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沒有,我小時候什么興趣班都沒上過,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動畫片和漫畫書。” 這么一說,除了望舒和楊硯,每個人小時候都上過興趣班,令人震驚的是,劉帛晨居然學(xué)過畫畫。 “劉伯伯,你興趣班怎么上的?” 劉帛晨感到羞愧,“那會我爸媽給報了好多興趣班,實行廣撒網(wǎng)戰(zhàn)略計劃,我學(xué)過畫畫,拉丁舞,鋼琴,口才,書法,跆拳道,最后只有口才和書法堅持下來了?!?/br> 望舒點頭,“難怪你現(xiàn)在的職業(yè)是主持人?!?/br> 一旁的田藝猛地一拍手,“要這么說,我從小就喜歡唱歌,所以我媽才送我去學(xué)的小提琴?!?/br> “唱歌和小提琴有什么關(guān)系啊?” “這你就不懂了,那叫打小就出眾的音樂素養(yǎng),我媽就是這么和人吹的?!?/br> “哈哈哈哈?!眲⒉啃^之后,看了一眼楊硯。 作為從業(yè)多年的主持人,他心里自有那么一套流程,“楊硯今天這畫畫真是驚到我了,一點也不像沒學(xué)過畫畫的?!?/br> 路輝和楊硯有過合作,對他多有了解,忍不住為他道不平,“楊硯要是生在你家,你那點興趣班他現(xiàn)在都能精通,腦子是真聰明!” 路輝能如此仗義,也是因為拍攝《西藏的人民》時那場小吃車意外起火,要不是有楊硯,他現(xiàn)在不一定什么樣呢。 劉帛晨抿了口酒,用這么幾秒鐘的時間打了個草稿,“是啊,其實當年楊硯那件事我是非常清楚的,他根本就沒有要欺騙誰的意思,就是不太愛說話而已,我記得那會,聽一個業(yè)內(nèi)的朋友說,在采訪楊硯的時候,他也說過自己沒出道之前的事,可他那時候正火,就算說了,公眾也不會知道……再說,出身這件事,又不是誰能決定的,楊硯那會應(yīng)該挺難受的吧。” 劉帛晨說謊了,根本就沒有那個所謂的業(yè)內(nèi)朋友,可當時楊硯正火,采訪過他的人不計其數(shù),也不會有人推翻他的謊言。 他的話可以說極為高深,一面幫著楊硯訴苦,一面幫著楊硯虐粉。 當然,他和楊硯沒什么交情,也只是為自己而已。 時隔多年,再次有人在鏡頭前提起這個話題,楊硯心中平靜極了,他眼睫微垂,看著桌上的酒杯,輕聲說道,“那個時候應(yīng)該挺難受的,年紀小,又沒什么經(jīng)歷,就覺得自己也沒做錯什么,還有點委屈……不過現(xiàn)在想明白了。” 劉帛晨笑著舉杯,“對不起你了艷艷,突如其來的扎心?!?/br> “哈哈,不扎心?!?/br> 望舒始終都沒有說話,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該安靜。 聊完了一些略有傷感的話題,天也黑了下去,院里掛上了昏黃的燈,海風(fēng)也有點冷了,楊硯起身,進屋給他們拿了外套。 而這個時候,喝高了酒的路輝講起了鬼故事。 一個關(guān)于老宅的鬼故事。 “女大學(xué)生暑假打工,照顧一個獨守老宅的老太太,老太太穿著一身灰布麻衣,頭頂包著黑巾,眼睛發(fā)灰……聽老太太的女兒說,她早些年瞎了眼睛……” 鬼故事本身,并不嚇人,偏偏路輝太過聲情并茂,每講到精彩的地方總要猛地來一嗓子,把桌上的四人外加沉浸在故事里的導(dǎo)演組都嚇的一哆嗦。 都怪這氣氛,太適合講鬼故事了。 “女大學(xué)生心中納悶,為什么半夜里,老太太那屋總有貓叫的聲音,她想啊想,怎么也睡不著,正趕上半夜,老太太上茅房,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趁著老太太上茅房的功夫,偷偷溜進了主臥,她開了燈,房間里和白天沒什么兩樣,沒有貓,更沒有什么叫聲,正當女大學(xué)生打算回自己屋的時候,老太太回來了!” 這劇情一點不精彩,望舒就怕他這冷不丁一下,他下意識的把凳子往楊硯身旁搬了點。 “拐棍的聲音,噠,噠,噠,很快就到了屋里,女大學(xué)生屏住呼吸躲在墻角,一動也不敢動,好在,老太太關(guān)了燈,摸到床邊上,一會就發(fā)出了鼾聲,女大學(xué)生松了口氣,偷偷摸摸的離開了老太太的房間,沒走幾步,她突然渾身一顫!魂都要嚇丟了!那老太太明明是個眼盲!怎么會關(guān)燈!” 田藝猛地站起來,“不行了不行了,您可別講了,我晚上該睡不著覺了?!?/br> “我也不聽了,小甜甜咱回倉庫睡覺去吧,這明天早上在收拾?!?/br> 路輝故事還沒講完呢,有點掃興,他拽住身旁望舒的胳膊,“我給接著講啊?!?/br> 楊硯打掉路輝的手,“還講什么,你給你導(dǎo)演講去,望舒,收拾收拾睡覺了。” “嗯!”望舒也不想在聽這無聊的恐怖故事了,他站起身,連忙回了房間。 攝像拍完洗漱,更衣之類的一些日常,也就要收工了。 望舒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呼呼的風(fēng)聲,也不知怎么的,腦海里冒出了路輝口中鬼故事的畫面。 盲眼老太太…… 滿腦子都是穿著灰布麻衣的老太太。 “……” 這人,真是不能想象力太豐富。 望舒睡不著,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給楊硯發(fā)微信。 望舒:你睡了嗎? 楊硯:沒有呢,在擦護膚品。 望舒:???攝像撤了沒? 楊硯:我等他撤了才開始擦的 哈哈哈,硬漢人設(shè)不能崩。 不過望舒估計,照這種情況看,也不遠了 望舒:那你擦好了再說吧 楊硯:沒事,我用指關(guān)節(jié)打字 望舒:666 楊硯:是不是害怕了? 這都能猜到? 望舒抿唇,壓下自己的笑容,躲在被窩里回復(fù)他:我不害怕啊,就是……你不在身邊,睡不著 好一會望舒才收到楊硯的回復(fù):還有,一個月 這五個字怎么看怎么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嗯……要禁欲一個月,楊硯也該咬牙切齒。 望舒心里突然冒出了好多壞主意,并將其中一個付之行動。 望舒:[來啊靚仔快活啊jpg.] 楊硯又沒回復(fù),望舒等不及了,繼續(xù)給他發(fā)表情包:[來嘛來嘛jpg.][想要和你愛的鼓掌jpg.] 在望舒極其sq的sao擾下,楊硯回復(fù)了:[cao翻你jpg.] 他的表情包是兩個小人,動作十分不雅。 臥槽? 臥槽! 望舒打字的手都在抖:你哪來的表情包??? 這回楊硯是秒回的:剛上網(wǎng)搜的 上網(wǎng)搜的?咋搜的? 就搜這三個字? 那個場面望舒難以想象,他也不敢想象。 望舒:你,你現(xiàn)在不得了?。?/br> 楊硯:就一般不得了,保存好那張圖片,動作不錯。 望舒回頭去看那張表情包,藏在被子里的臉歘的一下紅了起來。 找楊硯聊天是有用的,最起碼現(xiàn)在,他腦海里半點盲眼老太太的身影都沒有。 第70章 翌日清晨, 望舒被海浪聲喚醒,他坐起身,拉開窗簾,外面的朦朦朧朧的白光照射進來,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意,令望舒不禁打了個哆嗦。 屋里面是有攝像頭二十四小時運作的,望舒剛起床,攝像就急匆匆的趕來, 看他衣冠不整的樣子, 應(yīng)該是剛睡醒。 “早啊?!蓖婧退蛄藗€招呼, 打算先洗漱。 一拎起水壺, 里面是空的。 “欸,昨晚用完了……”望舒打了個哈欠, 拿著自己洗漱包下了樓。 院子里有洗漱池,路輝正站在那里洗臉,望舒過去用杯子接了點水, 蹲在了一旁。 他這邊剛把牙刷放到嘴里, 那邊倉庫的門就被打開了,田藝眼眶青黑的走出來, 氣勢洶洶的找路輝算賬,“路導(dǎo)!你知道不知道!我昨晚上,做了一宿的噩夢!” 本來沒什么的, 可田藝剛走幾步就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 他的頭發(fā),他的姿勢,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寫著一個慘字,望舒滿嘴的牙膏差點噴出來。 “哎呦,你沒事吧?!备谔锼嚿砗蟮膭⒉考泵θシ銎鹚?,“大早上的,給人行這么大禮?!?/br> 路輝一邊擦臉一邊笑,“使不得使不得?!?/br> 田藝自己也笑了,“尷尬,這段后期給我剪了!” 這么逗趣的笑點,導(dǎo)演組能剪才怪。 望舒刷著牙,四下張望,未見楊硯的身影,而昨晚他們吃的那桌殘局已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用頭發(fā)絲想想也知道是誰收拾的。 望舒迅速的洗漱后,回屋換衣服。 今天的安排是去海邊玩,望舒猶豫半天,換上了一身黑色短袖和五分褲。 泳衣就算了,望舒壓根就不會游泳,一是懶得學(xué),二是被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望舒惜命著呢。 等他出去,消失了一早上的楊硯也出現(xiàn)了,望舒很自然的和楊硯打招呼,“早啊,你去哪了?” “海邊,隨便轉(zhuǎn)轉(zhuǎn)。”楊硯說的輕描淡寫,他身后的攝影卻一臉苦相。 真慘,他負責(zé)的藝人五點鐘就起床了,洗漱換衣服,收拾餐桌廚房,還要去海邊跑步。 他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跟著跑完全程的。 “這樣啊?!蓖婷鎸χ鴹畛?,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兩天他一直似有似乎的避免著和楊硯有太多的接觸,基礎(chǔ)打下了,反而不自在了,“他們都在換衣服呢,一會要去海邊?!?/br> 楊硯點了點頭,倒不急著去換衣服,“走,去弄點早餐?!?/br>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