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劉珍兒自覺現(xiàn)在還挺精神的,沒想到殿下還是看出來了,也不隱瞞直接點頭。 “你的體質(zhì)不能多用冰,白天在正殿用了,我就很擔心了?!壁w永澤看著珍兒的腹部有些憂愁。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殿下怎么知道?!劉珍兒立馬爭取道:“我身體很好,沒病沒痛的,用點冰不會有問題吧?” “你一到冬天,就手腳發(fā)冷,還說身體很好!”趙永澤又黑了臉,想著上一世珍兒月事的痛苦,妊娠的艱難,生產(chǎn)的危險,他就堅決不允許。 以前手腳發(fā)冷是體虛,不過在長壽宮一年不是也養(yǎng)的快好了嗎?劉珍兒有些不確定地想到。 “既然你覺得宮中熱了,就先在別苑住一段時間吧。”趙永澤咬咬牙,終于下了決定。和珍兒身體相比,短時間分離算什么?! 想起別苑的清涼,劉珍兒立馬高興起來:“謝殿下!” 沒心沒肺!趙永澤心里不爽。 劉珍兒在別苑一住,就又住了十多天。這期間一直沒有下雨,很多樹葉都變得焉黃了,即使生命力頑強的野草也不剩多少了,只有地里的糧食每天澆了一點水,看著還是綠的。 “也不知道還要旱多久,再不下雨,河里的水就不夠了?!碧锴f的管事憂愁道。 劉珍兒也嘆氣道:“先保證人畜用水吧,水井要繼續(xù)挖,不能停?!?/br> 也不知道大慶其他地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只希望沒有旱的這么厲害,且都按照朝廷的要求挖井蓄水了吧。 “女史,殿下來別苑了?!标P氏疾步過來稟報道。 劉珍兒立馬起身回別苑:“殿下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 “我不過來,你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劉珍兒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這邊確實涼快,絨球也舍不得離開了?!?/br> “不要推到絨球身上。”趙永澤看著珍兒低垂的頭,最終無奈道:“算了,不說那些了,現(xiàn)在和我回去。” 回去???劉珍兒有些不舍的看著涼快的別苑。 “別看了,要下雨,天氣馬上要涼下來了?!壁w永澤拉著劉珍兒上了馬車。 劉珍兒的心思立馬從別苑收了回來:“要下雨了,京城的旱情就算解了?” “也不一定是值得高興的事,要看下多久的雨了?!?/br> 第55章 旱澇 天空突然昏黃,周圍的光線變得十分暗淡, 風卷著干燥了一個月的塵土, 在空中飛揚。 趙永澤將珍兒從車窗旁拉了過來,放下車簾吩咐道:“雨要來了, 加快速度?!?/br> “是,殿下。”車夫應了一聲, 一鞭抽到馬臀上,馬車的速度就陡然加快,飛速的向皇宮奔去。 剛到宮門,豆大的雨點就噼里啪啦的打了下來, 所有的悶熱都被一洗而空,車外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但劉珍兒卻絲毫輕松不起來。 “希望這只是一場急雨。”劉珍兒看都滿宮人的笑臉,不由低喃。 趙永澤是知道后事的,自然不會樂觀,他看著檐上流下的成柱的水流:“各地的消息也快傳來了?!?/br> 到了天黑這場大雨都沒有停,且沒有絲毫減緩的趨勢。到各處石階宮道上都開始有流水時, 宮人臉上的笑臉漸漸的凝固了下來。 “雨勢太大, 今天就不回東暖閣了?!币活D沉悶的晚膳過后, 趙永澤開口。 劉珍兒看著外面的雨簾,沒有反對。這么大的雨, 即便是有雨傘和斗篷也不頂用。 等劉珍兒到了側(cè)殿才發(fā)現(xiàn), 殿內(nèi)的布置的整整齊齊,她要用的東西都一應俱全。 “這些褥子都是今天新?lián)Q的, jiejie們不用擔心?!眰?cè)殿的宮女幫著夏荷秋雨收拾完了后道。 新?lián)Q的?劉珍兒攔住幾個小宮女:“這側(cè)殿沒人住,天天還要換褥子?” “回女史,側(cè)殿的床褥雖是新的,殿下還是吩咐每隔兩天就要翻曬。”小宮女不敢怠慢。 劉珍兒看著這讓她無比舒適的擺設,心里有了思量。 側(cè)殿收拾好后,劉珍兒并沒有睡意,聽著雨聲走出側(cè)殿,發(fā)現(xiàn)殿下也在:“殿下還在看雨?” 趙永澤看著燈光都驅(qū)不散黑暗的雨夜:“是啊?!?/br> “或許是太久沒下雨了,所以才下的久了一點?!眲⒄鋬褐赖钕略趽氖裁?,也只能祈禱著這雨趕快停下。 豈止是久了一點,趙永澤甩開上一世的記憶,將珍兒拉到身邊,將外衣批到她身上:“今天降溫了,你也不能穿的太單薄?!?/br> “殿下還說我,你就這樣將外衣給了我,你呢?”劉珍兒不干。 趙永澤制住珍兒的手,將外衣給她攏好后才道:“我經(jīng)常練拳火氣重,沒事?!?/br> “殿下果然是練過拳腳的人?!眲⒄鋬罕槐茸约盒〉牡钕轮谱?,語氣里有些羨慕。 趙永澤頓了一下,聲音有些古怪:“玄妙觀收藏了一套女子鍛煉身體的法子,珍兒要不要練?” “嗯,有女子鍛煉的?”劉珍兒有點驚奇,那她也要每天也要打拳?會練出肌rou嗎? 趙永澤點頭:“我讓醫(yī)女試過,前面部分沒問題。” “我看看。”劉珍兒有些好奇。 趙永澤帶著劉珍兒進入內(nèi)室,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匣子,從里面拿出一本書,立馬關上匣子,滿臉鎮(zhèn)定的將書遞給珍兒:“這就是?!?/br> 劉珍兒被殿下手中的書吸引了,沒注意匣子中還有一本。 翻開書本,看到的是一副女子形態(tài)的圖畫,旁邊有些注解。和劉珍兒想的練肌rou完全不一樣,書里要求的是‘柔’和‘韌’,開始的動作類似瑜伽,后面的動作變成了舞蹈。 “啊,這個好!”劉珍兒看的十分喜歡。 趙永澤見珍兒沒在意書里某些大膽的動作,也沒追問他是否看過,勉強松了一口氣:“你喜歡,我明天就讓玄妙觀派人來給你講解,你也先不要亂練。” 這個分寸,劉珍兒還是懂的,自然不會亂練。 雖然不能練,劉珍兒還是新奇的翻了半晚,才放開入睡。 第二日,劉珍兒又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了。 “雨一夜沒停?”劉珍兒皺眉問道。 守夜的夏荷點頭:“一夜沒停,不過凌晨雨勢笑了一些,今天可能會停吧。” 洗漱完畢,去主殿時,發(fā)現(xiàn)殿下已經(jīng)收拾好,打了幾遍拳了。 劉珍兒等在一旁,見殿下虎虎生威的打完之后,才拿了帕子過去給他擦汗。 “昨夜睡得晚,今日怎么又起的這么早?”趙永澤洗過手之后,才問道。 劉珍兒倒沒思量殿下怎么知道她睡的晚,只笑道:“被子又暖又軟,睡大的很好。況且殿下都起來這么久了,不早了?!?/br> “殿下,早膳到了?!眮砀Я艘淮畠捍┲鸵滤牡挠欧繉m人走了進來。 趙永澤換下了練功服,穿上常衣:“擺膳吧。” 因著下雨,所有的飯菜不是放在食盒里,就是蓋上了罩子,倒都還保持著溫度。 一頓飯后,感覺整個人都暖了起來,劉珍兒才問道:“今日這么大的雨,殿下還有去文華殿嗎?” “要去的,不過今天應該能早些回來。”趙永澤說完就起身換了一身斗篷,阻止了想要相送的珍兒,才步入了雨簾。 劉珍兒見殿下被宮人撐著傘護出外殿,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去了書房。這天雨勢雖小,但一時半會兒怕是停不了,她需要認真再查一遍洪澇的事了。 “女史,玄妙觀道姑遙云求見?!鼻镉暌妱⒄鋬悍畔聲嗝剂?,才進來稟報。 劉珍兒這才想起,殿下說過今天會讓玄妙觀的人。是時候換換心情了,劉珍兒合上書本,起身出去:“帶她到正殿?!?/br> “貧道遙云,拜見女史?!?/br> 一進殿,就看見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姑對她下拜,劉珍兒回了一禮,將昨夜的書拿了出來:“遙云道長來教我練這本書的?” “正是?!边b云看了一下劉珍兒手上的書點頭,“現(xiàn)在時辰正好,我們開始吧。” 不愧是方外之人,還挺直接的,劉珍兒喜歡。 “我們玄妙觀坤道的功法都是從吐納開始?!边b云說著,就很隨性的盤坐了下來:“要虛其心,實其腹,專氣致柔,至乎嬰兒?!?/br> 能不能‘至乎嬰兒’,劉珍兒不知道,但看著遙云道長的臉色和肌膚,劉珍兒就著功法起碼很適合女子養(yǎng)身。 “怎么虛心實腹?”聽不懂,劉珍兒肯定要深鉆細研。 遙云略想了一下:“就是存己之神,想己之身,達到入靜之境,感受體內(nèi)氣脈,用意念導氣運行?!?/br> “就是不想外物,只感受自身。”劉珍兒勉強明白了,至于找到氣脈什么的,對她來說還是太玄妙了:“這功法能像話本里說的開山劈石嗎?” 遙云笑了一下:“我觀的功法都是修身養(yǎng)性,強身健體的?!?/br> 世界還沒玄幻,那就好。劉珍兒松了口氣后,就興致勃勃的學著遙云道長打坐了。 “女史,你不能雙盤。”遙云看到劉珍兒的動作,立馬改變了自己的動作,將雙盤的腿放了下來,改成單盤。 劉珍兒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道長可以,我不能?” “女史年紀還小,這是貧道和宮中女官商議出來的結(jié)果?!边b云即使性子直,這時也不會把皇長子拿出來說。 劉珍兒上一世的年紀可沒這么小,感受著兩個姿勢的不同,再思索著遙云道長的話,推測出大概和骨盆有關。 姿勢糾正了,劉珍兒又在遙云的指導下放松了身體,放緩了呼吸,閉上眼仔細感受自身。 視覺封閉后,聽覺就更靈敏了,周圍細微的聲音都漸漸的擴大,殿外雨打樹葉的聲音都變的清晰可聞。 從喧鬧世界穿越到這個世界這么多年,劉珍兒早已學會了靜心,打坐對她來說不算太難。 再睜開眼后,劉珍兒覺得世界都清晰了些,她知道這只是才睜開眼的錯覺,不過這感覺不賴,除了腿有些麻外,就沒什么不好了。 之后,就是練習那本功法上的動作了。開始的難度較小,遙云只在旁邊幫她規(guī)范動作;后來動作較大,遙云就要上手幫忙了。 “女史,遙云道長,時間不早了,該午膳了。”夏荷進殿提醒。 劉珍兒這才發(fā)現(xiàn)時間的飛速流逝,肚子也開始抗議了。 “今天就到這里吧,以后每天固定練半個到一個時辰就行了,也不要貪多?!边b云囑咐道,“我們玄妙觀的功法都講究循序漸進?!?/br> 劉珍兒點頭表示明白:“道長和我一起用些齋飯吧?!?/br> 飯后,遙云就告辭離開了:“女史不必相送,以后貧道每日還會進宮?!?/br> 劉珍兒目送身材修長的遙云離開后,才問身邊的夏荷秋雨道:“你們覺得遙云道長現(xiàn)在多少歲?” “十六?不對高了些,難道十八?”秋雨猜測。 夏荷思忖著開口:“看她說話行事二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