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顧期是什么德行陸遇了如指掌,不過相應(yīng)的,陸遇的情緒顧期也是相當(dāng)敏感。 她轉(zhuǎn)向陸遇,彎了彎眉眼,眉宇生動,活色生香,她認真地說道:“當(dāng)然不介意,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我能吹一輩子。 等到我年紀(jì)大了,坐在搖椅上,也要跟我孫子吹一波,想當(dāng)年你爺爺?!?/br> 陸遇說不出為什么,明明平日里再重大的場合,再刁鉆的問題,他都能都應(yīng)付自如,偏偏眼前人一顰都能讓自己提心吊膽。 一笑就能柳暗花明 “那有孫子的前提是不是先有兒子?!?/br> 顧期:“……你能不能不要破壞氣氛?!?/br> 陸遇低下眼睛笑道:“我剛剛其實真的,有點怕你拒絕我求婚?!?/br> “為什么?”顧期偏頭看著人,“現(xiàn)在齊杉遲也結(jié)婚了,你最大障礙已經(jīng)沒了你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陸遇一噎:“……那我真是謝謝他們了。” 顧期彎了彎眉眼,笑得理直氣壯:“本來就是啊,杉遲小jiejie人美心善又溫柔,你說說你自己有什么優(yōu)勢?” 陸遇認真想了想,道:“我可能,比她有錢一點?” 可以可以,這波還行。 ―――――――――― 當(dāng)天眾人玩到很晚,加上酒店離白月灣有點遠,兩個人又都喝了酒,不方便開車,所以直接在酒店里住了下來。 陸遇沒有去前臺開房,直接帶著顧期徑直去了商務(wù)套間。 從包里拿出了房卡。 顧期:“……我怎么覺得你是蓄意留宿?” 陸遇頭都沒抬,笑道:“聰明。” 這么坦然她反而不好說什么。 這家酒店的商務(wù)套間是圓床,顧期坐在床上,拿了包里早就準(zhǔn)備好的睡衣出來。 就眼見著陸遇的神色明顯失望了一下。 “你帶了睡衣?” “有備無患?!?/br> “嘖,怎么突然長了腦子?!闭Z氣頗為惆悵。 顧期:“……你差不多行了啊?!?/br> “不行,不夠?!?/br> 顧期聲音里也帶了幾分委屈:“我今天已經(jīng)超累了,真的不能?!?/br> 陸遇一臉人畜無害、乖巧單純:“我都沒說要干嘛,什么能不能的,不要凈說這些讓人聽不懂的話?!?/br> 顧期:“……行?!?/br> 不過陸遇的確是一個晚上沒做什么事情。 只是該占的便宜也已經(jīng)占盡了。 ―――――――― 婚禮現(xiàn)場的人很多,加上如今顧期的知名度不言而喻,現(xiàn)場認識顧期的人不少。 難免就走了風(fēng)聲。 何況這種求婚手段實在是浪漫到近乎極致,從創(chuàng)意到各種環(huán)節(jié)設(shè)置,都精妙無比。 即便是那個小女孩那邊接到捧花這一疏忽,都被以為是故意設(shè)計的。 各種零零碎碎的視頻一流出,就被自發(fā)頂?shù)搅藷崴亚皫住?/br> 除開幾個某某人短發(fā),某某人紅毯這種一看就知道是買上去的話題,幾乎已經(jīng)可以算是登頂了。 畢竟這種求婚算是相當(dāng)新穎又浪漫,自然讓任何一個對愛情尚抱有期待的人都無法抗拒。 何況主角還是顧期和陸遇。 @滄海桑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蘇到爆炸?。。。?/br> @夜深忽夢少年事:真的蘇炸了,七爺真的是行走的瑪麗蘇。 @洋洋灑灑當(dāng)個寫手:要是真的有個誰能這么對我,打包家當(dāng)?shù)官N都嫁啊啊啊 @再去琢磨都太遲了:講真這個創(chuàng)意真的又實在又蘇爆啊,講道理就算派幾輛直升機過來撒花我都不覺得有這么蘇啊啊啊啊 @鐘奕:……那個,也沒有很實在,畢竟矢車菊藍寶石的價格也沒有很親民。 克什米爾藍寶石的別稱是矢車菊藍寶石。 類似高原天空般純正、濃郁又微微帶紫的正藍色,像極了德國國花藍色矢車菊。 幾年前曾經(jīng)有一枚藍寶石在蘇富士拍賣行上拍出了非常高的價格。 藍寶石拍出高價不算少見,只是這枚寶石克拉數(shù)并沒有很高,但拍賣行對其成色評價非常高。 是被盛庭安拍下來給盛嘉的。 而盛嘉一直沒有好的機會拿去定做首飾,總覺得設(shè)計配不上這枚寶石。 這次專門請了一個殿堂級別的珠寶設(shè)計師,打了一枚戒指。 直接給了陸遇。 這些事情想扒還是扒得出來的,如此一來,顧期風(fēng)頭更甚。 畢竟原先以為只是個剛好生得好看的作家,如今看起來已經(jīng)比她自己文中女主角的設(shè)定還要過分了。 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別的作者做到后半句,她做到前半句。 故而這次合同敲了之后,為墨只是發(fā)了個微博。 @為墨:《翼人》 導(dǎo)演:為墨;編?。篅顧七 還沒有任何公關(guān)下場,#《翼人》翻拍#的tag直接登頂。 只是粉絲自發(fā)炒的相關(guān)熱門tag,跟著上去的不是#《翼人》為墨#,也不是#《翼人》顧七#,甚至也不是單獨的#《翼人》#。 而是#《翼人》黎夏# 第63章 《翼人》顧名思義, 說的是翼人族的故事。 翼人生性排外又清高自許,族規(guī)里頭一條就是, “……翼人族, 不得與外族通婚?!?/br> 這條族規(guī),筆跡用力而微顫。 大抵所有人被罵,都會經(jīng)常聽見這樣的句式, “如果你再……,那就會像……一樣?!?/br> 余焮就是一個這樣活在人們口中的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她的父親是翼人族負責(zé)與人類交涉的外交使,偷嘗了禁果,她的母親雖然只是普通人族,但也冒著危險生下了她。 只是每一個翼人的誕生都會被翼人族中的生命樹得知,余焮的存在自然藏不住。 所以眾人也知道了余焮只有單邊翅膀的事情。 另一邊的皮膚光潔如玉, 只有一枚繁復(fù)精致的翅膀圖紋。 余焮的父親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了山巔的高塔之上,而母親早已去世。 人族不接受她的存在,只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翼人族同樣嗤笑她一半的人族血脈。 但這個驕傲的種族終究不容許自己高貴的血脈流落外邊受盡侮辱。 余焮得以留下。 雖然從來不是她的錯,但她的存在就是錯誤本身。翼人族眾人無法苛責(zé)高塔之上的外交使, 只能將冷眼施加于余焮身上。 有一回, 余焮被父族的族妹欺凌,逃進被劃歸為禁地的山林,遇到了一個黑發(fā)異瞳少年。 其實說是少年, 實則只是少年模樣的先知。 翼人族傳聞里的先知, 生著少年模樣, 永生不死。 他知道一切事情,能做到一切事情,雖然從未有人見過他,但每當(dāng)翼人族陷入生死存亡之際,他都會出現(xiàn)。 余焮向少年說起此事,少年輕嗤:“怎么可能做到一切事情?!?/br> “你怎么知道?”余焮蹙眉。 少年異瞳妖冶:“因為我就是?!?/br> 余焮抱著最后的希冀:“那你能幫我長出另外一邊的翅膀嗎?” “脫?!?/br> 先知的目光略過余焮背后的圖紋。 “能,但你做不到。” “你如何知我做不到?” “從山顛之崖跳下去就可以了?!?/br> 余焮愣住。 不過如今山林里飲露食果的日子過于悠哉,又沒有人相逼,有沒有翅膀仿佛也無關(guān)緊要。 只是一朝無名野火,席卷了整個山林,先知和余焮無路可逃,只能跑到山巔之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