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高嶺實在拿她沒辦法,萬般無奈的帶了她一起,顧輝鬼使神差的也跟了去。 話說另一頭,姚微微自容曉蓉上午找過自己后,一直魂不守舍的,下午訓練的時候連連踩錯節(jié)拍。 舞蹈老師見她臉色不好,詢問原因,姚微微剛好來例假了,就拿這當了借口。 舞蹈老師體貼的給她放了半天假。 姚微微剛回宿舍沒多久,宿舍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她探頭看去就見到一條瘦瘦長長的影子,姚微微猛地坐起,“你怎么過來了?” 鄭明和支支吾吾道:“我聽說你肚子不舒服,我給你熬了紅糖水。” “出去!我室友都還沒回來,你在這算怎么回事?”姚微微竭力壓抑著聲音,但情緒激動實難自控,以至于面容有幾分猙獰。 鄭明和唯唯諾諾的答應著,慢騰騰的將紅糖水放在門前的桌子上,退回了一只腳,還不忘叮囑,“微微,你別忘記了喝,女人的身體金貴一定要照顧好?!?/br> 姚微微瞧著他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現(xiàn)在都想不通當初的自己怎么就瞧上了這樣一個男人。 本以為鄭明和又會和前幾次一樣,自覺得離開,不想,他突然一個轉(zhuǎn)身,直挺挺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微微,你就原諒我吧,求求你了,當初是我錯了,可咱倆好幾年的情分,總不能說散就散了?!?/br> 姚微微驚呆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男人怎么說跪就跪了? “微微,”他仿似是下定了決心,膝行到她面前,面上的神色也是痛苦欲絕的樣子,“回想以前,咱們是多么的開心幸福?。∧阍趺茨苷f忘就忘了?微微,你是不是因為我嗓子倒了就不喜歡我了?不,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當初愛得是我這個人對不對?就算我嗓子倒了,我還可以跳舞,我還能演奏好幾種樂器,我依舊可以留在文工團,你不會嫌棄我對不對?你會一直站在我身邊支持我對不對?”他說著話已經(jīng)到了姚微微跟前,情緒激動的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姚微微彼時正坐在床邊,被他抱住雙腿后,觸電般拼了命的掙扎,鄭明和卻死死抓住不放。 “鄭明和,你放開,你這樣被人看到咱倆都完了。” 鄭明和仰頭看著她,面上放光,“微微,你還在擔心我的前途對不對?微微,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當初咱倆是多么的好??!咱倆還差點有了孩子……” “你閉嘴!”姚微微的指甲狠狠的掐在鄭明和的手臂上,那段時間的痛苦經(jīng)歷簡直是她不能提及的噩夢。 鄭明和自知那件事對不起她,慌忙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那件事是我不對!我不是個男人!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保證微微,我發(fā)誓我從今后全心全意的待你好。微微,咱們結(jié)婚吧,我請求你嫁給我!” 姚微微駭?shù)眯呐K狂跳,“鄭明和,你有病吧?!” “親愛的,我以前考慮的太多,也是為了咱倆的前途,可是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這世間千好萬好,都不及你好。微微,我愿意給你一個家。咱們結(jié)婚吧!” 正文 第196章、姚微微的悔恨 第196章、 一個人可以無恥到何種程度? 在姚微微過去的二十四年生命里,讓她心中留下銳刺的唯有兩例,第一個是小學同學,那姑娘長著一臉老實像,面上和她好,背地里卻跟老師打小報告,離間她和同學們的關系,以至于她整個小學都過的極不愉快,后來就養(yǎng)成了她驕傲冷漠又隱忍的性子。還有一個是她考進聲樂學院后,同班有個和她長的一樣貌美的女生,那女生就是明搶,爭老師的喜愛,爭學校的演出機會,甚至搶了她暗戀的男生。 好在這倆人最終都沒有對她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第一個初二的時候喜歡上了社會上的混混,背著家里人私奔了,數(shù)年杳無音訊。姚微微去年回老家碰巧那女生自夫家回來,老的不成個樣子,手里拉著一個,背后背著一個,據(jù)說肚子里還懷著一個。那女生在數(shù)年的婚姻磋磨中,早已失了銳氣,絮絮叨叨,都是公婆難伺候,丈夫不著家,重男輕女,她肚子不爭氣,家里半分地位都沒有,手里又沒錢。 姚微微那會兒剛經(jīng)歷了鄭明和的事,心態(tài)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早些年預想中的,再次相遇自己該是何等的幸災樂禍的情緒并沒有到來,反而是深深的悲哀,一種同為女性的深切同情。 女孩子在感情上犯錯真的只需一個念頭,她和鄭明和那次情難自控,就差那一步,若不是容曉蓉及她的同學們過來打斷了,只怕她現(xiàn)在的情況比之小學同學更慘,她是驕傲的,心若在泥沼,她撐不過去,恐怕最終會選擇慘烈的死。 死了,還留下臭名。 而另一個聲樂學院的同學,則在二人畢業(yè)后,就分道揚鑣了,聽說她曾暗戀的男生也不是個東西,對那女生并不好,二人分分合合,也是出了一些丑聞,如今混的十分難堪。 想到這姚微微又是一嘆,大概是命吧,她在男人身上終有一劫,她沒有如愿和學校里暗戀的男生走到一起,卻因為和母親置氣,一頭栽進了鄭明和的溫柔陷阱里。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終于悔恨得落了淚,她恨mama自小到大的管束,恨mama安排她的人生,可到頭來,她仔細回想,最愛她的又何嘗不是mama? 知女莫若母,mama知道她的愛好特長,于是在這方面一直悉心培養(yǎng),后來托關系將她送到了a市趙團長身邊。姚微微心高氣傲,只覺得憑自己的本事一樣可以闖出一番天地,卻因為mama的安排讓她背負了“關系戶”的“壞名聲”。她又何嘗想過,就因為是趙團長的關系戶,她在工作上才能一直順風順水,各樣的演出機會都少不了她。她自身條件優(yōu)越不假,但作為人才輩出的a市文工團,缺得不是人,而是機會。 后來mama又讓她和趙團長的兒子相親,姚微微對高城有印象,記憶中的惡霸。自mama明確的和她表露了這方面的意思后,她對mama的反抗憤怒情緒幾乎達到了頂點,她知道最近兩年爸爸的仕途發(fā)展不順,遭遇了排擠,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該拿獨生女的終生幸福當籌碼?。?/br> 姚微微在這樣的情緒cao控下,做了她這輩子最后悔的決定,和鄭明和的關系迅猛發(fā)展。消極的反抗,偷情的歡愉,讓她誤以為自己對鄭明和是真愛,愛的難舍難分,這輩子非他不可。 可是…… 現(xiàn)在,她后悔了,mama的教訓沒有錯,mama是真心的為她在鋪路,無論是她的專業(yè)、工作選擇,還是終生依靠的男人。 老一輩的眼光沒有錯,錯得只有她的單純幼稚以及莫名其妙的憤怒。 姚微微在單位不遠處的小飯店,一個人喝得愁腸百結(jié)。 她太痛苦了,本以為她和鄭明和已經(jīng)成為過去,她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自從年后鄭明和因為一次意外傷了嗓子后,他高音歌唱家的美夢破碎,他整個人都變了。 先前,他還只是對她頻頻示好,求復合。 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可憐模樣。 她沒有心軟,一再拒絕。 團里都知道,她是趙團長欽定的兒媳婦,戰(zhàn)友們常常鬧她,姚微微偶爾不經(jīng)意間看到鄭明和,發(fā)現(xiàn)他眼底都是陰郁的,透著蝕骨的仇恨般。 姚微微惴惴不安,自此后就刻意躲著他。 直到今日,趙團長上午沒過來,跟團里打電話說兒子從部隊回來了,家里有事。消息傳了出來,姚微微少不得被人打趣,當時鄭明和正在一旁練功。 那會兒姚微微心里想著的都是容曉蓉,她害怕。 回了宿舍后,鄭明和跟了過來,先是苦苦哀求,只差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了,姚微微不為所動。鄭明和見苦求無果,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他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般,一寸寸的舔上她的肌膚。 他威脅她,如果她敢和別的男人好,他就將他倆在一起的事捅出去,反正他已經(jīng)毀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姚微微氣的渾身發(fā)抖,直口申辯,“我沒和你做成那事,我還是清白身!” “清白身?”鄭明和刻毒的盯著她,“你身上哪一寸肌膚我沒摸過,沒親過?就連你的那處也曾被我散滿種子,你以為以你這樣殘花敗柳的身子還能嫁入高家?別做夢了,姚微微!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這輩子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把咱倆搞過的事情告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