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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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黃花看你穿的衣服好看,你抽時間也給她做一件。”秦超說得理所當然。 程曉艾真的是特別生氣,秦超是怎么好意思開口的呢?還用這種語氣!沒等她反駁,沈瀟的聲音傳來。 “行啊,不就是做衣服么,一件兒衣服手工費十塊錢,如果布料也要我們出,一尺布五毛,我們也不多要!” “沈瀟,你搶錢??!我去告你投機倒把!”秦超開始炸毛。 “去唄,隨便說。”沈瀟無所謂地聳聳肩,“想做衣服就是這個價兒,愛做不做!”說完拉著程曉艾離開。 “程曉艾,我問的是你,你就由著沈瀟給你做主?你還有沒有點兒骨氣?”秦超在后面嗷嗷喊。 程曉艾頭都沒回,“他說的就是我想的?!?/br> 程曉艾一邊往下走,一邊抬起頭看沈瀟,她能說,沈瀟剛才的樣子特別帥氣,就跟話本上的大將軍似的嗎? “看什么?” 程曉艾趕忙轉(zhuǎn)過腦袋往前看,“沒什么,那邊的野花很好看?!?/br> 沈瀟無奈嘆了一口氣,夸他一句這么難嗎?還是說自己長得太丑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程曉艾像往常一樣早起,與往日里不同的是,張桂蘭竟然沒起。要知道,自從趙志華畢業(yè)回家,張桂蘭必定會幫徐蘭做早飯,來彰顯自己賢妻良母的品質(zhì)。今天還沒起,難道是病了? 可是如果是病了,為什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程曉艾看著被子的起伏,證明里面是有人的,走過去戳了戳,“起床了?!?/br> 被子里傳來沒好氣兒地聽不太真切的聲音,“知道了。” 程曉艾松了一口氣,看來不是病了,如果是病了,早就開始哭了,哪里這么消停。不過今天沒跟自己嗆聲,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程曉艾收拾完,挽了袖子去幫徐蘭忙活,直到吃飯的時候都不見張桂蘭出來。 徐蘭也是惦記,不管怎么說,都是小輩兒,“曉艾啊,桂蘭起了嗎?” “我起來的時候還沒,要不我現(xiàn)在再去看看?”程曉艾拿著碗給每人盛了一碗稀飯,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徐蘭也知道張桂蘭這姑娘性子太張揚霸道,一直對程曉艾有意見,“你先吃著,我去看看?!?/br> “奶奶,我也去。”二蛋不知道什么是時候跑到徐蘭腳邊,揚著小腦袋,抱著徐蘭大腿。 徐蘭一把將二蛋抱進懷里,“奶奶的乖孫,你先吃飯,奶奶一會兒就回來?!?/br> 二蛋攀著徐蘭脖子不撒手,“就要去?!?/br> “好,奶奶抱著你。”徐蘭說完抱著二蛋轉(zhuǎn)進了張桂蘭的屋子。 此時的張桂蘭,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站在兩口木箱子前,手里拿著趙志華以前從縣里撿回來的半塊小鏡子,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紅紅的。 她都要恨死了,大晚上聽見蚊子叫,拍了幾次都沒拍到,早上醒來就覺著嘴唇特別癢,沒太在意,就撓了兩下,等到一下地洗臉可倒好,臉盆里的人,她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拿起那半塊鏡子一看,好家伙,整個嘴唇腫得發(fā)亮,撅得老高,張嘴都費勁,更不用提說話了,動一下都疼。 就這模樣怎么出去?萬一讓趙志華看見,她這么多天的努力就白費了。趁著沒人看見,衣服都沒脫,重新鉆進了被窩里,死活都不出來。 等到程曉艾起床出了屋子,她將被子從頭上拿下來,聽著外面的動靜,大家應(yīng)該都去吃飯了,張桂蘭才從被窩里爬出來,繼續(x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恨恨地想,為什么這么毒的蚊子不咬程曉艾,偏偏咬她?憑什么? “啊,奶奶,害怕!”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張桂蘭嚇得直接扔了手里的鏡子,只聽啪嚓一聲,本就殘缺不堪的鏡子,碎成了好幾塊,就算是拼上,估計也照不出模樣了。 二蛋本來就被張桂蘭的模樣嚇到了,在他眼里,這個人她沒見過,長得好恐怖,她還把他二叔的鏡子砸碎了,“哇”的一聲就哭了。 二蛋一哭可不要緊,把吃飯的眾人全引了來,別看魏淑芬懷著孕,速度可不慢,嗓門比腳還快,“誰欺負我二蛋?” 徐蘭看到張桂蘭的模樣就知道是為什么了,本想抱著二蛋就走,誰想到二蛋竟然給嚇哭了,這下可壞了。 張桂蘭聽到聲音趕忙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門口。 魏淑芬首當其沖,將二蛋抱進懷里,“二蛋不哭,媽在這兒,誰欺負我二蛋了,跟媽說,媽幫你報仇?!?/br> 后趕來的趙志軍不樂意了,他媽帶著二蛋,誰能欺負了去,“魏淑芬,你那個嘴就沒個把門的!” 魏淑芬給二蛋擦擦眼淚,“媽,我不是說你?!?/br> “行了,桂蘭不小心打碎了鏡子,二蛋才哭的,沒啥大事兒,都回去吧。”徐蘭了解小姑娘的心思,想將人都打發(fā)走。 可是魏淑芬是誰啊,張桂蘭這么明顯的不對勁兒,她怎么可能放過? 魏淑芬將二蛋塞進了徐蘭懷里,“這孩子越來越沉了,媽,還是你抱著吧。”說完,趁大家都沒反應(yīng)過來,快走兩步,直接去拽張桂蘭袖子,“平時不是挺能咋呼么,今天怎么這么消停,讓我看看有什么貓膩!” 張桂蘭以為徐蘭說完話,大家就該走了,誰想到魏淑芬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 因為力道太大,一個沒站穩(wěn),后腰磕在了木箱子上,紅腫的嘴唇也展露人前,想遮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哈哈哈……張桂蘭,你是造了什么孽,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就你這模樣還想勾搭我小叔?”魏淑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趙志軍臉色不好,將人拉了回來,“魏淑芬,你這人心腸怎么這么冷,趕緊給我回去!” 張桂蘭氣得臉通紅,但是她現(xiàn)在一動嘴唇就疼,更別提破口大罵了。左手擋著嘴,右手去揉后腰,怕是要青了吧。 一邊想著,還不忘一邊瞄著趙志華,她好害怕,怕趙志華見了她這個模樣對她更沒興趣了,那她的努力還有什么勁?不過還好,沒有在趙志華眼中看到嫌惡,難道說,趙志華心里還是有她的,不會因為破了相就嫌棄自己? 想到這里,張桂蘭心中有些雀躍,不行,她得快點兒讓嘴消腫。 程曉艾站在人后,皺著眉頭,她昨天就是氣不過張桂蘭,才在心里編排了她,怎么今天她嘴就腫了?這應(yīng)該是巧合吧,自己哪兒那么厲害?如果想什么都能成真的話,她還想直接回到柳林縣呢! 不過,就這么回去,為什么心里有點兒不舍得,如果沈瀟能跟她一起回去就好了。不行,沈瀟這里有父母親人的,不能跟她走。哎……算了吧,就是想想。 一場鬧劇過后,趙保國帶著趙志軍和趙志華去打房架子,程曉艾收拾了東西平復(fù)好心情,也跟了去。 知青們住的院子里熱熱鬧鬧,敲敲打打。 程曉艾雖然跟了去,卻幫不上什么忙,村民們嫌她礙事兒,她只能窩在沈瀟身邊,給他遞個釘子,拿個錘子斧子什么的,順便聊聊天。 “左右沒事兒,怎么不在家歇著,跑這來怪鬧的,這天又熱。”沈瀟看見程曉艾,又心疼她在太陽底下曬著。 “呆不住啊,我想看看自己以后住的房子是怎么蓋起來的?!背虝园瑳]說的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看見沈瀟,心情就特別好。 沈瀟轉(zhuǎn)頭就看見程曉艾抱著腿蹲在一旁,嬌憨的模樣。 “趙隊長,縣里來信了,這都是你們村兒的,你接收一下!”這一嗓子可不要緊,村民們手里的家伙事兒全都停下了。 趙保國接過一沓信封,對郵遞員擺擺手,“謝了啊,今兒太忙,改天你來送信,請你喝兩杯?!?/br> “喝啥,走了,還得趕下一個村子呢?!编]遞員騎著大二八自行車,車把上的車鈴叮鈴鈴的聲音十分清脆。 “曉艾啊,這幾封是你們知識青年的,你拿去分了?!?/br> 程曉艾跑過去接過信封,發(fā)現(xiàn)跟他們那個地方的信封差不都多,只不過這上面多了郵票,還有蓋的章。 “沈瀟,有我的信,也有你的信呢!”程曉艾先把這兩份信抽出來,心情有些激動。 她本來想著往北京的家里寫封信的,可是實在不知道寫什么,如今來信了,就好寫多了。 沈瀟手上的動作一頓,他家里來信了嗎? 沈瀟接過信以后,并沒有程曉艾想象的激動,而是站起身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拆開,很快看了兩眼,又折好塞進懷里。 程曉艾沉浸在接到信的喜悅中,并沒有去看沈瀟的動作。 信中沒寫什么內(nèi)容,就是告訴程曉艾,她的姥姥還有父母很惦記她,問問她吃的怎么樣,睡的怎么樣,干活累不累。還說曉龍也放暑假了,整日出去瘋跑著玩,全家都很想她,讓她抽空寫信回來報個平安。 程曉艾將信貼在心口,她在這里也是有家人的,她的家人很愛她。提到曉龍,程曉艾不由得想起腦海中那個剛到她胸口那么高的男孩,鬼靈精怪的,整天圍著她叫jiejie,纏著她陪他玩。 那個家,好像也很溫暖呢! 程曉艾抬頭望了望藍天,爹爹,你看見了嗎?我收到信了,我在這里,也有愛我疼我的家人呢!爹爹,你可以放心了,我會好好活下去,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想著想著,程曉艾的眼角不自覺地留下兩行清淚,滴落在地上,轉(zhuǎn)瞬間沒了蹤影,只有地面上淺淺地兩點痕跡。 沈瀟走回來就看到程曉艾幽怨地望著遠方,那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空洞與無助,似乎又帶著不可言說的剛毅與滿足,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生怕眼前的少女就那樣消失不見。 “曉艾?怎么哭了?” 程曉艾聽到聲音,才驚覺臉頰微涼,連忙用袖子擦擦眼淚,揚起微笑,“沒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毕肽膫€家都是想,她沒說謊。 想家是那樣的眼神嗎?看來他還要繼續(xù)努力才行,努力讓程曉艾完全相信他,完全依賴他??墒莿倓偸盏降倪@封信讓他煩悶。 “有狼,快去救命!”突然,張桂蘭不算清楚的聲音傳來,但是有狼,大家卻是沒聽錯的。 趙保國拎著斧子,“狼在哪兒?” 張桂蘭支支吾吾一邊指著后山的方向一邊跑。 第二十六章 張桂蘭嘴腫成那個樣子,還是出來上工了,一是為了賺她那點兒可憐的工分,二是不愿意在家看魏淑芬那張惡心的臉。 程曉艾她們走后,她也沒待多一會兒,就被魏淑芬一頓嘲笑。最后還是徐蘭翻箱倒柜給她找了個口罩,“桂蘭啊,這天這么熱,你再帶個口罩,能受得了么?聽嬸子話,今天別去了?!?/br> 不怪徐蘭說,這口罩是好幾層紗布做的,下面一根帶子掛在脖子上,上面那根帶子系在腦袋上,就露出來倆眼睛,能不熱嗎? 可是張桂蘭就搖搖頭,拎著筐出門了。 她沒有直接去上工,而是跑到了后山下的小河邊,只是她剛坐下,就聽到后山里面?zhèn)鱽須⒇i般的嚎叫,“救命啊,有狼,救命!” 聽著聲音像是孫偉,張桂蘭扔了手里的筐往村子里跑,她是不會直接進去救孫偉的,有狼,萬一將她吃掉怎么辦?為了孫偉,太不值得了。再說,誰讓他大早上跑到林子里去,遇上狼,真是活該! 張桂蘭這樣想著。 孫偉的運氣也是不一般,前一天魏民回來跟他說這山里有野物,他這一宿都在琢磨怎么弄點兒來吃,肚子里沒油水,實在是饞啊!這不,天還沒亮,就一個人跑去了后山,做了個簡易的夾子,守在樹上,就等著有野物從這兒過,他好來個守株待兔。 可是野物哪里那么好碰,他等了兩個小時,都沒等到他的獵物,有些泄氣,正從樹上往下爬的時候,腳還沒落地,突然一陣勁風(fēng)襲來,緊接著一陣凄厲的悲鳴聲飄進了孫偉耳朵。 他低頭一看,好家伙,夾子竟然套住了狼,可是夾子太小,只夾住了狼的右前腿,就在他愣神的這一會兒,那狼不顧爪子上的疼痛,猛地一撲,直接咬在了孫偉的小腿上,連著褲腿都扯掉了。 孫偉的腿被狼牙劃了好長一道子,疼的大叫,差點兒從樹上跌下去。 這要是跌下去,可就成了這匹狼的早餐了,好在孫偉死死地抓著樹杈沒松手。 眼看著那狼還要再撲,孫偉忍著劇痛,往上爬,終于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那狼虎視眈眈地盯著孫偉,仿佛孫偉就是他的腹中之物一般。 尤其孫偉那被咬傷的腿,滴落的鮮血,更是刺激了狼性,那狼一直在掙脫。 孫偉對自己做的夾子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萬一那狼掙脫開,或者召喚了他的同伴,他的小命就要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