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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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之后,他端著一碗面條出來,老道已經(jīng)自覺的坐在了桌子前面的長凳上。 他看起來是真的餓了,筷子一入手,腦袋就再也沒有抬起來。 趁著老道吃面的功夫,宋逢辰折身進(jìn)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他手上多了一套新衣服以及一條嶄新的毛巾。 他自顧自的安排:“我去給你燒洗澡水,這是換洗的衣服,房間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兒吧?!?/br> 老道握著筷子的手一停,也沒抬頭,只是老老實實的應(yīng)了一聲。 宋逢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宋逢辰醒來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沒了老道的身影,隔壁房間的床鋪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套衣服,正是他昨天晚上拿給老道的那一套。 宋逢辰搖了搖頭,心下卻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 東縣縣城,國營飯店。 孟端友將手里的食盒遞給鐵窗那邊的大師傅,“同志,要兩勺瘦rou粥,一盒牛奶,三個燒餅,三個大rou包子?!?/br> “好嘞。”大師傅利索的將孟端友要的東西一一用食盒裝好,“一共一塊四角一分錢,加一斤八兩糧票。” 孟端友一邊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零錢和糧票遞過去,一邊接過食盒。 大師傅點了點鈔票,爽快的說道:“對頭?!?/br> 孟端友這才拎著食盒,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家。 他想著,牛奶給小孫孫,再分他一個rou包子,趙處恭啃燒餅,正好。 然后一抬頭就看見了右手邊飯桌上正在奮斗一碗米線的老道。 他驚詫:“宣成子道友?” 老道一抬頭:“孟道友?” 兩人異口同聲:“你怎么在這兒?” 孟端友走過去,將手中的食盒放到飯桌上,然后坐在老道對面的位置上,只說道:“我現(xiàn)在就住在這附近?!?/br> 老道放下手中的筷子,疑問道:“你女兒的仇?” 孟端友輕舒一口氣:“算是都報了吧?!?/br> “恭喜!”老道由衷的祝賀。 “多謝!”孟端友笑了笑,而后問道:“不知道友到這兒來又是為了何事?” 老道眼眶一紅,沉聲道:“來給我兒金銘收尸。” 孟端友神情一肅,驚道:“賢侄他?” 老道一臉苦澀,他行事素來坦蕩,倒也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揚,只說道:“他仗著自己有點手段,做下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妄圖蒙蔽天機,結(jié)果被人給收拾了。養(yǎng)不教父之過,也怪我,平日里對他寵溺過度,方才釀下了今日的苦果。” 孟端友眉頭緊皺,他可是知道這么多年來,老道為了這個兒子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也遠(yuǎn)沒有老道這么豁達(dá),當(dāng)下語氣不善:“誰干的?” 老道唉聲嘆氣:“一個姓宋的小輩?!?/br> “宋?”孟端友神情一震,幾乎是脫口而出:“宋逢辰?” 老道抬頭看他:“怎么,道友認(rèn)識他?” “有點淵源?!泵隙擞丫o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心底不知道怎么的升起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問道:“道友見過他了?” 老道發(fā)現(xiàn)了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雖然不清楚他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但還是點了點頭:“見過了,人還不錯?!?/br> “可不是,他可是功德善人轉(zhuǎn)世呢?!泵隙擞岩馕渡铋L的說道。 在宋逢辰殺了他兒子的基礎(chǔ)上,老道尚且能夠這般評價他,可見老道對宋逢辰有多欣賞。 功德善人? 老道微微一怔。 孟端友卻說起了幾個月前他找趙老板尋仇的事情。 末了,他說道:“你猜當(dāng)時宋逢辰是怎么說的?” 老道看著他。 孟端友學(xué)著宋逢辰的語氣:“他說:當(dāng)年他害你沒了女兒,現(xiàn)在你要走他兒子,一報還一報,正好?!?/br> “道友這是什么意思?”老道心頭一跳。 孟端友半瞇著眼睛,也不接話,轉(zhuǎn)而說道:“既然道友都到這兒來了,不如去我家坐坐,正好見見我前不久剛剛認(rèn)下的孫兒?!?/br> 說到孫兒這兩個字時,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不了,就不麻煩了?!崩系腊欀碱^,若有所思。 “好吧。”眼看著老道上了勾,孟端友心情越發(fā)舒暢,“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孫兒還等著我給他買早飯回去呢?” 說完,他拎起桌子上的食盒,背著手,也不管身后神游天外的老道,抬腳出了飯店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孟端友: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蒼天饒過誰! ps:孟端友的事在二十五章。 第61章 盧梅詩的葬禮上, 宋逢辰見到了她的未婚夫。 看起來挺斯文的一個男人,姓趙, 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胸前別著一只鋼筆,據(jù)說是戶省某報社的編輯。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短短兩天時間里,從戶省千里迢迢的趕過來的。 看見他跪在盧梅詩棺材前嚎啕大哭、幾乎就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岳溪村村民驚訝同情之余,不約而同的向他隱瞞了盧梅詩和胡建華之間的茍且。甚至連盧梅詩的死都變成了失足跌下山坡而死,而不是眾人所熟知的,因為得知高考恢復(fù)的消息,猝死于興奮過度引起的高血壓。 這么一來, 也算是全了盧梅詩最后一份體面,更避免了其他不必要的誤會。 畢竟高考恢復(fù)的消息還是他寫信告訴盧梅詩的。 此事過后, 岳溪村再度恢復(fù)了往日的安寧祥和。 到了十月, 宋逢辰心心念著的鐵皮石斛總算是進(jìn)入了成熟期。 成熟的鐵皮石斛又分三年生和一兩年生兩種。 三年生的鐵皮石斛老條藥效最好,葉子基本上已經(jīng)自然掉光,可以連根采摘,因為已經(jīng)不怎么再長出新芽了, 還會妨礙其他莖條的生長。 而一兩年生的鐵皮石斛葉片則較為肥厚,采摘時則保留一段較粗壯的莖節(jié),使來年新芽發(fā)時有充足的養(yǎng)分和水分供給。 鐵皮石斛的吃法也有很多,鮮吃清熱生津, 入膳強身健體,泡茶滋陰益胃, 熬膏祛風(fēng)通絡(luò),浸酒祛濕補腎,磨粉清中有補…… 其中鮮吃、熬膏、浸酒一般用鮮條,而泡茶、磨粉用到的則是鐵皮石斛加工而成的楓斗。 綜合趙老板和鄭德輝的意見,宋逢辰從深山懸崖上采摘回來的兩百多公斤鐵皮石斛鮮條里,鮮吃另算,兩年生的老條兩成用來熬膏和浸酒,剩下的八成和一兩年生的一起制成鐵皮楓斗。 因為是第一年采摘,產(chǎn)量相當(dāng)不錯,三年生的老條甚至比一兩年生的還要多出一成。 當(dāng)然這些加工環(huán)節(jié)宋逢辰就插不上手了,全賴鄭德輝他們夜以繼日的幫忙。 鄭德輝手里有一張不錯的熬膏方子,就是輔藥的種類多了些,哪怕是有陳家老大幫忙,齊集這些藥材還是花了不少功夫。 浸酒就簡單的多了,輔料也只需枸杞、杜仲、丹參、懷牛膝等一些常見的藥材,基酒一般選用白酒或高粱酒,按照基酒和鐵皮石斛十比一的比例下料,密封浸泡兩個月就可以飲用了。 高粱是北方地區(qū)的作物,禮省這一塊是沒有高粱酒的。楊市本地倒是出產(chǎn)一種瓜干酒,顧名思義,就是用地瓜干釀造的一種白酒,六毛錢一斤,早幾年物資緊張的時候,供銷社都不一定有得賣,得到瓜干酒的唯一渠道是背著地瓜干到市里的酒廠去換。 這種瓜干酒,早幾個月宋逢辰在陳家喝到過一次,味道不算醇香,嗆鼻的很。 所以這種瓜干酒直接被宋逢辰排除在了選擇之外。 思來想去,宋逢辰的目光落到了之前港市鐘家人送給他的那四瓶茅臺酒上。 七十年代,普通的茅臺酒,和中華煙一樣,價錢其實并不算太貴,十六塊錢一瓶已經(jīng)頂天了,一般的也就八塊錢一斤,畢竟誰都不敢‘脫離工農(nóng)兵廣大群眾’啊。 不過這些都需要憑票購買,而酒票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分得到的,即便是有分酒票的資格,攢上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買上一瓶,所以普通人是喝不起這些的。 至于鐘家送給他的這四瓶茅臺酒,商標(biāo)是飛天牌,也就是俗稱的外銷茅臺,五百四十毫升一瓶,主要銷售給海外華人,價格大概是國內(nèi)茅臺的兩倍多一點。 眼下的宋逢辰不缺錢,自然也樂的花錢買享受。 打定了主意,宋逢辰找到了趙老板,托他幫忙又弄了兩箱十二瓶裝的茅臺回來。 加上他手里的這四瓶,一共就有了二十八瓶。 宋逢辰扣下了兩瓶,剩下的全都交給了鄭德輝。 到了十二月,酒泡了,糖膏也熬好了,鐵皮楓斗也干燥的差不多了。 成型的楓斗呈現(xiàn)出賞心悅目的金黃色,泛著淡淡的清香。 相比于三年生的鐵皮石斛鮮條平均三公斤就能加工成一公斤楓斗,一兩年生的水分可就大了不少,平均七公斤才能加工出一公斤楓斗來。 最后,落到宋逢辰手里的,三年生楓斗三十六斤,一兩年生楓斗一十六斤多一點。 不等宋逢辰有所行動,趙老板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找上了門來。 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也念在那兩箱茅臺酒的面子上,原本只是打算把一兩年生的楓斗全都賣給他的宋逢辰,一松口多給了他十斤的三年生楓斗。 趙老板當(dāng)下樂的合不攏嘴。 至于價格方面,趙老板萬萬不敢坑算宋逢辰,直接開出了一兩年生楓斗六百元一斤,三年生楓斗八百元一斤的高價。 一萬八千塊到手,宋逢辰心底的那點悔意瞬間煙消云散。 送走趙老板,宋逢辰轉(zhuǎn)身給鄭德輝幾人每人包了三百塊的紅包。 起初鄭德輝幾人是說什么都不愿意接受,倒不是因為丟臉什么的,畢竟這么多年下來,他們什么糟心的場面沒見過。只是單純的覺得他們本來就是靠宋逢辰養(yǎng)著的,到頭來還要拿宋逢辰的錢,過了。 可是耐不住宋逢辰不依不饒,姿態(tài)也放得低,鄭德輝等人見實在是推脫不過,也就只好收下了。 做完這些,宋逢辰轉(zhuǎn)身和徐俊民兩人說起正事來。 自八月份希公官復(fù)原職,徐俊民兩人給他們的十幾個故交老友去了信,然而到目前為止,除了少數(shù)幾人回了信,絕大部分信件都石沉大海,更別說有什么確切的消息傳出來。 十月中旬高考恢復(fù),姑且可以看做是希公針對頑固派的一次小勝,但徐俊民兩人依舊只有干看著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