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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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咔嚓一聲,整個世界猶如被打破的白瓷,平白裂開了蜘蛛網(wǎng)般密集的縫隙,只需要輕輕一碰,就會立刻分崩離析。 周思危的手指觸碰上的面前的一道縫隙。 這一方世界瞬間化為了無數(shù)碎片,噼里啪啦的落下。 伴隨著刺耳的聲響,周思危好像聽到了兩個人在交談的聲音。 一個是江容易。 另一個是……南明仙君。 他們在說什么? 周思危從世界倒塌的聲音中努力分辨,但還是只聽到零星幾個詞語。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么,但從語氣中可以得知,他們兩個人應(yīng)該是相熟之人。 怎么可能,江容易明明是與他一同到仙界的,并沒有機(jī)會接觸到身為四方主宰之一的南明仙君。 難道,容易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這就是你說的放水?”江容易盯著方南明手中的寶瓶,說出的話像是硬生生擠出來的,帶著絲絲寒意。 方南明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啊?” “給我?!苯菀咨掳l(fā)生什么意外,朝著寶瓶伸出了手。 方南明側(cè)過身,躲開了江容易的手,口中說著:“不行?!彼D了頓,“這樣的話,就和我的人設(shè)不符合了?!?/br> 怎么還在糾結(jié)什么人設(shè)! 江容易的動作停頓了片刻,額前一縷發(fā)絲搖晃了一個弧度,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長長的紅袖留下了一道殘影,再次出現(xiàn)時到了方南明的身后。 他的左手搭上了方南明的肩膀,右手抓向了那個寶瓶。 可惜方南明的速度更快,根本沒讓江容易接觸到他手中的寶瓶。 江容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寶瓶離他原來越遠(yuǎn),他咬了咬嘴唇,伸到一半的手臂轉(zhuǎn)開了一個弧度,轉(zhuǎn)而抓向了方南明的手臂。 當(dāng)然方南明不會這么容易讓他得手,腳掌一轉(zhuǎn),抬起手臂擋住了江容易的手掌。 兩人于瞬息之間至少交手了數(shù)次。 在臺下的人看來,一人紅衣一人白衣,交手的動作太過迅速,導(dǎo)致修為不夠的人只能看見空中畫出道道殘影。 有人不解的問:“他們是在做什么儀式嗎?” 旁邊的人搖了搖頭:“看樣子不像啊?!本退闶切逓椴蛔阋钥赐概_上二人的招式,但也能感受到他們并不是在玩鬧,而是確確實實的暗含殺機(jī)。 “不是……婚禮嗎?”離得最近的人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剛剛一道勁風(fēng)從他面前劃過,若不是他躲得快,怕是要留下傷痕。 方南明將下方的疑惑收入耳中,指節(jié)一扣,抓住了江容易的手腕,低聲道:“別鬧了,我們繼續(xù)?!?/br> “誰和你繼續(xù)?”江容易動了動手腕,想要掙脫,可是兩人之間的修為懸殊,一旦方南明用了真正的實力,他根本不是對手。 江容易只能放棄,“快點把人放出來。” “打不過我,放出來有什么用?”方南明徑自說道,“還是再等等——” 他的話中途止住,目光飄向了浮在他手掌心的寶瓶。 寶瓶正在顫抖,光滑瑩潤的表面竟然悄無聲息的破裂開了無數(shù)道縫隙。 方南明的手掌一翻,寶瓶就飄落在不遠(yuǎn)處,只見寶瓶的震動更加劇烈,片刻后聽見“砰”的一聲,寶瓶在半空中碎裂。 碎片伴隨著水珠朝著四面八方崩裂,彌漫起了一層水霧。 還未等水霧平息下來,方南明就看見了一道劍光直直朝著自己過來,他松開了握著江容易的手,手腕一推,將人推到了安全的地方,隨后這才抬眸望了過去。 水霧朦朦。 先是從中顯現(xiàn)出了一只指節(jié)分明的手,之后才是握劍的人。 周思危的目光穿過水霧,如同夜色般暗沉的眸子直指著方南明,他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一頭沾濕了的烏發(fā)緊緊地貼在了身上,更顯得面容冷峻。 隨著他的現(xiàn)身,萬里晴空突然烏云密布,里面翻滾著深紫色的雷霆,似乎下一刻就要降下。 有人發(fā)現(xiàn)了天空中的異象,急急喊道:“是誰在渡劫!” 這一嗓子傳遍了整個空間,聽見這句話的人紛紛退后。 天劫可不管渡劫的是誰,只要是站在劫云的范圍內(nèi),就會無差別的降下雷霆。 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原本擁擠的人群就已經(jīng)變得空蕩蕩的了。 一片落葉飄下,還未落到地上,被手指粗細(xì)的雷霆劈成了焦黑的粉末。 現(xiàn)在只有三個人還站在劫云的下方,不、準(zhǔn)確的說是,只有周思危和方南明站在劫云的最中心處。 天道的威懾降下。 身為修為最高的方南明首當(dāng)其沖的被針對著,真正要渡劫的周思危反而被劫云給忽視了。 劫云漸漸凝聚了起來,黑壓壓的,將整個三十三重天都遮蓋住,一瞬間恍如進(jìn)入了黑夜。 但這個黑夜并未持續(xù)太久,就聽見一聲雷鳴,一道深紫色的閃電沖破了無邊無際的天空,將夜幕劃出了一道裂口,透出了點點光芒,還沒等人喘上一口氣,緊接著就是雷霆如暴雨傾盆而下。 天雷閃動,地火燃燒。 一時間,仙氣十足的三十三重天變?yōu)榱丝植阑璋档牡鬲z。 以方南明的修為,倒是不至于被雷霆劈的焦黑,但他必須要分出一半的精力來抵御從天而降的雷霆,至于剩下的那一半精力,自然是用來與周思危對戰(zhàn)。 周思危也一樣暴露在了雷劫之下,只不過他毫不畏懼,即使是萬千雷霆加諸他身,也沒見他退縮一步。 不僅如此,他還有能力朝著方南明出手。 不愧是主角。 方南明一邊躲開雷霆,一邊在心中感嘆。 不……應(yīng)該是說不愧是猛男。 周思危仗著自己被雷劫劈了好幾次,有些沒有威脅的雷霆都懶得去抵抗了,任憑深紫色的雷霆落在他的背部,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跡。就算如此,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反而將身上的疼痛化為更加凌厲的攻勢。 方南明閃躲了一陣,間或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并未對周思危下死手。他的心中掐算著時間,等到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才裝作來不及閃躲的樣子,被一道猙獰的雷霆從右側(cè)肩膀貫穿而下。 身上傳來的疼痛讓方南明的面容微微扭曲,他抽空看了一眼周思危。 這位……也是身上各處都是焦黑,可是臉上依舊面無表情,甚至看到方南明露出破綻的時候,還有余力來做出最后一擊。 周思危輕飄飄的送出了一劍。 可就是這么普普通通的一劍,讓天上降下的雷霆都停滯了片刻。 天地間一片寂靜。 方南明的瞳孔放大,看著那一把劍劃破了四周的空間,發(fā)出了一聲龍嘯,挾帶著刺骨的寒氣和凌冽的殺意到了他的面前。 在最后一刻,劍鋒好像停頓了一下,又好像沒有停。 方南明的耳中什么都聽不見了,就連重新落下的滾滾雷霆都不能泛起一絲漣漪,他只能聽見鋒利的劍鋒割破織錦外袍,撕裂血rou深陷其中的聲音。 結(jié)束了。 伴隨著心口處的痛楚,方南明的腦中劃過了這個想法,接著他回眸看了眼站在遠(yuǎn)處的江容易,嘴唇微微張開,還沒說出什么,嘴角就滑下了一道血痕。 他費力的動了動嘴唇,無聲的說:“……”我還能評上優(yōu)秀員工嗎? 江容易沉默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方南明這才闔上了雙眸,漸漸流逝的生機(jī)讓他無法支撐著自己身體,最后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周思危收劍,劍刃之上竟然沒有沾上一絲血跡,她的目光移到了方南明的身上。 南明仙君的臉上還帶著那股似笑非笑的表情,可他的身上確確實實沒有一絲生機(jī)存在,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思危露出了些許疑惑。 四方主宰之一,就這么輕易的隕落在了他的手上,周思危還以為會有一場大戰(zhàn),沒想到就這樣結(jié)束了。 周思危感覺到不真實,他向前邁出了一步,想要查看南明仙君的情況,可是還未走到面前,就看見南明仙君的身上浮現(xiàn)了一團(tuán)光暈,他的身體化為了點點熒光,伴隨著一陣清風(fēng)吹過,消散的無影無蹤。其中有一些金燦燦的碎片沒有飄走,而是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tuán)。 光團(tuán)成形之后,在半空中晃悠了一圈,直直朝著周思危飄來。 周思危剛開始還以為是南明仙君的底牌,十分防備,直到光團(tuán)到了面前,才察覺到其實是溫順無害的。 周思危伸手接住溫暖的光團(tuán),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無數(shù)訊息傳至了識海之中,同時他伸手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從神君境一層至到三層才停止了下來。 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只需要瞬息時間,就可以將龐大的訊息閱讀完畢,他翻閱完了之后,得到了晉級的原因——他繼承了南明仙君的四方主宰之位,也繼承了南明仙君的修為。 等周思危消化完這一訊息后,停滯的雷霆才反應(yīng)了過來,象征性的降下了幾道雷光,烏黑的劫云就消散在空中,重新露出了碧藍(lán)的天空。 雷劫消退,甘霖降下。 周思危身上的傷勢愈合,焦黑的皮膚脫落,新生的肌膚覆蓋而上,再無一絲傷疤的存在。 但這些,周思危都沒有在乎,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站在一旁的人。 只要看上一眼,任什么痛苦都會拋之腦后。 江容易看著周思危一步步的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也許是周思危的眼神太過于專注,只能看見一個人的身影,江容易感覺到胸膛處怦怦亂跳,心慌意亂之下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就這么一步的距離,根本躲不開周思危的手,他的手腕被抓住,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膛。 江容易埋在了周思危的胸口,透過掩在口鼻的衣物,發(fā)出了悶悶的聲音,他喊了一聲:“周思危?!?/br> 分離之后的再一次親密接觸,江容易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別說話。”周思危的手搭在了江容易的背部,將整個人摟在了懷里,仿佛在哀求著,“什么都別說。” 江容易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悄悄的抬起頭,看了眼周思危。 他的雙眼緊閉,顯現(xiàn)出些許疲憊,他輕聲說:“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北е鴳阎兄说碾p臂收緊,幾乎要將這個人揉入自己的血骨之中,任憑什么都不能分離,他聲音越發(fā)的低沉沙啞,“我不想知道你和南明仙君什么關(guān)系,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 最后幾乎趨于呢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br> 江容易有些發(fā)愣。 “不是……”他的聲音有些無力,“你聽我解釋?!?/br> 江容易的心中爆了一句粗口,這是什么發(fā)展?為什么在周思危的口中,他這么像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