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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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十月中旬這天, 星期日。 迷迷糊糊的,宋逢辰覺得下巴有點癢, 他伸手抓了抓, 懷里沒人,他哼氣:“嗯?” 耳邊傳來徐舒簡的聲音:“我出去了,鍋里給你留了南瓜粥和rou粽, 櫥柜里還有之前剩下的一個月餅,你記得吃?!?/br> 宋逢辰半睡半醒,想著,好像徐舒簡昨天晚上和他說過,今天要和周老師他們?nèi)ヅ篱L城來著, 他打了個哈欠:“嗯!” “那我走了?!?nbsp;說完,徐舒簡又親了親宋逢辰的下巴:“記得把胡子也刮了?!?/br> 宋逢辰徹底醒來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之后, 刷牙洗臉刮胡子, 整理好床鋪。他踩著拖鞋,打開櫥柜,摸出來一塊月餅塞進嘴里。 月餅是徐舒簡前幾天做的,普通水杯大小, 餡料加的豆沙和咸蛋黃,味道還不錯。 就在他拿起筷子準(zhǔn)備把鍋里蒸架上面的rou粽夾出來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他應(yīng)了一聲,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拉開房門,正對上兩張陌生的面孔。 為首的年輕男人拱手彎腰:“宋道友。” 這個聲音略有些耳熟, 宋逢辰遲疑著說道:“何道友?” 年輕男人直起身,“正是貧道?!?/br> 可不正是何端峰。 宋逢辰當(dāng)即拱手還禮,而后側(cè)開身體,伸出左手:“請進!” 進了屋,何端峰將手中的禮盒放到茶幾上,只說道:“貧道來京城辦點事,路過這附近,正好感受到了道友的氣息,所以特地過來拜碼頭來了?!?/br> “道友說笑了?!彼畏瓿脚萘艘粔夭璩鰜?,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半杯熱茶下肚,何端峰放下茶碗:“我當(dāng)時就覺得道友的名字有些耳熟,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宣成子觀主的孫子?!?/br> 聽見這話,倒叫宋逢辰想起一件事情來:“敢問道友,那許家村后來如何了?” 總歸是七十多條人命,宋逢辰不介意為他們多費些口水。 “那周嵐被道友救走之后,許家村村民氣昏了頭,想拿我陪葬,好在我?guī)煾讣皶r趕到。” 何端峰沒有怨恨宋逢辰的意思,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 “我?guī)煾纲M盡心思,最后也不過是救回來了二十幾個人,都是婦女和孩子?!?/br> 就這么三言兩語的,也不知略過了其中多少波折。 以怨報德,不過如此。 宋逢辰無意評價何端峰師徒倆的的品性如何,這大概就是他和純粹的正派子弟之間的差別吧。 兩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坐在何端峰身旁的藍布工裝中年男人一臉焦急,時不時的抬起手腕看看時間,眼看著兩人都沒有消停下來的意思,他忍不住的開口喊道:“何道長——?” 何端峰這才想起正事來,他看向宋逢辰,道:“貧道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叨擾道友了?!?/br> “好?!彼畏瓿礁酒鹕韥怼?/br> “對了,”何端峰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那堆禮盒上,從中分處一小半來,并指著它們說道:“這些,煩請道友幫忙轉(zhuǎn)交給周嵐,權(quán)當(dāng)是我給她的賠禮?!?/br> 等他從許家村抽身出來,回頭再看當(dāng)日之事,他雖并不后悔自己當(dāng)時的選擇,但也的確對不住周嵐。 “好。”宋逢辰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下來。 送走何端峰,宋逢辰將他帶來的那堆禮物一股腦的塞進了柜子里,至于周嵐的那份,明天叫徐舒簡拿到學(xué)校去,麻煩周老師轉(zhuǎn)交給她就是了。 吃過早飯,宋逢辰拿著錢去了石料廠,花了兩百塊錢定了一批青石板和青石磚。公館那邊,屋頂已經(jīng)翻修的差不多了,下一步,他打算找人把屋子重新裝修一遍,電路圖他都已經(jīng)畫好了。 …… 這邊,辭別宋逢辰,何端峰跟著中年男人去了南門大街。 “就是這兒了。”中年男人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指著馬路對面一棟二層小洋樓說道。 說完,他領(lǐng)著何端峰走過去,摁響了門鈴。 十幾秒鐘過后,祝安世走了出來,目光從中年男人身上轉(zhuǎn)移到何端峰身上,神情略有些激動,他伸出手:“這位就是房去觀的少觀主何端峰何道長吧,在下祝安世,感謝你為了我家的事情千里迢迢趕過來?!?/br> 何端峰伸手和他握了握,客客氣氣的說道:“祝先生?!?/br> 祝安世側(cè)開身:“何道長,請進,家祖已經(jīng)恭候你多時了?!?/br> 聽見這話,何端峰卻轉(zhuǎn)身看向中年男人:“賀先生,我人都已經(jīng)到這兒來了,你看,信物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br> 他此次來京城,正是因為受到中年男人的請求,為祝家解決麻煩來了。 至于他所說的信物,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中年男人的叔爺曾與他師公有過一飯之恩,他師公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便將自己的身份銘牌給了他,又告訴了他房去觀的地址。答應(yīng)在不違背道義的情況下,以這塊身份銘牌為信物,房去觀可以無償幫他或是他的后人辦一件事情。 就在三天前,中年男人拿著這塊身份銘牌找上了門來。 “是是是?!敝心昴腥诉B聲說道,從口袋里摸出一塊黑不溜就的木牌遞給何端峰。 他原本只是祝家的傭人,祝正盛出事的時候,祝家上下人心惶惶,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他家叔爺死后留給他的那塊木牌。 他將信將疑的把這件事和祝家人提了,沒想到他們一聽說房去觀這三個字,頓時大喜過望。 想起他已經(jīng)到手的五百塊錢和即將到手的供銷社主任的工作,中年男人心里樂開了花。 何端峰可不管中年男人心里想的什么,他收起木牌,跟在祝安世身后,進了屋。 一踏進祝正盛的房間,一股陰風(fēng)撲面而來,吹得何端峰汗毛直立,心底一涼。 床榻之上,祝正盛臉上蠟黃,沒有一絲血色,瘦削的臉頰上,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匆娮0彩酪味朔暹M來,他表現(xiàn)的極為激動,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候在他身旁的一個中年女人見了,連忙伸手去扶。 “何道長,你看?”祝安世緊緊的看著何端峰。 何端峰眉頭微皺,略有些遲疑的說道:“看祝老先生的情況,應(yīng)當(dāng)是被怨鬼給纏上了。” 聽見這話,祝家人的臉色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 何端峰沉了沉氣:“所以,這怨鬼是?” 祝家人齊齊看向祝正盛。 祝正盛眼底閃過一絲憤恨,他點了點頭。 祝安世這才沉聲說道:“事已至此,也不瞞著何道長,謀害我爺爺?shù)恼俏夷峭銎?。?/br> 第94章 “那她是怎么死的?”何端峰的目光在祝家人身上一一劃過, 其他人倒還好,只除了祝正盛和祝安世。 單看面相, 祝正盛此人上庭明顯偏長, 天庭飽滿且發(fā)際線高,顴骨突出臉頰圓潤,說明其才能出眾, 處事圓滑,喜爭強好勝,睚眥必較。 至于祝安世,頭頂尖額頭窄。俗話說“頭尖額窄無貴相”,頭尖之人精明強干, 但若和額頭窄小搭配在一起,則說明此人雖心有大志, 但只會把聰明用到私處, 生性涼薄,心胸狹隘。 好在兩人命宮并無亂紋,說明他們身上沒有背過人命,這一點讓何端峰心安不少。 只是他等了好一會兒, 都沒等來祝家人的回復(fù),他皺眉:“怎么,不能說嗎?” “倒也不是不能說?!?/br> 說話的卻是祝安世。 他沉聲說道:“是我害死了佳雪?!?/br> 祝安世曾告訴徐舒簡,趙佳雪是病死的, 其實并不然。 “三年前,永定河那邊發(fā)生了一起命案, 窮兇極惡的搶劫犯持刀捅傷了一位挺身而出試圖阻攔他逃跑的路人。事后,路人因術(shù)后感染死在了醫(yī)院,留下一個十四歲的女孩。” “而被搶劫犯搶走文件包的,正是我的一位好友兼大學(xué)同學(xué)。因為愧疚,他收養(yǎng)了這名女孩?!?/br> “但是僅僅是在半年之后,我的這位好友就因為得了急性白血病,生命垂危。他是家中獨子,父母早幾年就沒了,兩個伯父倒還建在,不過都不怎么靠譜。而且因為對方早些年沒少打他父母遺產(chǎn)的主意,他和他那兩個伯父早就鬧翻了。” “他沒辦法,臨死之前,求到了我這兒來。就這樣,我把這個女孩帶在了身邊?!?/br> 祝安世沉了沉氣:“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平時對她關(guān)心太過還是因為雛鳥情懷,導(dǎo)致她對我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感情?!?/br> “我勸過她幾回,她都老老實實的應(yīng)了,可沒過多久又故態(tài)復(fù)萌。我沒辦法,只好慢慢的疏遠了她。只是沒想到她會鉆牛角尖,誤以為只要佳雪死了,我就會和她在一起。” “然后呢?”何端峰問道。 正因為祝安世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趙佳雪太多深情,結(jié)合他的面相,何端峰對他的話反而沒有半點懷疑。 祝安世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佳雪她,死于水銀中毒?!?/br> 何端峰明白了,他問:“那個女孩,你是如何處理的?” 祝安世一臉猶豫,沉默良久,最終還是實話實說:“她還只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要怪也是怪我,沒有教好她,辜負(fù)了好友的托付?!?/br> “所以?”何端峰眉頭緊皺。 “我把這件事情瞞了下來,然后給了她一筆錢,安排她去了美國?!弊0彩莱谅曊f道。 何端峰就是再迂腐,對祝安世的做法也不敢茍同:“你這么做,有想過她是你的妻子嗎?” 祝安世沉了沉氣,只說道:“我和她結(jié)婚,是被逼無奈?!?/br> 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并不難。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何端峰也不想和祝安世爭論這些于事無補的,他只認(rèn)結(jié)果:“難怪她會纏上你們家?!?/br> 祝安世看了一眼床上骨瘦嶙峋的祝正盛,咬牙說道:“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明明對不住她的是我,她有什么沖著我來就是了,為什么要對我爺爺下手?” 何端峰看向面上黯淡無光的祝正盛,問道:“祝老爺子病了有多長時間了?” 雖然不明白何端峰為什么會這么問,但祝安世還是如實回答,他心力交瘁:“快兩個月了,最開始趙佳雪一個星期才過來鬧騰一次,后來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我爺爺?shù)牟∫苍絹碓街?,最近這幾天,她基本上天天都來。” 聽到這里,何端峰心里有了底,他說道:“我想我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意圖了?!?/br> “什么?” 何端峰分析道:“祝家能有今天,可見老爺子運道之深厚。若是常人,連著被怨鬼糾纏這么長時間,恐怕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br> “何道長的意思是?”祝安世心里一個咯噔。 “老爺子能活到現(xiàn)在,不外乎兩種情況。其一,那趙佳雪施加在他身上的怨氣被他身上的氣運抵消了?!焙味朔迳斐鰞筛种割^:“其二,趙佳雪并未直接對老爺子動手,而是在一點一點的掠奪他身上的氣運?!?/br> “根據(jù)祝先生方才所說,我以為極有可能是第二種情況。一開始,老爺子身上氣運渾厚,吸上一次,就足夠趙佳雪花上好幾天的時間來消化。隨著老爺子身上的氣運越來越少,趙佳雪找來你家的次數(shù)也就越頻繁。老爺子現(xiàn)在的情況,便是因為氣運丟失,身體做出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