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她是小公舉、七零歲月[古穿今]、我要和竹馬結(jié)婚了、波月無邊、八十年代萬元戶、皇帝打臉日常、九億紳士的愛慕[娛樂圈]、太子妃很忙、重生九零:第一農(nóng)女、調(diào)教成癮
“在呢,等會兒?。 焙嘻惥陸艘宦?,回頭看向宋逢辰:“宋大師, 這些東西?” 宋逢辰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凌亂的供桌,說道:“這些我來處理,你先把曹先生心口上的符篆擦了,那玩意留在身上不太好?!?/br> “好?!焙嘻惥昝Σ坏狞c了點頭。 收拾好房間,何麗娟領著宋逢辰兩人下了樓, 她打開大門,屋外候著的中年女人和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瞬間收起了臉上的不耐煩。 “麗華, 合生, 合葉,你們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看見來人,何麗娟眼底滿是暖意。 出了這大的事,她慶幸的是, 還有親人可以依靠。 “這不是連著加了兩天班,廠里終于把庚省那邊的訂單搞定了嗎,上面一個高興,給我們放了半天假, 我就提前過來了。”說到這兒,何麗華一臉擔憂:“對了, 我兩天沒過來,姐夫他們怎么樣了?” “還是那副老樣子。”雖是這么一說,何麗娟的神情卻輕松了不少,她側(cè)開身體,讓何麗華三人進屋。 “欸!”何麗華愁眉苦臉: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然,還是先把姐夫他們送去醫(yī)院吧……” 正說著,何麗華眼角的余光落在了宋逢辰兩人身上,不等何麗娟回話,她又說道:“嗯?家里有客人?!?/br> 何麗娟忍不住的和何麗華分享自己的好心情:“這位是宋逢辰宋大師,從京城來,本事不俗,你姐夫的情況,宋大師已經(jīng)了解的差不多了……” 聽見這話,原本正在醞釀情緒的何麗華瞳仁微縮,下意識的看向宋逢辰。 何麗娟繼續(xù)說道:“宋大師,這是我meimei何麗華,還有她的兩個兒子?!?/br> 何麗華瞬間反應過來,眼底的驚慌一收,又變成了那個關心jiejie一家的好meimei。 她眼前一亮,激動不已:“也就是說,姐夫他們有救了?” 一個不經(jīng)意間將何麗華的神情變化盡數(shù)收入眼底的宋逢辰眉眼微垂,直覺告訴他,何麗華有些不對勁! 思及此,他的目光有目的性的在何麗華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而后面上一怔。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轉(zhuǎn)頭看向何麗娟,當下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該大富大貴的家境只能算是平常,該家境平常的卻過上了大富大貴的生活。 注意到了宋逢辰的神情,本就心虛不已的何麗華心頭一緊,只以為自己是暴露了什么。 何麗娟不明所以,只說道:“宋大師,怎么了?” 偏偏這件事情的因果業(yè)力并未牽扯到何麗華身上。 也就是說何麗華并不是謀害曹源中父子三人的幕后黑手。 那她心虛什么—— 宋逢辰向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何麗華或許不是幕后黑手,但她的神色告訴宋逢辰,這件事情一定和她脫不了干系。 想到這里,宋逢辰心底有了主意。 他回道:“沒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聽見這話,何麗華心下微定,卻不想下一刻,宋逢辰兩人的對話就將她打入了深淵。 “那宋大師,您看葛家村那邊?”時間不等人,何麗娟當然希望能盡快動身,正好何麗華過來了,她可以把曹源中父子三人托付給她照顧。 “不用了?!彼畏瓿秸f道:“我剛才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br> 何麗娟精神一振。 只聽宋逢辰繼續(xù)說道:“曹先生應該還記得二十號那天拉他們?nèi)胭€局的那撥人的相貌,今天晚上我再開壇做法,先喚醒曹先生,再讓他畫下那些人的畫像。有了這個,我就能施法將他們的魂魄拉來。到那時,無論是直接搜魂還是嚴刑拷打,總有辦法從他們嘴里撬出真正的幕后黑手?!?/br> 何麗娟喜不自禁:“好好好,那就麻煩宋大師了?!?/br> 被這番話弄得心慌意亂的何麗華全然不在狀態(tài),坐了沒一會兒就借口財務室的門忘關了準備離開。 何麗娟聽了,不疑有他,急聲說道:“那你快回去吧,我這兒不用你擔心?!?/br> “好?!焙嘻惾A故作焦急的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再過來?!?/br> 說完,她沖著坐在她對面的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兩個男人雖然不明白何麗華為什么突然叫他們走,但還是跟著站起身來,說道:“那姨媽,我們先回去了?!?/br> 就在何麗華即將走出房門的一瞬間,宋逢辰手指一動,一張符紙脫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何麗華的身體之中。 觸不及防的看見這一幕的何麗娟蒙了一瞬,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何麗華一家已經(jīng)走遠了。 她一臉茫然:“宋大師,這——” 宋逢辰只問道:“你meimei和你的感情很好?” 回想起宋逢辰方才的動作,何麗娟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還、還好吧。” 宋逢辰看著她。 何麗娟解釋道:“我父母只生了我和她兩個孩子,因為我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加上一些其他方面的原因,父母比較偏疼我……” “后來,我姑姑替我說了一門親事,男方是縣政府的干事,家境殷實,人品相當不錯,父母也都是公務人員……當時我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說白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我媽為了給我撐場面,放出話來,要給我陪嫁五百塊,那是我家大半的積蓄?!?/br> “她知道了這事之后,心中不平,搶走了這門親事?!?/br> 這事說起來也不光彩,何麗娟含糊著也就說過去了。 宋逢辰了然,只怕何麗華的吃相有些難看。 后來,何麗娟嫁給了她父母所在工廠廠長的兒子,也就是曹源中。沒多久,曹源中通過自學考上了大學,畢業(yè)之后被分配到了市政府工作,一路穩(wěn)扎穩(wěn)打,現(xiàn)在雖然級別不高,但勝在日子過得安穩(wěn)。 到了何麗華這兒,她結(jié)婚之后不到六年,她公公婆婆因為做錯了事,進了監(jiān)獄,連帶著她丈夫也被開除了公職。 何麗華走投無路,只好求到了她這兒來。 何麗娟不由動了惻隱之心,畢竟當年如果不是何麗華搶了這門親事,這會兒哭天搶地的就是她了,她總有一種何麗華是在代她受罪的感覺。 加上這么多年下來,她心底對何麗華的那點怨恨早就散了個七七八八了,不管怎么說,對方都是她親meimei,她心一軟,就拉了何麗華一把,叫曹源中幫忙把她和她丈夫都塞進了電筒廠。 “后來,我們兩家的走動又多了起來,關系也親近了不少,這會兒源中他們出事,她沒少幫忙?!?/br> 說到這兒,何麗娟忍不住的問道:“宋大師,到底怎么了?” 宋逢辰沉了沉氣:“你家的事情,她脫不了干系。” 何麗娟一怔,不敢相信宋逢辰的話。 只聽宋逢辰繼續(xù)說道:“之前我詐了她一下,這會兒她應該會迫不及待的去找幕后黑手商量對策才是,剛才我在她身上下了追蹤符,現(xiàn)在我們跟上去,一探便知。” 離開曹家,何麗華將兩個兒子打發(fā)回了家,然后直奔西郊一處老胡同而去。 “都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趙崢拉開房門,看見來人,說道。 按理來說,何麗華這個時候應該帶著她那兩個兒子在曹家對何麗娟大獻殷勤才對——她為的自然是在曹源中父子三人死后,把她的兩個兒子推出去給曹源中摔盆捧靈,將來好繼承曹家的家產(chǎn)。 何麗華急火攻心:“趙大師,出事了,何麗娟她從京城請回來了一個大師……” “什么?”趙崢當即斂起了神色。 何麗華連忙將自己方才在曹家的所見所聞給趙崢說了。 “我趙崢修行幾十年,還從沒見過有人能單靠一張相片,就把人的魂魄招到手的。” 趙崢不以為然,只把宋逢辰當成了坑蒙拐騙之流。 卻不想就在下一刻,只聽見吱呀一聲,原本鎖好的房門突然開了,三道人影不偏不倚的投射在趙崢腳下。 何麗華失聲驚叫:“何、何麗娟?” 第130章 果然! 宋逢辰輕笑一聲。 他的直覺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何麗華順著聲音轉(zhuǎn)過頭, 正對上三個熟悉的面孔。 她懵了一瞬,下意識的看向三人中面無表情的何麗娟, 面上一僵, 嘴角直哆嗦,語氣里半是驚悚半是不可置信:“麗、麗娟——” 雖然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真正對上事情真相的時候, 她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眶,她抽著氣,勉強壓下心底的悲痛,看著何麗華,憤聲說道:“為什么?” 趙崢繃著一張臉, 都被人找上門來了,他要是還把宋逢辰當成坑蒙拐騙之流, 那他是得有多蠢。 他看著宋逢辰, 心底升起一抹忌憚之感,但仍做足了聲勢:“道友,好算計!” 不用說,他也知道宋逢辰是跟在何麗華身后找來的。 不等宋逢辰說話, 只聽何麗娟神情激烈,繼續(xù)說道:“為什么?我何麗娟捫心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何麗華的事情,為什么你要這么害我?” 也不知道是在何麗娟面前低聲下氣慣了還是其他, 聽見這話,何麗華不禁心慌意亂起來。 可這份慌亂也僅僅是持續(xù)了幾秒。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她不覺得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何麗娟會蠢到放她一馬。 既然逃不過你死我活四個字,那她為什么還要懼怕何麗娟。 想到這里,或許是仗著有趙崢撐腰,又或許是心底沒了顧忌,何麗華心中積攢了幾十年的憤懣不平一朝噴涌而出。 她梗著脖子,眼中迸射出一道充斥著怨恨的亮光,厲聲說道:“我為什么要害你?你說我為什么要害你?你心里就真的沒點數(shù)嗎?” 對上何麗華一副毫無后悔之意,反而咄咄逼人的樣子,何麗娟的心徹底的涼了下來。 好一會兒,她緩過氣來,一字一句:“你恨我,是因為小時候父母偏愛我,還是因為徐家明的事?” 徐家明就是當年何麗娟姑姑介紹給她的,后來被何麗華設計搶走的那個男人。 聽見徐家明三個字,何麗華恍惚了那么一瞬,當年她千方百計的嫁進徐家,滿以為自己從此能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結(jié)果沒過幾年,徐家就出了事,她們一家老小反而還要靠被她搶走親事的何麗娟接濟。 剎那間思緒回籠,她面無表情的說道:“當年的事情,是我自作自受,沒什么好恨的。” 最主要的是,徐家明待她還不錯,到底是知識分子出身,沒有抽煙酗酒打老婆的惡習,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勝在安穩(wěn)。 “我就是不甘心,就因為你比我早出生兩年,所以你可以活的像個公主一樣,肩不用扛,手不用提,從小受盡父母的寵愛,家里但凡有點好東西都緊著你來??墒俏夷兀沂q起就開始幫著家里洗衣做飯,吃的是雜糧糊糊,穿的是你穿剩下的。你做錯了事情,挨打挨罵的永遠都是我。你十四歲的時候還要我?guī)湍闾嵯丛杷?,因為娘說你提不動……” 說到這兒,何麗華深吸一口氣:“我永遠都記得,我十一歲那年,家里光景不好,中秋節(jié)的時候,爹咬牙割了一塊rou回來,娘給做了紅燒rou,分了我兩塊,剩下一大半都進了你碗里。因為娘說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rou才行?!?/br> “rou可真香啊,我吃完兩塊還想吃,就吵著要,你把碗推給我,說你不長身體了,把rou給我吃。然后爹冷著一張臉,罵我不懂事,娘高高興興的,一個勁兒的夸你懂事,又把碗拿了回去?!?/br> “到最后,我還是只吃了兩塊rou,還挨了一頓罵。你吃了大半碗rou,卻得到了表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