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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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的打聽呢, 我就隨便問問?!?/br> 兩人聊得隨意, 李掌柜聽到督主二字卻是驚詫萬分, 他小步上前詢道:“兩位小哥,這里是督主府?東廠廠督的那個督主?” “是啊?!毙』⒆涌粗鴣砣它c點頭,這京府難道還有其他的督主么。 “你是夫人書鋪子的掌柜吧,我記得你之前來過?!毙』⒆由敌χf道。 夫人?李掌柜登時反應(yīng)過來,難道東家是督主夫人? 真不怪他以前沒在意,他以往都是送到就走,這督主府也沒什么門匾,他只以為東家是富家大戶,又因東家是女子肯定不想教人探究身份,所以他也識相地刻意不去打聽。 沒想到竟然是督主夫人,李掌柜心里蹭地冒起一股子希望,玉玨的事,要是能和東家求求情的話.... 春梅帶著下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李掌柜垂著腦袋還在想說辭。 她大咧咧地指揮著后頭跟著的人上去搬箱,“李伯,就這么幾箱子嗎?” “誒,”李掌柜抬頭見是春梅,心思一閃道:“春梅,我有個事,能不能勞煩您去給東家說說,若是不方便也沒事?!?/br> 李掌柜畢竟是讀書人,他這番突然求人辦事確實太過唐突,但為了簡玉玨也只能豁出這張老臉,他與春梅丫頭熟悉,想了想還是先和她提一提,看看有沒有希望。 比起玉玨,他和東家當(dāng)然是要熟悉一些,所以為了拉近距離,他就直接告訴春梅,簡玉玨是他的外甥,所以求東家看在他的份上,能不能幫忙給求求情。 春梅聽完,也拿不定主意,“李伯,你先回去,我試試和小姐提一提?!?/br> “好,那就麻煩春梅姑娘了。” 春梅安排好舊書,回到小院的時候,臉上是一幅愁眉不展的樣子。 蘇宓笑道:“春梅,你怎么去門口收趟書,還能換一副心情。” “小姐,其實方才李掌柜跟我說了一件事,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小姐說?!?/br> 春梅對自家小姐是知道的,蘇宓雖然心善,但也不是逢人就幫,許多時候最懶得惹麻煩??墒且粊砝畈饺沾蜕?,二來她也實在覺得那個書生可憐,家里貧苦等了三年,這次遇到這種事再等三年,那就是白白浪費了六年?。?/br> 蘇宓對李掌柜算是熟悉,知曉他的為人,“李掌柜有事么?你先說說看?!?/br> 得了蘇宓的準(zhǔn),春梅才道:“不是李掌柜,是他的外甥有事,喏,就是奴婢說過與小姐有幾分相似的那個書生,李伯以前沒說,其實他是掌柜的外甥?!?/br> ... 春梅簡要地把事情說完,蘇宓對會試這件事也有聽聞,只是她不知道這么巧竟然就是她鋪子里的那個書生。 “小姐,您說要不要和督主提下啊?!?/br> 蘇宓想了想,“馮寶說督主今天回來的,我試一試?!?/br> 不過她也擔(dān)心沒什么用,畢竟督主最近又不知道生什么氣,都不怎么理她,而且前幾日還呆在東廠不回來了。 是夜,秦衍從東廠回來已是很晚,沐浴完回了內(nèi)室,蘇宓正窩在床角等他,不說求情的事,她也是真的想督主了。 見秦衍進(jìn)了門,蘇宓忙下床跑上前,“督主,你終于回來了,這些日子是不是東廠太忙了。” “嗯。” 忙是算不上,但秦衍就是無端地不高興,尤其知道周正是在蘇宓的鋪子的里把簡玉玨帶出來的之后,他更不高興,蘇宓心思多,未免她胡思亂想,他索性就沒回來。 蘇宓看了看秦衍的神色,小心道:“督主,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哪里又惹你生氣了?” 她無措地看向秦衍,一雙秀氣玉足未著羅襪,光著踩在地上,雖說已是初夏,地板又是檀木不怎么冰,但還是讓秦衍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打橫將她抱起坐上了床沿,右手捻著她瑩白細(xì)嫩的腳踝,“還想再生一次病么?!?/br> 蘇宓聞到秦衍身上的清冷檀香,身子骨越發(fā)酥軟地蹭在他的懷里,半帶抱怨地嘟囔道:“不想,但更不想督主生我的氣不回家?!?/br> 秦衍對蘇宓這般的樣子簡直是無可奈何,他緊了緊懷里軟軟的人兒,“好了,沒人生你的氣。” 他確實沒生氣,只是有些不高興而已。 蘇宓在秦衍懷里依了一會兒,抬頭道:“督主,你回來了,那會試那件案子是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嗯?!?/br> 蘇宓試探地詢道:“我聽說我鋪子里的那個考生,被人替了答卷...” 秦衍聞言突然將蘇宓抱正,對上她的視線,冷聲道:“怎么,因為他長得與你相似,所以可憐他??!?/br> “督主,他長得真的和我很像么?” 春梅提過,現(xiàn)在督主都這么說,以前蘇宓還不覺得,現(xiàn)在她是真的想見一見那個書生。 “是有些像,”秦衍哼了一聲,“不過世間那么多人,只是長得相像有什么了不得?!?/br> 蘇宓點了點頭,“督主,他是掌柜的外甥,當(dāng)初還過來幫忙修過書的,是個很好的人,我只是覺得可惜了,不能把會元還給他嗎?!?/br> “這是規(guī)制,除非皇上下旨賜他一個身份?!?/br> “哦....” 也不知道為何,明明蘇宓不認(rèn)識這個書生,但卻十分為他惋惜,所以聽秦衍這么說,她莫名涌起的失落,讓她覺得很是難過。 秦衍看著蘇宓忽然低沉的情緒,沒再說什么。 *** 乾清殿里,朱景煜合上結(jié)案的奏折,看向坐在下首的秦衍。 “你為何要幫這個書生?!?/br> “有人可憐他?!?/br> 朱景煜笑了笑,一下子就明白那人是誰,畢竟除了蘇宓,也沒誰能讓秦衍明明是一臉的怒意,還得說著反話。 “她可憐他,你不是該更生氣么?!?/br> 秦衍的手臂橫在椅沿上,冷聲道:“嗯?!?/br> 的確是生氣,但,還是不想看她失落?;蛟S連秦衍自己都未覺,他比以前,要更在乎蘇宓的感受。 ... 會試一案了結(jié),秦衍起身準(zhǔn)備離開時,朱景煜突然低低地喊了一聲,“阿衍?!?/br> “我可不可以,不吃那些藥了,都二十幾年了,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 秦衍的腳下一滯,回頭看向朱景煜。 朱景煜心里緊張,但想起張月兒的那句喜歡,他就能憑生出許多勇氣, “嗯,知道了?!?/br> 第八十八章 明殷朝景元二十二年,會試同名替考案被東廠查明后, 會元一位成了空缺。 然而皇上仁善, 特賜涉案的書生簡玉玨貢士身份,允其若是過了復(fù)試, 便能有殿試資格。 復(fù)試畢, 簡玉玨出乎眾人預(yù)料地奪了魁首,禮部摘選貢士前三百, 定于五月參與殿試。 殿試只得一天, 日暮交卷,經(jīng)受卷、掌卷、彌封等官收存,再由八個考官批審,最后則是皇上過目。 五月二十一那日,李掌柜站在皇宮宮城外的長街巷尾,從初露微曦到落日余暉,等了一整日,終于等到簡玉玨, 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的眉頭微攏, 似有愁色。 簡玉玨走近, 知道李掌柜在此處等他, 是以看到的時候并沒有驚訝, “李叔, 我們回去吧?!?/br> 李掌柜估摸應(yīng)該是發(fā)揮的不盡人意, 不是不信玉玨, 而是這陣子發(fā)生太多事,人非草木,怎么會絲毫不受影響呢。 他忖道:“玉玨,這次能進(jìn)殿試也算是多了一份經(jīng)驗,了不得老頭再陪你三年,你還年輕,不算什么大事?!?/br> 簡玉玨聞言臉上忽爾舒展,指腹揉了揉眼尾,帶著笑音道:“李叔,我只是餓了。” 李掌柜一拍腦袋,哭笑不得,“好,好,我們回去,豬rou餡兒的餃子都包好了,只等著下鍋嘞?!?/br> “嗯?!?/br> ... 因著替考一案,殿試比往年晚了月余,是以閱卷的時日便縮短至了五天。 到了皇榜張貼之時,應(yīng)天府署門外,以鼓樂奏聞舉子生員,并以官用傘蓋儀從送狀元喜報。 簡玉玨之前的替考一案已是滿城聽聞,加之他出色的容貌和新科狀元的身份,立時令得全城沸沸揚揚,他的際遇,簡直是比戲院里的戲文還要傳奇啊,絕對值得人們津津樂道好一陣子。 永安街隔壁的菜市,是百姓民間的消息最靈通之地,這兩日,說的最多的自然也是新科狀元簡玉玨,他的名聲太盛,甚至叫人想不起一甲后兩位的榜眼和探花是何許人。 “哎,你聽說了沒,這屆的狀元正是珽方齋修書的那個窮書生?!?/br> “當(dāng)然聽說了,不就是之前替考差點進(jìn)了東廠牢獄的那個?!?/br> “他可不是替考,皇上都下旨說了他是被冤枉的!不然咋給他機會去殿試?!?/br> 賣大白菜的老婦在一旁聽了,得意道:“你們只不過是聽過,他可是到我這買過菜的,長得模樣可俊了,比女娃子還俊!” 李掌柜買菜的時候經(jīng)過,聽到這些心里喜滋滋的,玉玨沒來過菜市,自然是這個老婦胡亂說,但都是高興事,李掌柜根本不會拆穿這個老婦,拎著買完的菜高高興興地回到了舊書鋪。 舊書鋪門前站著好些慕名而來的人,把本就窄小的夕水巷子更是圍堵的只留了一絲進(jìn)去的縫隙。 倒是簡玉玨依舊還是靜坐在柜臺后對賬,與平日沒什么不同,外頭的喧囂只隔了一道門檻,就好似不會入他的雙耳。 “玉玨,我回來了?!?/br> “嗯?!?/br> 李掌柜現(xiàn)在看什么都順眼,哪怕門口擠了那么多人,不方便做生計,他也覺得高興。 偏偏簡玉玨的淡然模樣,一點都不似個新狀元,平日里說話習(xí)慣也完全未變,李掌柜覺得就跟做夢似的不真切。 “玉玨,你說,你真的是狀元吧?!崩钫乒褚а郎祮枺瑲w第那日,他去寺廟還愿恰巧不在京府,硬生生錯過了那番場面。 簡玉玨終于放下賬冊,抬頭笑了笑,“李叔,我明日還要去宮里的恩榮宴,到時候拿到了冠帶寶鈔,你才能信我么?!?/br> 李掌柜哈哈大笑:“我就是太高興了,胡亂說說?!?/br> “那你恩榮宴能不能碰到東廠的廠督?” 簡玉玨想起秦衍對著他的冷眸,“不知,不過,他似乎很討厭我?!?/br> “怎么會,這次皇上能給你貢士的身份,我看啊就是督主的功勞,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br> 李掌柜當(dāng)初求蘇宓時沒報什么希望,誰知最后竟是真的多了一次機會,他沒什么好東西報答,只得更認(rèn)真地對待鋪子。不過此事,他生怕玉玨生氣就并未告訴他。 所以簡玉玨只以為是秦衍查明了真相,與皇上稟報之后,皇上施恩才給了他貢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