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索性頒過獎,典禮已達尾聲。 臺上校領導正在進行總結發(fā)言,接下來已經沒有太多需要禮儀小姐們做的事情。 她跟人交待一聲,打算回換衣室換回自己的衣服。 “顧錦?!?/br> 從側道剛走出人群,顧錦聽到有人叫她。 一抬頭,是童霖。 童霖手里拿著幾張紙,應該是方才定好的稿件,從她對面行來。他穿著隨意的白襯衫,黑褲子,輪廓干凈、高高瘦瘦,像是從小說中走出來的校園男神。 不過,現實中童霖不茍言笑,待人疏離,也的確是大多數女生心目中的高冷男神。 顧錦有些意外會在這里見到他,但她都巧合地當了禮儀小姐,遑論別人呢? 她扯開嘴角笑笑,“是社長呀,有什么事嗎?” 因為不習慣穿太高的高跟鞋,顧錦臉色略發(fā)白,她的笑在別人眼里就莫名有了種可憐的味道。 “我來幫朋友送個東西,”他墨色的瞬子里劃過一絲驚艷,待看到她臉上的蒼白后,微微蹙眉,“你怎么在這里?” 顧錦沒有忽略童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擔憂,她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便將原因簡單講述一遍。 此人沒有在小說中出現過,根據顧錦的記憶,她對這個人的觀感不差。再加上童霖顏值不低,很符合顧錦的審美。若是平常,她也有心思跟他攀談幾句。 可腳上的疼痛,時刻提醒她再不換鞋她腳就要廢了! 說了聲再見,她就往換衣室行去。 童霖目光緊隨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唇,沒有問她對雜志社的看法。 感到背后炙熱的眼神漸漸消失,顧錦才放緩了步子。 她輕嘆一聲。 可惜了。 . 換衣室在校園活動中心的一間房子里,此刻活動中心里的人都在典禮現場協(xié)助。 顧錦走到回廊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先進換衣室拿出小背包,到洗手間把臉上的妝給洗了。 水嘩啦啦地流,衛(wèi)生間的燈發(fā)出明亮的光,她抽出紙巾對著鏡子擦了擦臉。 然后,愣住。 光潔的鏡子里清晰地映出另一道人影。 面容清俊,文質彬彬,如芝蘭玉樹的世家公子。 穆明承雙手抱臂,斜靠在衛(wèi)生間墻壁上,墨綠色的領帶松松垮垮系在頸間,微凸的鎖骨有種誘人的性感。 深色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襯衫袖子挽起三分,露出線條流暢的肌rou。 金絲眼鏡下瞳色極黑,瞬光沉沉如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 而那雙瞬子,正靜靜注視著鏡中的女人,神色似笑非笑。 風流雅痞幾個字被詮釋的淋漓盡致。 不得不說,外表真是個會欺騙人的東西。 “穆先生?”顧錦倏然轉身,語氣中有明顯的疑惑。 細聽之下,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 然穆明承是何人? 論起偽裝之道,在曾經的職業(yè)要求下,他老人家那是爺爺輩兒的。 穆明承垂著眼不說話,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觸感極佳的物品。 顧錦剎時變了臉色。 他手中拿著的,正是顧錦丟了的血玉鐲! 回顧家的那天晚上,顧錦就把玉鐲丟了的事兒向李明霞坦白。 李明霞了解事情經過后,并沒有怪罪她弄、丟了玉鐲,反而怪她沒有在事發(fā)后及時告訴家里。 雖然有些難過母親留下的紀念品丟失,但與之相比,還是女兒的安全更加重要。 若是她將顧錦罵一頓,顧錦心里還會好受些。 她的一通安慰,反倒讓顧錦更加愧疚。平白無故占用了人家女兒的身體不說,還丟了人家的傳家寶,這幾日她心里都沉甸甸的。 現在,罪魁禍首自個兒找上門了。 舊賬未算,又添新仇。顧錦心里怒火熊熊,可她并沒有失去理智。 皮笑rou不笑道了句:“顧先生手里拿的鐲子瞧著有些眼熟,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