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馬車剛抵達客棧,他立刻抱著江笠跳下馬車,一邊快步往樓上走,一邊喊趙侍衛(wèi)長趕緊去給江笠煎藥。 他抱著江笠一陣風(fēng)似的卷進客房,是急著去給江笠驅(qū)寒調(diào)息。 過了一會兒,江笠的面色漸有好轉(zhuǎn),恰好趙侍衛(wèi)長的湯藥也端上來了,他便給江笠披好狐裘,自己側(cè)身坐在床頭,將江笠抱在懷里。試了試湯藥溫度后,便舀了一勺小心喂到江笠嘴邊。 “等等我醞釀一下”江笠蹙起眉宇,微微避開的臉上顯出一絲絕望。內(nèi)心翻江倒海,是理智與情緒在交鋒。 誰能想到,平日最是理智冷靜的江笠,自小就打從心底的怕!吃!苦!藥! 別蜂起又氣又心疼:“良藥苦口,不吃的話,身子怎么能好起來!要不咱們加點蜂蜜好不好?” “不必!”江笠滿臉剛烈之色。加蜂蜜后味道更詭異,他寧可吃原味苦藥! “你喝不喝!再不喝,我打你了!”別蜂起氣道。這藥必須趁熱喝。 江笠眉頭一擰:“別蜂起,你以為我是沒有脾氣的嗎!告訴你!我不!” “你!氣死我了!”別蜂起一腳把旁邊的凳子踹翻! 這已經(jīng)不是別蜂起第一次哄江笠喝藥了。沒想到平日最是溫和沉穩(wěn)的江笠,一吃藥就鬧情緒,急的他都想把江笠抱起來哄一哄了。 “小張!你他娘的蜜餞呢!到底買來了沒有!”別蜂起舍不得拿江笠怎么樣,只能氣急敗壞地朝外吠了一聲。 張侍衛(wèi)屁滾尿流地從外頭沖進來,也顧不上擦拭滿臉的熱汗,趕緊將手上的油紙袋塞給別蜂起:“來了!來了!快!” 別蜂起低頭一看,就見那油紙袋里盛著些色澤金黃的蜜餞海棠。 江笠悄悄瞥了眼那油紙袋,隨即飛快地一閉眼:“此乃天意” “怎么買這個?不是讓你買蜜棗了嗎!”別蜂起吼道。 “問了,賣完,賣完了!” “你就不會想點辦法?去?。 ?/br> 張侍衛(wèi)趕緊往外跑,但是,他很快又出現(xiàn)在門口。 “少爺,我剛才經(jīng)過二樓雅間,聽到有人在說蜜餞,他們有蜜棗!可是我問了,他們不肯賣給我!” 別蜂起冷笑一聲,不賣,那就搶! 他將江笠小心扶坐好,叮囑趙侍衛(wèi)長照顧好江笠后,自己大步流星地就往二樓雅間走。 二樓有十幾處雅間,分別以屏風(fēng)間隔。此刻已過晌午,二樓客人寥寥。 張侍衛(wèi)想帶路,但別蜂起走得飛快,一下就把他甩到后邊。他只能在后邊高聲喊:“最前的地字雅間!地字!地字!” 穿過兩扇花鳥蟲魚屏風(fēng),別蜂起一眼就叨住了目標。 靠窗的一張茶桌上坐著三位錦衣華服的青年和兩位妙齡少女。從座位順序可知,其中那位粉妝少女正是眾人之首。 就見那少女生的面容清麗甜美,身穿粉色襦裙,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雪白長衫,秀發(fā)以一根絲帶挽起,臉上不施粉黛,可見對自己容貌十分自信。 別蜂起不請自來,來了也是目中無人。如此囂張跋扈,幾位公子都露出不快神色。倒是兩位小姐眼睛一亮。 別蜂起容貌俊朗,身材高挑,氣息亦正亦邪,有種她們往日所見的公子哥們所沒有的霸道,不由引得她們多看了兩眼。 “你是何人!”許公子喝問道。 別蜂起一指那粉妝少女,冷冷道:“賣不賣?” “什么!”粉妝少女臉頰一紅。 少女閨名朱怡顏,乃是銀雁城太守千金。往日眾星拱月,驕矜刁蠻,何時遭遇過這種場面,一時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無禮!”旁邊的鵝黃紗裙少女罵道。沒想到眼前這人生的俊俏,卻原來是個徒有其表的登徒子! 旁邊幾個公子哥拍桌大怒:“放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別蜂起不耐煩地皺起兩道鋒利的劍眉:“再問一次,賣不賣?不賣的話,就別怪大爺動手搶了!” “你,過分!”粉妝少女羞惱得胸脯上下起伏。 “拿下這廝!”許公子喝道。 美人當前,豈能畏縮?幾位公子立刻拔出劍往別蜂起刺去,誓要叫眼前這輕薄自己心上人的登徒子血濺當場! 別蜂起懶得廢話。他像是看不到那些劍似的,直接一步上前! “砰!”那些劍刃還未靠近他,便瞬間碎成粉沙!連帶著劍的主人也被震得倒飛出去,轟然沖倒屏風(fēng)! “??!”慘叫此起彼伏。不過區(qū)區(qū)一股外放玄氣,這些階的玄士們,居然連一合也抵達不?。?/br> 別蜂起目不斜視,伸手就往朱怡顏抓去! 朱怡顏失聲尖叫:“休想!我誓死不從!” 別蜂起抓起朱怡顏桌前的蜜餞盒子。傲慢地瞥了眼這位花容失色的千金,居然連句話都欠奉,轉(zhuǎn)身就走。正是來如雷,去如風(fēng),一下子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原來說的是蜜餞啊”朱怡顏喃喃道。表情都呆滯了。 “不是吧!特地來搶蜜餞?!”幾位公子哥先后吐出一口血,難以置信。 不就是一盒蜜餞嗎?至于這么兇嗎! 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后,江笠決定把湯藥倒掉一半。剛說服趙侍衛(wèi)長配合作案,可惜老天開眼,沒有讓他得逞。他還未付諸行動,別蜂起便攜著戰(zhàn)利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