 周思危垂眸看了一眼小姑娘,冷漠的說:“閉嘴?!?/br> 阮嵐縮了縮脖子,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 周思危正要御空離開這個地方,磅礴的仙靈之氣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了一圈,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眼睛盯在了虛空中的某一處。 那里什么都沒有,但周思危卻感覺到了有什么人在窺視著他。 仙靈之氣凝聚在他雙眸處,重新望向了那個地方,目光灼灼,如同兩道閃電從眼睛中迸射而出。 還是什么都沒有。 周思危心中雖有疑惑,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能收回目光,拎著個小姑娘離開了這個焦黑一片的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