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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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燈,什么都看不到。 找到車,拿著扳手敲著車窗戶的最脆弱的幾個角,可惜由于水的阻力,在水里根本使不上勁。 一口氣用完,她連忙潛上水面,再深吸一口氣潛下去,繼續(xù)拽車門,敲車窗,撬車門。 不知道是不是車?yán)锩娴娜嘶杳郧皩④囬T鎖打開了,可惜由于水壓,車門很難打開。 氣不夠了,再浮上水面深吸一口氣潛下去。 連續(xù)努力了好幾次,楚朝陽感覺自己都快沒力氣了,此時她的視線也逐漸適應(yīng)了水底的黑暗,能夠看到車?yán)锩娴乃呀?jīng)快蔓延到里面被困人的脖子,而車?yán)锏娜瞬恢朗撬懒?,還是被大貨車撞暈過去,處于昏迷狀態(tài),她估計車內(nèi)氧氣應(yīng)該也不夠了。 而就在她準(zhǔn)備最后一次嘗試努力的時候,車門居然被她拽開了。 這一瞬間真的有種絕處逢生的驚喜,她連忙潛下去渡了一口氣給他,將他的安全帶解開,胳膊環(huán)過他胸口,拽著他往上游。 他身材十分高大,她一米六八的凈身高從后面抱著他胸口都十分吃力,要不是人在水中有浮力,拽著還不是很費(fèi)勁,上面還有游泳圈,她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將他拖出水面之后,她連忙四顧,拽著他劃著攀上游泳圈,吃力的將他托到岸邊。 等她自己也爬上去,整個人都已經(jīng)脫力的倒在泥地里,可還是掙扎的爬了起來,給他做人工呼吸。 萬幸的是,救助及時,此人還活著。 第33章 救護(hù)車和交警來的速度并不慢,在大雨中休息了好一會兒,她總算恢復(fù)了些力氣。 在救護(hù)車將那人接走之后,她也跟著交警去了交警大隊,一起來的還有公安局的警察,說了下當(dāng)時的情況,她車子上有行車記錄儀,雖沒有記錄下那大貨車撞人的一幕,倒是將她的嫌疑排除了。 雖是六月底,夜晚還是有些涼的,她渾身濕透,在交警大隊的衛(wèi)生間換了衣服,從行李箱中拿出毛巾擦頭發(fā)。 臉上畫的淡妝早已花了,毛巾幾下一擦也沒了,頭發(fā)濕漉漉亂糟糟,嘴唇有些蒼白,有些狼狽卻也有股說不出的弱不禁風(fēng)的美。 交警大隊的交警四十歲左右,看著她總覺得很面熟,拿著她的身份證,看看身份證上照片,再看看她,再看看身份證照片,再看看她。 還拿了身份證去低聲問年輕點(diǎn)同事:“你看她是不是有些眼熟?” “這不是……那大明星嘛!” “誰?” “楚依萱??!” 交警大隊的中年交警還真不知道楚依萱是誰,或許他在電視上看過,會覺得眼熟,但叫不出來名字。 中年交警將身份證還給她,“你將當(dāng)時的情況跟我們說說吧?!?/br> 那年輕交警也是滿臉興奮的坐過來,看楚朝陽的眼神就跟看大熊貓一樣。 這可是楚依萱真人啊,她在網(wǎng)上和媒體上那名聲,簡直臭大街了,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救人? 不過他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道聽途說,現(xiàn)在不是能近距離看到真人了嘛,看看真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楚朝陽看著年輕小交警探照燈一樣的目光,十分平淡地說:“我當(dāng)時離那位置大概還有兩百多米吧,突然沖出來一輛大貨車,將那人的車子撞到湖里,我當(dāng)時都嚇傻了,那大貨車司機(jī)也沒出來救人,就開走了,我當(dāng)時害怕,就趕緊報了警?!?/br> 年輕交警好奇地問:“他真是你救上來的?。坑昴敲创?,你怎么敢下水呢?” 楚朝陽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看到了嗎?” 他們來的時候,她和那人還一身狼狽跟落湯雞似的躺在銀湖岸邊的泥地上呢。 警察道:“你把救人的過程也說說?!?/br> 楚朝陽是又累又困,撐著疲倦的身體,秀氣地打了個哈欠,說:“我是不敢下水,不是你們跟我說要盡量救助的嘛?正好我后備箱有游泳圈,我自己也學(xué)過潛水,就試試看了,能救上來是他幸運(yùn),救不上來我也盡力了。” 她實話實說。 在救人之前是很害怕的,但救人的過程和之后,其實就沒那么多情緒了,現(xiàn)在她只想回去睡覺。 她又將過程說了一遍:“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趕緊問,我還得趕回家呢。” 警察也沒為難她,讓她留了電話和地址,就讓她回去了。 她走后,年輕交警還忍不住和中年交警說:“她真的和媒體上寫的一點(diǎn)都不一樣,這么大的雨,還敢下水救人,人品不會那么差吧?” 中年交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娛樂媒體報道出來的,你還盡信?” 年輕小交警還是很興奮:“她真的很漂亮啊,整個人像是會發(fā)光一樣,皮膚比白熾燈還白?!?/br> —————————— 楚朝陽到家已經(jīng)快凌晨五點(diǎn)了,她輕手輕腳的進(jìn)門,可還是驚動了楚父楚母。 楚母看她臉色蒼白,頭發(fā)還濕的,焦急地問她:“怎么濕成這樣?這么晚你就在酒店住一晚,還趕回來做什么?工作一天都累死了?!?/br> 楚母說話的功夫,小澄光已經(jīng)光著腳丫,踩著冰涼的地板磚跑了出來。 這房子當(dāng)初買的精裝,是開發(fā)商統(tǒng)一裝修的,除了房間內(nèi)是木地板外,客廳廚房都是白色地板磚。 小澄光白嫩的小腳丫站在白色的地板磚上,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楚朝陽正好面對里面,一眼就看到安靜走出來的小澄光和他光溜溜的小腳丫,連忙跑過去彎下身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寶貝,你怎么起來啦?是不是mama吵醒你啦?” 這個時間段正是孩子睡眠最沉的時候,小澄光揉了揉困倦的雙眼,抱著她的脖子,將頭靠在她頸脖上。 楚母過來抱他:“來奶奶這里,你媽剛回來,讓她趕緊去洗一洗?!?/br> 楚朝陽趕緊說:“媽,我抱著吧,你給我煮點(diǎn)姜湯,我好像有點(diǎn)感冒?!?/br> 楚父連忙說:“我去。”說完就鉆進(jìn)廚房切生姜了。 楚朝陽笑了一下,“謝謝爸,你把姜湯熬著放那就可以了,我出來喝。媽,你先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說,我去洗洗也睡了。” “你洗澡抱著他哪行?把小光給我吧?!?/br> “沒事?!背柋е〕喂庑χf:“我在里面洗,他在外面坐著就行?!闭f完在小澄光額上親了一下,額頭抵著他的小額頭蹭了蹭,親昵地說:“寶貝,生日快樂?!?/br> 她去陽臺拿了換洗的衣服放在洗手間的衣簍里。 塑料的衣簍一共四層,最上面一層放干凈衣服,第二層放她和小澄光的衣服,第三層放楚父楚母的衣服,最底下一層是個大的臟衣簍,大家換洗過的臟衣服就扔在最下面的臟衣簍里。 即使是一家人,她也會將臟衣服分開放分開洗。 她一手抱著小澄光,一手刷牙,刷完牙將小澄光抱著放在小凳子上坐著,自己洗干凈了手卸妝、洗臉、做面膜,再進(jìn)去洗澡。 浴室的門是被磨砂玻璃墻面隔開的,中間只有兩道兩指寬的玻璃縫隙能看到一點(diǎn)。 她將小澄光放在小凳子上坐著,摸摸他的頭:“寶貝,你等mama一會兒,mama很快就洗好出來,你不要亂跑好嗎?” 小澄光不說話也不點(diǎn)頭,就安靜的看著她,但她知道,他聽進(jìn)去了。 湖水實在太冷了,她怕感冒咳嗽影響比賽,就用熱水多沖了一會兒,頭發(fā)也洗了。 出來換了睡衣,將頭發(fā)吹干,臉上的面膜也做的差不多了,用按摩椅將剩下的精華導(dǎo)入進(jìn)去,快速地做了護(hù)膚。 過了三十歲之后就熬不起夜了。 她現(xiàn)在雖然是二十二歲的身體,卻有著三十二歲的靈魂,習(xí)慣了護(hù)膚,習(xí)慣了不再熬夜,現(xiàn)在都凌晨了,她就特別焦慮,想好好睡一覺,把熬的夜全部補(bǔ)回來。 她總有一種,熬了一次夜,半個月的高質(zhì)量睡眠都補(bǔ)不回來的心態(tài)。 前世她是個工作狂,總想著賺錢賺錢賺錢,到了三十歲后,明顯感覺體質(zhì)急劇下降,重獲年輕,她已經(jīng)不敢再糟蹋自己的身體。 小澄光特別乖,哪怕她的護(hù)膚過程一層又一層,臉上涂完抹身上,他也坐的安安靜靜的,楚朝陽就低下頭看他笑,“寶貝稍等一會兒,mama很快就好?!?/br> 做慣了的事情,她動作飛快,一抹完,就趕緊抱起小澄光。 楚父楚母都還在客廳等她。 他們當(dāng)了一輩子教師,當(dāng)班主任的時候,學(xué)生們要早讀,他們每天早上都要五點(diǎn)半起床,生物鐘 很準(zhǔn)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五點(diǎn)多,天已經(jīng)亮了,他們也睡不著了。 楚父給她熬姜湯的時候,還順便把粥給煮了,是紅棗蓮子粥。 姜湯涼了這么長時間溫度剛剛好,楚朝陽端起碗,咕咚咕咚,就往肚子里灌,楚母連忙說:“你慢點(diǎn),慢點(diǎn),喝太快了對胃不好?!?/br> 楚朝陽想到,喝這么快,一會兒她睡著了豈不是又要起床上廁所?就趕緊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的喝光,身上出了一些細(xì)汗,就抱著小澄光進(jìn)房間睡了,睡前還和楚父楚母打招呼:“爸,媽,我早飯不吃了,你們不要叫我?!?/br> 回房間將窗簾拉的嚴(yán)嚴(yán)實實,將小澄光抱在懷里,下巴在他頭發(fā)上蹭了蹭,輕輕拍著他的背,還沒兩分鐘,就陷入沉睡。 小澄光枕著她的胳膊,聽著她的心跳,即使房間里再黑,也不害怕了。 ———————————————— “什么?車禍?”深夜里,正睡在年輕女人身邊的杜景坤接到電話,整個人完全驚醒了,被子一掀,套起長褲抓了件襯衫一邊走一邊穿:“人怎么樣?現(xiàn)在在哪里?” “什么?市醫(yī)院?我馬上過來,孫醫(yī)生去了嗎?”孫醫(yī)生是他們家的私人醫(yī)生,主任醫(yī)師級別。 他床上的女人睡眼惺忪地醒來,柔若無骨似的往他背上攀,柔嫩的小手摸上他的前胸:“杜總~~~” 杜景坤臉黑的跟鐵似的,爆喝一聲:“滾開!” 女人被嚇了一跳,連忙松開他,坐回到床上,眼睜睜的看著他褲子都沒穿好,就一邊系皮帶一邊穿著鞋往外面跑,也連忙穿上外套跟上:“哎,杜總,你去哪兒?。俊?/br> 杜景坤哪有時間跟她瞎扯,一路上風(fēng)馳電池,車子開的飛起來似的,一路紅燈都沒有等過,往醫(yī)院趕。 下了車就三步跨作兩步往醫(yī)院去,站在電梯前煩躁地扒了扒頭發(fā),狂按電梯按鈕。 上到五樓,正好和杜家老爺子的助理撞上。 杜家老爺子的助理是個三十五歲左右男子,即使是三更半夜也依然西裝筆挺,一副精英派頭,看到他喊了聲:“二少?!?/br> 杜景坤看到他,冷哼了一聲,吊兒郎當(dāng)?shù)某读顺兑骂I(lǐng)的扣子,“老爺子叫你來的?他自己人呢?”不等他回答就冷笑了一聲:“沒臉來了吧?” 說完也不理他,直接就進(jìn)了病房。 病房很大,外面還有個客廳,進(jìn)入里面,病床上的男子還在昏迷當(dāng)中,他最大的傷不是汽車沉下后缺氧,而是大貨車劇烈的撞擊。 在汽車落水后昏迷前,他只來得及打開車門的鎖,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暗當(dāng)中。 他知道自己出了車禍,知道自己落入水中,知道自己應(yīng)該自救,他用全部的意志力也只能維持著片刻的清醒,努力的動了動手指,艱難的打開車門的鎖,周圍的水瞬間淹沒了車身,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向車廂里蔓延。 他努力維持著清醒,卻只能看到冰冷的湖水與黑暗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將他吞沒,陷入絕望。 他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全世界的色彩和聲音都離他遠(yuǎn)去,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絕望,又無助。 直到他陷入昏迷前,看到她,冰冷漆黑的湖水中,她像光一樣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