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地吃了早飯，程曉艾收拾完桌子，就去洗碗，碗還沒洗完呢，沈?yàn)t就上門了。

    沈?yàn)t手里拎了一兜蛋糕，“姥姥，生日快樂。”

    “小沈啊，來，上姥姥身邊坐。”程姥姥可高興了，看見沈?yàn)t就跟親孫子似的。

    沈?yàn)t也聽話，直接坐過去，“姥姥，這蛋糕是我昨天回去的時(shí)候買的，您嘗嘗，挺香的?！鄙?yàn)t說著拿起來一塊，遞到程姥姥手里。

    程姥姥樂呵呵咬了一口，“好吃，能咬動(dòng)?！?/br>
    程父程母一看，“小沈啊，昨天都買那么多東西了，今天怎么還帶東西過來，這太破費(fèi)了?！?/br>
    沈?yàn)t站起來，“伯父伯母，不破費(fèi)，我聽說好多人家現(xiàn)在過生日都開始吃蛋糕了，其實(shí)就是點(diǎn)心，咱們也嘗嘗?！?/br>
    “這么多，一會兒帶回去給你爺爺他們也嘗嘗?！背棠刚f道。

    “我昨天買的時(shí)候帶他們的了，謝謝您啊，伯母，總惦記我爺爺他們。”沈?yàn)t沒看見程曉艾，“伯母，曉艾在廚房嗎？”

    程母給沈?yàn)t倒了水，“在廚房洗碗呢，不用管她，來，喝水?！?/br>
    沈?yàn)t開始挽袖子，“伯母，我來這兒就跟自己家似的，我不渴。我去廚房幫忙。伯父伯母，今天菜我做，你們在屋呆著就行?！?/br>
    沈?yàn)t進(jìn)了廚房，倚在門框上，看著程曉艾的側(cè)臉，心中歡喜，“我的曉艾，越來越賢妻良母了?！?/br>
    程曉艾早就聽到屋里沈?yàn)t他們說話了，嘟著嘴，“誰是你的？我可沒答應(yīng)嫁給你呢！”

    沈?yàn)t挑挑眉梢，湊過去，“喂，你不是說喜歡我，跟別人都那么說的?！?/br>
    程曉艾抿著嘴唇，瞪著眼睛，“喜歡可不等于嫁啊。”

    沈?yàn)t把腦袋伸過去，距離程曉艾的臉只有兩寸的距離，“那要怎么樣才能嫁啊？”

    程曉艾腦袋往后挪，“喂，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兒，小心被我爸媽他們看見。”

    沈?yàn)t四下看看，右手扶著程曉艾的后腦勺，“難道看見了就嫁了？”沈?yàn)t說著就要去親程曉艾的臉，程曉艾嚇得差點(diǎn)兒扔了手里的碗。

    “??！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程曉龍的聲音突然傳來。

    程曉艾腦袋立刻清醒，趕緊將沈?yàn)t推開，沈?yàn)t沒站穩(wěn)，身子向后倒，程曉艾一看著急了，放下手里的碗，趕緊去拉，結(jié)果沒把沈?yàn)t拉回來，反而倆人摔在了一起。

    好巧不巧地，唇齒相依。當(dāng)那溫潤的觸感來襲，程曉艾直接傻掉了，這好像是他們第三次接吻，不過這次，動(dòng)靜實(shí)在有些大。

    程曉龍躲在門口，小聲嘟囔，“姐，對不起啊，我就是來倒點(diǎn)兒熱水，你倆沒怎么樣吧。”

    沈?yàn)t雖然后背有些疼，不過美人在懷的感覺實(shí)在太好，如果不是地點(diǎn)不對，程曉龍又在，他真的想多持續(xù)一會兒。

    輕咳一聲，沈?yàn)t將程曉艾扶起來，“沒摔疼吧?！?/br>
    程曉艾愣愣地?fù)u搖頭，倆人站起來，程曉艾這才看見沈?yàn)t后別粘了不少灰，開始給沈?yàn)t拍打，“你怎么樣，疼不疼？”

    沈?yàn)t搖搖頭，刮了一下程曉艾鼻子，壓低聲音，“不疼，心里甜著呢?！?/br>
    “怎么了這是？誰摔著了？”程父程母聽到動(dòng)靜趕緊跑過來看。

    程曉龍站在門口捂著臉，頭壓得老低。

    “媽，沒事兒，沈?yàn)t就是……就是絆了一下?！背虝园牭匠棠傅穆曇簦挾伎觳粫f了。

    沈?yàn)t摸摸鼻子，沒做聲。

    程母一看，“小沈沒摔到哪兒吧，不行就去醫(yī)院看看?！?/br>
    沈?yàn)t趕緊搖頭，“沒，伯母，真沒事兒，那什么，你們忙你們的，我和曉艾準(zhǔn)備菜。”

    看到程父程母回屋，程曉龍腦袋探出來，可憐巴巴的模樣，“姐，我真啥都沒看見?！?/br>
    程曉艾抓起身邊的辣椒扔過去。

    程曉龍趕緊躲開跑沒影了。

    看著程曉艾一臉恨恨的模樣，沈?yàn)t的嘴角都快咧到耳丫子了。

    程曉艾狠狠地瞪了沈?yàn)t一眼，“還笑，都怪你，丟死人了。”

    沈?yàn)t直接笑出了聲，“好，不笑了。”

    沈?yàn)t打水，洗菜，程曉艾轉(zhuǎn)過去洗完碗，端著盆倒完水，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好像還有沈?yàn)t的氣息呢，嘴角不自覺得上揚(yáng)。

    秦超一個(gè)人坐在院子里抽煙，聽到沈?yàn)t的笑聲，眉頭皺的，恨恨地扔了手里的煙，扔在地上捻了兩腳。

    “看不得人好嗎？誰讓你當(dāng)初為了幾口吃的，為了可以不干活選了我，活該。”黃花靠在門口，用僅僅他們兩個(gè)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秦超腳下一頓，沒有好臉色地看著黃花，“別以為有我爸媽護(hù)著，我就不敢打你！”

    黃花冷笑，“你打啊，你打我的還少嗎？只要你打不死我，我黃花就是你秦超的老婆，你腦袋上就掛著我黃花的名?！秉S花說完進(jìn)屋了。

    秦超追過去，捶了兩下門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程曉艾滿面緋紅，摸著自己的唇瓣無聲的笑。

    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程曉艾太美，美得讓人不敢直視，但是，他是真的恨，這么好的程曉艾，為什么成了別人的，那他呢？他和程曉艾在一起十多年的情意，真的就這么沒了嗎？

    秦超一直沒進(jìn)屋，靠在門邊，煙是一根接一根，直到秦超母親下班回家，看到自家兒子頹廢地坐在地上，腳邊不少煙頭，心疼不已，“怎么不進(jìn)屋？”

    秦超指了指程曉艾家，“媽，程曉艾姥姥今天過壽?！?/br>
    秦超母親抬頭望去，隱約地能從透過窗戶看見里面其樂融融的景象，還能聽到笑聲。秦超母親嘆了一口氣，“兒子，進(jìn)屋吧，那是人家的事兒?！?/br>
    程曉艾家中午其樂融融，吃著飯，聊著天，還給程姥姥祝壽，人人臉上都是樂開了花。

    程姥姥最高興，這么多年，程曉艾都不在家，老人家想的不行，雖然以前日子更苦，過生日也就頂多煮個(gè)面，但是誰也不在乎那一口兩口吃的，全家人都能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兒。

    ……

    沈?yàn)t宿舍里這一周不僅沈?yàn)t請假了，賈明亮也請假出來，還約了張金蓮一起。

    張金蓮最近一直壓著火氣，賈明亮一說出門，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出了校門，張金蓮說要逛街，賈明亮鞍前馬后陪著。

    “你都不知道，那個(gè)程曉艾太過分了，沈?yàn)t怎么看上她的！”張金蓮覺著開學(xué)這么長時(shí)間以來，能聽她說這些話的只有賈明亮了，他們宿舍那些人要不就是漠不關(guān)心，要不就是跟程曉艾一伙的，生氣！

    “其實(shí)，沈?yàn)t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好吧?！辟Z明亮試探地說著。

    張金蓮一聽就不樂意了，“沈?yàn)t哪兒不好了，長得帥，又當(dāng)了那么多年兵，還能拿第一，我就看他哪兒都好，可是他偏偏喜歡程曉艾，煩死了。”

    “別生氣了，咱們出來玩，別讓不想關(guān)的人破壞了興致，開心點(diǎn)?！?/br>
    張金蓮捏著背包帶，“行，聽你的，不過我心情不好就想買東西?！?/br>
    賈明亮摸摸口袋，狠了很心，“行，喜歡什么，我給你買?！?/br>
    張金蓮高興的，“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br>
    倆人轉(zhuǎn)了一下午，張金蓮還算手下留情，買了不少吃的，花了賈明亮十五塊錢。

    賈明亮看著張金蓮手里的東西，心都在滴血。他這兩個(gè)月攢的錢，這下全都折騰光了。

    ……

    程曉艾和沈?yàn)t回到學(xué)校天都黑了。

    “我送你回宿舍?！?/br>
    程曉艾搖搖頭，“不用了，沒多遠(yuǎn)，你回學(xué)校吧，回去太晚是不是不好?！?/br>
    “怎么？舍不得讓我多看你兩眼？”沈?yàn)t盯著程曉艾看。

    “原來是這樣啊。”程曉艾露出了然的表情，“那好吧，賞你個(gè)機(jī)會，讓你多看看我?！?/br>
    沈?yàn)t揉揉程曉艾的頭發(fā)，“那走吧，程大小姐?！?/br>
    沈?yàn)t突如其來的稱呼，程曉艾有一瞬間的恍惚，連帶著沈?yàn)t摸她頭發(fā)都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跟著沈?yàn)t往里走。

    這個(gè)稱呼太過遙遠(yuǎn)，她來到這里八年了，從最開始天天念叨她柳林縣的爹爹，到后來大病一場夢里看到有人替她活下去，替她嫁人，替她在爹爹面前盡孝，再到后來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兒，程大小姐這個(gè)稱呼離她真的越來越遠(yuǎn)了。

    她漸漸地融入進(jìn)這個(gè)世界里，慢慢地成長，努力地生活，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四合院里有她這個(gè)世界的親人，眼前是她生命中的愛人，老天還是厚待她的。

    想到這里，程曉艾卡巴卡巴眼睛，盡量讓自己放松，看看天上閃爍的星星，心中默念：爹爹，我很幸福，你也要幸福。

    沈?yàn)t察覺到程曉艾的異樣，停下腳步，扳過程曉艾的身子，“想什么呢？”

    “啊？”程曉艾片刻的呆愣，隨即笑笑，“我在想，我很幸福?！?/br>
    沈?yàn)t看著程曉艾傻傻的模樣，勾著嘴角，“傻瓜，你會一直幸福。”

    從學(xué)校大門口走到宿舍，本來也沒多遠(yuǎn)，倆人就算再舍不得也得分開。

    看著程曉艾消失在宿舍門口，沈?yàn)t沒有直接回軍校，而是去找了趙志華。

    趙志華看到沈?yàn)t的時(shí)候還挺驚訝，“你怎么來了？”

    沈?yàn)t拽著趙志華找了個(gè)沒人的地方，“你們學(xué)校那個(gè)魏永清你知道嗎？”

    趙志華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高干子弟，高考第一名。”

    沈?yàn)t一聽，身份好，學(xué)習(xí)好，長得也不賴，這還了得，“他也在你們宿舍樓嗎？我想找他?！?/br>
    趙志華搖搖頭，“他們是醫(yī)學(xué)院的，住在后面，我?guī)氵^去。”

    “你前段日子找王強(qiáng)，今天又找魏永清？他惹你了？”趙志華好奇。

    沈?yàn)t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趙志華一看，怎么跟程曉艾一個(gè)毛病，又是點(diǎn)頭又是搖頭的，誰知道你們什么意思。

    “也不算惹，他這個(gè)人怎么樣？”

    “不清楚，學(xué)校里風(fēng)評好像不錯(cuò)，但是我跟他也不認(rèn)識，醫(yī)學(xué)院相對獨(dú)立，具體不清楚。”趙志華說道，“哎？不過曉艾可能更清楚，他們倆一起進(jìn)了校宣傳隊(duì)，你可以問曉艾啊……”

    趙志華說完校宣傳隊(duì)，好像明白了沈?yàn)t為什么找魏永清，突然笑了，“我說沈?yàn)t，你不至于吧，人家就正常工作關(guān)系，你這是不放心人家？”

    沈?yàn)t摸摸鼻子，“不是，我誰都不相信都相信曉艾，只是有點(diǎn)事兒找他說清楚?！?/br>
    趙志華也不是好事兒的人，沒多問，“就這兒，你自己去找吧。”

    沈?yàn)t拍拍趙志華肩膀，“謝了。”

    沈?yàn)t趕得還挺巧，找到魏永清宿舍的時(shí)候，魏永清正好剛回來。

    不過魏永清看到沈?yàn)t的時(shí)候驚了一下，“你找我有事兒嗎？”

    “我們出去談?wù)??！?/br>
    魏永清也沒什么怕的，眼前這個(gè)人就算是程曉艾男朋友怎么了？

    倆人出了宿舍樓，走在路上，天黑了，人來人往地，自然也沒誰去注意他們倆。

    “你是程曉艾的男朋友？不知道怎么稱呼？”魏永清慢下腳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