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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寵媽寶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這黑不啦嘰的膚色和平平無奇的長相,連侯府的粗使丫鬟都比不過,她是怎么活到這個歲數(shù)沒被人打死的?

    換作他娘,見一次打一次吧。

    邊上的文琴聽不下去了,她們南蠻國的公主,竟被人污言穢語奚落嘲笑,傳到南蠻還有何臉面?

    “顧六少,你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公主身材嬌小,身輕如燕,是我南蠻國第一美人,你若再出言不遜,休怪我......”說話間,但看顧越流豎起食指,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別說了,再說下去,不是她丑不丑的問題,而是你們南蠻人眼神的問題了?!?/br>
    看年紀(jì),這姑娘起碼比他大七八歲,瘦則瘦矣,肩細(xì)腰窄,胸脯平坦如腹,沒有女兒家的凹凸,無論擱誰眼里,都是奇丑無比的人,南蠻人竟推崇這種姑娘為天下第一美人,只能說,南蠻人對“美”字怕是有什么誤解。

    文琴被他挑剔嫌棄的眼神激怒,揚起手,耳光毫不猶豫扇向他臉頰,冒犯公主,必誅。

    顧越流出自長寧侯府,對危險極為敏銳,文琴揚手的瞬間他幾乎同時邁腿側(cè)身躲開了去,倒是文琴,力道大,沒有落處,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撲倒在地。

    塞婉隱忍不發(fā),暗暗端詳著顧越流眉眼,南蠻人說長寧侯生得高大偉岸,英勇不凡,其次子如謫仙,眉眼深邃厚重,令見過他的姑娘們花枝亂顫,芳心暗許,她覺得下邊人夸大其詞,顧泊遠(yuǎn)獐頭鼠目,陰險狡詐,殺人不眨眼,子隨父,他兒子必然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但此時看著顧越流,唇紅齒白,剪水秋瞳,俊逸飄然,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她父皇常說她是整個南蠻最好看的人,連她母妃年輕時都比不上她,蛾眉皓齒,花容月貌,誰娶了她是誰的幸事,眼下來看,分明是父皇寬慰她的話,她連安寧國的男兒尚且不如,更別論和姑娘比了。

    顧越流沒說錯,她確實丑,非常丑。

    文琴爬起身,雙眼鼓鼓得瞪著顧越流,要是眼神能殺死人,顧越流早就被千刀萬鍋了。

    “文琴,回吧。”

    塞婉垂頭喪氣喚了句,抬腳走了,文琴心頭不解,顧越流口無遮攔,該好好教訓(xùn)一頓才是,挖苦嘲笑公主,在南蠻是砍頭的大罪,她張了張嘴,不服氣道,“公主,他出言冒犯,您不能就這么算了......”

    抬頭望去,塞婉朝前耷著,垂著頭,背影蕭瑟又落寞,她心頭一震,顧不得追究顧越流的無理,小步追上公主,惴惴不安寬慰道,“公主,您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說話尖酸刻薄,在南蠻,連媳婦都討不到?!?/br>
    塞婉勉強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你不是曾與我說顧二少豐神俊朗,許多人爭著搶著嫁給他嗎?”

    文琴一頓,對上自家公主沮喪的神色,恨不得抽幾個大耳巴子,還不是吉雅郡主說的?南蠻投降,朝堂低迷,文武百氣郁,但南蠻姑娘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說兩國交好,沒了戰(zhàn)爭,不怕成親后忽然做寡婦,再有,可以光明正大心悅顧二少。

    驕奢yin逸,無半點志氣,她把這事說與公主聽是想安慰她用不著為朝廷的投降而悶悶不樂,休戰(zhàn)為天下人所愿,而安寧國民心所向,她們輸,是注定的事兒。

    塞婉等不到她回答,心頭愈發(fā)郁悶,回到屋里,拔了頭上的玉釵簪花,坐在梳妝臺前照鏡子,倏然,大手一揮,妝盒里的首飾七零八落,文琴手足無措站在邊上,想了半晌,才想到安慰的話,“公主,您別氣了,要奴婢說,論丑,奴婢為最,接下來是文畫,文詩,文泉......”

    你啊,排不上號。

    塞婉:“......”

    她們,只能淪落到比誰最丑來自我安慰了嗎?

    不管怎么說,文琴多多少少安慰到她些,她丑不要緊,她身邊的人都丑就夠了,用不著成天有個與眾不同的人在跟前晃悠提醒她自己是丑八怪,稍感安慰。

    “文琴,將鏡子收了吧,玉釵簪花也收起來?!痹偈⒀b打扮,只會讓人覺得是欲蓋彌彰,收了,全收了。

    文琴摸不準(zhǔn)塞婉的想法,見她消了氣,忙躬身稱是,不一會兒就將屋里的鏡子,首飾全收進箱子里,聽公主要重新梳妝打扮,她忙上前服飾。

    顧越流在屋里坐了悶了一天,整個人無所事事快發(fā)霉了,去顧越澤和顧越白屋子,都沒人,耐不住樓底下梁沖的大嗓門,他糾結(jié)片刻,還是準(zhǔn)備下樓坐坐。

    走了十來步,旁邊的門拉開了,遇到塞婉公主和她的丫鬟,塞婉穿了身月白色長裙,發(fā)髻簡單盤在頭上,金銀頭飾,摘得干干凈凈,這讓顧越流想到了他娘包的紅糖餃子,蔥白的餃子皮,輕輕夾開,露出黑稠的紅糖汁來,他娘說這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要不好好念書,以后就會成為紅糖餃子,外觀看著人模人樣,脫掉衣裳,和土沒什么兩樣,人人見著都想踩上兩腳。

    他想,他娘說這話的時候肯定不知道世上有南蠻公主這樣的人存在,否則不會用紅糖餃子形容他,怎么說,他也應(yīng)該是白糖餃子才對。

    塞婉見顧越流愣神,嘴里不屑的哼了哼,“文琴,走吧?!?/br>
    顧越流上上下下凝視幾眼,嘖嘖稱道,“公主,方才覺得你黑是我的不對,你啊,方才算白的了?!?/br>
    此刻才是真的黑,黑出天際的黑。

    塞婉腳步一頓,回眸惡狠狠倪他眼,顧越流打了個冷戰(zhàn),雙手環(huán)胸,蹬蹬蹬跑下了樓,“三哥,三哥,我要敷臉......”

    他不想黑成塞婉啊,他喜歡白。

    塞婉:“......”

    敷臉的意思她懂,她母妃貴為皇后,平日極為注重保養(yǎng),美容養(yǎng)顏丸,玉膚膏,瓊?cè)A露,應(yīng)有盡有,女為悅己者容,她母妃要不注重保養(yǎng),早被后宮那些人擠下去了,但在南蠻,嫁做人婦才會細(xì)心保養(yǎng),聽顧越流的意思,安寧國男兒也是要保養(yǎng)的?

    難怪,長成那般呢,原來不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精致......

    “文琴?!比裱诖?,輕輕在文琴耳朵邊叮囑道,“去問問他們敷臉的是什么東西?!?/br>
    “是?!蔽那傩÷晳?yīng)道,看著樓梯間健步如飛的顧越流,嘴角彎起了弧度。

    入夜后,小雨淅淅瀝瀝下著,過道萬籟俱寂,偶有風(fēng)吹拂得燈籠東搖西晃,穿著夜行衣的女子貓著腰,躡手躡腳走向樓梯口,下了樓梯。

    許久,鬼鬼祟祟卷著個小包袱上了樓,推開其中扇門,輕聲道,“公主,事情成了?!?/br>
    “噓,小點聲,擱著吧,明日再看?!?/br>
    夜深了,滴落屋檐的雨漸漸收了聲,霧氣慢慢灑落,籠罩著整個驛站。

    雨停,天亮。

    晨光熹微,一大早,李良和魏忠就派人通知各間屋子,早飯后繼續(xù)趕路,收拾行李的要早些準(zhǔn)備好了,別耽誤大家的行程,再往前就是蜀州了,穿過蜀州就能到達(dá)各部落,李良和魏忠決定先去拜訪人最多的部落,成功后再去小部落,至于隱居山林不問世事的小部落就不去了,沒有人附和,小部落掀不起風(fēng)浪來。

    顧越流他們在屋里練了會功夫,向春推開門走了進來,眉梢隱有不安,“三少爺,馬車?yán)锏拿腊赘嗌倭藥灼浚瑲g喜說驛站有人行盜?!?/br>
    清晨,歡喜早早將行李收拾妥當(dāng)放進馬車,掀開蓋子一瞧,里邊的美白膏少了幾瓶,歡喜過目不忘,馬車?yán)镉卸嗌贃|西她是一清二楚的,至于箱子里的美白膏,看得更是牢,她說少了幾瓶就一定是少了幾瓶。

    但除了美白膏,其他物件都在,怎么會有小偷不偷金銀錢財跑去偷那個?

    哪怕瓶子看著精致,但也賣不了錢啊。

    “還有這事?”顧越澤擰了棉巾遞給顧越白擦汗,“問過其他馬車可有動靜?”

    “沒,就咱馬車?yán)锷倭藥灼棵腊赘?。”這也是向春納悶的地方,馬車?yán)锏腻佂肫芭枘玫疆?dāng)鋪都能換錢,美白膏,除了識貨的人拿著,不然沒用。

    顧越流摸出枕頭下的荷包掛在自己腰間,聞言,蹙眉道,“好端端的偷咱的美白膏作甚,難道是梁沖?他昨日輸了一百多兩不服氣,故意找茬?”但說不過去啊,梁沖對他們頗有些討好的意味,偷了美白膏就是將他們得罪徹底了,以顧越澤的性子,非贏得他屁股尿流不可,梁沖沒這個膽子,“是不是陸宇,在京里他就和我不對付,一路沒找到機會報復(fù)我就故意偷美白膏泄泄火?”

    顧越澤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與其那樣,不如跑你屋里偷你的錢財泄火呢?!?/br>
    顧越流忙抓緊荷包,“他敢,看我不打得他面目全非滿地找牙?!?/br>
    顧越澤想了想,吩咐向春道,“你讓歡喜好好檢查馬車?yán)锏臇|西,將此事告訴李大人和魏大人,做賊心虛,總有人按耐不住會露出馬腳的?!?/br>
    “已經(jīng)說了,奴才來給幾位少爺提個醒,警醒些,若有不對勁的地方,及時喚奴才,小心駛得萬年船?!毕虼簯岩墒侵按虤⒒实鄣娜俗龅?,西南各部落近日極為平靜,但誰知他們是不是故布疑陣?刺客被放回西南,但腳拇指是沒了的,若他們對顧家人懷恨之心,接下來,估計不會太平。

    塞婉和文琴下樓時,見安寧國的人站在一塊,兩名年紀(jì)大些的男子板著臉在說話,“顧少爺?shù)男欣畋蝗送盗?,里邊并無錢財,是侯夫人備的敷臉膏,侯夫人的脾氣諸位是清楚的,誰拿了東西私底下主動交出來,否則回到京城被侯夫人追究,后果你們心里明白?!?/br>
    李良扯著喉嚨,目光如炬盯著眼前的少爺們,心道真是膽大包天,長寧侯府的東西也敢惦記,侯夫人多護短他們還沒見識過?

    諸位少爺們面面相覷眼,紛紛搖頭,他們真沒偷東西,侯夫人那個護犢子他們是見識過的,連皇帝都敢罵的人他們哪兒敢惹,何況偷姑娘家用的敷臉膏,傳出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他們堅決不會做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

    梁沖大聲道,“李大人,我向天發(fā)誓沒動過侯府的東西,否則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
    其他少爺們無語望天,用不著這么狠毒吧,西南入夏多雨,真要被雷劈著了可怎么辦?饒是如此,他們紛紛舉手發(fā)誓證明自己的清白。

    文琴禁不住嘀咕,南蠻國凡事講究證據(jù),安寧國倒好,舉手發(fā)個誓就夠了。

    李良盯著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陸宇和郭少安,其他少爺們面色坦然鎮(zhèn)定,不像是偷東西的人,李良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陸宇和郭少安身上,想想二人的言行舉止,識趣的沒有過多質(zhì)問。

    李冠和陸宇是好友,自然會為他說話,“陸宇和少安哥行的端做的正,不會做那偷雞摸狗的事兒,我相信他們是清白的,李大人,問過驛站的官吏了沒,敢偷越澤哥的東西,我看他們是皮癢欠抽了,抓到人,吊在樹上鞭笞三天三夜然后扔刑部大牢喂鼠蟲,叫他下輩子投胎做不了人?!?/br>
    梁沖言語粗鄙,李良自動忽視他,問了圈沒個結(jié)果,招呼大家上趕路。

    轉(zhuǎn)身,對上塞婉公主和文琴,二人臉色極為難看,但人長得黑,看不出什么,李良善意的打了聲招呼,和魏忠先出了門。

    文琴被嚇得瑟瑟發(fā)抖,“公主,聽說長寧侯府大少爺是刑部侍郎,咱落到刑部,不會有好下場的?!?/br>
    大牢陰暗潮濕,鼠蟲多如牛毛,聽說,郡主府里有位奴才做錯事被押進刑部,兩天就死了,抬出來時身上坑坑洼洼,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她不想落成那個下場啊。

    塞婉的臉也有些蒼白,安撫道,“不會的,本宮是南蠻公主,他們不敢那樣對本宮。”

    聽了這話,文琴顫抖得更厲害了,安寧國不敢問塞婉公主的罪,但她只是個奴婢,哪兒比得上塞婉公主尊貴,她哆嗦著唇和塞婉公主商量道,“公主,不弱我們將東西還回去吧,皇后娘娘宮殿有許多敷臉的,您若開口,皇后娘娘定會送您的。”

    “閉嘴,抬頭挺胸,別讓人看出端倪,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闭嬉l(fā)現(xiàn)了,早就興師問罪了,哪兒會試探這些人。

    文琴自幼跟著塞婉,腦子并不愚鈍,她若表現(xiàn)得畏畏縮縮,早晚會被人看出不妥,那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于是,她挺了挺胸脯,點頭道,“公主,我知道怎么做了?!?/br>
    樓梯口,穿戴整潔的顧越澤四兄弟徐徐下樓,梁沖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親熱的喊了聲,“越澤哥,收拾好了?方才聽著你屋里有動靜就沒進屋打擾,幾瓶美白膏,回京后我差人送幾十瓶到你府上,可別因為這件事心里不高興啊?!?/br>
    顧越白走在最前,把玩著贏來的玉扳指道,“鋪子里賣的哪兒能和我娘做的相提并論?”

    梁沖點頭哈腰,“是,是,是,侯夫人保養(yǎng)得好是出了名的,她的美白膏,外邊買不到?!?/br>
    陸宇皺了皺眉,側(cè)目看向李冠,無聲道,“這梁沖發(fā)什么瘋,他不是對顧越澤恨之入骨嗎?何時態(tài)度這么諂媚了?”

    李冠搖頭,他不賭錢,不和他們湊堆,自然不知梁沖什么時候和顧越澤好上了,這曲意逢迎的姿態(tài),估計對他親爹都沒這個好。

    “偷了就偷了,瓶上涂抹了毒藥,七日必定中毒身亡?!鳖櫾綕奢p輕勾著唇,嘴角噙出淡淡的嘲諷的笑。

    梁沖一愣,拍馬屁道,“還是侯夫人有辦法,這么一來,誰要是覬覦侯府的東西,估計都不得好死?!闭f話間,他腦子飛快轉(zhuǎn)著,想著自己有沒有不小心觸碰侯府的東西,以侯夫人歹毒的心思,恐怕不只美白膏,其他肯定也抹了毒藥,這招數(shù),毒,實在是毒。

    好不容易平復(fù)心情的文琴聽著這話,不由得雙腿發(fā)軟,險些沒站穩(wěn),扶著塞婉的手劇烈顫動著,難怪馬車邊連個小廝都沒有,不是守衛(wèi)松懈,而是壓根不怕小偷來,涂了劇烈毒藥,誰碰誰沒命,所以侯府的下人才得以高枕無憂。

    她用力拽著塞婉手臂,臉上血色全無,整個人搖搖欲墜,隨時會氣力不足暈倒似的。

    塞婉也是神色大駭,沒料到長寧侯府的人如此歹毒,拖著文琴,快速走出門外,虧得昨晚她擔(dān)心驚動其他人沒有即可檢查,否則,她豈不是也要沒命了?

    李良整頓隊伍,無意間瞥見塞婉公主的馬車,她身邊的婢女好像出了事兒,整個人呈現(xiàn)奄奄一息的面向,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沒有詢問,待顧越澤他們上了馬車,他和魏忠對視眼,跳上馬背,大聲吩咐啟程。

    隊伍逆著光緩緩前行,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視野中了。

    馬車?yán)?,纏著讓顧越澤敷臉的顧越流道,“三哥,為何你要說瓶子上涂了劇毒,娘說過不能說謊的?!?/br>
    顧越澤擰開瓶塞,沒回答顧越流的話,旁邊的顧越白懂顧越澤的心思,“那人不知是何目的,他給咱添堵,咱也讓他不安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話夏姜芙說過,俗稱睚眥必報,想到夏姜芙,他就很想她,“三哥四哥五哥,你們想不想娘?!?/br>
    長這么大,他還沒離開夏姜芙身邊這么久過呢。

    顧越澤勾了玉膚膏,輕輕抹在顧越流臉上,“娘一定也想我們了?!?/br>
    哪怕離開時夏姜芙表現(xiàn)得輕松淡然,但不舍都咽在心里呢,記得顧越涵去邊關(guān),夏姜芙常常念叨他,擔(dān)心他做事沖動入了敵人的陷阱,又擔(dān)心顧越涵不懂照顧自己,累出毛病,那陣子,夏姜芙消瘦了許多。

    那次只有顧越涵一個人,這次他們是四兄弟出門,可想而知夏姜芙有多牽掛他們,不讓他們寫信估計是怕自己看了信更放不下的緣故吧。

    “我想好了,回到京城后我就老老實實地去翰林院,日子清閑,多陪娘去別莊泡溫泉。”顧越白拉起車簾,目光眷戀的望著起伏的山巒,下定決心道。

    顧越武贊同,“我也不離開京了,還是待在娘身邊好?!?/br>
    顧越流吸了吸鼻子,“是啊,還是娘好,四哥,你要聽娘的話好好敷臉,別以為皮膚白就不當(dāng)回事,等你曬成塞婉公主,想白都白不回來了。”

    幾兄弟里,顧越白最不愛敷臉,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黑成塞婉公主,這輩子都沒救了,沒救就算了,還會連累子嗣,試問,如果兒子女兒嫌棄自己丑,問他們原因,他們有臉說,“因為你們老子丑所以你們也丑嗎?”

    不能,會傷害到他們的。

    所以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臉蛋,爭取對自己的孩子無愧于心。

    夏姜芙說顧泊遠(yuǎn)在生他們前也是白俊的,有了他們后就不注意保養(yǎng)了,他們想黑成顧泊遠(yuǎn),起碼得等有了孩子后,不然愧對孩子。

    顧越白撇嘴,“塞婉公主很黑嗎?”

    在驛站里,沒和塞婉打過照面,倒是見過塞婉身邊的丫鬟侍從......確實有些黑就是了。

    顧越流以為顧越白懷疑自己,篤定道,“黑,非常黑,她是我長這么大以來見過的最黑的人了,比爹黑多了,你是沒見著,嘖嘖嘖,要是晚上出來,我都不知道跟前有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