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少爺也聞到了，俱從位子站了起來，陸宇拔劍率先跑了出去，其他人亦步亦趨。

    好大的膽子，他們連口飯都沒有，竟有人背著他們吃rou，不要命了！

    ☆、媽寶043

    少爺們義憤填膺呼哧呼哧的沖出門外, 卻被屋檐下的情形震懾住了，失蹤的長寧侯府下人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手里握著細(xì)棍, 棍子上串著雞，兔子, 鴨子？rou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但是rou無疑，因?yàn)榕赃呥€掉了一地的毛。

    rou, 香噴噴的rou！

    眾人嗅了嗅鼻子，口肆流。

    向春蹲在火堆邊, 懷里抱著個(gè)四方形的盒子, 聽自家媳婦的吩咐, 有條理地拿出里邊的瓶子，鹽，胡椒粉, 辣椒面，神色專注, 發(fā)梢的雨水滴落，他不時(shí)抬袖擦發(fā)絲上的雨，以免濕了瓶子里的調(diào)料。

    真是賢惠, 少爺們無不這么想。

    向春沒心思注意其他，他望著棍子山的雞，雞被火一烤，咯滋咯滋冒出了油, 滴在火星子上啪啪響，他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他跟著保護(hù)幾位少爺安全防止有心人綁架少爺威脅侯府的，但經(jīng)夫人的叮囑，就成了隨行的老媽子，衣食住行全靠他安排，少爺們養(yǎng)尊處優(yōu)，吃不慣粗糧，故而馬車?yán)飩淞嗣酌?，調(diào)料也有，不僅如此，夏姜芙還讓他用麻袋裝些活雞上路，以備不時(shí)之需。

    雞死了，就及時(shí)買活的補(bǔ)上，總而言之，要保證少爺們能吃到新鮮的飯菜，讓他媳婦監(jiān)督，少爺們掉了半斤rou回京拿他問責(zé)。

    下午離開驛站時(shí)，歡喜讓他去偏院抓四只雞，他還嫌她事多，誰知這就派上用場了。

    論享福，誰都比不過夏姜芙，幾位少爺生在夏姜芙肚子里，真的是修了八輩子福了，他看歡喜往雞上灑了辣椒面，他忙伸手接過瓶子，“還要什么調(diào)料？”

    “鹽?！睔g喜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快速翻轉(zhuǎn)著手里的細(xì)棍，左手手指動了動，向春會意，擰開瓶塞，把裝鹽的瓶子給她，見她撒了鹽，又接過手放好。

    對了，歡喜就是他媳婦，夏姜芙指的親事，看著容貌平平無奇，但心地善良，對他也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聽夏姜芙的話，夏姜芙的話就是圣旨，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連他這個(gè)相公都不管。

    上回他奉侯爺?shù)拿顡Q了夏姜芙在云生院的話本子，歡喜沒給他好臉色，還綁他在床上揍了一頓，他可是顧泊遠(yuǎn)跟前的得力侍從，被夏姜芙穿小鞋穿到房里來了。

    rou香濃郁，歡喜把細(xì)棍遞給旁邊人，“拿著，熟了就給拿開，別烤糊了，我看看鍋里的雞湯。”

    小廝雙手恭敬的接過，學(xué)著她的樣子，來來回回翻轉(zhuǎn)。

    柴火噼里啪啦燃著，rou香四溢，梁沖不住吞咽口水，推陸宇的胳膊道，“他們哪兒來的rou，你看那婦人，一看就是專門的廚娘，顧夫人真是會持家啊?！?/br>
    都說夏姜芙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瞧瞧安排的下人，上得戰(zhàn)場下得廚房，心思細(xì)膩到這份上，無人能及。

    至少，他母親和祖母達(dá)不到。

    歡喜聽著顧夫人三個(gè)字，耳朵動了動，但并沒理會，她從小箱子里取出木勺，在旁邊盆里涮了涮，走向吊著的鍋，鍋耳朵吊在鐵絲上，她揭開鍋蓋，抽走兩根木棍，小火燒著，外邊有藏藍(lán)子衣衫的小廝跑來，懷里裹著個(gè)包袱，歡喜看也不看，“接雨水洗干凈了拿過來。”

    小廝哎了聲，跑到屋檐接雨去了，不一會兒抱著東西回來，少爺們才看清，是曬干的香菇，人參，木耳......

    這長寧侯府幾位少爺，日子也太舒坦了吧。

    隨行的人，哪個(gè)不是狼狽餓著肚子的，就長寧侯府一幫人烤rou燉湯，閑情逸致，跟郊游似的。少爺們別提多嫉妒了，比比自家下人窩囊樣，真的是氣死人。望著沸騰的雞湯，個(gè)個(gè)眼冒幽光。

    梁沖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顧不得身份不身份，叉腰走過去，“你們少爺呢？”

    官兵說不見長寧侯府的人，李良也沒多問，他心底猜測顧越澤他們是不是吃不了苦偷偷回京了，所以他才跟著鬧了出，眼下來看，顧越澤他們一定在寺廟里，等著吃晚飯呢。

    歡喜不答，用勺子攪了攪鍋里湯，慢慢把香菇放進(jìn)去，梁沖被忽視，臉頓時(shí)沉了下來，“本少爺問你話呢，耳朵聾了？”

    其他人都沒開口，他們也想看看，顧府的人會怎么對梁沖。

    香菇人參下鍋，歡喜擱下勺子，轉(zhuǎn)身拿箱子里的碗筷，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向春擔(dān)心梁沖發(fā)火，不卑不亢解釋道，“三少爺他們在馬車上看書呢，大雨滂沱，到處泥濘，他們就沒下來。”

    梁沖是知道向春的，顧泊遠(yuǎn)的貼身小廝，武藝高超，隨顧泊遠(yuǎn)上過戰(zhàn)場殺敵，殺人如麻，手底的孤魂野鬼成百上千，見他開了口，梁沖不敢再為難，垂眸盯著木架子中間的鍋道，“本少爺肚子餓了，要吃rou。”

    “這還不簡單？”向春的神情極為平靜，“主子們有什么事吩咐下去，下人們總會辦到的。”

    他們只有四只雞兩只兔子，今晚烤了兩只雞一只兔子，燉了一鍋雞湯，剩下的要留著明天用，下了雨路不好走，萬一明天到不了驛站，少爺們吃什么？

    沒有歡喜在，他還能勸顧越澤他們?nèi)倘?，隨便吃些糕點(diǎn)填肚子，有歡喜，萬萬不會讓顧越澤他們受委屈的，他可是知道，馬車?yán)镞€備了打獵的弓箭，真到?jīng)]吃的那天，歡喜毫不猶豫會攆他們打獵找食物。

    他不知夏姜芙交代過歡喜什么，有歡喜在，他們就別想得過且過。

    為了不外出打獵，馬車?yán)锏氖澄锼遣粫殖鰜淼摹?/br>
    梁沖氣得哼哼了聲，指著鍋道，“我要吃rou?！币娤虼翰焕硭?，蚊子似的嗡嗡叫，“我要吃rou，我要吃rou，我要吃rou?！?/br>
    向春心頭煩悶，仰頭看去，梁沖五官周正，眉清目朗，玉冠束發(fā)，錦袍裹身，人模人樣的，說話怎么就這么遭人煩呢？他側(cè)過身，問歡喜還要哪些調(diào)料，留了三個(gè)瓷瓶，收起盒子走了，直接把梁沖忽略了去。

    rou香彌漫，李良和魏忠忍不住被吸引了來，禮部和兵部也圍過來好些人，無不眼饞的盯著小廝手里的棍子，舔舔嘴唇，咽咽口水，雙眼幽幽冒著綠光。

    雨嘩嘩下著，小廝終于收了細(xì)棍，棍子上落下一滴兩滴油，清晰可見，少爺們目光灼灼，不自主的滾了滾喉嚨，香味縈繞，個(gè)個(gè)跟丟了魂似的，眼神落在rou上，一眨不眨，只見廚娘一手握著木棍，一手握著剪刀，咔嚓咔嚓剪著，沒幾下，完整的雞rou就剪成一小塊一小塊，她又撒了些調(diào)料，將盤子給小廝，“讓少爺們吃著，雞湯還得等會兒，熬好了再端過去?！?/br>
    小廝端著盤子走了，少爺們心急如焚，就剩下兩棍子rou了，待會再送走，他們連骨頭都沒得吃，真要餓肚子嗎？

    沒有這樁事，他們還能自我安慰忍著，但看顧越澤他們有rou吃，哪兒還能忍，梁沖性子急躁，又走了過去，指著細(xì)棍上的rou道，“我要吃rou，我要吃rou。”

    歡喜充耳不聞，守著火堆，時(shí)不時(shí)攪攪鍋里的湯，目不斜視，面色淡然。

    心氣高得很。

    李良毫不懷疑歡喜是夏姜芙的人，這態(tài)度，這神情，和她主子一個(gè)德行，他坐在門檻邊，繼續(xù)擦拭著頭發(fā)，不知何時(shí)，屋里的少爺們都搬到外邊來了，幾人一堆，一邊圍著烤火，一邊注意著長寧侯府下人的動作。

    不一會兒，端盤子的小廝回來了，順便帶來了顧越澤的話，“歡喜嫂子，三少爺稱贊你廚藝好，讓再送半只兔子過去?！毙P說話時(shí)暗暗瞥過周圍如狼似虎的眼神，拔高音量道，“三少爺說不好意思吃獨(dú)食，剩下的一只雞就分給肚子餓的少爺們了。”

    梁沖聽著這話，如利劍出鞘，嗖的聲跑到小廝跟前，“顧三少真這么說的？”

    小廝點(diǎn)頭，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在梁沖希冀的目光下低聲道，“三少爺說天上沒掉餡餅的事，這剩下的雞和兔子，十兩銀子一塊?！?/br>
    沒錯(cuò)，是一塊，讓歡喜剪成一小塊一小塊，誰要吃就花錢買，殺雞時(shí)就將大骨頭拼下來熬湯了，多是rou。

    十兩一塊rou，不算貴，顧越澤說的。

    梁沖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不就錢嗎，他有的是，拍著腰間脹鼓鼓的荷包道，“我要十塊?！彼墒悄坎晦D(zhuǎn)睛看著廚娘烤的，香噴噴的，味道不比酒樓差，在這荒郊野外，花錢能買到rou吃就不算了，十兩，不貴。

    有梁沖帶頭，其他少爺連細(xì)想的余地的都沒有，一窩蜂撲過去，“我要十塊?！?/br>
    “我也要十塊?！?/br>
    陸宇氣定神閑坐著沒動，眉梢浮過嘲諷：一群傻子，百兩銀子，買的雞一年都不吃完，傻不拉嘰的，他才不會讓顧越澤jian計(jì)得逞，一頓不吃又餓不死，他忍。

    李冠見他不動，動了動嘴唇，也沒有動作，只是那眼珠子，落在黑乎乎rou上，定住了。

    一只雞，半只兔子，花錢的少爺們幾乎都分到了，鍋里的雞湯，給顧越澤他們盛了四碗，煮了四碗面，剩下的顧越澤不賣，讓歡喜她們自己留著吃，喝水不忘挖井人，這個(gè)道理顧越澤還是明白的。

    于是，歡喜和四個(gè)小廝，三個(gè)車夫，共吃了一只雞和一鍋面，雞湯煮的面鮮美，少爺們食髓知味，愈發(fā)饑腸轆轆，央著歡喜要買面吃，十兩半碗，歡喜做主賣了十二碗，得來的錢都給顧越澤送去了。

    這可高興了顧越流，白天還以為自己是窮光蛋呢，晚上就暴富了。他數(shù)著銀子，笑得合不攏嘴，“三哥，還是娘有本事，要不是歡喜在，咱得餓肚子呢?！?/br>
    他把銀子均分成四份，留了份給向春，琢磨著多買些雞啊兔子的備著，路上就指著它們掙錢了。

    “娘見多識廣，本事肯定是旁人所不及的，把矮幾收起來，睡了，明天還要趕路呢?！鳖櫾綕墒樟算y子，盤腿坐在墊子上，吩咐顧越流干活。

    顧越流小心翼翼把自己的那份銀子收好，重重哎了聲，開始收東西。

    馬車寬敞，坐墊和尋常馬車?yán)锏淖鴫|不同，它是可以折疊的架子床，白天疊成方凳寬的坐墊，夜里將下邊拉出來撐起就是床，不寬不窄，剛好馬車的寬度長度，說起這個(gè)，顧越流對夏姜芙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不是出遠(yuǎn)門，他都不知還能在馬車?yán)锾芍X呢。

    叫向春把馬車?yán)锏陌珟撞鑹匕嶙?，順勢拿錢再買些雞兔子備著。

    “他們不是傻子，吃了一回虧，哪兒還會吃第二回，雞怕是賣不出去了。”顧越白往中間睡，拉過顧越流睡邊上，顧越流沒和他爭，老老實(shí)實(shí)躺下，“賣不出去咱也掙到錢了，不礙事。”

    聽著外邊嘩嘩的雨聲，顧越流翻來覆去睡不著，“三哥，我想娘了?！?/br>
    “娘也想你，趕緊睡，明天早起練武?！敝坝谐卸骱罡粠腿艘粔K切磋武藝，他們沒有荒廢練武，明天承恩侯府那幫人估計(jì)不會理他們，得他們自己練。

    顧越流正想家想得鼻子發(fā)酸，聞言，趕緊收了心思，乖乖閉上了眼。

    馬車外，向春聽著沒聲兒了，讓小廝守著，這才回了馬車，掏出紙筆，記錄今天的事兒：路經(jīng)中州，其他少爺想去城內(nèi)玩，問三少爺，三少爺說不去，下午啟程，中途遭雨，夜里露宿寺廟，歡喜烤了雞，兔子，熬了雞湯，煮了面條，三少爺賣了只雞半只兔，掙了千兩，六少爺讓多買些雞兔子留著賣錢，睡覺時(shí)，六少爺說想家了，三少爺讓早睡，明早練武，四少爺五少爺估計(jì)累了，話很少。

    最后，落上日期，向春收了筆，將紙放進(jìn)盒子里才下車幫歡喜洗鍋洗碗。

    夜?jié)u漸深了，馬車車頭搖晃的燈籠熄了火，萬籟俱寂，周遭陷入了黑暗。

    天邊露出魚肚白時(shí)，一宿未歇的雨終于停了，樹葉滴著雨，啪啪落下，少爺們是被香味熏醒的，不用想，定是長寧侯府的下人又在弄吃的，熬的小米粥，清香撲鼻，顧越澤他們不知干了什么，累得滿頭大汗，正擰巾子洗臉擦汗。

    大雨過后，天空彌漫著淡淡的霧氣，梁沖最先醒，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拔腿朝顧越澤跑，經(jīng)過昨晚一頓飯他算意識到了，甭管顧越澤他們在京名聲如何不好，但會過日子，接下來不知還會遇到多少事，巴結(jié)好顧越澤，至少將來不用餓肚子。

    顧越澤對他的巴結(jié)討好不為所動，洗了臉漱了口，等小廝鋪好涼席，安置好矮幾，他們坐下，慢吞吞喝起粥來，小米粥熬得粘稠，配著泡菜，顧越澤胃口大好，連吃了三碗，顧越流吃了個(gè)雞蛋，只吃了一碗，擦嘴時(shí)不住稱贊歡喜廚藝好。

    歡喜舀了粥給小廝們送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廚藝一般，幾位少爺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清粥才會覺得好吃罷了?！?/br>
    有昨晚的事，歡喜留了個(gè)心眼，故意熬了一鍋粥，他們吃飽了，剩下還有好些可以賣錢，奇怪的是顧越澤沒有提錢的事，大大方方分給了梁沖他們，只是歡喜他們帶的碗筷不多，得依著昨晚那般來，先幾人吃，吃了洗干凈碗筷下一波人吃，梁沖吃了兩碗還意猶未盡，嘴里一個(gè)勁拍顧越澤馬屁，暗暗想著，到下個(gè)驛站，他也買個(gè)廚娘跟著，還怕路上沒人做飯餓肚子？

    吃了早飯，天兒放晴了，隊(duì)伍又繼續(xù)前行了，雨后的天空湛藍(lán)如洗，幾朵白云隨風(fēng)飄蕩，顧越流心情好，哼著小曲，優(yōu)哉游哉的欣賞著車窗外的景致，又想起了他那素未謀面的親爹，也不知他親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夏姜芙說他親爹長得好看，但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萬一成了糟老頭子怎么辦？他手里沒有畫像，怎么打聽他的消息？

    難啊。

    馬車悠悠行駛，中午到了一座小鎮(zhèn)，驛站在小鎮(zhèn)外三里地，收到消息，驛站官吏早備好飯菜等著了，兩頓沒吃，少爺們?nèi)缈耧L(fēng)席卷，一桌飯菜，不一會兒就剩杯盤狼藉，官吏們面面相覷，不是說京城來的高門少爺們嗎，吃東西怎么和土匪似的。

    官吏們露有疑惑，卻未多言，他們這種官職，寡淡沒有油水，有貴人經(jīng)過就備好飯菜款待，沒有就忙自己的事，清閑得很。

    酒足飯飽，官吏領(lǐng)著他們上樓休息，其中一穿醬紫色長袍的少爺不知怎么了，問他要廚房的廚子，官吏聽得心頭發(fā)緊，以為飯菜出了問題，臉色慘白，雙腿彎曲就要跪地磕頭求饒，那位少爺卻剔著牙縫道，“本少爺嘴挑，找個(gè)廚子給本少爺做飯，回京時(shí)再把他送回來?！?/br>
    梁沖鐵了心要帶個(gè)廚子上路，這頓飯還算合心意，他心頭合計(jì)，就讓驛站的廚子跟著算了，去外邊買人，不知為人品行，萬一被毒死了怎么辦？

    梁沖先開了口，其他有兩位少爺也提出要廚子，官吏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只要少爺們喜歡，一切好商量。

    于是，隊(duì)伍離開驛站時(shí)，驛站的廚子全跟著上路了，其中一官吏不解，問驛站大人道，“大人，他們把驛站的廚子和雞鴨帶走了，之后再有貴人來怎么辦？”

    “這個(gè)時(shí)節(jié)，哪有什么貴人，你眼前的就是京城最尊貴的少爺們了，讓他們高興比什么都強(qiáng)，至于廚子，你去旁邊村子找?guī)讉€(gè)會做飯的暫時(shí)應(yīng)付著，少爺們回京，廚子就全回來了。”要知道，他為官十余載了，就屬今天收到的禮多，他急著回去看少爺們給他送的禮，丟下這話腳步匆匆回去了。

    有了廚子，少爺們不怕沒飯吃了，甚至興致盎然的讓李良再找出破廟歇息，他們想再回味回味烤雞烤鴨烤兔的味道。

    李良樂得配合，隔兩三天就歇外邊，滿足少爺們的新鮮和刺激。

    幾次下來，少爺們新鮮感沒了，開始嫌棄日子無趣，顧越澤不知從哪兒弄來兩個(gè)骰子，他做莊，隨意他們押大押小，朝廷嚴(yán)禁賭博，顧越澤是五品官員竟知法犯法，少爺們心有忌憚，又管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沒兩天就被顧越澤帶偏了，吃了飯就圍著顧越澤擲骰子，哪兒都不去。

    少爺們守規(guī)矩安分，李良和魏忠松了口大氣，對此睜只眼閉只眼，當(dāng)沒看見。

    只要少爺們老實(shí)，隨便他們怎么玩，賭博也好，嫖.娼也罷，回京后再算賬。

    二人耳根子清凈，以為夜里能睡個(gè)好覺了，后來才知自己心放得太早了。

    當(dāng)聽著空地上響起聲與眾不同的尖叫時(shí)，魏忠?guī)缀貂咱劦膹牡厣咸似饋恚蠛暗?，“刺客，刺?.....”

    即刻，官兵們?nèi)鐗舫跣?，拿起劍到處張望，“刺客呢，哪兒有刺客？哪兒有？?/br>
    語落，馬車?yán)镉謧鱽砺暭怃J的.....雞叫，“咯........”

    魏忠愣了好半晌沒有言語。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