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夜小姐……”祁雪擔(dān)心的搖著頭,“還是、還是算了吧……我沒事的……你也不要找他麻煩了?!?/br> “你別擔(dān)心,好好休息就是,其他的事我會處理的?!币诡伵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 她是怕她找過藍文濠之后,藍文濠反過來又拿她出氣…… 就她現(xiàn)在的狀況,說話都費力,更別提跟人理論了。慕凌蒼也說過,她身子想要痊愈,至少也要養(yǎng)半年。 本來就被人欺負夠了,要是再有人欺負她,她不怕才怪。也是這丫頭性格好,能忍,換做別人,早拉著他們訴苦了。 這段時間,都是她和沈秀蘭一起陪著祁雪。沈秀蘭負責(zé)起居飲食,她就負責(zé)陪祁雪說話。但考慮到祁雪說話久了會胸悶難受,她大都時候都讓她休息著。 安撫好了祁雪,她才離開去找藍文濠。 結(jié)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最后問侍衛(wèi),侍衛(wèi)說他一早就出去了。 沒法,她只能先回書房接著畫圖。 她離開的那三個月里,慕凌蒼也沒閑著,讓人在南邊修蓋新房。哪怕她不在,他也在用行動告訴她,他在等她回來。就沖這,她一想起來就心痛和感動。 本來皇上都給他們定好了婚期,是他提出把婚期推后。孩子的到來是他沒預(yù)料的,盡管婚禮重要,可他又擔(dān)心婚前婚后事務(wù)繁多,一旦哪里疏忽到了就容易給某些人可乘之機。 她還笑開玩笑說拜個堂就可以了,結(jié)果他卻說,“你就不想你娘看著你出嫁?” 這話一出,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婚,是他求皇上賜下的。在她還沒擺脫諸葛昌明和嘉和王時,他就已經(jīng)在她身上貼了標(biāo)簽。 他名義上是孤兒,她也只有一個娘,他希望夜蕓出現(xiàn),能參與女兒的婚事,也是他對這樁婚事的重視。沒有長輩在場祝福,對他們兩人來說,多少會有一些遺憾。 其實對她來說,婚禮可以緩緩,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新房布置好,等孩子一出世,他們就可以搬到新房里去了。 她首先就想換一張大床,不要這種四面雕花的樣式,上床下床都顯得累。她要工匠做張大圓床,然后放臥室中央,以后帶著孩子睡覺想怎么滾就怎么滾,光是想想孩子在床上抓爬打滾的場景,她心里就美得冒泡。 要是某個當(dāng)?shù)牟幌矚g,她就給他整張備用床放墻角,以后她娘倆睡大圓床,他就自己睡角落去…… 臨到晌午,慕凌蒼從宮里回來。 聽說她在書房,他連朝服都沒換直接找來了書房。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夜顏到處找的某位太子爺。 見到他出現(xiàn),她一記鄙視眼過去,“喲,藍太子半夜當(dāng)了采花大盜,這大白天也不休息一下呀?” “嗯?”慕凌蒼朝臉黑的好友看去,眸中露出一絲不解。 “哼!”藍文濠黑著臉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藍太子,你就不解釋一下半夜?jié)撊胛骞鞣恐械呐e動嗎?”夜顏沒想要放過他,直接把他惡行給暴露出來。 藍文濠噶然停住腳步。 慕凌蒼冷颼颼的盯著他后背,“你去祁雪房中做何?” 藍文濠轉(zhuǎn)身,對著他們倆突然挑高了眉梢,“藍某閑來無事,去找五公主說話解解悶而已。怎么,有何不妥嗎?” 慕凌蒼當(dāng)即沉下了臉,“胡鬧!” 夜顏冷笑,“說話解悶?你把人家定在床上一晚上都不能動,你確定她還能陪你說話解悶?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倆心意相通,都不用嘴說話,全靠腹語交流的?” 藍文濠啞笑,“真不愧是我妹子,真了解我,這樣都被你猜到了。” 夜顏差點吐血,直接飛給他一對白眼,“你能要點臉不?人家怎么說也是傷患,你好意思欺負她?” 藍文濠哼哼悶笑,不但沒見半絲心虛,還揚眉道,“藍某在你們這里白吃白喝,自知慚愧。從今日起,藍某決定了,以后呢幫你們多做事,五公主那邊你們也不用cao心了,藍某保證一定把她照顧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br> 聞言,不僅夜顏黑了臉,就慕凌蒼都忍不住朝他飛射冷眼,“你想做何?” 藍文濠聳肩,背著手大搖大擺的往外走,“不說了,藍某做事去了?!?/br> 見狀,夜顏趕緊起身要追出去,“姓藍的,你別亂來!” 慕凌蒼快手將她撈到懷中,忍不住輕斥,“有何急的?” 夜顏手指著外面,“那你還不快去把那家伙攔下來?這變態(tài),不敢找我茬,就跑去找五公主撒氣,你說他過分不?” 慕凌蒼俊臉微沉,“由他去便是,要是五公主有何損傷,下半輩子就賴他身上?!?/br> 夜顏一聽,立馬一頭黑線,“我說你……那可是你親meimei耶!” 都是做人兄長的,怎么沒一個做哥哥是靠譜的? 藍文濠是心比針眼還小,一頓飯都能讓他記仇報復(fù)。 面前這位做大哥的呢?心比海還大,壓根就不管自家妹子會不會被人欺負死。 就藍文濠那小氣勁兒,五公主落他手里,那不得天天當(dāng)植物人? “我懶得管你們了!” 跺腳推開她,她走回書桌后面,拿起碳筆準(zhǔn)備繼續(xù)畫畫。 慕凌蒼跟著走了過去,還以為她在畫什么稀奇寶物,結(jié)果看到紙上圓餅似的東西時,他濃眉不由得蹙緊,“這是何物?” 夜顏頭也沒抬,“床啊。” “床?” “嗯,大圓床?!?/br> “這如何能睡覺?” “我省略了床頭,以后想睡哪個方位就睡哪個方位,主要是考慮到孩子睡覺方便?!?/br> “孩子睡的?那我們睡什么?” “我跟孩子睡的,你睡旁邊小床。等我畫好這幅給工匠后,我再幫你單獨設(shè)計一張?!?/br> “嗯?”慕凌蒼臉黑的瞪著她腦門,“你是想挨板子?” “哼!”夜顏抬頭送了他一對白眼,“大不了分你一個位置?!?/br> 正在這時,沈秀蘭突然跑來門口,焦急不已的道,“啟稟王爺,出事了。藍太子他、他跑五公主房里搗亂去了!” 她這一嗓子,夜顏哪里還坐得住,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往廂房去。 慕凌蒼也沉著臉跟了上去。 … 廂房里,祁雪一臉驚恐,拉著被子不停的往床里挪動,也不知道扯到哪里的傷,那白皙的額頭上不停的冒冷汗。 而床頭邊,某人端著湯碗,一把白牙笑得璀璨如花,捏著湯勺不停的往祁雪嘴邊送,“五公主,來,藍某喂你。以后你的事都由藍某負責(zé),你放心便是,吃喝拉撒藍某都不會虧待你的?!?/br> 眼前的男人,美如冠玉、應(yīng)是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可在祁雪眼中,那驚恐的眼神就似看到了怪物一般。 “我、我不要你照顧!”她牙齒打著顫,艱難的擠出一句拒絕。 “你是怕藍某照顧不好你么?”男人非但不惱,還放大了唇邊的笑容。 “你能不能出去?”祁雪幾乎是咬著牙與他說話。 “這可不行?!彼{文濠搖了搖頭,收起笑擺出一張認真臉,“藍某答應(yīng)了夜小姐的,為彌補昨晚藍某的冒昧,從今以后負責(zé)你的一切。雖然藍某沒服侍過人,但沐浴、更衣這些事藍某還是能做?!?/br> “你……你別過來……”祁雪瞪大雙眼,臉色比失血還嚇人。 ------題外話------ 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被讀者罵,然后……哇得哭醒了!o(╯□╰)o ☆、【81】要跟孩子深入交談 “藍太子,我是該夸你心腸好呢,還是該罵你臭不要臉?”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對話,夜顏都快氣笑了。 “不是你讓我做事的么?”藍文濠斜眼睨向她。 “我有讓你給人沐浴更衣?”夜顏臭著臉瞪他。要是有磚頭,絕對一磚頭拍死他。 二十幾歲的大男人說要給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洗澡穿衣,把不要臉說的這么慷慨就義,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哼!”藍文濠從床邊起身,將湯碗重重放在桌上,“真是應(yīng)了一句話,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 繃著俊臉,他雙手往身后一背,大搖大擺的從夜顏身邊走過,徑直回了對面他所住的廂房。 夜顏除了瞪他兩眼,還能拿他怎樣? 再看向從書房跟來的自家男人,她也把他狠狠瞪了一眼。 自己妹子被人調(diào)戲,他這個做兄長的居然能無動于衷,她也是服氣得很! 他跟姓藍的就差沒一個鼻孔出氣了! 接收到她不滿的眼神,慕凌蒼抿緊薄唇,眸光不自然的移向別處。許是怕遷怒自己,他遲疑片刻后也背著雙手走向了對面廂房。 夜顏這才朝床邊走過去。 “五公主,藍太子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br> 人在他們這里養(yǎng)傷,太后和皇上也時常問起她的情況,要是讓人知道藍文濠如此欺負她,指不定要鬧出什么流言蜚語。 說到底,她和慕凌蒼也不好交代。 要是藍文濠和五公主真有什么,那還好說,兩個人門當(dāng)戶對也般配。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壓根就打不著一塊,整些不好的丑聞出來,男的倒無所謂,可五公主就吃虧大了,說不定以后嫁人都成問題。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夜小姐……藍太子他……他為何要如此嚇我?”祁雪受驚的心還沒平靜下來,不停的朝門外張望,生怕某個男人又突然跑回來。 “那個……一場誤會。”夜顏都開始結(jié)巴起來,“他那人就是無聊,因為無聊所以就想找你解解悶?!?/br> “可他為何要點我xue?”祁雪還是沒法理解。 “他有病唄!” “有病?”祁雪眼眸子不停的眨,兩片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驚訝又好奇的望著她。 “他腦子不太好使。”夜顏在床邊坐下,很肯定的點頭。 “可是……我以前見過他……他以前都不這樣……”祁雪還是不太理解。 盟國宴五年一次,藍文濠每年都有來天秦國,她或許沒什么機會近身接觸他,但是在她印象中,這位榮國太子是溫文儒雅、優(yōu)雅高貴的。 而他們現(xiàn)在身邊這位藍太子,完全顛覆了曾經(jīng)對他的印象,人還是那個人,可性子卻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