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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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唆了蘇珍一眼,笑臉對著秦衍道:“督主,珍兒懷了身孕,講話都不過腦子了,還請您海涵?!?/br> 不等秦衍回答,蘇宓在一旁突然道:“爹,你們走吧!” 秦衍原本怒意滿盛,可蘇宓向來溫軟,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得她這般凌厲的語氣,心情霎時好轉(zhuǎn),她那番模樣是在替他不平? “宓兒,這是怎么了?”蘇明德皺眉,督主給臉色就算了,自己的女兒憑什么也給自己臉色。 蘇宓冷聲道:“我早就與娘親說過,不要再提過繼一事,就算我要孩子,也不需要蘇珍的?!?/br> 蘇宓在蘇宅,說話是慣來的迂回也不吃虧,至少能留人幾分面子,但這次卻是將話講的這么淺顯。她是實在忍不住了,他們二人的話,每一句都不曾考慮她和秦衍的情緒,那就別怪她一點面子都不留。 “宓兒,你怎么這么說,這事咱們還能商量,你就先放心上考慮考慮。”蘇明德打了個秋風(fēng),就是不想把話說死。 他也是沒辦法,蘇宓膈應(yīng)蘇珍和虞知秋,他怎么不曉得。原本把蘇琦的孩子過繼是最好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蘇琦不爭氣,到現(xiàn)在還沒圓房,他能怎么辦,要是以后蘇宓過繼了督主的旁支,他都來不及悔的。 蘇宓看的出蘇明德的算計,他對她從小到大都算得上不聞不問,如今除了想通過她拿那些好處,哪里有一分真實的關(guān)心。 她突然就覺得很累了,“爹,總之我不愿意,你若是只為了說這事,就回去吧?!?/br> “你....”蘇明德生氣,偏偏秦衍就在旁邊,他不敢多說什么。 所以還是得虞青娘過來勸才行,可虞氏她..... 蘇宓不想再與他提過繼的事,扯開話題道:“爹,娘親人呢?!?/br> 她問起這話是隨口一提,但蘇明德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落入蘇宓的眼里,她終于覺出到底哪里不對,她今日一進來就覺得怪怪的,是因為虞青娘沒來。 以她爹的性格,明知道她最聽虞青娘的話,怎么可能不讓虞氏來,反而還孤身帶著蘇珍。 蘇宓心里驀地生出一股不好的聯(lián)想,“爹,我娘在哪?” “能在哪,還不是在家,她今日身子不爽利,在宅里休息,”蘇明德敷衍道,“好了,你再想想爹說的話,爹就先回去了?!?/br> ... 蘇宓看著蘇明德的背影和蘇珍不甘心一直拉扯他袍擺的樣子,方才她將話說的那般,蘇明德都不走,此時她不過是問了虞氏在哪,他便急著走了...若說其中沒什么糾葛,她都不信。 蘇宓心中惴惴不安,只得轉(zhuǎn)頭看向秦衍, “督主,我想去一趟城南。” 第七十七章 昨天蘇明德和蘇珍走的時候已是入夜, 是以蘇宓是翌日清晨起了個大早才去城南。 蘇宓從督主府出來之時, 門口已停了一輛官家的雙騎馬車, 馬車前座坐著自來一副冷臉的陵安。 秦衍從來不管蘇家的家事, 她更不想因為這些瑣事擾了他,便準備只帶上春梅去, 不過看這情形, 督主似是不放心, 安排了陵安陪她一道。 馬車廂內(nèi)早已置放了兩個暖爐, 暖香陣陣氤氳滿寬敞的廂內(nèi), 隔開外頭的冷風(fēng)。 蘇宓推開春梅替想替她披上身的軟毯, 心不在焉地道:“春梅,我不冷?!?/br> “是, 小姐。”春梅收回手,看著蘇宓臉上的愁色,終究什么都沒說。 蘇宓覺得悶的慌, 掀開車簾看著一晃而過的街景, 腦海中是各色各樣的猜測。 這一陣虞氏的書信雖不算多,但也從未提及什么事情,或許真是她想太多,娘真的只是有些小病癥也不一定呢。 思緒之間, 馬車終于駛到了城南, 上一次來還是和秦衍, 如今上頭已是掛上了蘇宅的匾額。 這里不比江陵城的蘇宅, 沒那么多下人仆役, 蘇宓下馬車時,紅漆木門邊上只守著一個通傳的陸叔,也是從江陵城一道過來的,自然認得蘇宓。 “二小姐,您回來了?!?/br> “嗯,陸叔。”蘇宓垂眸,旁敲側(cè)擊道,“我聽說娘生病了,所以來看看她?!?/br> 陸叔疑惑道:“二小姐,小的沒聽說夫人生病啊,而且,夫人已經(jīng)回江陵城了,不在這兒?!?/br> 心里頭的擔(dān)憂逐漸明晰,蘇宓詢道:“什么時候的事?”為何虞氏來了信也從未和她提起。 “啟程了兩天了。” “陸叔,你知不知道為什么?” 陸叔撓頭,“二小姐,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看您還是去問問膳房的蘭姨,她一準能知道。” “嗯?!?/br> 蘇宓點了點頭,蘭姨在蘇宅的灶房呆了幾十年,從蘇家還未發(fā)跡之前做到現(xiàn)在,年紀大性子又和善,虞青娘經(jīng)常與她聊些家常,蘇宓小時候,見蘭姨都不比虞青娘少。 陸叔不知道眼前的蘇宓在兀自忖些什么,他輕聲問道,“二小姐,可要小的進去稟告老爺一聲?!?/br> “不用了,我與爹說好的今日會來,他知道的?!?/br> “是,二小姐?!?/br> *** 蘇宓之前在此處呆過一陣,因此帶著春梅很是熟稔的就走了進去,原本是想直接先去找蘭姨,但經(jīng)過前院門廳時,傳來一陣說話聲,蘇宓不自覺地循著聲音走去。 才靠近漆木扇門,就聽到了趙姨娘的聲音,蘇宓對著春梅起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她側(cè)站在門口,心下同時不由得生起一絲奇怪,趙姨娘是何時來的,怎的娘親什么都不告訴她,到底這些日子發(fā)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蘇宓心下多了幾分緊張,屏住呼吸將耳朵貼近門側(cè)。 廳堂內(nèi),趙姨娘一身琵琶襟花襖,就站在蘇明德的身后,順了順他的背, “老爺,都休息了一晚上了,您怎么還置著氣,對您身子不好的?!壁w姨娘柔聲說完這些關(guān)切的話,末了又補了一句, “再說了,二姑娘畢竟嫁給了督主,現(xiàn)在有些脾氣也是應(yīng)該的?!?/br> “應(yīng)該,哼,她不管嫁給誰,我都是她爹,竟然還敢對我擺臉色,這脾氣是真是隨了她娘了!” 趙姨娘見蘇明德愈加生氣,唇角微提起弧度,“老爺,妾身看就罷了,是珍兒沒這個福分,連老爺你都勸不動,還有誰能勸得動呢。” 蘇明德哼笑一聲,“這繼子她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br> “哎,要是夫人在就好了,二姑娘那么聽夫人的話,夫人定能說服二姑娘的,要不是因為我,夫人也不會回去?!?/br> 蘇明德聞言臉色陰沉下來,虞青娘前幾日和他大吵了一架之后,便回了江陵城,看起來是未同蘇宓講,還算她有些分寸。 “婉娘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就是太過心善,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搬,你這樣叫琦兒聽了,又該以為我欺負你了。” 趙姨娘掩嘴笑了笑,順勢開始聊起蘇琦,談起兒子,蘇明德的容色好看了不少。 蘇宓站在外頭,她聽得不算真切,但趙姨娘來了,娘親回了江陵城,這她是聽清楚了,可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們卻沒說下去。 再聽下去也沒意思,蘇宓拉著春梅往后退了幾步,腳故意踩重了幾聲,她余光看著趙姨娘躲進了偏室,才開口喊道, “爹?!?/br> 蘇明德回頭時,臉上的驚訝已經(jīng)化成了笑臉,“宓兒,你怎么來了?” 門房都沒人來報,也不知道是來了多久。 “爹,你不是說娘親病了么,所以我想來看看,娘現(xiàn)在是在臥房里嗎?” 蘇明德看著蘇宓神色自然,心忖看來的確是才來,沒聽到或看到什么,其實他不是怕蘇宓知道虞青娘回江陵城,而是怕她知道了爭吵一事的緣由,記恨起他和趙姨娘,那蘇珍孩子過繼一事不是更加不可能了么。 “噢,你來晚了些,青娘身子不舒服,我昨日讓她回江陵城宅里調(diào)養(yǎng)了。”蘇明德想起方才趙姨娘的話,繼續(xù)對著蘇宓說道, “你既然正好來了,爹也就不跟你說暗話,你昨日為何當著督主的面拒絕,我看,督主也不像是反對的模樣。” “爹,其實我一早問過督主了,他鄉(xiāng)下有個堂親快生了,昨日當著他的面,我不好講,督主都已經(jīng)定好了別家的,我怎么敢反駁啊。”蘇宓信口說道,反正拖著就是不要,他們也沒什么辦法。 誰知,蘇明德一拍桌子道,“那就領(lǐng)養(yǎng)兩個呀,好事成雙,宓兒,你也要為自己考慮,督主堂親家的孩子哪有你娘家的那么貼心,等你以后年紀大了,你還指望別人念著你的好?” “爹,我沒做過娘,一下子兩個怎么帶的來?!?/br> “督主府里多的是下人,多找?guī)讉€奶娘不就行了,還要你親自帶么?!?/br> “不親自帶,就沒有感情了。” ... “爹,督主還在家等我呢,我就先回去了。” 蘇明德苦口婆心,可句句話在蘇宓這都是碰了軟釘子,說了半天沒得個肯定,此時也有些不耐,皺眉揮手道,“好了,回去吧?!?/br> “謝謝爹?!?/br> 蘇宓轉(zhuǎn)身走到廳外,并沒有直接往門口走去,而是帶著春梅到了內(nèi)院的灶房,找到蘭姨。 “蘭姨?!彼戳丝醋谠詈蟮氖煜さ乃{色棉布裙,輕輕開口。 蘭姨年紀比虞青娘還要大上十幾歲,不過宅里的人喊了她幾十年的蘭姨,就一直沒改口。 “啊!是小宓兒和春梅啊?!碧m姨聞聲一看,把手往身上的兜圍上蹭了蹭,驚喜地上前拉住蘇宓的手,“怎么今日來了,讓我瞧瞧,哎喲我的小宓兒真是像個小婦人了?!?/br> 蘭姨是看著蘇宓長大,待她是比旁人親厚,蘇宓出嫁之后,她們更是許久未見,從交州過來的時候,蘇宓已經(jīng)回了督主府,掐指算算,是隔了一年多未見到了。 “蘭姨..”蘇宓見到蘭姨,眼眶泛起了水汽,兒時蘇明德不理她,對她好的統(tǒng)共就那么幾個人,蘭姨便是其中之一。 “來了就好了,哭什么,見到蘭姨你還不高興啊?!碧m姨捏了捏蘇宓的臉蛋,隨即嘆了口氣,“可惜啊,宓兒你來晚了幾天,夫人啊她剛回江陵城呢?!?/br> 蘇宓調(diào)整了下心緒,問道:“蘭姨,我正是想問您這個,你知道我娘為何突然回了江陵城?是和趙姨娘有關(guān)么?” 蘭姨聞言詫異道,“這么重要的事,難道夫人什么都沒與你說?” 蘇宓覺出些不妙,心里一緊,搖了搖頭。 蘭姨幽聲道:“我看夫人也是怕你擔(dān)心,你是不知道,那兩日她和老爺在房里吵的都要翻了天了,都是因為那個趙姨娘?!?/br> “趙姨娘怎么了?” 蘭姨低聲,“老爺要抬趙姨娘當平妻,你娘不同意,老爺就逼她去找你說過繼的事,說是過繼成了,就不抬趙姨娘,不成,就抬?!?/br> *** 趙姨娘所在的北苑,地上滿是摔碎的瓷瓶碎片。 “氣死我了,她回來一趟,我還得去躲著,老爺也不想想,這種事有何好瞞著,隨便一問不就知道了。” “婉娘,虞青娘都回了江陵城了,你還置什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闭f話的是當初陪嫁過來的馮姆媽,她跟了趙姨娘幾十年。 趙姨娘是趙家家中長姐,親母早逝,因此這個馮姆媽和趙姨娘算是情同母子。 “姆媽,其實這個都不值當我氣的,我最氣的還是好不容易勸了老爺考慮平妻的事,虞青娘死活不愿意,弄得現(xiàn)在你看進退不得,珍兒的事也不順遂,她們母女都只會跟我對著干?!?/br> 馮姆媽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婉娘,平妻到底比不上正妻,要是虞青娘不同意,這事我怕是難,不過,我有個想法,若是成了,不說平妻,就算是正妻....” 趙姨娘眼睛一亮,她知道馮姆媽心思最多,以往許多事都是她牽的頭,此時聽她這么一說,就知有戲,“姆媽,你快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