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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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司恩到了方蘭院,碧華等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安草使了個眼色,她們只得把心提起來。 韓司恩走到院子時,突然站定,然后開口讓碧華她們都下去了。 碧華等人都以為他心情不好,聽了吩咐,立刻都收拾起手上的東西,安靜的退出院子。 等人都走后,韓司恩看著院子里的一顆杏花書,饒有興致的開口道:“趴在墻頭上做什么?還快不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白書從墻頭上露出個腦袋,然后他一跳,躍進(jìn)了韓司恩的院子。 白書尷尬的站在韓司恩面前,然后小聲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我哥哥說我的武功很高,一般人是察覺不到的的。” 韓司恩垂下眼,心想,怎么知道,自然是聽到的。不過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白書道:“你找我何事?” 白書臉色微紅,道:“我就是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就跟來看看?!?/br> 這話倒是不假,只是沒想到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韓司恩看著尷尬不已的白書開口道:“那正好,我把上次欠你的銀子還給你?!?/br> 白書聽了這話忙抬起頭揮了揮手,慌張的說:“沒關(guān)系,我有很多,你……你拿去用吧,我……我家里有事,先走了?!闭f完這話,他借助杏樹一躍,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韓司恩的院子。 留下韓司恩半瞇著眼看著高聳的墻頭。 白書從韓司恩那里出來后,在寂靜的朱雀大街上嘆了口氣,想到自己偷偷看到的那一幕,覺得韓司恩過的也挺不容易的,然后他揉了揉臉,跑了。 這一跑就跑回了家,他現(xiàn)在住在將軍府。白書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里有些興奮。 然后他便坐下來畫畫,畫畫能讓他心靜。白書畫畫是挺有天賦的,他把今天見到的人都畫了出來,每個人臉上的細(xì)微表情,還有眼睛里或不屑或羞怒的情感,都畫的一清二楚。 在畫到韓司恩時,白大將軍白文瀚敲門而入。 白文翰比白書大十歲,如今已經(jīng)年滿二十四歲了,還未成家。 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是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從眉心斜入嘴角,把一張臉分成了兩半,完完全全把他那副好容貌給破壞掉了,看起來很是嚇人。這也是他沒有成家的原因之一,沒人愿意嫁給這樣的人。 不過白文瀚周身氣質(zhì)沉靜,猛一看倒像是個文弱書生,一點(diǎn)也不像那個渾身充滿煞氣,在邊關(guān)殺人不眨眼的將軍。 白文瀚向來寵溺白書,走上前第一句話便道:“有沒有人欺負(fù)你?”他說著這話,順勢看了一眼白書的畫,在看到韓司恩的相貌時,他目光停頓了那么下,又不動聲色的轉(zhuǎn)開。 白書臉上露出個笑容,搖頭:“沒有人欺負(fù)我,我見到上次那個和哥哥一樣好看的人?!?/br> 看著白書指著韓司恩活靈活現(xiàn)的畫像,白文瀚難得皺了下眉,和他一樣好看?丑的好看嗎? 白書沒有注意到白文瀚的糾結(jié),又著重說了自己因?yàn)閾?dān)心偷偷跟著韓司恩后看到的事情,語氣有些低落道:“他和哥哥一樣,都過得不容易?!?/br> 白文瀚撇開眼,不在看韓司恩那張臉,隨口道:“哪個高門大戶后院里沒有骯臟的事,你能分辨的清楚就好。” 白書猛猛的點(diǎn)頭,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他眼睛里沒有欲望,很好看,而且骨骼很漂亮……我打算和他做朋友的?!?/br> 白文瀚有點(diǎn)糟心白書的審美,但面上還是無所謂的道:“隨你?!?/br> 白書看著白文瀚,又不大好意思的笑了:“哥哥,你放心吧,如果他也敢騙我,利用我,那我就殺了他?!?/br> 白書說這話時,臉上仍舊是單純可愛的笑,眼睛清澈,眉眼無辜。 別人聽了也許會覺得白書說的是假話,但是白文瀚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因?yàn)樾牡准兇舛@得更加無情。 白文瀚看著白書這副模樣,心里有些難受,有點(diǎn)恨自己沒有保護(hù)好自己的弟弟,更恨當(dāng)初害了他們的那一群白家人。 白文瀚走上前揉了揉白書的腦袋,低聲呵斥道:“又不是在邊關(guān)讓你上戰(zhàn)場,嘴上別老是打打殺殺的行不行。” 白書哦了聲,抿起了嘴。 第18章 白文瀚看著有些孩子氣的白書,又使勁揉了揉他的頭,心想還是個孩子呢。 白書被他揉的皺了皺rou嘟嘟的鼻子,白文瀚看到后輕笑一聲,把手拿開,又問道:“你就這么回來了,在郡王府有沒有吃東西?現(xiàn)在肚子餓不餓?” 白書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的說道:“我不餓,我現(xiàn)在想畫畫?!?/br> 白文瀚心里有那么點(diǎn)不是滋味,他很久沒有嘗到過這種被忽略的滋味了,不過他臉色仍舊溫和道:“那你去畫吧?!?/br> 白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咧開嘴角,跑到桌子前繼續(xù)畫那副沒畫完的韓司恩去了。 白文瀚瞅了一眼那話,韓司恩枯瘦的臉皮真算不上好看,但在白書筆下,他的那雙清亮淡漠的眸子卻非常漂亮,又有些冷情,仿佛萬事不入眼,萬物不入心。 看到白書筆下完整的韓司恩,白文瀚不由得皺眉,他不知道自己支持白書和這樣一個冷情冷心的人交往做朋友,是對還是錯。 白書并不知道他哥哥在一旁的糾結(jié),他滿心想畫一個韓司恩完整的畫像,送給韓司恩。白書畫畫時的樣子很認(rèn)真,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很喜歡。 白文瀚看著這樣的白書,心情格外的復(fù)雜,他心想算了,難得白書有個想要主動接觸的人,他這樣心思純粹,無憂無慮的也好。 說來這朱雀街上矗立的將軍府并不是真正的白家,這府邸是白文瀚軍功換來的,他回京除了表面意義上的去一趟白家,便和白書居住在將軍府。 而真正的白家在南街小道上,是個很精致的院子。白家在帝京的底蘊(yùn)不是很厚,甚至算不上是京城新貴。 但白家在帝京很出名,因?yàn)榘孜腻母赣H白俊的風(fēng)流的名聲。 白俊不是帝京人,是南方一個小鎮(zhèn)上出來的,娶了自己老師的女兒何氏為妻,生了白文瀚這個兒子后進(jìn)京趕考的。 當(dāng)時新皇剛登基不久,需要自己的人穩(wěn)定朝堂局面,朝提拔了很多寒門子弟入朝為官,白俊也是其中之一。 白俊長得英氣白凈,他入朝后就把家人接入京城。隨著白文瀚的長大,夫妻和睦,長輩慈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只是白俊官場上有些不順,一開始磕磕絆絆,還當(dāng)了幾次替罪羊,差點(diǎn)進(jìn)牢房。后來還是無意中入了皇帝的眼,才開始受重用。白俊的職位在那里面不斷往上遷,但他身邊一直沒有添人。 在何氏懷有白書那一年,白俊突然從外面帶回一王姓女子。那女子是白俊一直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那女子生在富貴人家,因?yàn)榧抑杏腥朔甘卤粻窟B。白俊把她買下,養(yǎng)在了外面。 她到白讀時還帶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后取名白恩。白俊也是因?yàn)楹⒆拥木壒?,才把人接入府,抬了姨娘?/br> 白俊的父母雖然不待見那女子,但孫子到底是自家的,便把人留下了。兩人最疼的倒還是常年在身邊的白文瀚。 只是白俊把人帶回府也就罷了,還非要把白恩記在何氏名下,充作府上的嫡子。 何氏自然是不愿意的,白俊雖然沒有強(qiáng)求,但從此便冷落了她。而后又以何氏身體不便,不能過于cao勞家事為由,把家中大小事務(wù)全部交給帶回的王姨娘手上,從此越發(fā)的寵愛王姨娘。 白書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出生的,在白書六歲時,何氏郁郁而終。 何氏去世三個月,白俊便把把王姨娘給扶正了,王姨娘成了白府上真正的主子。 也就是那年正月十五賞燈時,在在玩耍的白書丟了。 白文瀚當(dāng)年十六歲,沒有能力沒有功名在身,什么都沒有。 他滿大街找不到自己的弟弟,于是便拿了一把刀橫在白恩脖子上,讓白俊和王氏把人交出來。 王氏自然是不承認(rèn)自己做了這件事的,白文瀚則冷笑一聲,直接把白恩的脖子割出血了,王氏嚇的都坐在了地上,而后連滾帶爬的抓著白俊的衣服,哭喊著讓他把人找回來。 白俊倒沒有想到真是王氏故意把白書弄丟的,加上驚動了老兩口,他才忙根據(jù)王氏提供的線索去追人。 白文瀚拉挾持著白恩一起前去接白書,臨走時他對白俊和疼愛自己的祖父祖母說:“今天除非父親殺了我,要不然白書找回來后但凡有個事故,我都要算到白恩頭上。如果今天白書找不回來,那今晚我都弄死白恩,讓他陪葬?!?/br> 這話無論在何時都算是大逆不道了,當(dāng)時王氏都嚇傻了,忙說了真正的路線,被氣的渾身發(fā)抖的白老爺子讓白俊立刻休了王氏。 白俊也沒有狠心到殺自己的兒子,但也沒有休了王氏。 而白文瀚找到白書時,是在城外的一個無人的破廟里。 把白書抱走的是白府上剛買的下人,他怕白書跑掉,就把白書的腿打斷了,按照王氏的吩咐,本來是要把白書賣掉的。但這人怕以后被人發(fā)現(xiàn)抓住自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準(zhǔn)備把白書解決掉的,沒想到白文瀚這么快就追來了。 十六歲的白文瀚在那天第一次殺了人。 回到家,白恩和白書受了驚嚇同時發(fā)熱,白文瀚自然是受到了懲罰,不過由于老爺子在,白府上倒是沒有傳出不利于白文瀚的消息。 那天被罰時,白文瀚就有了往上爬的心思,他讀書不行,便想到了參軍這條路。 白文瀚心里也有主意,他不但自己要走,還想帶走白書,那本來是不可能的,但白文瀚天天在家揍白恩。 那段日子白恩臉上就沒有好過,王氏本來要鬧騰,但是由于那幾年,皇帝性格極為陰郁,習(xí)慣性的看誰不順眼就砍誰的腦袋,連自己的親戚都不例外,白家也沒敢太鬧騰。 最后,白文瀚強(qiáng)制把白書帶走了,又給自己外祖父寫信,讓他找可靠的人前往邊關(guān)照顧白書。 他外祖父和外祖母老年得女,疼愛何氏如同掌上明珠,接到白文瀚的書信,便變買了家業(yè),親自前往邊關(guān)了。 邊關(guān)日子并不好過。白文瀚戰(zhàn)場是最拼命的,身上受傷無數(shù),次次九死一生。他也是升官升的最快的,只有白文瀚自己知道,每次上戰(zhàn)場他都害怕,害怕自己死了,沒人照顧白書和年邁的親人,所以他不敢死。 而白書自從經(jīng)歷過那場事故后,性格就變得很沉悶了。 白文瀚為他在邊關(guān)特意尋了個身手極好的師傅,教他保身手段,白書學(xué)會了武后,經(jīng)常去山上狩獵。 他本事好,眼神毒,后來練就了一手好手藝。例如會剝掉完整的獸皮,削rou的手段非常高明,能把一頭野豬的rou削完,只剩下一個完整的骨頭架子,在邊關(guān)很受人歡迎。 不過可能是邊關(guān)見慣了生死,加上兒時的經(jīng)歷,有些不容別人背叛。 想到往事,白文瀚心里有些憋悶,他那個爹自從他們離開后,就沒有問過,好像他們根本不存在似的,他祖父祖母去世時,他正在邊關(guān)殺敵,也沒有見他們最后一面。 等他終于功成名就回京,白府中的少爺只有白恩,而將軍府才是他和白書的家。 想到這里,白文瀚又看了眼正在聚精會神畫畫的白書,悄悄走出去了。 白書在白文瀚出去時,歪頭看了他一眼,他知道白文瀚一直以為自己還小什么都不懂,可是很多事他都知道的,只是不在意罷了。 想到這里,白書搖了搖頭,繼續(xù)低頭畫畫。 在白書畫著韓司恩時,韓司恩本人正坐在自己得院子里看天。如果是其他人穿越而來,這個時候大概會多念幾本書多見幾個人為了更好的生存,但韓司恩沒有。 他就喜歡這種閑著沒事發(fā)呆的生活,看著藍(lán)天白云,感著微風(fēng),會感覺到自由。 而與此同時,韓悅文在姬越的提醒下,已經(jīng)騎馬回到了韓國公府。聽到了韓司恩已經(jīng)回府的消息后,他心里有些惱怒。 只是無意間在聽到下人碎嘴說韓明珠回府被攔,正好遇到了韓司恩回府的事,韓悅文準(zhǔn)備前來找韓司恩麻煩的那顆心突然又落了下來。 他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無措。 這時,雍郡王府中,雍郡王妃則笑著對身邊的柳氏說:“剛才韓世子身體不舒服,悅文這個做弟弟的立刻陪著陪著回去了,說是免得你這個做母親的擔(dān)心。他們這兄友弟恭的,實(shí)在難得?!?/br> 柳氏聽了這話心底一愣,臉上勉強(qiáng)露出了個笑來。 雍郡王妃看了她一眼,又和其他夫人說話去了。 而突然找不到白書人的姬越,又派人匆匆前往將軍府打探消息。姬越可是知道白文瀚護(hù)白書就跟護(hù)崽子一樣,萬一白書出了什么事,白文瀚敢直接揍她一頓的。 在聽聞白書早已經(jīng)回將軍府了,姬越在心底罵了聲娘,一個二個都這樣,以后決定把韓司恩和白書列入不受邀請的名單中。 韓司恩在院子里沉靜了好長時間。 云芝端著藥汁前來,在韓司恩喝下后,她欲言又止的看著韓司恩。 這方蘭院除了碧華,其他人在韓司恩面前還是拘謹(jǐn)?shù)膮柡Α?/br> 韓司恩放下碗,抬了抬眼皮道:“有事?” 云芝小聲道:“世子,剛才聽其他院子里的人說,大……四小姐回府后去給老夫人去請安,老夫人身體不適,剛?cè)肓怂幩?。四小姐心孝本來想在門口候著等老夫人醒來,然后突然暈倒了。四小姐身邊的丫頭不敢打擾老夫人,便去請了大夫。大夫說是四小姐因?yàn)槠谶^度,身體在發(fā)熱,需要好生休息,不能再過度勞累了。府上參加宴會的太太們也都回來了,四小姐醒來后便把帶回來的禮物給各房分發(fā)了,給世子您是一方極好的硯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