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文鶴!”她小跑著上前,關(guān)心的問道,“怎么了?你父皇如何說?他可有提我們倆的事?” 藍文鶴一把推開她,一句話都沒說,帶著鐵青的臉朝院外沖去。 “文鶴!”祁郁桐忍不住喊道。 可男人別說等她了,就是頭都沒回一下。 她回頭看了看又被關(guān)上的房門,后牙都快咬碎了。 為何不讓她進去?難道榮皇一點都不在乎她和藍文鶴的婚事? 憑什么祁雪那個賤人和藍文濠的婚事就能成,而榮皇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要見她的意思?! 同樣是他的兒媳,為何要有如此大的差別對待? 可藍文鶴都跑了,她也不好闖進里面去質(zhì)問,只能帶著恨意和不甘朝著藍文鶴離開的方向先追去。 房間里—— 藍錚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藍文濠陪著他沉默了許久,才出聲道,“父皇,不如將兵權(quán)給他吧。” 藍錚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就他那性子,是帶兵打仗的料?” 見兒子還要說什么,他抬手制止道,“別說了,為父已經(jīng)決定了!他要么收心斂性輔佐你,要么閑賦在府中任何事都不用做!” 他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推開。 “夜姨?!逼钛┶s緊迎上去。 “嗯?!币故|對她點了一下頭,隨即朝座上的藍錚斜眼過去,“我同意你住在這個院里,沒說你可以住在我房里?!?/br> “咳咳……”藍文濠抬手遮著嘴巴干咳了一聲,看了一眼自家面露尷尬的父皇,然后走向祁雪,拉著她手往外走。 “你到底住哪間屋子?”等他們一走,夜蕓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住哪間?”藍錚瞪著她不答反問。 “這就是我的房間!” “那我也看上這間了?!?/br> “好,我讓給你。”夜蕓也沒露出不滿,轉(zhuǎn)身就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蕓兒!”藍錚走到她身后,突然激動的把她抱住。將她纖柔的身子困在懷中,俯首在她肩上,低沉道,“你說過給我機會,可又不愿與我親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 “藍錚,我想嫁人了。”夜蕓也沒掙扎,只是低頭輕道。 “你要嫁誰?!”藍錚猛然一震,激動得把她轉(zhuǎn)過身,用力抓著她肩膀。 “誰會娶我呢?”無視他眼中的怒火,夜蕓平靜的問道。 “你是我女人,除了我誰敢娶你?!”藍錚激動的咆哮起來。但他咆哮過后突然怔住,“你、你想通了?” 夜蕓拉開他的手,走向一旁,望著虛空道,“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現(xiàn)在對你沒那種感覺了。這些年,我誰都不欠,該給情我給過,該還的人情我也償還完了,唯一虧欠的就是顏兒。我沒有給過她安穩(wěn)的生活,更沒有盡到一個娘親該盡的責任,后面的幾十年我想陪著她,彌補這些年來對她的疏忽和冷落。眼下,她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配得上慕凌蒼的身份。這,也是我欠她的?!?/br> “她本來就是我們的女兒,誰說她配不上姓慕的小子?”藍錚不滿她的說詞。 夜蕓轉(zhuǎn)過身,眸光清冷的望著他,“正室所出與妾室所出能相比嗎?我不做你的皇后,我只要一個妻位,并且你要保證,從今以后再無二婦,不管生死,都只屬于我夜蕓一個人。” 藍錚一步上前將她拽到懷里,臂膀像鐵箍子一樣恨不得把她鑲在自己身上,激動得身軀顫抖。 “我答應(yīng)……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 盡管這一刻晚了十七年,可他終于等到了! 不論她心中是否還有他,他有她就足夠了! 只要她松口,只要她愿意接受他,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回到從前…… 對于他的激動,夜蕓還是波瀾不驚,只是將他推開,認真道,“去準備紅燭,今晚就拜堂?!?/br> 聞言,藍錚傻眼的愣住,“今晚?” “我說了,我只要一個妻位,儀式對我來說并不重要。當然,你也可以不用準備,我只給你一晚時間,過期不候?!?/br> 藍錚皺起濃眉,張著嘴想說話,可看著她沒有商量的神色,他話到嘴邊都不敢說出來。 這、這也太倉促了! 他要昭告天下、他想明媒正娶她過門…… 如果這樣就成親,她不覺得委屈,他還委屈呢! “怎么,不愿意?”夜蕓瞇了瞇眼。 “我……我這就去準備!” 藍錚回過神,拔腿就去開門。幾十歲的男人就跟一個孩子般腳步都是凌亂的,生怕她突然反悔…… ☆、【94】改姓,叫爹 藍錚搬去南面新院,夜顏也知道是夜蕓默許了的。 他們這幾個晚輩也不能說什么,認真想想,反而覺得他倆這樣也挺好的。畢竟他倆是長輩,不論是矛盾還是情感,都可以避著兒女減少許多尷尬。 至于他倆究竟會不會破鏡重圓,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都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了,且夜蕓也當眾答應(yīng)會給藍錚機會,那他們的事早晚都要成。 只是,夜顏沒想到,他們的發(fā)展比火箭上天還要快速—— 翌日,她跟祁雪又去新院。 雖然這次沒看到藍錚再從夜蕓房里衣衫不整的出來,但是,當她敲門時,里面卻傳來藍錚低沉的嗓音,“你娘累了,你們午時再過來?!?/br> 這聲音雖然很低,但依稀可以聽出是沒睡醒的樣子。 夜顏那個凌亂啊,大眼瞪著緊閉的房門,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啥叫她娘累了? 她娘怎么累了? 這姓藍的就跟沒睡醒似的,還一早就在她娘房里…… 不是她思想不純潔要往那方面去想,而是一串串訊息都指向某個答案,容不得她這個時候純潔。 在她身邊的祁雪同樣驚訝,但她的驚訝只有一瞬間,回過神之后,就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呵呵……” 在她看來,藍錚和夜蕓本來就該這樣。女兒都長大成人了,他們還像仇人一樣陌生,那才叫不正常呢。 “顏顏,我們走吧?!彼皇掷死诡?,一手掩著嘴,跟做賊一樣提醒她。 “我……”夜顏還瞪著房門,手抬起來卻怎么都拍不下去。 她娘這會兒肯定醒著呢! 她想確定情況,可是,如果這樣闖進去,要是他倆真那樣…… “走吧?!彼词掷钛?,主動離開新院。 她娘那人心高氣傲很好面子的,她這個時候進去,只會讓娘難堪。 但她相信,娘一定不是被逼的。 只不過,她搞不懂,他倆怎么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罷了,等會兒把其他人都召集過來,看看他們倆到底要做何? 聽著門外遠去的腳步聲,藍錚暗自松了口氣,重新躺回床上。 床里的女人背對著他,從頭到尾都沒動一下,但他知道,她是醒了的。 側(cè)目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抓痕,他啞笑著將她撈到胸懷中,像個得到了甜食的孩童般,心都被膩化了。 說對他不愛了,不愛了還能抓他如此狠? 枕在他肩上的嬌顏,依舊是那么絕麗傾城,時間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她如十七年前般美好。要說變化,也不是沒有,只是她變得越發(fā)嫵媚誘人,褪去當年的青澀,猶如綻開的雪蓮,更能撩動他的心扉讓他為她著迷…… 他的氣息就在臉頰邊,夜蕓不睜眼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被人盯著多少有些不自在。 “一把老骨頭還學年輕人徹夜奮戰(zhàn),都不怕閃著腰嗎?” “難道昨夜讓你失望了?”藍錚也沒惱,現(xiàn)在這女人里里外外完全屬于他,就算她再嘴硬他也不會生氣。 “失望嘛倒沒有,只是怕傷了你這身老骨頭我賠不起?!币故|冷哼。 “還敢說我老?要不要再試試?”藍錚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雖說嘴里不滿,但俊臉上笑容不減絲毫。 他四十而已,怎么就老了?而且昨晚可是證明給她看了的! 夜蕓掀開眼皮,冷颼颼的瞪著他,“你是打算折騰死我然后娶新婦?” “我……” “趕緊給我讓開,別妨礙我休息!” “不放!”忍著吐血的沖動,藍錚將她壓得更緊,額頭抵著她額頭,逼她看著自己,“說清楚,為夫跟以前比,可有差?” “差強人意。”看著他眼底邪肆的氣息,夜蕓閉上了眼。 “你……”藍錚忍不住臉黑。 換做從前,他絕對不會放過她,非要她承受不住才行。 但今日…… 看著她眼底浮出的青色,他心里也是有些虛怕的。昨晚她迎合他,是看在洞房花燭夜的份上,要是他再過分,這女人翻起臉來,只怕會把他踢下床去…… 思來想去,他決定不冒這個險。 來日方長,現(xiàn)在他們拜了堂,他可以名正言順的行使夫君的權(quán)利,不用擔心她各種不愿。 從她身上翻下,他重新將她摟到胸懷中,跟她一起閉上了雙眼,“再睡會兒,睡飽了再見他們。” 他們,當然指的是自己那幾個兒女。 特別是那個女兒,到目前為止都沒叫他一聲‘爹’呢。 … 午時,兩對男女出現(xiàn)在新院中,在廳堂里一字排開站著,望著主位上的兩人,各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