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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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西漳憤怒地咬緊了牙關(guān),周聞謹甚至聽到了他牙齒擠壓發(fā)出的“咯吱咯吱”聲。 賀西漳:“不是我!” “容昌河,你聽到?jīng)]有,不是我!”賀西漳吼了一聲,但是那男人只是背對著他走遠了,身姿筆挺得仿佛在走軍步。 “大西……” 賀西漳疲累地搖了搖手:“沒事,我沒事。”他說,居然還能擠出一點笑,“一點小事情而已?!?/br> 周聞謹陪著賀西漳進屋安慰了他半天,什么話都說盡了,賀西漳的狀態(tài)還是不佳,看起來他什么事都沒有,還表現(xiàn)出成竹在胸的樣子,可周聞謹覺得事態(tài)可能非常嚴重。 剛才那是曾家的人嗎,他們來警告賀西漳?他們都說了什么?賀西漳會被報復(fù)嗎?會被怎么報復(fù)?周聞謹不知道,想象不出??偛荒苓B普通老百姓都當(dāng)不了吧? 周聞謹不放心賀西漳,陪了他一晚上,兩人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卻什么也沒發(fā)生,就連擁抱都沒有。周聞謹伸出手覆在賀西漳的手背上,賀西漳反握了他一下,在黑暗中笑出一口牙:“沒事啦,晚安?!敝苈勚攨s知道,賀西漳的手心里全是汗。 一晚上,賀西漳翻來覆去都沒睡著,周聞謹也被折騰得睡不著。 第二天周聞謹還有工作,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走了,一大早,他叮囑了賀西漳半天,最后還給范繆發(fā)了好些消息才心神不寧地走了。 或許是生活中的意外已經(jīng)足夠多了,周聞謹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賀西漳身上,所以當(dāng)回到自己家樓下,看到某張熟悉卻久違的臉時,心情竟然一點也沒有波動。 哦,來了啊,周聞謹想。 伍希然手里拖著個小小的女孩兒,怯生生地對周聞謹鞠了一躬:“周老師,您好?!?/br> 第91章 風(fēng)水輪轉(zhuǎn) “坐?!敝苈勚斠幻嬲覗|找西,一面頭也不回地叮囑伍希然母女落座?!安缓靡馑?,家里亂七八糟的,都沒什么能招待你們,不然你們坐一會兒,我去路口便利店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br> “不用了周老師,我說幾句話就走。” 周聞謹拿起外套:“那怎么行,小孩子來了,連點糖果都沒有?!?/br> 周聞謹?shù)奈葑永锒褲M了大箱子小箱子,家具都已經(jīng)用布包起來了,只剩下了一點兒生活用具還擺在外面,卻也是隨行裝,一看就是要走的樣子。 伍希然說:“真的不用了,周老師,就幾句話的時間?!?/br> 看著伍希然堅定的眼神,周聞謹才慢慢地把外套放下了:“好、好,不買了?!彼f,“至少給你們倒杯水喝。一次性杯子……我想想……”周聞謹跨過來,跨過去,從一堆打好包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個塑料袋,里頭裝著一摞一次性杯子:“有了!” 伍希然環(huán)視四周:“周老師,您要搬家嗎?” 周聞謹?shù)氖滞A送?,隨后苦笑著轉(zhuǎn)過臉來:“你別喊我周老師了,不習(xí)慣?!逼吣昵?,伍希然喊周聞謹小周或者聞謹,七年以后,她卻恭恭敬敬地喊周聞謹“老師”。 周聞謹也順著伍希然的目光看了看周圍,像是怕冷場似的刻意解釋道:“是啊,最近正要搬家。老邵……哦,就是我在朵麗姆的經(jīng)紀(jì)人非要給我換個屋子住,說這里不安全,我明明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 伍希然說:“應(yīng)該的,今時不同往日,我看到了網(wǎng)上關(guān)于您的消息,我很高興?!?/br> 周聞謹:“哎,哪里哪里,那都是他們的謬贊?!?/br> 伍希然說:“當(dāng)年的事,我一直很愧疚?!?/br> 她這么直別別的一句話,像是一把無名的強大武器,瞬間就將周聞謹試圖堆砌起來的一切偽裝和掩體全部炸了個一干二凈,圍墻轟然倒塌,七年的時光在兩個當(dāng)事人面前從未流轉(zhuǎn)也從未消逝,他們今天面對面地站著,就像是在彌補七年前那場一個人的不告而別。 “對不起,周老師,”伍希然認認真真地說道,“七年前我不該在您為我出聲應(yīng)援的時候,做個落跑的膽小鬼,更不應(yīng)當(dāng)在您被大眾拱上風(fēng)口浪尖的時候,讓自己消失在公眾視線中。我知道您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冤枉,我一直……”伍希然似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一直,良心不安?!?/br> 伍希然的女兒乖巧地站在一邊,小女孩穿一身玫瑰紅的羽絨服,眉目清秀端莊,與她母親一般的漂亮卻比她母親的氣質(zhì)更正氣,唯一遺憾的是,小女孩的臉色很蒼白,而且身體胖嘟嘟的,好像有點水腫。 伍希然說:“這些年來,我無論在什么地方,白天、黑夜,只要一空下來就總是忍不住想起當(dāng)年的事,想起您。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于事無補,可是這些話存在我心里太久太久了?!?/br> 周聞謹看著伍希然,終于嘆了口氣,慢慢地坐下身來。 “我很生氣的?!敝苈勚斦f,“你當(dāng)年不辭而別,我很生氣,我沒那么偉大的,你那么做,我真的很生氣。”周聞謹干巴巴地說著,翻來覆去也只有“生氣”兩個字而已。其實他記得,當(dāng)初伍希然掀起狂風(fēng)大浪又突然失蹤以后,他的第一反應(yīng)并非“生氣”,要說的話,大概是……荒唐?他覺得整件事,伍希然這個人、許天衍這個人,所有加諸于他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很荒唐。所以那個時候,在言論壓力最大的時候,他反而沒有那么強烈的精神壓力,也沒有崩潰。有的時候,周聞謹甚至?xí)茨切┚W(wǎng)絡(luò)上對他的評價,回個贊或是在心里罵個娘。 一直到整件事漸漸平息下來了,人們有了新的熱點,不再盯著他一個人了,他才慢慢的、慢慢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里面那種仿佛鈍刀子割rou一般的痛楚。越想越疼,越疼越想,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就越疼上加疼。但那也不是生氣,與其說是生氣,莫若說是茫然和恐慌,是覺得自己這么久以來所遵循的為人處世原則,所塑造起來的三觀仿佛都崩塌了般的恐慌,原來世界是這樣的,成功的人是那樣,而他,不過是個傻叉。 周聞謹確實也曾想過,如果有一天伍希然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會對她說什么、做什么。然而,他始終想不出來。伍希然有錯嗎?有的,她作為事件的中心,把他拖下了水,自己卻抽身而退,害得他身敗名裂,險些再也不能端起演員的飯碗,可是能說伍希然心地壞嗎?恐怕不能。周聞謹知道了許天衍的出身之后便想,如果換成伍希然以外的另外任何一個普通女演員,遇到這樣的事,或許最后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一種解決方式。許天衍太強了!所以現(xiàn)在,周聞謹面對著伍希然這遲到七年的道歉,最后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只有這三個字——很生氣。 伍希然看著周聞謹,忽然立起身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寶寶來?!蔽橄H粚⒆约号畠阂话寻丛诘厣希⒆雍芄郧?,也跟著她mama跪在一處。 周聞謹愣了片刻,著急道:“你這是做什么,地上冷,快起來!”他伸手去拉伍希然,卻被伍希然緊緊扣住了手腕。 “我曾經(jīng)打過您的電話,就在《我是演員》結(jié)束后賀西漳在網(wǎng)上力挺您的時候……”伍希然飛快地說著,“我看到他力挺您,就想到您那時候力挺我,可是、可是您接了電話以后,我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br> 周聞謹腦海中有了似曾相識的記憶,他記得那時候他的確接到過一個莫名奇妙的電話,他這頭說了話,那里卻沒有回復(fù),他以為是惡作劇sao擾電話,便掛了機。 伍希然說:“當(dāng)年我做錯了太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報應(yīng)。”她無限愛憐地看向自己的女兒,“我女兒,她得了白血病。” 周聞謹猛然愣住了。 伍希然說:“如果真的有報應(yīng),我希望是報應(yīng)在我身上,大概是上天知道我是多么疼她,所以用這種方法來報復(fù)我?!蔽橄H徽f,“周老師,我來跟您道歉,我來贖罪,我對不起您!”伍希然說著,竟然試圖向周聞謹磕頭:“我對不起您,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您!”伍希然明明是個女人,卻像是有一股蠻力,周聞謹怎么拉也拉不住,被她硬是嘴里喊著,腦袋在地上碰了好幾下。一旁的孩子看了也有樣學(xué)樣,用她小小的額頭去碰觸地面。 周聞謹快急死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這樣的場景,拉了大的又去拉小的,拉了小的又去拖大的,急出了一身的汗。就在他以為伍希然還要做什么過激舉動的時候,磕完頭的伍希然卻平靜地重新直起了腰,而后拉著自己的女兒站了起來。 “我就想說這些?!蔽橄H惠p輕給女兒理了理衣服,然后攙起了小孩兒的手,“周老師,我們走了。寶寶,跟叔叔說再見?!?/br> 小女孩舉起軟軟的小手,用力揮了揮:“叔叔再見?!?/br> 伍希然又對著周聞謹鞠了一躬,帶著女兒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周聞謹喊住他們??粗橄H蝗缃竦哪?,周聞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小學(xué)課文里學(xué)心里像打翻了調(diào)味瓶,酸甜苦辣樣樣皆有,這一刻,周聞謹算是真心感受到了這抽象形容的具體形式。 “你們在這兒等著!”周聞謹說著,飛快地跑進了屋子里,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張卡出來:“這里頭有五萬塊,你們先用著。我還沒太多工作,一時手頭沒那么多錢。”周聞謹苦惱地撓了撓頭皮:“這個病花銷大,多一點是一點?!?/br> 伍希然愣愣地看著周聞謹,像是傻了。周聞謹見她沒有動靜,不由“嘖”了一聲:“別見外了,給孩子治病要緊!”他說著,硬是將卡塞進了小孩的手里,“沒密碼。好了,咱們的事就此一筆勾銷吧,以后能不見面也就別見面了,我的氣還沒消呢?!?/br> 伍希然的眼角紅了,她死死地看著周聞謹,看得周聞謹都有點怕了,心想這是什么意思,太激動了所以想揍他嗎? 可是伍希然最后只是深深吸了口氣,她抱起女兒,轉(zhuǎn)身就走了,等走到了門口卻又停下來:“周老師,你說,人死了以后真的會有地獄嗎?” 周聞謹以為她是在糾結(jié)自己當(dāng)年的過錯導(dǎo)致了女兒如今重病,遂開解道:“也許有,也許沒有,不管怎樣,我覺得活著的時候還是不要多做壞事的好。不過你也不要覺得你女兒的病和你有關(guān)系,那是不可控制的。” 伍希然似乎苦笑了一聲,她再次轉(zhuǎn)過身,沖著周聞謹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周老師!”隨后才帶著女兒真的走了。 聽到電梯門開關(guān)的聲音,周聞謹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了了,七年前的事至此才算是終于了了,至少在他心里,已經(jīng)沒有疙瘩了。 周聞謹是這么想的,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伍希然顯然并不這么想,他甚至沒有想到,伍希然對他的道歉,磕的那些頭,還有那一疊聲的“我對不起您”原來并不是為了七年前的事贖罪,而是為了七年后她將要犯下的新的罪錯打伏筆。 當(dāng)周聞謹被邵誠緊急從攝影棚喊出來,帶回公司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甚至,當(dāng)他遠遠看到一大堆記者圍在攝影棚前面,你推我,我擠你地拼命想要往里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些記者是沖著誰來的。 “老邵,怎么了,怎么表情那么嚴肅?”周聞謹笑著問,然而邵誠并沒有回答。 周聞謹敏銳地察覺到事態(tài)不對,他第一個想到的卻是賀西漳:“怎么了,賀西漳他……” “不是賀西漳,你也真是……”邵誠氣得都沒話說了,還是夏英杰遞了個手機給周聞謹看。屏幕上是一堆營銷號在齊齊轉(zhuǎn)發(fā)一則消息。 【八卦小仙女:七年來拋棄妻女為哪般,負心漢今朝現(xiàn)原形?!績?nèi)容講述了伍希然七年前如何如何被周聞謹欺騙感情,未婚先孕,幫著他訛許天衍不成又被甩,母女兩人相依為命,過得十分凄苦,最近因為女兒得了白血病不得不找上門求助,結(jié)果被周聞謹冷漠以對,磕頭求饒了半天才討到了五萬塊錢的驚人事件。后面還有一堆照片,不是伍希然跪在地上磕頭的樣子,就是伍希然領(lǐng)著女兒坐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樣子,特別是小女孩還有特寫照片,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引起了很多網(wǎng)友的同情。 【網(wǎng)友a:我就說,怪不得七年前zwj會那么力挺伍希然,原來他倆才有一腿。】 【網(wǎng)友b:伍希然也太可憐了吧,用過就被甩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女兒病了,連點醫(yī)藥費都討不到?!?/br> 【網(wǎng)友c:不是吧,不是說給了五萬嗎?】 【網(wǎng)友d:白血病??!五萬有個屁用,周聞謹個渣男賤男人,我是瞎了狗眼才會喜歡他演的明光,今天開始粉轉(zhuǎn)黑,不黑死他我不姓x!】 營銷號的內(nèi)容里還艾特了個id,叫“伍希然向社會各界求助”,顯然是伍希然開的號。 周聞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陷入七年前同樣的心境中了,他不生氣,也不絕望,他只是覺得荒謬。七年前,他無論怎么聲明自己是同性戀都沒用,好好的一個直男硬是被扣上了個濫交gay的帽子,而現(xiàn)在,他真的彎了,人們卻反而認定了他是個拋棄妻女把女朋友當(dāng)籌碼用的鋼鐵渣直男…… 第92章 不一樣 邵誠捧著個杯子走過來,默默坐到周聞謹身旁的沙發(fā)上,為難地看著他。后者正坐在某張辦公桌后,打開的電腦屏幕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正在刷微博新聞。 【秦林雨:#周聞謹滾粗娛樂圈#拋妻棄女的天下第一大渣男,有什么臉面還在圈子里混,滾粗娛樂圈!??!】 【明明光光頭:唉,出了這種事還真是……身為女人,不知道說什么好?!?/br> 【聞謹周的粥:吃雞蛋就不要關(guān)注母雞了,明星和角色本來就不是一個人?!?/br> 邵誠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喊了一聲:“聞謹啊……” 周聞謹回過頭來:“哎?!贝鸬眠€挺干脆。 邵誠:“……”這要怎么說啊,說你的廣告代言出了問題還是剛談下來的工作飛了? 周聞謹見邵誠為難的樣子,自己反而先笑了出來:“干嘛呢,這表情臭的,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在為我擔(dān)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死了呢。” “啊呸呸呸,”邵誠立刻“呸”了起來,“什么死了活了的,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周聞謹關(guān)了屏幕,挺有興致地把椅子轉(zhuǎn)了過來:“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的?。 ?/br> 邵誠“啐”了他一口:“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周聞謹撓了撓自己的臉皮:“你不就是擔(dān)心我想不開么,怎么我笑了你反而又不答應(yīng)了呢,那你到底是想看我笑還是想看我哭?。俊?/br> “當(dāng)然是……”邵誠“唉”了一聲,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傷心過度瘋了啊? 周聞謹似乎看出了邵誠在想什么,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說:“放心吧,就像你說的,死生之外無大事,七年前我都過來了,這次也沒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丟幾個工作,被人非議一段時間么?” 周聞謹說得輕巧,邵誠卻聽得心驚rou跳。這個人什么都知道,知道這件事的后果有哪些,然而知道了還如此淡定就真的讓邵誠有點害怕了。 邵誠難得一本正經(jīng)地仔仔細細把周聞謹看了一遍,想找出他崩潰了的蛛絲馬跡,好及時送醫(yī)治療。周聞謹被他看得都有些發(fā)毛了,趕緊補充說:“我真的沒事,你就放心吧!” 邵誠:“你怎么會沒事?。俊鄙壅\這一問其實是個自言自語,結(jié)果周聞謹聽見了還真想了想。 “怎么會???”他思索后道,“大概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吧,我都被黑習(xí)慣了,也算個黑市戶口長期專業(yè)戶了” 邵誠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心里又急又氣又傷感:“你怎么,你怎么……” 周聞謹說:“真的,老邵,別為我擔(dān)心,我已經(jīng)不是七年前的我了?!敝苈勚敾叵胫吣昵澳莻€整晚整晚睡不著覺,氣得一下子瘦了十七斤的自己,其實自己也有點詫異這一回自己回那么平靜的接受。不知道是因為一開始就對伍希然的人品有種隱隱的不信任,還是因為……因為有賀西漳了吧。 周聞謹忽而就明白過來了,因為有了他的這則消息,人們就不再會去關(guān)注賀西漳的身世,賀西漳那邊的壓力就會減輕很多了。至于他自己,他剛才也說過了,一回生二回熟,并沒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太陽底下無新事,說來說去無非也就是這么些陳詞濫調(diào),等到熱度過去了,還不是該干嘛干嘛。周聞謹還在心里盤算,幸好沒讓老邵把以前那些鄉(xiāng)村廠子的便宜代言給全推了,他還能養(yǎng)活自己。只不過,他是對不起朵麗姆了。 周聞謹說:“小夏……”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聽到門被人重重推開,伴隨著高跟鞋“蹬蹬蹬”急速敲打地面的聲音,一個女人氣勢如虹地沖了進來,正是賀西漳的經(jīng)紀(jì)人范繆。 賀西漳跟在后頭也進來了,看到周聞謹還打了個手勢,他把手掌往下那么一壓,周聞謹莫名其妙,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回頭,范繆的臉已經(jīng)逼到眼前了。 范繆今年已經(jīng)四十多了,未婚,保養(yǎng)得當(dāng),所以看起來還是很顯小,特別是那張圓臉龐,和氣的時候會有一種少女感,只不過氣場全開的時候就只剩下恐怖感了。 范繆:“你怎么搞的!” 周聞謹:“……???” 范繆:“周聞謹,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周聞謹:“……”周聞謹求助地看向賀西漳,見賀西漳在那兒捏著個拳頭清嗓子,心里罵了句,只好又把眼光投向邵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