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三公主,你也好大的威風(fēng)??!” 門外一道磁性的嗓音突然傳來。 祁馨沅下意識回頭,美目不禁露出驚訝,“藍(lán)太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夜顏也望著走進(jìn)客堂的男人。 他頎長的身姿一進(jìn)來,那身矜貴氣就把祁馨沅的氣焰壓下去了大半。 而他直接走到夜顏?zhàn)髠?cè),在右手位的大椅上坐了下去。 那隨意的姿態(tài)讓夜顏都有些看愣了。 但一直立在客堂中央的祁馨沅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跟她不一樣,她纖纖玉指指著夜顏,不贊同的對藍(lán)文濠道,“藍(lán)太子,你怎能與她平坐?” 藍(lán)文濠眼梢微挑,朝夜顏看了一眼,隨即不答反問,“在下為何不能與她平坐?” 祁馨沅一口惡氣,“她不配!” 藍(lán)文濠突然啞笑,“配與不配,在下說了算?!?/br> 祁馨沅瞇起的雙眼,臉上帶著怒氣,但盯著他們的目光變得復(fù)雜起來,“藍(lán)太子?為何你也要幫她說話?她可是伏戾王的女人?!?/br> 藍(lán)文濠又扭頭看了一眼夜顏,“她是伏戾王的女人又如何,他救過藍(lán)某,是藍(lán)某的恩人,藍(lán)某自然見不得她被人欺負(fù)。” 夜顏忍不住牽了牽嘴角,還算這人有點(diǎn)良心。 慕凌蒼說要留他在府上,目的是能多一個人保護(hù)他,想必就是這個原因吧。 畢竟她救過姓藍(lán)的。 而且外頭有血盟莊的人,他孤身一人沒有人保護(hù),若是再隨意外出,說不定又被蠱蟲咬了去,到時候可就沒人救她了。 再看祁馨沅,一身傲氣撒不出來,憋得臉色半青半紅,那模樣,就跟中了毒一樣。 特別是對她的恨,只增不減。 “夜顏,走著瞧!” 丟下狠話,她連跟藍(lán)文濠招呼聲都沒有一句,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客堂。 惠奶娘也敢緊追了出去。 目送她們主仆離開,夜顏不屑的哼了一聲,抓起一顆棗子又塞到嘴里。 “你擅自放他們進(jìn)來,不怕凌蒼生氣?”藍(lán)文濠扭頭看著她,溫潤如玉的臉上半絲笑意都沒有,反而莫名的嚴(yán)肅,就像在指責(zé)她做錯了事。 “有些人自己找上門來受辱,攔都攔不住,我有何辦法?不羞辱他們一番,他們還會說我不給他們面子?!币诡伷沧?。 “你嘴皮子如此厲害,凌蒼怎不好好管教你?”藍(lán)文濠板著臉道。 “你什么意思?”夜顏頓時橫眼過去。 “我要是他,非打你一頓板子不可!” “你!”對他莫名其妙的嚴(yán)肅和生氣,夜顏都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她能感覺得到面前姓藍(lán)的不是在跟她開玩笑,而是真的在責(zé)罵她,用那種像大人一樣的姿態(tài)在教訓(xùn)她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榮國太子,她真想毫不客氣的給他懟回去。 他誰呀?居然比慕凌蒼還管得寬! 她要做什么事,慕凌蒼都沒這么訓(xùn)過她,面前這家伙,哪來的底氣? 更絕的是,她還沒暴走,藍(lán)文濠先起了身,抬腳前還扭頭瞪著她,“沒事別招一些麻煩到自個兒身邊,省得給凌蒼添亂!你一個女子家家,別整天野著性子,都要嫁人了,也該知道出嫁從夫的道理!” 語畢,他直直的走出客堂。 “你……”夜顏起身瞪著他離開的方向,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似的,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這人說話咋這么欠揍呢! 說她招惹麻煩就算了,居然還教訓(xùn)她要她出嫁從夫…… 從他妹! 別說她不吃古人那一套,就算真要教訓(xùn)她,也該是夜蕓,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訓(xùn)教她了? … 傍晚的時候,慕凌蒼才從宮里回來。 祁馨沅來魂殿的事,在大門口胡一永就跟她說了。 一回房,慕凌蒼也是板著臉,“誰讓你見她的?” 夜顏?zhàn)诖策?,手指撥著肩上的發(fā)絲,對著他的方向撇了一下嘴,“她自己找上門來討難堪的!”頓了一下,她補(bǔ)充了一句,“放心吧,你的身世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就算跟她再大的怨氣,也不會拿這種事當(dāng)箭使!” 慕凌蒼走到她身側(cè)坐下,勾著她肩膀?qū)⑺龓霊选?/br> “以后她再來,不許再見她了,省得給自己添堵?!?/br> “知道了?!甭牫鏊麤]有生氣的意思,夜顏這才溫順的趴在他懷里。 “她來,又跟你說了什么?”慕凌蒼在她耳邊追問。不生氣歸不生氣,但細(xì)節(jié)還是要問清楚的。 “示威唄!她以為是她把我逼走的,現(xiàn)在一聽我回來,哪還能坐得???你以為我想見她啊,我還不是咽不下那口氣,早晚都要跟她比劃一場,光是躲著有何用?”夜顏抬眼嗔著他,“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居然能讓自己的meimei喜歡上自己。” 慕凌蒼臉色有些黑,但也只是抿緊薄唇,并未辯解什么。 他情緒中隱藏的難受夜顏也感覺到了,知道自己說重了話,這才直起身軟了語氣跟他道歉,“對不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這種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在魂殿好幾年,外面誰惦記著你,也不是你能管得到的。” 就沖他這性子,也沒有跟女生搞曖昧的基因。更何況他明知道公主們都是他meimei,更不可能去撩誰的感情。 而且,她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在跟三公主的來往上,已經(jīng)做到很避嫌了。像上次三公主來魂殿找他,他連廳堂都沒請她進(jìn),就是想給她一點(diǎn)難堪讓她走,寧可被她記恨也不跟她親近。 可感情這種事,不是自己把自己控制好了就相安無事的,遇上其中一方執(zhí)念很深的,另一方不論是男是女,都會有一種麻煩上身的感覺。 像三公主這樣出生的人,一般男人她肯定看不上的。被她看上的男人,除了身份外,還得有很強(qiáng)的能耐,不能讓她掉了身份,更要幫她維護(hù)住身為公主的尊嚴(yán)。 像慕凌蒼這樣的,要是來個拋繡球選親,她敢說,全城沒出嫁的女子都得為他變瘋。 何況是近水樓臺,三公主能放棄? 除非有個比慕凌蒼還出色出眾的男人出現(xiàn),能用他的魅力打動驕傲的三公主,說不定她就能放棄慕凌蒼了。 如有一天慕凌蒼的身世大白天下,也能少許多難堪。要不然,以后出什么事,就算慕凌蒼心中無愧,良心上也會過不去。 見他抿唇不語,她突然扭轉(zhuǎn)身子,拿屁股對著他,“你想打就打吧?!?/br> 慕凌蒼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立馬把她拉回懷里,在她耳邊冷聲訓(xùn)道,“誰說要打你了?” 夜顏嘟嘴,“姓藍(lán)的太子說的?!?/br> 慕凌蒼濃眉擰緊,“他說的?他為何那樣說?” 夜顏開始告狀,“他說我不該把三公主叫進(jìn)魂殿里來,會給你惹麻煩。最可恨的是那家伙居然教訓(xùn)我,說什么女子出嫁從夫。你說,他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干,所以閑得慌?我們倆的事,他有什么資格過問?” 本來吧,她就想撒個小嬌改改氣氛,順便讓慕凌蒼去警告藍(lán)文濠,讓藍(lán)文濠知道女人吹耳旁風(fēng)的厲害。 可慕凌蒼聽完后,突然朝門外喚道,“沈姑姑!” 夜顏頓時暗笑,以為他要替自己討‘公道’了。 可在沈秀蘭進(jìn)門時,只聽他對沈秀蘭吩咐道,“今晚多做幾道好菜給藍(lán)太子送去,再給他準(zhǔn)備幾壇好酒?!?/br> “是,王爺,奴婢這就去?!?/br> 沈秀蘭應(yīng)聲退下了。 夜顏臉上的竊笑猶如冰凍般僵住,隨即臉色越變越黑,磨著牙把身前的他瞪著,“你什么意思?” 慕凌蒼用巧勁兒抱住她身子,防止她有過激的舉動,抵著她額頭,薄唇勾起,“他教訓(xùn)得沒錯,我自然要獎賞他?!?/br> 此刻的他笑得魅惑迷人,可在夜顏看來,那真是欠扁的很。 抱著他脖子就往床上撲倒,對著他肩膀一頓悶敲,“你居然幫外人也不幫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打算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好聯(lián)手教訓(xùn)我?” 她撲勁兒一起,慕凌蒼就順勢往后倒,配合她不說,還不忘扶著她身子,免得她肚子撞上他。 至于肩上的小拳頭,幾乎可以無視。 無視她小貓抓狂的樣子,他愉悅的勾著唇角,不怕死一般繼續(xù)道,“魂殿里正好缺個管事的,看來留下那廝還是大有作用?;仡^我再叮囑他幾句,讓他把你盯緊的,免得我一離開魂殿,你就要上房揭瓦?!?/br> 夜顏聽得齜牙咧嘴,“信不信我咬你?” 她說著話,當(dāng)真對著他肩膀咬了下去。 慕凌蒼更是眉眼上揚(yáng),從她使的力道上就知道她舍不得。 她咬她的,他也低下頭埋進(jìn)她香頸中。 當(dāng)然,他是不可能咬的。 那舌頭在肌膚上傳來的溫度和溫度,讓夜顏立馬松了口,并縮著脖子開始躲,“咯咯……你別啃……把我放開……” 她癢的難受,可慕凌蒼卻有些把持不住了,薄唇抵著她細(xì)膩如脂的肌膚,在她頸項中沙啞開口,“顏兒,我要一次,可好?” 夜顏瞬間紅了臉。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商量的口吻跟她提這種要求…… “你確定不會傷到孩子?” “……嗯?!?/br> 她問話一出,慕凌蒼抱著她突然翻了一圈,避開她肚子,輕巧的壓著她上半身,已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 氣息交織,猶如被膠著般,纏綿不絕。 然而,還不等兩人坦誠相見,門外又響起一道煞風(fēng)景的聲音—— “連個陪飲的都沒有,你們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床上氣息紊亂,可卻不得不停下。 夜顏笑看著身上臉黑的男人,摟著他脖子不撒手。不是想他繼續(xù),而是不敢撒手。 她敢說,她一松手,他一定沖出去把姓藍(lán)的拍飛。 一天之內(nèi),他就破壞了兩次,擱誰也想拍死他。 這會兒還不到睡覺的時間,要繼續(xù)下去明顯是不可能了,夜顏不得不開口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王爺,你去宮里的事怎樣了?皇上有說什么嗎?” 慕凌蒼抱著她坐起,一邊替她整理微亂的發(fā)絲,一邊回道,“皇上知道夜家血脈的重要,自然會想法保護(hù)你。我一開口求他,他就準(zhǔn)了。明日胡將軍會與我一同進(jìn)宮,他會親自交代胡將軍的。至于太后那里,他知道我喜靜,所以也不多派人來,就只讓景嬤嬤來。從明日起,你所有的膳食全由景嬤嬤安排?!?/br> 夜顏聽完,真正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景嬤嬤就是那次在太后身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