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于青一臉?gòu)尚撸骸八沁€不錯啦……” 就是呂珂走都走了,這山都爬了小半山腰了,許友松還在念念不忘的惋惜:“應(yīng)該讓表姐和我們一起爬山的,為啥把人給放走了……” “否則——”他一臉怨言的瞧著于青和小池,“全程都要被你們兩個在眼前頭晃蕩,我也是很煩躁的好嘛?” 彼時于青正吊在小池臂膀上,一開始她還蠻有精氣神,結(jié)果爬啊爬啊爬啊,爬到現(xiàn)在直喊腳疼——小池于是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給她脫了鞋子給她按腳。 于青也是屬于這回純粹秀逗了,爬山居然穿了雙新球鞋,美是美了,可美不過多久,腳后跟就被新鞋磨起了泡,疼也是真疼,倒不是裝的。 所以許友松吐槽歸吐槽,還是從背包里掏出藥包,湊過去幫她拿針挑破了泡,擠出濃水,一臉嫌棄卻特別小心的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 小池更是麻利,兩腳就把于青新球鞋的后鞋幫給踩扁了,讓她干脆當個拖鞋穿,這樣磨腳倒不磨腳了,就是走的慢了——好在兩個人都愿意慢悠悠的陪著她,所以邊笑邊鬧邊拍照走走停停,倒也蠻有樂趣。 從山門啟程爬了快兩個小時,他們終于抵達了地處半山腰的福光寺。 就像之前許友松所說的,福光寺供奉有文殊、普賢兩位菩薩,地方不大,香火鼎盛,和山頂?shù)奶褟R遙相呼應(yīng),主殿前的香爐里插滿了丈把長的高大香燭,煙火裊裊,嗆的于青忍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正文 第234章本燈神保管你心想事成 小池把于青拉到背風(fēng)處,掌心放去她臉上,給她揉鼻子。 許友松去偏殿買香燭,正和管售賣的老和尚討價還價的不亦樂乎。 “待會,咱倆一塊去拜文殊菩薩,磕九個頭,叫他老人家保佑咱們最后一年高三順風(fēng)順水,念同一所大學(xué)?!?/br> 大男生邊給她揉著鼻子,邊鄭重其事的囑咐,“到時候我說什么,你就聽著,我磕頭,你也磕頭,聽見了嗎?” 他大大的掌心輕輕揉壓著她的鼻尖,緩解了方才被煙熏火燎刺激的癢,手法溫柔,很舒服,還有一點點屬于他的,淡淡的汗味。 而現(xiàn)在這幅諄諄叮嚀的樣子又特一本正經(jīng),于青瞧著十分趣味,忍不住伸出舌尖來舔了他掌心一口。 “你——” 他撤回手來,回頭瞥了眼還在偏殿門口挑揀著香燭的許友松,拎住于青把她往里推了一把,飛速拎住她的衣角,低頭親了一口。 于青舔著嘴唇,明明一臉甜蜜相,偏要指摘他:“干嘛呀,這里可是佛家重地,待會還要有求于菩薩,也不怕沖撞了佛祖?!?/br>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他捏著她的耳朵,要拎,又不舍得使力氣,只好摟住人又低頭親一口她耳垂,“乖啊,別鬧?!?/br> 于青嘿嘿嘿,有一種jian計得逞的嘚瑟,抱了他一條臂膀悠悠蕩蕩,前邊許友松已經(jīng)挑好了滿懷的香燭,沖他倆看過來的眼神十分無語:“我腦子估計被驢踢了才答應(yīng)和你們一塊來爬山,整個就一老媽子,我說兩位主子,出來燒高香了!” 于青嘻嘻哈哈,率先跑過去接了香燭,三人把香燭各自分了,許友松掏出打火機來把香燭都點燃了,三人俱擎著香燭朝向正殿恭敬拜了三拜,然后,把香燭插去前方的香爐里。 于青正要上前,被身邊的許友松拽?。骸拔?guī)湍惴牛菭t子里燒的香太多,一不小心就能燎到胳膊?!?/br> 于青自然樂的安逸,笑的跟朵花一樣:“班長你真好。” 然后被毫不客氣扔過來一個白眼。 小池率先插好了香燭,過來拽著于青要進殿磕頭,于青扭頭向許友松:“班長,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拜,讓菩薩保佑讓咱們仨還能念一個大學(xué)唄?!?/br> 許友松哼然:“大學(xué)還和恁倆念一個?我才不要。待會我要自個去求求菩薩,最好大學(xué)讓我離恁倆遠遠的,省的我還是一身的老媽子命?!?/br> 于青和小池俱是暗自吃吃笑,也不強求,兩人牽手進殿,一人一個蒲團在文殊菩薩前跪了——但見小池先是掏出一張四個偉人頭像的百元大鈔來放去功德箱里,想了想,估計覺得是他和于青兩人,于是又從兜里掏出一張百元鈔,塞進了功德箱。 要不是他之前叮囑過讓她指跟著他就好,不要多說話,否則于青一定要跳起來的! 這可是90年代的末期?。“僭筲n嘿!還兩張! 這個敗家的這一出手,兩張百元就出去了…… 于青被這兩張百元鈔搞的都要坐立不安了,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這兩百元在這年代的購買力可是不亞于日后的千元的,敗家啊敗家啊敗家! 要知道,那個玻璃做的功德箱,里面滿滿的大都是毛票好嘛? 就在她心里頭不住吐槽的時候,只見身旁的大男生雙手合十,脊背挺直,神情肅穆:“菩薩在上,請菩薩保佑于青往下這一年順風(fēng)順水,保佑我和她能念同一所大學(xué),保佑我和她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分開。” 他虔誠低頭,俯身叩首在蒲團上:“菩薩在上,請保佑我們?!?/br> 于青眼眶頓時一時發(fā)熱,胸中情緒洶涌,鼓著嘴,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心里又記得他的囑咐,于是憋著一口氣,跟他一起俯身叩首——一個又又一個,一直磕了九下,待要起身,腿卻不聽使喚,還是小池過來拽她,她抓緊他一條胳膊,這才站了起來。 他倆牽著手一直走去偏殿旁邊的小胡同里,頭頂是一株枝葉繁茂的黃葛,枝杈上掛著一盞老式的玻璃罩子的油燈。 于青拽住小池,拖著他的胳膊央求:“我想摸一下那個燈?!?/br> 小池雖不知道于青又抽了什么風(fēng),不過還是抱住她的腰,往上輕輕一托舉,于青伸手,右手飛快的在那盞油燈的玻璃燈罩上摸了一把,張手一看,樂了。 這燈掛在樹杈上,也不知掛了多久了,風(fēng)吹日曬的,一摸一手的油泥。 于青一個爪子黑乎乎的,伸出來,煞有介事的粗著嗓子,沖著小池比劃:“咳咳咳,我現(xiàn)在是燈神,這位小哥,你有什么心愿想要實現(xiàn),來來來,現(xiàn)在告訴我,本燈神保管你心想事成。” 小池瞧她這幅模樣也樂,本來還要掏紙巾給她擦手,結(jié)果于青不肯,伸著黑爪子張牙舞爪不肯就范。 于是他想了想,問:“真能保管心想事成?” “本燈神向來信譽第一,說一不二?!?/br> “那好,偉大的燈神,”他伸手捏住她一根手指,向她抬起來的一雙狗狗眼亮晶晶的,邁近一步,湊去她耳邊,語聲低微又曖昧:“我的心愿就是……我想和你睡?!?/br> 咳咳咳咳咳咳——————?。。?! 于青措不及防,嗆了一大口,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年輕的大男孩爆發(fā)出一陣大笑,過來拍了她背,把她抱在懷里,用紙巾幫她一根根擦干凈手指頭。 于青揉著鼻子:“沒想到某人這么流氓!” 他一身無辜的低頭過來親親她的額頭:“是你要問的嘛,我只好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