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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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不再理會許向妍,而是在離開前對江馳說道:“你如果不愛陶媛,就別耽誤了她?!?/br> 聞聲后,江馳臉上的笑讓人琢磨不透。 *** 好不容易甩開兩人,鹿杭杭干脆直接去找聞茜。 途中遇到侍應生端來新的酒,鹿杭杭也是低頭擺手拒絕了。剛走過轉角,就和向外走的人迎面撞了個正著。 鹿杭杭沒有抬頭,下意識想要從右邊繞開,不料那人也是。 “不好意思,讓一下。” 鹿杭杭剛說完,就看清了來人。 今天一定是沒看黃歷,怎么討厭的人避都避不開?。?/br> 管巧晴在酒會進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才跟著胡然進場,因為不夠身份,一直沒能向前站,如果不是現(xiàn)在遇到,鹿杭杭一定會以為他們沒有進場。 鹿杭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從頭到腳戴滿了珠寶的管巧晴,突然感覺有點兒累了,輕嘆一聲問:“你想干嘛?” 和管巧晴認識這么多年,凡是這樣的正面相對,都少不了要吵幾個來回。 她這一身的珠寶,看樣子很在意這個酒會,感覺把所有家當都拿出來了。 管巧晴雙手環(huán)胸,看了眼剛才江馳他們所在的地方,冷哼一聲說:“你這水性楊花的習性,這么多年還不改?” 鹿杭杭愣了一下,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在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江馳俯身靠近她,估計管巧晴并沒有看到自己潑江馳酒的那一幕。 鹿杭杭原本想解釋一下,但看見管巧晴那張臉,又懶得解釋了,關她什么事?干嘛在意一個無所謂的人怎么看呢? 管巧晴也就只有這張嘴了,大學四年除了叭叭叭的講些無關痛癢的話,并沒什么真正的影響,畢竟大家都是長了眼睛的。 剛要繞過她,卻又聽見她說:“你和胡然私下見面的事,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嗎?” 鹿杭杭皺眉,抬眼看她,想了一下才記起她說的是上次書屋遇到胡然的事。 “怎么?被我說中痛點,沒話說了?”管巧晴話里的滿是諷刺。 路被她擋住了,鹿杭杭不想再耽誤時間了,脫口說道:“我要是和胡然有什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當初胡然轟轟烈烈的追求了她三年,全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管巧晴聽到這話,只覺得鹿杭杭是在反諷自己,剛想開口,就又給鹿杭杭打住了。 “勸你有時間多關注你身邊的人,沒事老盯著我算什么?不累嗎?” 說完就輕推開她走進了洗手間。 管巧晴被鹿杭杭噎得一時沒反應過來,轉過身想要跟上去,卻被趕來的胡然拉住了。 “別在這兒胡鬧!”胡然嚴聲斥道。 管巧晴先是一愣,接著就被他拉走了,直到兩人來到角落,管巧晴才甩開他的手,一臉怒氣的質問:“我鬧什么了?你說清楚!我這是鬧嗎?!” 胡然為了拉攏關系,剛才挨個去找人敬酒賣笑臉,這會兒他的忍耐力也到極限了,索性攤開了和管巧晴講。 “我在那到處敬酒,我為了誰???”胡然扯了扯領帶,試圖壓下即將爆發(fā)的火氣。 “你爸手里壓下的貨再不找人接手,就徹底完了!你還在這鬧?!” 管巧晴這也紅了脖子,指著他就說:“還不是你沒用?現(xiàn)在還怨上我爸了?” 說著就抬手指了指那些舉杯暢飲的所謂成功人士,“你以為我喜歡在這低三下四的?你還沖我發(fā)火?沒有我爸,你胡然什么都不是!” 話音一落,胡然就自嘲般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名片夾直接扔進垃圾桶。 “好,那就看看沒了我,你爸能做什么!” *** 而另一邊的鹿杭杭也找到了聞茜。 聞茜剛才一直在用烘干機,所以沒聽到洗手間外鹿杭杭和管巧晴的對話。見鹿杭杭進來了,抽了幾張紙巾,一邊擦著裙子一邊和她走出洗手間。 鹿杭杭不想在遇到那幾個人,于是找了個借口說有點兒悶,就拉著聞茜到一側的小露臺上吹風了。 手機在晚宴包里震動了兩下,鹿杭杭拿出手機看到他發(fā)來的短信,方才的陰霾心情也隨即亮了起來。 【吃飽了嗎?一會兒就能回家了?!?/br> 鹿杭杭靠在露臺的圍欄扶手上,下意識朝上看了看,這樣的酒會她都不想再來第二次,更別說他經(jīng)常要參加,以他的性格一定也很煩。 過了一會兒,鹿杭杭不禁想起了陶媛,偏頭輕聲問著聞茜關于陶媛和江馳婚約的事情。 聞茜家里也是經(jīng)商的,多少對這事有些了解,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陶家和江家之前是合伙經(jīng)營外貿(mào)生意的,隨著兩個孩子的出生,生意也是越做越大,順理成章的定下了所謂的娃娃親。 但變數(shù)在陶媛十八歲那年,兩人剛訂了婚,陶家就因為自己的投資出現(xiàn)了資金裂縫,徹底和江家分了股份,還了債陶家也只能維持小康家庭的水平了,自那以后再也沒能擠進上流社會。 而這一輩的兩人雖有所謂的婚約,卻也在地位上有了高低,兩家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及此事,但婚約終究是在那里的。早先時候江馳為了擋開外界的蝴蝶,一度用這個當做借口,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了,他身邊的女伴換了又換。 現(xiàn)在的許家擺明了是想和江家商業(yè)聯(lián)姻,周遭的人也就裝糊涂罷了。 鹿杭杭聽完,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可是我覺得……媛媛看江馳的眼神是有感情在的?!?/br> 那種眼神,她看傅時弈的時候也會有。 聞茜端了一杯新的香檳,邊喝邊說:“感情啊,多少都會有吧,畢竟兩人可以算是真的青梅竹馬了,在門當戶對的時候遇上,在陶家中落之后江家雖說沒幫上什么忙,至少沒劃清界線……” “看你朋友那樣子,應該是挺喜歡江馳的……”聞茜說著突然就把話題轉到了鹿杭杭身上,“你和傅時弈不也算青梅竹馬嗎?不對,準確說是在你童年出現(xiàn)過一陣子的……鄰居哥哥?” 鹿杭杭低頭摸了摸耳垂,沒有否認。 聞茜是想說,她對傅時弈的依賴,有一部分是和陶媛對江馳的那種情感,相似的。 鹿杭杭不禁陷入了沉思,許向妍的話仿佛還在耳邊。 而她剛才對許向妍撂的狠話,也著實讓她自己感到心虛。她其實還不夠了解傅時弈。 聞茜見她發(fā)起了呆,笑著靠近一些,用手肘碰了碰她說:“有多少人在不斷遇見,就有多少人在不斷的錯過,真心只托付一次,認定了就大膽去愛?!?/br> 聞言,鹿杭杭突然看向聞茜,遲疑了一下:“好像……很有道理?!?/br> 聞茜看著她一臉的呆萌,忍不住笑著拍了拍她,“司馬說你外號叫小白菊,確實有點像了?!?/br> 兩人面朝外,微風從臉頰撫過,又和發(fā)絲纏繞一番,這才悄悄溜走。 好一會兒,聞茜才勾著嘴角說:“杭杭,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很難得的?!?/br> 鹿杭杭望著外面的夜景,不由得也揚起了一個笑。 是啊,遇見他,就再也不想錯過了。 *** 酒會接近尾聲時,男人們的正事也談的差不多了。 會所門口有袁泉勝早就安排好的代駕員,鹿杭杭站在車旁,看到前面的聞茜回頭沖自己揚了揚下巴,隨即掩嘴輕咳,然后回以一個‘收到’的表情。 “怎么了?”傅時弈見她站在車門旁遲遲沒有進去,下意識的問著。 鹿杭杭牽著他的手,搖頭說沒事。 回到家,原本習慣一進門就先蹭蹭兩人的淼淼,今天只是圍著傅時弈腳邊轉了一圈,便走開了。 “淼淼嫌你身上煙味兒呢,快去洗澡?!?/br> 鹿杭杭彎腰抱起淼淼,嘴上不忘催著他去洗澡。 因為袁泉勝有煙癮,聊天的時候沒少抽,所以現(xiàn)在傅時弈身上都是煙味兒。 鹿杭杭目送傅時弈進了浴室,沒有著急去換下禮服,而是給淼淼倒了些貓糧,聽到浴室傳來水聲,這才揉了揉淼淼身上的軟毛。 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冰箱旁,把上次藏起來的酒拿出來抱在懷里,又回頭看看浴室的方向,確定傅時弈還在洗澡,呼了一口氣像是做賊一樣擰開酒瓶蓋。 酒蓋一打開,嗆人的酒味兒撲面而來,但也僅是一秒就適應了,畢竟在酒會待了一整晚,也算是聞習慣了。 此時的淼淼在不遠處看著鹿杭杭,只見她深呼吸幾次,然后就捏著鼻子咕咚著喝了幾大口。 “咳、咳——” 這酒又辣又嗆,還好鹿杭杭咽得快,不然肯定要吐掉的。 突然,浴室的水聲停了。 “怎么了?”傅時弈聽見她在咳嗽。 鹿杭杭下意識將酒藏在身后,揚聲回道:“沒、沒事!” 直覺告訴在一旁默默觀察的淼淼,今晚有事要發(fā)生了。 酒會上的香檳度數(shù)極低,她想做點兒什么,這么清醒顯然是不行的。 說白了,鹿杭杭這純粹就是借酒壯膽,不過在她灌了幾大口之后,只覺得辣的發(fā)嗆,除此之外倒也沒覺得有什么變化。 可這喝都喝了,鹿杭杭肯定不能半途而廢!干脆盤腿坐在地毯上,舉起酒瓶又是幾大口下肚,這次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當時買酒的時候,店家問她喜歡哪一種,鹿杭杭怕人家看出她的意圖,于是隨口說了句,“夠勁兒的!” 現(xiàn)在喝了這酒,再回想那店家當時心領神會的表情,鹿杭杭趕忙捧著酒瓶開始看度數(shù),40度??! 鹿杭杭又是一陣猛咳,完了完了,玩大了。 就在這時,浴室里的水聲止了。 鹿杭杭趕忙把酒蓋擰上,混亂中塞回冰箱后,接著搖晃著身子試圖站起來。 酒勁兒來了。 鹿杭杭只覺得自己臉頰發(fā)燙,用手拍了拍雙頰,有些踉蹌的走進臥室。 好不容易在床邊坐下,鹿杭杭想去衣柜里拿睡衣,這會兒直覺告訴她,她一起身必栽跟頭。 坐在床邊,雙手撐著身子,晃了晃頭想著趕緊清醒一下,現(xiàn)在醉有點兒太快了?。?/br> 傅時弈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鹿杭杭坐在床邊,好奇的問道:“怎么不開燈?” 說著就要將臥室的燈打開。 “不要——” 鹿杭杭一開口,自己都聞到了嘴巴里的酒味兒,下意識的捂嘴低頭,“我、我想睡了,別開了?!?/br> 鹿杭杭背對著落地窗,窗外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傅時弈沒能看清她的表情,只是應著她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