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于青剛待要招呼他過來坐,便聽貝澎澎叫:“江河鳴,你過來,坐這里?!?/br> 貝澎澎左手邊坐的自然是男友耿如峰,她指著自己的右手邊的空位,臉上表情很認(rèn)真。 江河鳴躊躇了下,果然起身,坐去了她的右手邊。 貝澎澎把餐墊上的餐具往江河鳴面前拽了拽,湊近低聲與他說了句什么,旁邊耿如峰一臉的隱忍不發(fā)。 于青偷瞧的十分趣味,想起方才在外面拍照的一段小插曲,覺得這三人目前的關(guān)系十分值得玩味。 嗯,就于青抱著賓得被大家使喚的分身乏術(shù)之時,貝澎澎也跟她要求:“于青,給我和江河鳴拍一張?!?/br> 于青一抬頭,就見江河鳴臉紅的跟啥似得,逃也似得一個勁的往旁邊走去,一時情急,擺手?jǐn)[的亂七八糟的。 貝澎澎不放過他,上前一步就拽住他的袖子:“我都沒害臊,你一個男生你怕什么?” 不由分說就把人給拖了回來,對于青指著身后一顆偌大的掛滿了霧凇的柳樹:“就在這棵樹下拍,拍最最漂亮的那一段。” 江河鳴連頭都不肯抬,人比魏清香還扭捏,特別是耿如峰還在一旁抱胸冷眼旁觀,拍照的又是于青,想來他壓力山大,奈何貝澎澎一直不肯松手—— 兩人正膠著的當(dāng)空,于青眼尖,就見貝澎澎隔著衣服使勁掐了他一把! 于青暗暗心驚,還以為江河鳴一準(zhǔn)得跳起來,沒想到這一掐之下他卻是老實了,也不推脫掙扎了,雖然還是臉紅脖子粗的,但卻認(rèn)命了一般,木頭樁子樣站在那,任于青咔嚓了兩張。 此時鏡頭里的這一對小男女可有別于陳曦和魏清香的含情脈脈:江河鳴十分僵硬,雙臂直直的垂在身體兩側(cè),兩手握拳,左肩離身邊的貝澎澎還右偏了一個度,身體語言就是大寫的一個“僵”! 貝澎澎則自然多了,雖然也沒什么多余的動作,但很放松,微揚著下巴,神態(tài)小有倨傲。 但對著相機鏡頭她又是微笑著的,羽絨服帽子上的長絨毛拂在少女的臉側(cè),有種說不出的美好。 拍最后一張的時候,貝澎澎站的離江河鳴更近了一些,江河鳴雖然還是僵硬的厲害,卻是沒有再閃避。 于青躲在鏡頭后:“江河鳴,笑一個嘛!” 他扯了扯嘴角,實實在在的比哭還難看,貝澎澎噗嗤一樂,胳膊肘捅了他一把:“干嘛呀,怎么跟我拍個照就跟上刑似得?!?/br> 這一下捅過去江河鳴倒是自然不少,左手摸去后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眼睛望著笑靨如花的女孩,神情緩和了下來,嘴角微微翹了翹。 于青抓緊時機“咔嚓咔嚓”,伸出手來比了個大大的“ok”!??! 雖然這年代的相機沒法像日后的數(shù)碼dc那樣可以回看,但她心有預(yù)感,這幾張抓拍一定拍的不錯! 一頓飯吃完,大家釋放了一個上午的熱量,在飽餐一頓后終于有些倦怠起來。 都不著慌出去玩了,而是蜷在溫暖的餐廳包房里,許友松糾合了幾個男生在打撲克,連江河鳴都被他給拽進去了,女生則看電視的看電視,在沙發(fā)上小憩的小憩,特別是薄琴,居然掏出了本英語輔導(dǎo)書,靠在窗前的角落看起來。 于青:…… 艾瑪,這人家如此用功,搞的她壓力好大呀思密達! 好在許友松很快就回頭招呼:“薄琴,過來幫我摸著牌,我去趟廁所?!?/br> 薄琴遲疑了一下,把輔導(dǎo)書塞進書包,雖有點不自在,但還是靠了過去,被許友松扶住雙肩一把按在椅子上,語氣親昵:“你手氣肯定比我手氣好。” 這半天里許友松和薄琴并無太多交流,他是組織者,一直忙里忙外忙前忙后的,薄琴就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很多時候都是形只影單的,現(xiàn)下這一聲,卻是十足的曖昧了。 薄琴臉紅了紅,一聲不吭的摸起牌來,至于許友松,待會洗手間回來后也不接牌,而是坐去薄琴身邊,當(dāng)起了軍師。 昨晚畢竟沒睡好,又嬉笑忙活了一上午,胃里吃飽了,包房里暖氣又熱,于青蜷縮在沙發(fā)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沒想到這一憩竟是徑自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包房都沒人了。 身上蓋著一件衣服,于青認(rèn)得,是小池的外套,她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兩頰發(fā)熱,后心出汗,她起身站去窗前往外探看,發(fā)現(xiàn)大家伙應(yīng)該是又出去玩了。 太平湖邊這霧凇美則美矣,奈何保持的時間不長久,這溫度一升很快就能消失殆盡,于青有心想出去拍幾張照片,想著明天說不定這霧凇沒了,拍拍這難得的景色也好,反正包里還有好幾盒膠卷。 她穿好外套,攏好頭發(fā),系好軍工靴,又給相機換了兩塊電池,把小池的外套扎在腰上,想著待會出門碰見他可以還給他。 這孩子,沒穿外套就往外瘋! 于青一直走去湖邊,眼下頭頂天空陰了起來,下午時分溫度下降,風(fēng)著實比上午要冷了不少。 湖邊因為上午游人多,地上的雪俱已經(jīng)被踩的不太成樣子,于青于是一直沿著湖邊往深處走,想找一處還未被破壞的地方拍幾張漂亮的雪景。 軍工靴沉重,但此時溫度下降,落去雪地上反倒沒了什么聲響,于青舉著相機一直往里走,一路上沒碰上什么人,四周越來越寂寥,周旁白茫茫俱無人聲,只有風(fēng)吹起樹枝上冰凌的細碎聲響。 她走到一蓬湖邊的灌木叢停下來,這片灌木叢很大,每一根每一片的枝葉的掛著厚厚的白霜,一陣風(fēng)過,玉屑似的雪沫隨風(fēng)落下,雪樹銀花美不勝收。 于青瞧的眼眨也不眨,心中滿意,舉起相機咔嚓了幾下,忽就聽到灌木叢后的湖面上,傳來說話聲。 正文 第194章變故 起初聲音還不大,含含混混的,于青也沒甚在意,繼續(xù)尋找角度拍照。 直到一聲怒吼從灌木叢的另一面?zhèn)鱽恚骸澳愕降资裁匆馑??!?/br> 聽聲音有點熟悉,是誰在吵架? 于青從一側(cè)鉆過灌木叢,拔著枝杈伸頭探看,但見距離岸邊二十來米處的結(jié)了冰的湖面上,站著兩個人。 是耿如峰和貝澎澎。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屬于湖面的一個小拐角,前方一個凸進湖面的小半島,上面半人高的灌木叢把視線給隔絕的很徹底,根本見不到什么人影。 想來他倆也是覺得這里僻靜,所以來這里談話來了。 要說貝澎澎和耿如峰吵架,于青一點也不奇怪。 耿如峰今天一路殷勤討好,貝澎澎這個做人女朋友的卻鮮少給他好臉色,反倒和江河鳴表現(xiàn)的頗親近。 別人雖都不說,但耿如峰在學(xué)校里是籃球隊長,也算是個有點名聲的人物,那么高大的體魄,伏低做小想必早已十分窩火,況且在別的男生面前也很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