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他們都關心地看向座位上的容枝。 當然也免不了有人在心底暗暗嘀咕:“有這么嬌氣嗎?不就帶個妝?這就過敏了?也沒見腫成豬頭啊……還弄得這么多人興師動眾!” 這樣想的人不在少數(shù)。 不過他們也就只敢在心底里嘀咕兩句了,真要敢說出來,他們比誰都清楚,保管第二天娛樂圈就沒了他們的容身之地。 習淮突然頓住腳步,將嗓音壓制在喉中,低低地說了一句:“不應該這樣……” 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而這個時候容枝掌心的手機又是一陣顫動,他強忍著臉上傳來的癢意,低頭去看新發(fā)來的短信。 “你不應該過敏的。實驗室特地篩選了精英,從他們的身上提取走優(yōu)秀的基因,再合成一個試驗品。試驗品的體魄應該是強健的,怎么會過敏呢?” 容枝睜著一只眼睛,慢吞吞地打字:“那你過敏嗎?” “不過敏。” 哪怕是隔著屏幕,容枝都能感覺到秦面的驕傲自豪。 “原來光長了身體。” “你什么意思?” “你有一點笨?!比葜芪竦乇硎?。 然后秦面就氣得憋青了臉,再也沒有發(fā)短信來sao擾容枝了。 卸完妝后,習淮當即動手將容枝從椅子上抱了起來,然后仗著人高馬大,將容枝往懷里一夾,步履飛快地就往外走去了。 越錚才剛抬起手,最后又不得不放了下去。 等一回頭,發(fā)現(xiàn)嚴世翰、譚國凱幾乎同樣抬起了手,結果連根容吱吱的頭發(fā)絲兒都沒撈到。 越錚心里一下平衡了。 劇組的工作人員忍不住抬手,“咔嚓”,連拍了幾張照片,傳上了網(wǎng)絡。 “容枝分外敬業(yè),殺青當天臉部過敏。[配圖][配圖][配圖]……” 容枝過敏的臉,廣大網(wǎng)友們沒能瞧見,他們倒是瞧見了抱著容枝的人,腿長手長,穿著長靴,整個人如同一干標槍。 粉絲們激動了。 “擔心我吱吱啊,我吱吱可是靠臉吃飯的人啊!希望不要有事……ps保鏢小哥哥真的很帥!時隔兩個月終于又見到保鏢小哥哥了!” “l(fā)s 1,希望吱吱安好!也希望能再見到保鏢小哥哥……” 就在同一時刻,《九尾貓》榮登國家重點表揚的電影項目名單。 其中重點表揚的青年演員名單,容枝也赫然在列。 cctv先夸獎了整個電影的主創(chuàng),從導演到編劇,從男女主角到男女二號,最后則是毫不吝嗇地將所有贊美的詞語都用到了容枝的身上。 容枝的粉絲們當即就沸騰了。 而有心人也隱約察覺到,這是容枝背后有人鐵了心地要將他往娛樂圈的巔峰上送呢! 好的劇本,好的團隊,再配上好的宣傳,以及cctv的全力支持。 容枝還能不火? 他就算再跑個三年龍?zhí)?,那也能火了?/br> 容枝再登cctv的消息又一次上了熱搜,連帶的,他因為臉部過敏被送進醫(yī)院的消息,也就登上了各大門戶網(wǎng)站。 就連電視上都播了這個新聞。 一處地下基地內(nèi)。 食堂難得打開電視機,讓大家看一看外面的新聞。 就在炊事員手一抖,不小心調(diào)到娛樂頻道的時候,整個食堂的人幾乎都蹦了起來。 “沃日!那不是少將嗎!” “媽呀少將上電視了!” “我眼瞎了我眼瞎了我眼瞎了……醫(yī)生我一定是眼瞎了……” 而那條放照片的微博底下,有這么一條評論很快就被瘋狂熱情的粉絲們淹沒了。 @養(yǎng)生少女:我怎么趕腳這個保鏢哥哥,在去年閱兵禮上見過?我眼瞎了嗎? ******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容枝在醫(yī)院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痊愈了。 而這時候宋時明月劇組準備了殺青宴,也就等著容枝前往了。 就在容枝前往殺青宴的路上,周經(jīng)、簡峻一也同時踏上了飛機。 他們都還記得,容枝曾經(jīng)說過,想要和秦面一起去秦家。 容枝抵達殺青宴的時候,先將他約走的是秦面。 兩人站在走廊的死角處。 秦面啞聲問:“你知道秦家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嗎?” 容枝搖頭。 “連是什么樣的地方都不知道,你還敢跟我去?” “敢呀。” 有什么不敢的? 容枝沒有一點畏懼的心理。 也許是知道,男人們始終都會站在他的身后? 也許吧。 容枝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比過去好像要更穩(wěn)固得多了。 對別人的信任,似乎也多了那么一丟丟了。 “他不知道,我知道?!币坏缆曇敉蝗辉诓贿h處響起,那道聲音有些急切,隨著步子的邁動,那人又添了一句:“容枝,我知道秦家,我可以講給你聽。如果你要去秦家的話,我甚至可以帶你去?!?/br> 容枝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靳蔚明站在那里。 他換了一身西裝。 留著半長的發(fā),眉眼俊美。 身上還帶著一股古龍水的味道。 如果腦袋上再插一朵玫瑰花的話,看上去就很像是求偶開屏的孔雀了。 容枝的目光很快從他的身上挪開了。 他轉(zhuǎn)而看向了靳蔚明來的方向。 秦面真的很笨呀。 偏偏要選在這里和他說話。 現(xiàn)在能有靳蔚明偶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影,待會兒肯定就會有別的人發(fā)現(xiàn)呀。 容枝不擔心別的。 他怕秦面挨揍。 萬一被打得更笨了,那就不好了。 靳蔚明很難有拋開別的人,這樣單獨和容枝站在一起的時候。 哦,雖然旁邊還有個秦面。 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靳蔚明有些緊張。 他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漫長而浪蕩的人生里,會有一天在別人的面前,展露出無措倉皇的一面來。 “容枝……” “謝謝好意,但是不用?!比葜斡浿鴩朗篮矊λ膰诟?,不要和靳蔚明走得太近,靳蔚明是個禽獸。 靳蔚明聲音啞了啞,情緒略有些激動。 他很清楚,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旦錯過了今天,他和容枝之間就又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阻礙。 “我想為你做點什么,你不用將它當做負擔?!苯得鞯吐暤?。 秦面聽見這句話,面容頓時微微扭曲了起來。 又來一個…… 又來一個呵護容枝的人。 靳蔚明動了動唇,心跳漸漸快起來。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啪”的一聲。 打著石膏的唐小云從柱子后頭摔了出來,瞇起眼,問:“知道什么?” 跟拔蘿卜帶出一串似的。 容枝轉(zhuǎn)頭看去,就見男人們從柱子后頭走了出來。 越錚、嚴世翰、周經(jīng)、簡峻一、譚國凱、習淮…… 排排站在那兒。 他們一致地盯著靳蔚明。 眼底冒著火光。 唐小云抱著自己摔爛的石膏。 苦中作樂地心理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