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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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奇然疑惑道:“楊李?你怎么來了?可是你家姑娘有什么事?” 他才從饒翠樓回來不久,云浮此時派人前來,約莫著是有什么不能耽擱的大事。 楊李摸摸鼻子,咧嘴笑道:“姑娘沒說,只是讓我?guī)Х庑艁斫o周公子。” 剛親手烹了壺香茗,周行邊嗅著茶香,邊伸手道:“拿來吧?!?/br> 一手舉杯飲茶,一手拆開信封,對信中所述之事渾然無覺的周行,毫無防備的抿了口茶。 待他展開信封后才看了一眼,忍了又忍才沒將口中茶水噴到才做好的文章上。 終于止住咳意,被嗆得滿臉通紅的周行將信遞給方奇然,白了楊李一眼:“你家姑娘真是女中豪杰?!?/br> 楊李面露得意:“那是自然?!?/br> 被對方滿臉的與有榮焉噎得半死,深覺自己無法跟這種剛識得兩字的半吊子多講,憋悶非常的周行沖著楊李揮揮手,無奈道:“跟你家姑娘說,事兒我知道了,下次再這么先斬后奏,可不是一封信就能過關(guān)的?!?/br> 楊李先是應(yīng)了一聲,又困惑道:“勞您再說一邊,先什么后什么?” 周行:…… 他頗無力地又揮了揮手:“滾吧?!?/br> “唉!” 周行覺得,他最近都不想再見任何跟饒翠樓相關(guān)的人了。 待楊李被方柳領(lǐng)走后,信件已從蔣存手上重新傳回周行手中。 蔣存急道:“云浮今日又是賣奇然人情,又是買阿行人情,也不知是不是饒翠樓出了什么大事?” 方奇然笑望了他一眼,見人頗不好意思地撇開視線,才道:“饒翠樓若真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松風(fēng)兄恐要比咱們知道的更早些。如今不論是他還是謝兄,都不見動靜,可見是云浮自己的意思。且看那小廝的態(tài)度……”方奇然忍不住笑著拍了拍蔣存的肩頭,“阿存,關(guān)心則亂?!?/br> 他說著便拋開面紅耳赤的蔣存,又轉(zhuǎn)向周行:“明日下了學(xué)后,你獨個去見見云浮,問問是否需要替她置辦間小院。” 還在捏著信一遍又一遍看著的周行:“……成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三:我剛才說什么來著? 周三:哦對我什么都沒說√ 這件事告訴我們,要三思而后言,不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嘲笑的 第44章 造化 “姑娘, 已到辰時了?!?/br> 將自己牢牢卷在被子里的劉拂突地驚醒,利索地坐起身,不動聲色地用手壓住胸前的錦被,將目光投向面前的人。 只聽“啪”得一聲脆響, 碎瓷撒了滿地。 “姑、姑娘?”被她死死盯著的小丫頭驚了一跳, 打著擺子跪在地上, 慌亂磕頭道歉,“小的不懂規(guī)矩,求姑娘饒過小的……” 待聽到“咚咚”的磕頭聲, 劉拂才徹底從睡夢中掙脫。 她此時已認(rèn)出來, 面前的丫頭是昨夜春海棠塞到自己身邊的那個, 輕嘆口氣,彎腰拉住嚇得不停打顫的小姑娘。 “我方才睡迷了, 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別怕?!眲⒎鞣戳艘幌滦」媚飫偛艙蔚氐氖? 又看看對方濕漉漉的褲腿,抬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箱柜, “那里有條鮮綠的裙子, 你去換了再來說話?!?/br> 饒翠樓中并無這般年紀(jì)的孩子, 她這身衣服也不知是從哪里扒出來的, 只怕沒有幾件能夠替換。進(jìn)十月后天氣已寒,南方濕冷交加,真凍著就不好了。 畢竟海棠jiejie將這一對兒雙生兄妹扔給自己,也是存著托付的意思。 想起有關(guān)春海棠年輕時的傳聞, 劉拂又嘆了口氣。 海棠jiejie那對雙生孩兒若能養(yǎng)大,想來應(yīng)該跟這兄妹倆差不多大。 小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小的……奴婢……小的不敢?!?/br> 劉拂笑著摸摸她的腦袋:“那顏色我不大喜歡,你小小年紀(jì)穿著正好。” 被摸了頭的小丫頭呆了呆,也望了推拒:“謝、謝姑娘?!?/br> 看著好笑,劉拂又掐了把她沒什么rou的小臉,推了推她的肩頭:“去吧?!?/br> 自望日驕知曉自己比她小上半月后,便喜歡端起jiejie的架勢,她已經(jīng)手癢許久了。 想起望日驕,想起昨日春海棠所說與自己的猜測完全不同的話,劉拂看了眼窗外,盤算著今日定要抽空,去找她好好談?wù)劇?/br> 眼看著大事已定,小事卻是一件比一件煩人。帶想到明年那場人力無法阻止的天災(zāi),就算是熟知后情的劉拂,也忍不住頭大。 也不知海棠jiejie有沒有被她說動,又舍得拿多少銀子出來買糧……劉拂盤算著手頭的現(xiàn)銀,又算著時日與糧價。 “姑娘,奴婢好了?!?/br> 小姑娘果真還是鮮嫩.嫩的才好看。劉拂收回視線,自顧自起身穿衣,隨口問道:“mama可給你們?nèi)×嗣???/br> “回姑娘,已取好了?!蓖耆宀簧鲜郑膊辉趺磿藕蛉诵」媚锸肿銦o措地立在一邊,低頭捏著自己的袖口,輕聲道,“奴婢陳小晚,哥哥陳遲?!?/br> 好嘛,春海棠果真奇人也。 隨手見到的不是江南名妓望日驕,就是一刀一槍血里拼出來的陳蠻將。 想起蔣存與陳遲間的恩怨,與少將軍間接死在陳蠻將手上的傳言,劉拂系帶子的手僵了僵。 在她于“讓陳遲打小就跟蔣存打好關(guān)系”與“隔開兩人讓他們永不相對”間猶豫時,終于逮到機(jī)會的陳小晚已撲了上來,快手快腳地為劉拂穿戴起來。 看著一臉溫柔和煦的姑娘,自幼顛沛流離的陳晚只覺得心口發(fā)暖。她手上不停,動作輕緩,余光卻一直鎖在自己腰間青翠的裙擺上,昨夜因被賣入青樓而忐忑不安的心,也莫名平靜下來。 待洗漱完畢,劉拂也已作出決定。 她望著滿臉笑意的陳小晚,輕聲問道:“昨夜我回來前,mama是否已與你們細(xì)講過我的情況?” 陳小晚點頭:“mama都講了,說姑娘是極好的人,讓我們用心伺候,一心對您。” “還有呢?” “還有……說姑娘您是有大學(xué)問的人,讓我們多聽多學(xué),少說少看?!?/br> 劉拂幾乎能猜到,春海棠聽到這聲“mama”時,會有多么激動。在此情況下她還能記得如此叮囑,實屬不易。 “那她有沒有說,你們?nèi)舾谖疑磉?,就定要分開了?!?/br> 陳小晚一愣,臉上的笑容被慌亂替代:“姑娘……mama沒說過……” 看來她猜對了,曾經(jīng)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才讓這對相依為命的兄妹離散,或生離或死別,從此再未相見。 陳蠻將獨天獨地獨一個,一開始能從馬前卒拼成個從五品校尉,靠的就是那股不要命的氣勢。 以昨天那小子緊張meimei的樣子,若其中沒有意外,怎么都不會變成那副把腦袋系在腰上的樣子。 那么他后來處處針對少將軍,可是跟陳小晚有關(guān)? 在她的沉默中,小姑娘幾乎要哭出來,只強(qiáng)自忍著,慘白著一張小臉,緊緊抓著自己的手。 “放心,并非你想的那樣。”劉拂像是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不對般,笑著解釋道,“想來是昨日時間緊張,春mama未來得及跟你們說……我平日行走在外是另一個身份,而你哥哥則是在外面侍候我。為了不露餡,平日里你們并不能常相見罷了?!?/br> 她慢條斯理地講述著因由,語氣中滿是不著痕跡的誘哄:“mama說的沒錯,我確實博聞廣識,在外女扮男裝,也很有一番名望?!?/br> “上元佳節(jié)的花燈會你可知曉?年前那次,我猜到的謎底,比所有人加起來都多?!?/br> “我會送小遲去習(xí)武學(xué)文,若他足夠勤奮,待學(xué)成后便將你們脫了奴籍,再不必受人欺凌?!?/br> “你放心,平日還是可以見到的……我常用另一個身份來看‘自己’,小遲到時候,自然會跟我一同來。” 在劉拂畫下的美好愿景中,陳小晚的眼睛越來越亮,從方才的不安恐懼,變得滿是希望。 她不懂什么叫博學(xué)多才,也不明白姑娘為什么會有兩個身份,卻知道讀書習(xí)武的機(jī)會是多么寶貴,能猜到所有燈謎的姑娘是多么厲害。 若以后哥哥能做個鏢師或賬房,已是他們從不敢想的美好生活。 “姑娘……姑娘您、您是認(rèn)真的?您不是哄我么?”陳小晚方才強(qiáng)忍的淚水濕了臉頰,是喜極而泣。 其實他們從一路流浪到最后自賣自身,已不知被騙過多少次,早已體會到世事艱辛人心難測。 但不知為什么,當(dāng)陳小晚看到劉拂點頭時,就毫不猶豫地相信了她的話。 劉拂笑著替她擦了淚,攜著小姑娘的手將人帶至?xí)概裕职咽纸趟绾文霉P如何研墨。 “這些事,以后都要你來做。” “嗯!” 小丫頭眼紅臉紅,讓劉拂忍不住失笑:“來,我先教你寫字?!?/br> 紅袖添香夜讀書這種事,即便她是個女子,也曾幻想過。她回想著當(dāng)時教導(dǎo)望日驕的模樣,同樣從背后握住陳小晚攥筆的手:“這是你的名字,這是小遲的,你好好學(xué)會,便可以教他。” 萬沒想到自己也有這個機(jī)會的陳小晚幾乎驚呆了。 當(dāng)教完對新手來說并不簡單的五個字后,劉拂便給了她幾張未裁的竹紙,讓她去一旁自己聯(lián)系。 而她,則是取了張浣花箋,重新提筆。 [二哥親啟,拂有一事相托……] 劉拂未料到的是,她的信才送出去沒多久,就有另一封請柬遞到了自己手上。 準(zhǔn)備去尋望日驕的劉拂才踏出房門,就被人截了個正著。 “不知碧煙姑娘三日后可有空?我家爺邀您在清歡樓一聚。” 望一眼手中鎏金印花的請柬,劉拂也不打開,直直遞回那小廝懷中:“于老板相邀,碧煙本不該拒,只是如今身不由己,還望于老板見諒。” 見那小廝臉色微變,劉拂補(bǔ)充道:“還請你轉(zhuǎn)達(dá)于老板,若他執(zhí)意要見,不如送張?zhí)尤コ菛|方家別院,說不得可邀三位貴人同聚。到時候碧煙自然會去相陪助興?!?/br> 于維山雖是個商人,卻豪爽至極,與她相交也并非全為美色。 兩人相處時稱得上合契,劉拂為他妝點臺面,他也為自家遮風(fēng)擋雨。 昨日消息散播出去后,她便料到于維山會來一探究竟,卻沒想到會這么著急,第二日就將帖子送了來。 好歹他還知道約在三日后,給彼此留了個緩和的余地。 也不知于維山相見的是那三人中的哪一個,是為了皇商的名號、軍糧的置辦,還是更進(jìn)一步。 索性就看在往日的恩情上幫他一把,做個跳板讓他有理由去接觸那三人。左右于家百年后依舊輝煌,兩廂得好她不過是個中間人。 至于成與不成,全看于維山自己的造化。 目送著于府小廝離開,劉拂回首對跟在她身后的陳小晚道:“人多眼雜,待晚上再去尋你哥哥。我先帶你去認(rèn)認(rèn)門,日后我不在樓中時,有什么事可去找你驕兒jiejie問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