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此時還在暗查,他知道錦衣衛(wèi)已經去青州了。 初芙神色為之嚴肅:“怎么會是那樣一個人家,若是查證清楚,父皇要嚴辦吧?!?/br> “不止魏家有麻煩,可能還要牽連慶郡王府,魏珉的發(fā)妻是慶郡王的嫡妹,月寧縣主?!?/br> 這……初芙一頓,惠和縣主這是嫁給自己表哥。 如若真是查實,帝王怒下,這兩家絕對都得不好過。 她則頭看向屋子,心有憂慮。 那她兄長對惠和縣主是個什么意思? 事情似乎很復雜。 此時屋里,謝擎宇還站在門邊,沉默著。 他知道林鶯的身份后心里總不得勁,不知道是著惱還是別的,總之十分不舒服。這份不舒服,讓他連話都不想說,或者,無話可說。 謝擎宇有些嘲諷地想。 說什么呢? 又要以什么立場去說? 她是縣主,定了親的縣主,并不是什么孤女,人家哪里還需要他那點爛好心。 他抿緊了唇,就那么木然站著。 林鶯見他的神色,知道他其實是生氣了。 他每回生自己氣的時候,就這么木著一張臉,也不說話,神色平靜無比。 但他越顯得平靜,心中卻是越惱的。 她也抿著唇,靜靜凝視著他,兩人就這樣無聲對峙著。終于,還是像以前那樣,每回都是她先主動去打破兩人的僵持。但以前她是服軟拉著他袖子說好話,現在,她卻是直接就沖了上前,踮起腳尖就吻上他唇。 她幾乎是撲上去的,抱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唇就親了上去。 她沒有經驗,她不懂要如何親吻,毫無章法。 她只知道,她要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喜歡到不能放手。她這次回來,也沒有準備要放手! 謝擎宇卻是被她的吻襲懵了。 被她撲得撞到門板,被她就那么按著吻了好大會,他才反應過來,瞬間把她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 “惠和縣主!” 他吼了一聲,呼吸急促。 她知道不知道她剛才在做什么! “你閉嘴!”林鶯被甩到一邊,站穩(wěn)后也吼了回去,“你什么都不要說,你聽我說!” 兩人都相互對吼,小小的木屋本就不隔音,把初芙和趙晏清都嚇一跳。 他們齊刷刷看向緊閉著門窗的屋子,凝神片刻,卻是什么也沒有聽到。里面有人說話,只是聲音很低,聽不見罷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索性出了院子。 初芙說:“如果……我說如果,我兄長對惠和縣主……” 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下說去,趙晏清卻說:“如果兄長喜歡,岳父大人不反對,以現在魏家的情況來看,我有辦法讓魏家退了這親。一個縣主,即便父皇是要連慶郡王也責罰,也不至于責罰她?!?/br> 不過是一個女子,曾經的功臣之后。先前奪了慶王府的兵權是有陳王造反為由,如今再因為魏家牽連,他父皇也不會趕盡殺絕,怕真會徹底寒了其它功臣的心。 所以這倒不是最要緊的。 反倒是謝擎宇那頭……謝擎宇對這惠和縣主有沒有想法,而且他現在還不知道魏家可能會出事。 趙晏清與初芙對視一眼。 他們都看出惠和縣主對謝擎宇有意,惠和縣主外表是個清冷的美人,但她看謝擎宇的眼神是不同的,雖然在極力隱藏。但真正動了情的人,如何能藏得住生根發(fā)牙的情愫,任何一個細微動作,都能叫人察覺出來。 當然,像謝擎宇這種神經粗的男兒,初芙覺得他兄長可能沒看出來。 夫妻倆就那么在院子外散步,走了約莫有一刻鐘,就見到謝擎宇怒意匆匆離開,初芙還注意到他似乎反手擦了一下嘴。 初芙喊他,他也不理會,騎馬就走了。 趙晏清皺眉,初芙往小小的屋舍看去,林鶯立在門口,雙眸微紅。不過卻是沒有哭,只是定定看著她兄長遠去的背影,然后初芙見到她朝自己福一禮說:“讓殿下和娘娘見笑了,惠和這就回青州?!?/br> 這是,談繃了? 初芙松開趙晏清的手,上前想問問情況。哪知林鶯朝她一笑,說道:“娘娘想問什么,我大概猜到了。我和他說了,我想嫁他,但是他跑走了。走了就走了吧,也不是第一回。我要回青州了,我該說的,該做的,我都做了。我沒有遺憾了!” “……這就夠了?!绷助L最后一句極輕,明明帶著傷感的話,她卻笑容燦爛。站在陽光下,明媚灼人。 初芙一怔。 林鶯已轉身回屋,取了自己的雙劍背在身后,肩上還有一個簡便的包裹,當真是要離開。 她是不想放手,但她不能還背著親事來逼他表態(tài)什么。 前世沒有說的話,她已經說了,她遭遇的種種是她的枷鎖,她也不能身上背著親事來逼他決定什么。這于他來說,是陷他不義! 她要回去青州,脫離郡王府,然后再來找他! 如若他心里也有一絲喜歡她,肯定還能留給她爭取的時間,她以最短的時間解決身上的麻煩事,一切都會來得及! 到了那個時候,她就絕對不會讓他再甩掉自己! 林鶯走得瀟灑,趙晏清心中在驚嘆,這倒是個奇女子,讓永湛撥人護送她回青州。 而謝擎宇騎馬離開后,初芙也就沒再過問他的事了,畢竟人家姑娘都得瀟瀟灑灑,她哥哥反倒像個縮頭烏龜。 人家姑娘說要嫁他,就把他給嚇跑了,簡直是……沒出息! 于是,初芙之后都懶得過問兄長的事,倒是趙晏清出宮去了一回謝家,不過回宮后也沒和妻子說什么。 事情就這么過了十日,謝英乾興奮地跑進宮和女兒說:“你兄長帶著人離了京,說要去青州搶親!” 初芙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她要收回兄長是縮頭烏龜這句話。 ——她要有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