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而夜顏也沒打算跟她同去,難得有美味佳肴,不吃白不吃。 夜幕降臨的時候,諸葛婉兒帶著紅葉鉆狗洞去了,而她就帶著翠香在酒館外面的小巷子里納涼,準備等酒醒以后就把翠香給甩了,然后自己試著再逃一次。 她猜測諸葛婉兒沒那么容易從魂殿出來,這次她要是跑不掉,完全可以把責任往諸葛婉兒身上推,要是跑掉了,哼哼…… … 面對高聳的圍墻,站在空曠又幽靜的院子里,主仆倆寒顫連連。 晚風拂過,更是砭人肌骨的陰冷。 紅葉又打了個寒顫之后,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黑漆漆的四周,開始怕了,“二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這地方根本不像是人住的?!?/br> 而諸葛婉兒雖然心里發(fā)怵,可一想到自己所愛的男人就在這里,相思病一起,倒也狀了幾分膽量。 “不用怕,魂殿本來就是伏戾王的禁地,與別府比起來自然有不同尋常之處?!?/br> “可是二小姐……奴婢、奴婢……” “我說沒事就沒事!” 面對紅葉的膽怯,諸葛婉兒厲聲斥道。 不管夜顏有沒有欺騙她,至少有一件事夜顏沒說謊,就是這處能進到魂殿里的狗洞。 別說這里空寂無人,就是地獄,為了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她也要拿出勇氣,如此才能顯示她的誠意。 否則,談何資格說愛他? 月光下,遠處聳立的石屋很顯眼,雖然籠罩在陰沉的氣息中,但不失高大氣派。 她瞇著眸子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夜顏說這座石屋就是伏戾王閉關(guān)的地方…… … 而石屋里,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男人睜開眸子的瞬間,也點亮了墻壁上的月明珠。 頓時,石屋內(nèi)明亮如晝。 推門而入的諸葛婉兒雙眼被亮光晃了晃,忍不住頓了一下腳步。 但很快,她驚喜不已,直奔石屋內(nèi)。 “王爺!” 陌生的女聲讓圓臺上的男人怔住,特別是看到女人出現(xiàn)的瞬間,他眸子陡然釋放出寒芒,玄黑色的長服下,陰沉冷冽的氣息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頃刻間讓石屋冷如冰天雪地。 “王爺……”再開口的諸葛婉兒也猛然怔住,被他冷箭般無情的眸光瞪得不敢上前。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本王禁地?”男人薄唇輕啟,字字冷硬,俊美非凡的臉上每一處都如同冰雕。 “王爺,小女就是諸葛丞相的女兒婉兒,可是多年未見王爺不識得小女了?”諸葛婉兒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被他的冷漠嚇到了。 跟在她身后的紅葉還不小心讓她踩了一腳。 石屋內(nèi)雖然亮如白晝,可比外面空曠幽深的氣息還冷冽。加上圓臺上男人冷若冰霜的神色,紅葉差點尖叫,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奴婢參見伏戾王?!?/br> “來人!”男人突然對空低喝。 很快,十幾名黑衣人如影子般出現(xiàn),不用人吩咐,一把把鋒利的長劍直指屋中主仆倆。 領(lǐng)頭的黑衣人怒喝,“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魂殿打擾伏戾王靜休?給我拿下!” 這一聲無情的嗓音猶如一盆冷水從諸葛婉兒頭頂澆下。 她花顏失色不敢置信的瞪著圓臺上,那冷冰陰寒的眸光,那身生人勿進的氣息,仿佛不是個正常人。 “王爺……您、您不是說中意的女子是我嗎?我、我來見您了,您怎能對我、對我這般冷漠?” 圓臺上的男子眸子微突,森寒的眸光更顯凌厲。 ------題外話------ 妞們,快出來冒泡…… ☆、【11】酒后揩油 然而不等他開口,領(lǐng)頭的黑衣人已經(jīng)忍無可忍的先開了口,“哪里來的丑八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們王爺能看上你?” 語畢,他手一抬,厲聲喝道,“給我拿下!” 很快,十幾把鋒利的劍刃抵上她們主仆的脖子。 “啊!”跪在地上的紅葉驚恐的大叫后,兩眼一翻竟被嚇暈了過去。 “不……”諸葛婉兒臉色蒼白如灰,可沒人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劍架在她脖子上不說,還被兩名黑衣人粗暴的抓著肩頭強押著往外走。 白光閃閃的利劍就在脖子上,她甚至不敢回頭再看一眼圓臺上的男人。 淚水不知不覺的從眼眶中滑落,心寒至極…… 然而比心寒更深的對夜顏的恨! 突凸的杏眸,盈盈水光中泛著赤紅的毒光,此時此刻的她恨不得立馬殺了夜顏那賤人! 她要讓那賤人生不如死! 她是真的以為伏戾王心里有她,滿心期待的跑來,沒想到竟是一場讓她受辱難堪的騙局! 伏戾王根本就不認識她…… 他的冰冷,哪里有半點像是對她有情的樣子?! 而黑衣人押著主仆二人剛離開,男孩快速跑進石屋內(nèi)。 “小羿,把那該死的女人給本王抓來!”圓臺上,男人閉著眼下令。那菱角分明的俊臉上看似波瀾不驚,但每一個字冷硬得都如牙齒間磨出。 “王爺,已經(jīng)帶夜小姐來了,只是她……醉著呢?!毙◆嗟皖^回道。 “給本王帶進來!” “是……” 他頂著發(fā)麻的頭皮跑出去,很快,領(lǐng)著兩名黑衣人進來。 而黑衣人手里架著的,是一個滿身酒氣、走路都走不穩(wěn)的女人。 慕凌蒼睜開一看,臉色驟然鐵青,放在腿上的雙手都緊緊攥著,指骨節(jié)‘咔咔’直響。 小羿也會看臉色,趕緊給黑衣人使了使眼色。 很快,他帶著他們離開了石屋。 看著走路東倒西歪就似瞎子摸路般的女人,慕凌蒼瞇著眸子,要是眸光能殺人,估計女人渾身已是千倉百孔了。 可偏偏某個女人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本以為在巷子里吹吹冷風就會清醒的,誰知道酒館的佳釀后勁兒如此足,不但沒清醒半分,反而醉得連人和路都看不清楚了。 摸著走向圓臺,被圓臺的石階絆了一下,她直接撲倒在圓臺上。 手上摸到什么東西,她試著想拿起來,可用足勁兒也搬不動,于是就抓著那東西不放,還邊拉邊扯邊念叨,“什么玩意兒……呃……” 打嗝聲從她喉間溢出,酒氣暈人。 慕凌蒼死死的瞪著正在扳他腳的她,忍了又忍才沒動手。 然而醉得爹媽都不認識的夜顏扳不動手里的‘東西’后,又順著那東西往前摸,這一摸讓她咧嘴樂了起來,“好大一個熊……我就說怎么抱不動呢……” 慕凌蒼不但聽清楚了她醉醺醺的話,最讓他俊臉黑沉的是女人在他身上亂摸一氣后,竟還爬到他身上,像騎馬般跨坐在他腰腹間。 夜顏渾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抱著他脖子一個勁兒傻笑,“大熊……大熊……今晚跟我睡哈……等睡醒了我就帶你回家……嘿嘿……” 瞧著她瘋言瘋語的樣子,慕凌蒼黑著臉欲將她從身上扯開,可誰知她不但死死摟著他脖子,還不斷的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纖瘦的身子就像毛毛蟲一樣不停蠕動著。 而一點危機感都沒有的女人突然發(fā)現(xiàn)屁股下有什么東西抵著,她‘咦’了一聲,低下頭想瞧個清楚??梢暰€模糊的她壓根就瞧不出究竟是什么玩意兒,于是往后退了退,把腦袋湊近,雙手朝那硬邦邦的地方摸去。 男人倒抽了一口氣,放在腿上的手背青筋都攥出來了。 而女人還抓著左搖右晃,那咧嘴傻樂的樣子就差流出口水了。 “哈哈……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槍啊……” “終于又有槍了……哈哈……諸葛一家王八羔子……等、等老娘明天就去崩了他們……” 而此時此刻,面對她的風言風語,男人已經(jīng)沒心思去聽了,身軀繃得僵硬,所有的感知全凝聚在女人的手中。 隨著她過分的拉扯,從來波瀾不驚的他氣息變得紊亂,后牙死死的咬緊,松開拳頭的手橫過她纖細的腰肢,將她重新?lián)频窖归g坐好。 夜顏那真是醉得七暈八素,模糊的視線晃動之后,竟忘了前一刻自己在笑什么,抱著身前的‘熊脖子’,又開始迷迷糊糊的道,“熊寶寶……快睡覺了……別玩了啊……” 說睡覺,她還真趴在他肩膀睡了過去。 “……” 男人喘著粗氣,抬起的手掌懸在她屁股后面,差一點就打下去了。 腦海中,當年的一幕幕突然浮現(xiàn)出來,此刻的她跟孩童時相差無幾,甚至臉皮更厚了—— “小哥哥,顏兒是大美人,以后給你做媳婦。” “顏兒困了,你抱顏兒睡覺好不好?” “顏兒答應要嫁給你的,要是顏兒睡夢中掉樹下被老虎吃了,以后你就沒媳婦了?!?/br> “嗚嗚嗚……你不抱顏兒睡覺,顏兒就哭給你看!” … 翌日—— 夜顏睜開眼,還以為做夢呢,嚇得呼啦坐起身,驚恐無比的瞪著床外。 這間房她上次住過,就是在這里被那個十來歲的孩子用銀針扎了。 而這次,等待她的不是那個孩子,而是魂殿的主人慕凌蒼! 盡管他背對著床,可高大挺拔的身軀依舊被冰冷的寒氣籠罩著,整個房間就比冬天開冷氣還寒冷。 “你……我、我怎么在這里?” 她煩躁的抓著頭皮,想死的人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