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容曉蓉落了許久的淚,情緒也漸漸的穩(wěn)定下來,她在2017年遇到飛機事故,穿越到了1984年,變成了容大妞。而現(xiàn)在她又從1988年穿越到了1993年,那她現(xiàn)在又是誰? “有鏡子嗎?”容曉蓉止住了淚。 女民警四面看了下,隔壁床的女人遞過來一面鏡子。 容曉蓉端著鏡子照了照,還是她熟悉的臉。 只是她現(xiàn)在是誰呢? “同志,你叫什么?”男民警再一次提問。 “我,我不……容曉蓉吧?!?/br> 容曉蓉吧?男民警神色古怪,“哪個容?” “隨便?!?/br> “……家住哪里?” “我沒有家?!?/br> 女民警想了想換了個問法,“籍貫?!?/br> “a市吧?!?/br> “a市?a市哪里?家里還有誰?你有家里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我們可以替你聯(lián)系親戚朋友或者熟人?!?/br> 忍住的淚又不自覺的涌了出來,“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了,時間太久了?!?/br> 男女民警對視一眼,決定不再糾纏這些細枝末節(jié),“說說你身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吧?你是和你家里人一起出來的?還是朋友?遭遇了什么意外?你怎么會一個人出現(xiàn)在大沿山附近?” “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沒精力編謊話,一覺醒來又換了個時空讓她難以接受。 男女民警又敬業(yè)負責的追問了一個多小時,在容曉蓉極不配合下,無功而返,臨走時又說若是想起什么了,隨時給他們打電話。二人離開時特意跟科室的主任護士長叮囑了幾句,讓他們多注意這個女人,畢竟那一身的血跡太奇怪了,他們怕是什么人命案,不得不重視起來。 二人走后,容曉蓉沉默了片刻,一蒙被子,又默默的流起了眼淚。 直到護士進來,掀開被子,一臉不忍道:“別哭了,你還懷著孕,太過傷心,對孩子不好?!?/br> “懷孕?”容曉蓉有些反應不能了。 “是啊,還是四胞胎呢,我上班這么久還沒見過四胞胎呢,”小護士甜甜的彎了眉眼。 這下容曉蓉的眼淚就生生的憋了回去,“是雙胞胎吧?你搞錯了?!?/br> “不會,我們同事都在說呢,給你做b超的是我們影像科的主任,絕對不會搞錯?!弊o士調了下點滴,說:“所以,給你掛的吊水都是葡萄糖平衡液和營養(yǎng)液,沒敢給你用藥,怕對胎兒不好?!?/br> 容曉蓉的表情精彩極了,她要對著鏡子照的話,一定會驚訝自己居然也有這么多豐富多彩的表情變化。 “你,你沒事吧?”護士盯著她都快扭曲的臉,遲疑道。 正文 第301章、五年 第301章、 不管容曉蓉情愿或不情愿,她都被扣在懷南市待了一個星期。 理由是她不配合警察破案,也拒不提供有用的身份信息。 但她畢竟是孕婦,眼看著肚子一天天變大,她嘴硬的跟鐵板似的,警察也拿她沒轍。尤其在確認最近沒有未破的傷人案件后,也怕拘著一名孕婦出問題,影響不好,不得不解除了對她的監(jiān)視。 容曉蓉這一個星期來一直住在龍湖派出所提供的招待所內,那位女民警因為不好意思,在她走的時候還塞了些錢給她,容曉蓉正愁沒路費,很是感激,并表示,等找到家人了,一定還她。 女民警對她是好奇的不行,但又想每個人都有想要守護的秘密,她一再的刨根問題也沒意思,只要當事人不危害社會就行,于是熱絡的送了她上火車。 只是當女民警帶容曉蓉消案離開派出所的時候,迎面碰到了一位英氣勃勃的女刑警。 容曉蓉與女刑警打了個照面,錯身而過,并未停留。倒是女民警一臉神往的盯著女刑警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待女民警送了容曉蓉坐上出租車。女民警激動又神往道:“瞧見沒有?那是汪隊長!刑警隊有名的霸王花!我心目中的偶像!” 汪芳今天是到龍湖派出所交接一起刑事案件的,剛剛在派出所門口與人打了個照面沒在意,等進了辦公室,突然整個人怔住了,眼神發(fā)愣。 派出所所長正嘴里說個不停的交接工作,見汪芳這樣,表情一凜,“怎么了?” 汪芳回神,“哦,沒事,剛才好像見到了故人?!?/br> “故人?” 汪芳搖了搖頭,面上閃過一絲苦笑,“不過不可能是她,五年前那件大案,她就已經不在了?!?/br> 所長也吃不準她說的是哪件大案子,遲疑道:“是汪隊長曾經的同事?” “不是,”汪芳甩了甩頭,有些黯然,“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人。” 某種程度上說容曉蓉可以算是她和她哥的救命恩人,當年要不是她及時出現(xiàn),汪芳肯定會受到性侵害,后果難以預估。那會兒汪芳空有一腔熱情,行事卻魯莽。大哥又出了事。后來幸虧有軍方介入,案件才順利告破。懷南市的暗黑勢力遭受了沉重的打擊。而她和大哥也迎來了人生的轉折點。所以她一直感念著容曉蓉的這份恩情,后來她回了a市,汪芳有心和她結交,但大哥說,人家還是個學生,圈子單純,讓自己不要沒事sao擾她。汪芳也就歇了這份心思。 直到五年前,大沿山突然發(fā)生大爆炸,他們接到群眾報警,匆匆趕過去…… 這么些年,她因為離得近,每年4月2日都會去大沿山她犧牲的地方祭拜她。甚至她出事的前兩年,因為政府的大力宣傳,很多市民自發(fā)去祭拜,一度導致大沿山附近交通擁堵。 不過,人都是忘性極大的生物,今年,她就沒見到多少人了。 倒是那天她去得遲,大概天快黑的時候才趕過去的。因為公務她出了一趟省,匆匆趕回來,也不忘祭拜她,她一直記著她的恩。 沒想到的是,叫她遇到了一個人。 那個男人穿著便服,但那通體的氣度站姿,汪芳一眼就看出來他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這個男人她見過,第一次還是更久以前的印版案,匆匆一眼,他一身挺拔的軍裝,在一干官兵中尤為顯眼,后來她聽說就是因為他帶兵強勢介入,魅色才被一鍋端了。再后來就是大沿山爆炸案,她因為出差,剛好在附近,是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那會兒,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她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被幾名官兵死死壓住,他就跟個發(fā)瘋的野獸似的,眼睛暴突充血,嗓子都吼破了音,直至發(fā)不出聲,痛苦而絕望。汪芳承認,當時她被嚇住了,久久得忘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后來大概是失血過多,他暈了過去,才被戰(zhàn)友們五花大綁的送去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