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照片是讓別人拍的。 也是至今為止,兩人唯一的合照。 恐怕連夏暖星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張照片的存在,而夏景炎卻在拿到照片的時候,就視若珍寶,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慰藉自己的內(nèi)心。 愛而不能愛,最是痛苦。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他是沒有資格去得到的,可是這種愛,反而像是毒藥一樣,一旦觸碰便是上癮,他已經(jīng)努力不去關(guān)注她,不去找她,只是在想念的時候,看看照片而已,可是這種心思,在黑夜里,越發(fā)的像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蔓延開來,深深的進入了血液之中。 夏景炎長吐一口氣,拿出煙盒抽了一根,放在嘴上后點燃,等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氣之中流淌開來,他的心思才稍稍的沉淀了一點下去。 驅(qū)車離開。 漫無邊際的開,離開附近之后,從后視鏡里,卻是可以看到,有輛車朝著自己開來,不停的開雙跳,似乎是在跟夏景炎說些什么,如今這個點,路上的行人已經(jīng)很少,夏景炎正好心情不好,直接搖下車窗,將煙彈出窗外,隨后伸出手臂,朝著后面的人比了個小拇指。 這是一個挑釁動作。 感覺到后面那輛車開始加油門,夏景炎突然笑了起來,直接就猛加油門,車速瞬間飆起,一種在生死之間的激情感覺,就此展開。 看著夏景炎的車速飆漲,直接就把跟自己的距離拉了一大截,安嬌嬌有些郁悶,本來看到他的車,還挺興奮的,想要上前打個招呼,結(jié)果這人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主動跟自己挑釁要飆車。 安嬌嬌覺得這人大年夜的,發(fā)什么瘋。 本來她都不準(zhǔn)備飆車了,畢竟上一次的事情,已經(jīng)讓安子陌給罵了個狗血淋頭,要是在發(fā)生什么,估計安子陌會把她直接扔出國。 好不容易才能回來的,安嬌嬌才不想去國外,畢竟外面哪里有家里好啊。 只是現(xiàn)在夏景炎這個樣子,安嬌嬌多少有些擔(dān)心,就怕他出什么事情,感覺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只能猛踩油門跟上,嘴里又嘀咕著:“不是結(jié)婚了么,大年夜的不抱著老婆睡覺看春晚,沒事情跑街上瞎溜達什么?” 安嬌嬌一路開車,跟著夏景炎上了山,這山不同于上一回開的,路平坦了不少,而且比較寬,她開的也輕松一些,只是到了一個轉(zhuǎn)彎口的時候,卻見夏景炎突然加了油門,發(fā)出聲音來,直接就把自己甩下,這速度有些驚人,像是存心找死一樣。 看到這個舉動,安嬌嬌一驚,下意識的破口大罵,“真是個瘋子!” 轉(zhuǎn)彎口加速,還是那么快的速度,要是有什么突發(fā)情況,直接交待在這里了,安嬌嬌不敢加速,等轉(zhuǎn)過轉(zhuǎn)彎口,才踩了油門上去,一路跟著上山頂,夏景炎的車子開得很快,幾乎讓安嬌嬌跟著都很吃力。 等到了山頂之后。 夏景炎的車子才停了下來。 安嬌嬌也隨之停了車,打開車門,就直接走了下去,朝著夏景炎的玻璃窗敲了敲,“夏景炎,你給我下來!” 看到是安嬌嬌,夏景炎倒是挑了挑眉,隨后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笑了笑,“安小姐我們這么有緣,這次見面又是飆車,不過不好意思,我贏了。” “鬼跟你飆車,你怎么回事你,大半夜的還不去過年,跑山頂上來。”安嬌嬌翻了個白眼。 夏景炎莞爾,“安小姐不是一樣么?” “我這是想跟你打招呼,結(jié)果你還挑釁我,這口氣我怎么能忍?!?/br> “看來還是我的不是了?!?/br> “算了算,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安嬌嬌并不是打算跟他追究什么的,只是看夏景炎這樣,似乎有些心事一般,不免問了句,“怎么感覺你好像不開心,這大過年的,怎么也不回去抱著向思菡看春晚?” 夏景炎嗤笑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向安嬌嬌,似乎是聽出了她話里的試探,“你希望我回去?” 聽到夏景炎的呼,安嬌嬌閉了嘴。 山頂上的溫度偏低。 而此時已經(jīng)是大半夜,凌晨的點,自然是更為寒冷,安嬌嬌穿著不算厚重的衣服,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冷了,不由摟住了自己。 看到安嬌嬌這樣,夏景炎只是自然的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到了她的身上,隨后拿出煙盒抽了根煙。 突然被溫暖覆蓋,安嬌嬌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夏景炎,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抽著煙,像是做了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她不由皺起了眉頭,“你把外套給我,你自己不冷么?” “我的身體,總比你個小丫頭的身體要好?!毕木把椎幕亓艘痪?。 聽到這話,安嬌嬌卻是對某個字眼,有些不服了起來,直接挺了挺胸,在夏景炎的面前,“我哪里小了?” ------題外話------ 三更兩點半。 小季先生五歲了。 某日,季先生出差。 小季先生從幼兒園被接回來,在地上玩玩具的時候,突然對著在寫歌詞的某女人,奶聲奶氣道,“mama,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弟弟和meimei,親寶也想要一個!” 夏姑娘放下筆,頗為耐心的回了一句,“行,等你爸爸回來,mama再給你生一個弟弟meimei?!?/br> 聽到這話,小季先生卻是不滿意,“不要不要,我們趁著爸爸出差,mama你生一個,等爸爸回來,給爸爸一個驚喜!” 夏姑娘,“……” 第353.日出(三更) 看安嬌嬌這模樣,夏景炎只是笑了笑,“時間也不早了,這種日子,你應(yīng)該跟家里人在一起,山頂上也冷,早點回去吧你?!?/br> “那你呢,你不回去么?”安嬌嬌有些奇怪。 總覺得夏景炎像是有心事一樣。 聽到安嬌嬌的問話,夏景炎回了句,“我等會兒就回去,如今我已經(jīng)是有婦之夫,你一個小姑娘,三更半夜的跟我孤男寡女的呆在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到時候?qū)δ愕拿暡缓??!?/br> “你這是趕我走?”安嬌嬌不滿,硬是走到了他身邊去,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我不走,反正我回家也挺無聊的,上一回你救了我,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br> “不用你感謝,你走吧。” “我不走。” 看夏景炎總是要讓自己走,安嬌嬌有些火大了上來,隨后看向他,“是不是向思菡給你氣受了,誰讓你娶那種千金小姐的,脾氣多得是,還傲慢,以為自己了不起似得?!?/br> 夏景炎看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覺得搞笑,“怎么,你跟向思菡有仇?” “仇倒是沒有,就是不喜歡這么裝?!逼鋵嵏嗟脑颍且驗橄木把赘蛩驾战Y(jié)了婚,只是這話,她自然是不會跟夏景炎說出來。 說到這,她又頓了頓,看向夏景炎,“我這么在你面前,說你老婆,你會不會不高興?” 安嬌嬌還是在意夏景炎的想法的,要是他不喜歡,她就不說了。 聽到安嬌嬌的問話,夏景炎莞爾,“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應(yīng)該無所謂,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向思菡,不然大過年的,你們兩個應(yīng)該在一起,現(xiàn)在你在這,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 主要是,在結(jié)婚的那天,安嬌嬌沒有在兩個人的臉上,有看到過對彼此之間絲毫的喜歡,那種濃郁的感情,并沒有在兩人的身上體現(xiàn),現(xiàn)在又在這樣的日子,看夏景炎一個人,越發(fā)的讓安嬌嬌覺得,就是一場聯(lián)姻罷了。 說不準(zhǔn)就是向思菡嫁不了季薄涼,才找的夏景炎。 夏景炎看了她一眼,“你想象力倒是挺豐富的,只是今年是第一年,思菡比較想家,我就讓她回去了罷了。” “那你為什么不跟著一起去?”安嬌嬌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分明就是兩夫妻不合,肯定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安嬌嬌希望夏景炎離婚,看到兩人感情不好,她心里又升起一種莫名的情愫來。 聽到安嬌嬌的話,夏景炎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小丫頭,大人的事情你就別cao心了,這是我和我妻子之間的事情,你畢竟是個外人?!?/br> 外人? 這個字眼,并不怎么好聽。 可是安嬌嬌卻是無從反駁,因為她確實跟夏景炎來說,只是個外人,并沒有過多的接觸,算起來,這也是她們的第三次見面罷了。 安嬌嬌有些納悶,索性在那生起了悶氣,“我不管,我就要在這陪著你,你要是想飆車,我陪你飆幾圈。” “算了,你太菜?!毕木把讻]了跟安嬌嬌賽車的興致,看她不走,便走到了自己的車邊,從后備箱里,拿出了一箱啤酒來,就放在了前車蓋上,眼神挑釁的看向安嬌嬌。 “既然不愿意走,那就一起喝酒? “好啊,”安嬌嬌的性子直來直往,喝酒這玩意,也沒少喝,接過夏景炎遞過來的啤酒,就拆開猛喝了一口,隨后笑了起來,“沒想到你車上還放了酒?!?/br> 夏景炎莞爾,“偶爾會喝?!?/br> “不怕查酒駕?” “開車的時候,就不喝酒了,偶爾會跑到山頂上來,喝著酒,等日出。” “日出?”安嬌嬌的眼睛一亮,她這樣的夜貓子,日夜顛倒,等醒過來幾乎都是大中午,更別提看什么日出,沒那么個心情,只是現(xiàn)在聽夏景炎說起來,似乎還挺有趣的,“那我們等會一起看日出吧?” 夏景炎看了她一眼,“我們?” 語氣里多了幾分戲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安嬌嬌的臉紅了幾分,卻是故作鎮(zhèn)定道:“對啊,我還沒看過日出呢,你不會那么小氣,不陪我看吧。” “反正我也沒事,安小姐要是愿意,就舍命陪君子了?!?/br> “不要叫我安小姐了,喊我嬌嬌吧。”安嬌嬌回了一句,隨后又道:“我就叫你夏景炎?!?/br> 夏景炎聳了聳肩,“你開心就好?!?/br> 這大半夜的。 孤男寡女的坐在山頂上,四周圍漆黑一片,是安嬌嬌卻是沒有一點的睡意,這個角度看下去,她卻是一點都不害怕,或許是因為身邊有夏景炎在。 四周圍安靜了一會兒。 安嬌嬌覺得有種回歸大自然的感覺,手里拿著啤酒,跟夏景炎干了一杯,“你是不是不開心,其實我也挺不開心的?!?/br> “你不開心什么?” “很多不開心的事情啊,”安嬌嬌看著前方,有些發(fā)怔,“從小我就沒有父母,是爺爺帶大我的,雖然家里人對我都很好,可是我知道,這是因為同情占了一定的因素,有時候我不聽話,爺爺雖然恨鐵不成鋼,缺多少有些縱容,這些都是我父母用命換來的?!?/br> 別人都是單親家庭,可安嬌嬌卻是父母雙亡,有很多人都說她沒有家教,可是一個沒有父母的人,又如何有家教呢,那些人在人前對著她笑,在人后卻又諷刺嘲笑。 安嬌嬌就是因為知道,他們不敢再人前對自己如何,所以才會縱容自己的脾氣惡劣,你說我沒家教,那我就沒家教給你看。 她大概就是這樣的想法。 聽到安嬌嬌的話,夏景炎朝她看了一眼,“很多時候,你該做的,是珍惜得到的,而不是在意失去的,這樣不開心的只會是自己。” 如果要說,夏景炎覺得自己的愛情,或許開始的就不是時候,只是他知道,有些東西,他得舍去,或許有舍才有得,至少如今,夏暖星不會再對自己,冷漠以對,這就是他得到的那部分。 愛一個人,并非要得到。 而他這樣的愛情,更是不堪于說出口。 “你說的也挺有道理的,”安嬌嬌猛灌了一口啤酒,就覺得在夏景炎身邊,聽他說說話也挺好的,隨后她看向夏景炎,問了句,“那你呢,今天為什么不在家里過年,要出來飆車?” 夏景炎看著星空,突然躺到了地上,也不管天寒地凍的,聲音淡淡,“有些日子,并沒有你看的那么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