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之前聽到小神說,能讓小動物們成為她的眼睛、耳朵,她就很心動,她不想每次都傻傻地被人算計了。 系統(tǒng)聽到洛琳菁的話也覺得很滿意,宿主已經(jīng)開始知道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去規(guī)避風(fēng)險了,不錯,這是成長的第一步。 “好啊。她屋前有一棵大樹,我常常在那里休息,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好好看著她的,包在我身上。”小麻雀被順毛順得很開心,就差拍著胸口保證了。 洛琳菁覺得它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小嘴很可愛,忍不住摸了摸,笑瞇瞇地說道:“謝謝花嬌?!?/br> “不客氣?!毙∽毂蝗嗣耍』▼赡挠行┖π?,抬頭看了看外面,說道:“我要回家咯?!?/br> “嗯。”洛琳菁朝它伸出手,小麻雀猶豫了一會,還是跳上了她的掌心。 她推開厚重的朱紅大門,將手從門縫中伸了出去,小花嬌用腦袋拱了拱她的手腕,腳下一蹬,飛出了院外。 小爪子踩在手心的感覺癢癢的,洛琳菁揉了揉手心,嘴角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此時早已過了三更,烏云似乎遮住了月亮,院外黑沉沉的,看不見一絲亮光,她心里卻很亮堂,不見一絲陰霾,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在心里默默地說道:【謝謝你,小神?!?/br> 【不客氣?!?/br> 小神一如既往的淡漠,洛琳菁格外安心,焦躁驚慌的心情漸漸被溫暖、慶幸的情緒所取代。 第五章 算計 秋日的早晨,微風(fēng)輕拂,陽光柔和,院墻邊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幾十只小鳥兒正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叫喚著。清掃落葉的丫鬟們都忍不住抬頭看去,不知今日怎么有這么多鳥兒聚在這里。 這時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帶著兩個丫鬟一個嬤嬤穿過小院,進(jìn)了正房。原本蹦跶得最歡快、叫得最響亮的小麻雀忽然停了下來,盯著一行人看了一會,扇扇翅膀朝著那間屋子飛了過去。 小麻雀停在窗臺邊,歪著小腦袋偷聽屋里的動靜,聽了一會又怕漏聽了什么,直接用小嘴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洞,把自己的腦袋伸了進(jìn)去。 頭在屋子里,翅膀和腳都還在窗沿外,某只鳥感覺自己偽裝得不錯,角度選得也好。屋里的人它都能看到,她們說的話它也聽得清清楚楚,滿意地點點小腦袋。小麻雀豎起耳朵,努力偷聽。 正房內(nèi)室的主位上,坐著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她容貌秀美,發(fā)間別著白玉金簪,手腕上帶著翠綠玉鐲,一身絳紫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老氣,卻也讓她看起來雍容華貴,氣派十足。 她的下首坐著一個小姑娘,穿著一條繡滿月季花的淺粉色留仙裙,纖細(xì)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金鑲玉的如意鎖,發(fā)絲被精心地綰成雙環(huán)小髻,發(fā)髻上點綴著兩只金色蝴蝶小發(fā)簪,襯得小人兒精致可愛。 此刻小姑娘微低著頭,神色有些緊張,不時抬眸偷看主位上的女子,小嘴微微撅著,心里不服氣,又不敢說話。 昨夜照顧了小兒子一整夜,章悅兮神色疲憊,飲了一口熱茶,才冷聲說道:“說吧,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琳瑜肩膀縮了縮,頭垂得更低了,小聲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推的是阿韭,沒想到她掉下水之前,還把弟弟一并推進(jìn)水里,她肯定是故意的!” “住嘴!你想如何整治她都可以,但你怎能不看顧好你弟弟,若是珝兒出了什么事,以后我們娘倆,還能依靠誰?”昨日丫鬟來稟報,說珝兒掉池塘里了,她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女兒年紀(jì)不小了,竟還如此不懂事,章悅兮頭疼不已。 洛府之中,她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實則不然。老太太雖然已將府中事務(wù)交給她管理,但最緊要的部分,還是掌握在老太太手里。最要命的是,伏氏早亡,她兒子卻仍是名正言順的洛府嫡長子。 洛珺也是極為爭氣,今年剛滿十七歲,去年參加了鄉(xiāng)試,竟中了解元,小小年紀(jì)就已是舉人了,若之后再中個會元,殿試時得了皇上青眼,三甲得中其一,洛家家主之位必定會落到他手里。 珝兒爭氣,她還有一爭之力,若沒了兒子這個依仗,她們母女日后還如何在洛家立足! 洛琳瑜一直都被嬌寵著長大,幾時受過這種責(zé)罵,更不知道母親心中憂慮,受了委屈,立刻大聲反駁道:“是她推弟弟下水的,又不是我!我就是討厭她,討厭她??!” 章兮悅指著還沒認(rèn)識到自己究竟錯在哪兒的女兒,恨鐵不成鋼地低呵道:“你是金玉,她是瓦礫,根本不能相提并論,你同她置什么氣!” 眼看著兩母女就要為此爭吵起來,一直站在章悅兮身后的紀(jì)嬤嬤趕緊上前勸說道:“小姐您是金枝玉葉,阿韭小姐哪里比得上您萬分之一嬌貴,今日若是您和小少爺有個好歹,夫人該多心痛啊?!?/br> 洛琳菁乃良妾所出,雖然是庶女,卻也是洛府長女,按照禮制,她應(yīng)該是洛府的大小姐。洛琳瑜只比洛琳菁小幾個月,從小性子嬌蠻,哪里愿意被人稱為二小姐,為此哭鬧不止。 章悅兮本就不喜洛琳菁,自然慣著自己的女兒,以嫡母的身份,給洛琳菁起了個“阿韭”的小名,“菁”者,韭菜之花也,這小名也不算錯。洛琳菁自小身體孱弱,岳棋也聽說過,給孩子取個賤名才好養(yǎng)活,故此明知這小名帶著貶低的惡意,也沒有反對。在章氏的授意下,全府的上下,所有人都叫洛琳菁為“阿韭”。 從此以后,洛府的小姐,只有金枝玉葉的洛琳瑜,而本該是大小姐的洛琳菁就成了不倫不類的阿韭小姐。 “我不管!”洛琳瑜嬌蠻慣了,倔脾氣上來時,敢跟親娘頂嘴,哪里會聽一個下人勸解,紅著眼睛,叫道:“我就是討厭她!昨日茗熙表妹來府里玩,居然說阿韭長得比我好看多了,我是堂堂洛府嫡女,她憑什么搶了我的風(fēng)采,看見她那張臉我就來氣!” 洛琳菁年紀(jì)漸長,臉也慢慢長開了,雖然整個人還是像棵豆芽菜似的,可是那臉卻實實在在是張美人臉,比起她生母來也絲毫不差,再過兩年,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紀(jì)嬤嬤是章悅兮的奶嬤嬤,從章府一直陪到洛府,對主子一直很盡心。洛琳瑜又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看著小姐泫淚欲滴的小模樣,也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說道:“夫人,小姐說的也有些道理,再過兩年小姐也到了年紀(jì),依老夫人一貫的做派,到時免不了讓您這位嫡母帶著兩位小姐一起出門,小姐與阿韭小姐年紀(jì)相近,雖身份比不上小姐,但她那張臉也太過惹眼了,各家的公子們又都是年輕力壯血氣旺盛的年紀(jì),只怕……” 紀(jì)嬤嬤未將話說透,章悅兮自然已經(jīng)聽得明白。 大洲國的女子,一般十二三歲時,就會被嫡母帶出門,到各家夫人府上走動,這么做一是為了讓家里的姑娘們長長見識,二是方便主母們?yōu)榧抑械膬鹤酉嗫春线m的正妻人選。 待女子及笄之后,之前已經(jīng)相看好的人家就可以上門提親了,十六歲便可定下親事,擇日完婚。若是誰家姑娘過了十七還未定親,是要被人恥笑的。因此,及笄前的相看對女子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即使是洛成奉這樣不貪戀女色之人,對著岳畫那張臉,都常常露出癡迷的神色。當(dāng)年說是中了岳棋下的藥才做下的荒唐事,焉知不是他看著那張與岳畫五六分相像的臉動了情,半推半就之下成的事呢。 可見對于男人來說,女子的才情、家世固然重要,但容貌才是他們最為看重的。 章悅兮握著座椅把手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冷光,當(dāng)年她能把岳畫逼到那種地步,如今她女兒也能將那個賤人的女兒踩到泥里。 看到母親神色似乎有些松動,洛琳瑜立刻起身,輕輕依偎進(jìn)母親的懷里,撒嬌道:“娘親,女兒就是不想看到她,您想想辦法嘛?!?/br> 低頭看到女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孺慕地看著她,章兮悅心更軟了,輕點了下她的額頭,輕笑道:“罷了,這也不是什么難事,既然我兒不想看到她,那就隨便找個鄉(xiāng)下莊子,把她打發(fā)了吧。” 洛琳瑜心下大喜,轉(zhuǎn)念一想,把失去生母的孩子趕到鄉(xiāng)下去,這事傳出去,母親必定落下個苛待庶女的名聲。洛琳瑜皺著小眉頭,撅著小嘴哼道:“祖母和父親怕是都不會同意吧?!?/br> 章悅兮寵溺地捏了捏女兒的下巴,眼眸微瞇,漫不經(jīng)心般說道:“若是她自己不小心染上了天花呢?!?/br> “天、天花?!”洛琳瑜倏地坐直身子,雙手緊緊捂著嘴巴,小臉煞白。 這、這可是會要命的! 章悅兮安撫地拍拍女兒蒼白的小臉,解釋道:“放心,自然不是真的天花,只是讓人發(fā)熱、皮膚長些紅腫疙瘩的藥而已。王大夫過來看診時,讓他診斷阿韭染上了天花即可。那時我再提出將她送去鄉(xiāng)下的莊子,你父親和祖母自然不會反對,等把她送走了,誰還會在意一個庶女的死活。再過幾年,等你祖母想起她的時候,她早就過了年紀(jì)。一個在鄉(xiāng)下莊子里長大,既無才又無德,空有一張臉的庶女,最好的下場也就是像她娘那樣做個以色侍人的妾罷了?!?/br> 章悅兮這么做,自然還有別的私心。這幾年洛成奉因為被下藥的事,對岳棋一直不喜,即使如此,他一個月也還是會去她房里歇三五個晚上。岳棋貌美,又年輕,日子久了,洛成奉難免心動,若再讓她懷上一個孩子,就更糟糕了。 這次送洛琳菁去鄉(xiāng)下莊子便是最好的機(jī)會,若是岳棋陪著那丫頭一起去,她兒子就得養(yǎng)在自己名下,那個只知道吃的蠢貨,隨隨便便就能養(yǎng)廢了。沒有兒子可依仗,岳棋下半輩子就沒指望了。在鄉(xiāng)下呆那么久,等她回來時,早就人老珠黃,洛成奉怕是也看不上她了吧。 若是她不陪那丫頭一塊去,就更有意思了??诳诼暵曊f是為了jiejie的血脈才留在洛家,平日里也裝出一副對洛琳菁比對自己親兒子還好的樣子,岳棋要敢不去,她就撕了那張?zhí)搨蔚哪樒G在地上踩! “這個法子好??!娘你快把她弄到鄉(xiāng)下莊子里去。”洛琳瑜終于眉開眼笑,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看起來嬌憨可愛。章悅兮搖了搖頭,笑道:“好了,這回高興了吧?!?/br> 洛琳瑜躲在娘親懷里撒嬌,笑嘻嘻地回道:“嗯!娘親您真好?!?/br> 屋里的人聊得熱絡(luò),誰也沒發(fā)現(xiàn),一顆小腦袋一動不動鑲在窗紙縫隙處,盡職盡責(zé)地偷聽,待到母女倆親熱夠了,一同去前廳用早膳,窗臺上的小影子才揮動翅膀,朝祠堂的方向飛去。 第六章 決定 天剛亮,守在外面的老嬤嬤就端著兩個剛蒸好的饅頭進(jìn)了祠堂??吹铰辶蛰忌裆届o地趴在蒲團(tuán)上睡得安穩(wěn),并沒有因為昨日餓了一天又關(guān)了一夜而生病,老嬤嬤暗暗松了一口氣。 阿韭小姐縱然有錯,那也是洛家的小姐,若是她因為跪祠堂出了事,她們可擔(dān)待不起。老嬤嬤將洛琳菁拍醒,把饅頭留下便退了出去。 洛琳菁一覺醒來,就看到兩個熱乎乎的饅頭送到自己面前,開心地笑彎了眼眉,待嬤嬤出去之后,立刻抓起饅頭吃了起來,松軟的饅頭看起來大,卻不經(jīng)吃,三兩口就吃光了。 她正意猶未盡的時候,一道靈活的小身影從半開的門縫中飛了進(jìn)來。 洛琳菁剛想和小可愛打招呼,就聽到它唧唧喳喳地叫了起來:“不好了不好了,她們要害你!” 洛琳菁伸出手,讓小麻雀停到她手心上,另一手戳戳它的小腦袋,笑道:“誰要害我?” 小麻雀抬起翅膀拍開洛琳菁的手指,急道:“就是你讓我盯著的那個女人啊,她可壞了!你別戳我腦袋啊,我和你說,今天早上……” 聽著小麻雀繪聲繪色地解說,洛琳菁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 “天花?”洛琳菁傻傻地重復(fù)著這兩個字,神色恍惚。 小麻雀以為她不相信,大聲強(qiáng)調(diào)道:“對啊,就是天花,我聽得一清二楚!” 洛琳菁有一瞬間的茫然,母親她真的有這么恨她嗎? 若是染上“天花”這樣的惡疾,她怕是什么東西都沒有機(jī)會收拾,就被送出府去了吧。母親還打算給她下藥,按照她之前的身體,別說在鄉(xiāng)下莊子如何生活,只怕在路上就會夭折了。 洛琳菁自嘲地笑了,原本燦若星辰的雙眸染上了一層暗淡的冷光,她真是天真,她以為自己乖乖聽話,不去招惹任何人,忍耐一些,乖巧一些,日子總會好起來的。結(jié)果今天她就被現(xiàn)實狠狠地抽了幾個大耳光。 她活著對有些人來說就是錯誤,就算自己匍匐在地,卑微到塵埃里,她們也不會憐憫半分,只會更用力地把她踩到深淵里。既然示弱沒有用,她為什么還要跪倒在那些人腳下?! 系統(tǒng)本來在感應(yīng)到宿主情緒波動的時候還想安慰她,別說不是真的天花,就算是真的,只需要花費10點魅力值,系統(tǒng)也能幫她立刻治愈。系統(tǒng)這里有最全的預(yù)防和治療天花的方法,天花在系統(tǒng)看來,根本算上了什么厲害的病毒。 然而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病毒居然能讓宿主有了一番覺悟,有所成長,說起來也算件好事。 系統(tǒng)沉默地待在宿主腦域之中,不去打擾她的黑化之旅。 長久的沉默讓小麻雀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拿腦袋去蹭洛琳菁的手心。 掌心的溫暖喚回了洛琳菁的神智,她深吸了幾口氣,壓下胸中的郁氣,悶悶地說道:“謝謝你,小花嬌。對不起,我現(xiàn)在還不能出去,等我出去了再給你粟米好嗎?” 感覺到自己的新朋友情緒不太好,小花嬌擺擺翅膀,十分大方地說道:“沒關(guān)系,沒有粟米也沒事,你別難過,我去幫你繼續(xù)盯著她們!” 單純而真誠的關(guān)懷讓她如墜冰窟的心慢慢回溫,洛琳菁笑了笑,微微俯身,在小腦袋上親了一下,“謝謝小花嬌?!?/br> 溫柔的氣息撫過額頭,小花嬌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脖子,留下一句“不客氣”便飛出了祠堂。 目送小麻雀飛遠(yuǎn),洛琳菁坐回蒲團(tuán)上,瘦小的胳膊抱住膝蓋,良久才低聲問道:“小神,我該怎么辦?” 【你想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洛琳菁茫然地看著高高在上的祖宗牌位,覺得自己渺小得可憐。 【想留下還是去莊子?】 “我想離開!”仿佛都來不及思考,這四個字已經(jīng)沖口而出??墒恰氲叫∫毯吐瀚t,洛琳菁又遲疑了,她走了,他們怎么辦? 系統(tǒng)對她的回答非常滿意,盡職盡責(zé)地分析道:【系統(tǒng)也建議宿主離開洛府,在洛府中,宿主不能隨意出入,接觸的人和動物都很少,又一直在被監(jiān)視的狀態(tài)下,不利于宿主收集魅力值和信仰值,也不利于宿主學(xué)習(xí)和成長?!?/br> “小神,小姨和洛玹留在洛府我不放心?!彼胱?,想逃離這座可怕的牢籠,可這里,也還有她割舍不下的人。 【初級系統(tǒng)不能拿出實物,但是可以作用在宿主身上,只需要5點魅力值,系統(tǒng)就能在宿主身上模擬出天花的癥狀。你把章氏為你準(zhǔn)備的藥給洛玹吃,這樣你們兩個就都得了‘天花’,可以一起出府?!?/br> 洛琳菁猛地坐直身子,能把小姨和洛玹帶出府就太好了,她心里既高興又有些猶豫,“那藥會不會傷害洛玹?” 【一般這類型的藥對人體不會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影響,宿主拿到藥后可以讓系統(tǒng)掃描,確定藥物成分,若毒性巨大,系統(tǒng)還能分析出解藥的成分?!?/br> 洛琳菁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我出去之后和小姨商量一下再做決定?!边@畢竟關(guān)系到小姨和洛玹日后的生活,她不能擅自做決定。 系統(tǒng)沉默片刻,還是回道:【好。】 章氏有了處置洛琳菁的方法,自然就不打算再繼續(xù)把人關(guān)在祠堂里了。早飯后,岳棋沒有聽洛琳菁的勸解,還是到老夫人房里說理去了。 看到章氏也在,她就知道今日肯定少不得一番折騰,她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擼袖子上了,卻沒想到她還沒開口呢,章氏竟反過來為阿韭求情。 這變故把岳棋打得措手不及,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要不要把昨日的真相說破,擔(dān)心說出來惹惱了章氏再起波瀾,連累阿韭繼續(xù)受罰,岳棋最后還是憋屈地閉上了嘴。 老夫人想著罰也罰過了,洛珝到底沒出什么大事,便答應(yīng)放人了。 事情順利解決,岳棋反而有些不安,心中疑惑,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干脆就不想了,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就立刻趕往祠堂。 岳棋剛到祠堂,便看到快她一步的老嬤嬤已經(jīng)扶著洛琳菁走了出來。 此時的洛琳菁臉色蒼白,微微垂著頭,全身的重量都依在老嬤嬤身上才能勉強(qiáng)邁開步子往前走,和昨晚健康活潑的樣子判若兩人。岳棋嚇了一大跳,急忙迎上前去,把她抱在懷里,慌亂地問道:“阿韭,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