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季若婕猶如沒看到她的難堪,反而一瞬不瞬的盯著祁雪,既詫異又不敢置信。 她看得出來這對姐妹關(guān)系并不好,但并不了解她們姐妹的關(guān)系為何會不好。眼下這場景,貌似她想得太簡單了,她們姐妹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比她想象的還要更惡劣。 “五姐,你別這樣嘛,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幫你和王妃分擔(dān)一些,免得你們累著身子。”祁郁桐眼淚啪啪往下掉。 “祁側(cè)妃回去吧,文妍宮的事有本宮和王妃去準(zhǔn)備,足夠了?!逼钛﹨拹旱膩G下話,直接朝文妍宮的方向而去。 她一不想看到這個meimei,二不想聽任何人幫這個meimei說話。 不論別人如何議論她們姐妹,她都拿不出好臉色,更不想去辯解什么。因為她知道,這個meimei特別會裝,何時何地都在裝,她辯解與否別人都會把她這個meimei當(dāng)弱者。 弱者…… 想起這個詞她就憎惡! 一個擅養(yǎng)蛇類、且還放蛇咬兄弟姐妹的人,是弱者嗎?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祁郁桐哭得更是楚楚可憐,“王妃jiejie,我真的是好意幫你們做事……” 季若婕微微瞇眼,掩去眸底的復(fù)雜,淡聲道,“既然你五姐不愿意你插手,那你還是回去吧。” 祁郁桐還是不甘心,“王妃jiejie,你就讓我跟著你做事吧。我發(fā)誓,我絕對會聽從你的吩咐,把每一件事都做好的。” 季若婕朝祁雪的背影看了一眼,眸光暗轉(zhuǎn),扭回頭還是不冷不熱的道,“我知道你有心,不過此事是太子親自吩咐下來的,若是文妍宮打理不當(dāng),令伏戾王和文妍公主不滿,本宮也會擔(dān)責(zé)。就這樣吧,你先回去,今晚我會讓二皇子去你那里?!?/br> 祁郁桐咬了咬唇,也沒再堅持了。 擦了擦眼淚,她福身道,“王妃jiejie,那我先回去了。你多注意休息,別忙壞了身子?!?/br> 季若婕點了點頭,然后帶著自己的宮人朝文妍宮走去。 目送她們走遠(yuǎn),祁郁桐咬著后牙,如果目光能殺人,她真恨不得把這兩個女人千刀萬剮! 她也沒看出來這季若婕好在哪里,可藍(lán)文鶴偏偏對她言聽計從…… 沒錯,就是言聽計從! 華玉宮里,沒有一個人能說季若婕半句不是,就是一個不服季若婕的眼神,只要讓藍(lán)文鶴看到了,絕對是嚴(yán)懲不貸。 這是她怎么都沒料到的,一向放浪不羈的男人,怎么能在這個女人面前慫成那樣! 這幾個月來,她怎么都想不通,唯一猜到的就是藍(lán)文濠有把柄在季若婕手中。 除此外,她真的想不出藍(lán)文鶴怕她的其他理由…… … 文妍宮—— 走了一圈下來,季若婕和祁雪也把需要添置的東西和需要改造的地方做了一番商討。 第一次共事,兩人配合得也相當(dāng)默契。 祁雪知道慕凌蒼和夜顏的喜好,哪里需要改造和添置東西由她說了算,而季若婕在宮里有一定的威信,由她負(fù)責(zé)吩咐宮人做事。 兩個女人在文妍宮忙到天黑才離開。 因為回華玉宮要經(jīng)過東宮,兩人結(jié)伴而行。一路上,她們談的也都是跟文妍宮的事有關(guān),直到祁雪要進東宮前,季若婕突然停下腳步。 “太子妃?!?/br> “王妃有何事請直言?!笨闯鏊性捪胝f,祁雪主動開口。 她對季若婕是有戒備心,但不得不承認(rèn),與季若婕共事,很輕松。 難怪藍(lán)文鶴重視這個王妃,在季若婕身上,很難挑出她的缺點。她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而且做事起來絲毫不脫離帶水。特別是對事情的輕重緩急,她擰得很清楚,能讓旁人生不出一絲異議。 這樣的女子,有主見、有氣魄、有威信,嫁給任何男人都是一個絕佳的賢內(nèi)助,試問,藍(lán)文鶴能不重視她? 季若婕從袖中摸出一只小布袋遞給她,“太子妃,這是我家人替我尋的良藥,據(jù)說帶在身邊能使人提神明目。我娘不但給二皇子準(zhǔn)備了一些,也給皇兄備了一點,這是她讓我給皇兄的,勞煩你帶他。” 祁雪盯著她遞來的小布袋,垂下的眸光閃過一絲復(fù)雜。 這小布袋就銀袋子大小,上面的繡花極其精致典雅,光是這小袋子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至于袋子里的東西…… 她抬眸看著季若婕臉上柔和的微笑,不知怎么的,心里總有些不舒服。明明她的笑容溫柔婉約很隨和,可她就是喜歡不上來。 “王妃,這……” “太子妃別誤會,這是我娘的意思,我就是怕惹人誤會才交給你的?!奔救翩妓剖强创┝怂南敕?,掩嘴輕笑起來,并將小布袋硬塞到她手中,“你交給皇兄,跟他說,有空讓他去看看他舅娘,我爹倒是每日上朝能見到他,可我娘好久都沒見到他,心里可掛念他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今日忙到這么晚才回去,二皇子問起來,我還得向他解釋一番。” 說完這些,她帶著自己的宮人朝華玉宮的方向而去。 望著她遠(yuǎn)去的華麗身影,祁雪捏緊手里的小布袋。這東西她是真的不想替藍(lán)文濠收下,可送東西的人是他的舅娘,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就在她準(zhǔn)備踏入東宮時,只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從不遠(yuǎn)處走來。 小歡子打著燈籠跟在他身后,他背對著燈火看不清楚他神色,但從他迎面而來的氣息可以感覺到他心情不佳。 “怎么才回來?” “忙得忘了時辰,所以才回來晚了?!敝浪浅鰜韺ふ宜?,祁雪主動投靠了過去。 藍(lán)文濠順勢將她擁住。 下意識去摸她的手,突然愣了一下。他眸底閃過一絲狐疑,將她手里的東西拿到自己手里,借著燈籠的光看了又看。 “這是何物?” “華玉王妃說這是她娘給你準(zhǔn)備的,說是能提神醒目,要我代交給你?!逼钛瀽灥幕氐?,小眼神緊緊盯著他的神色。 “嗯?”藍(lán)文濠濃眉蹙起,原本他聞到一些異味,正準(zhǔn)備湊近鼻子聞一聞,聽她把話說完,抬手的動作頓時停住。 緊接著,他把小布袋反手一扔,“拿去用?!?/br> 小歡子趕緊騰手接住,然后詫異的望著他后背,“殿下這……” 然而,藍(lán)文濠什么話也沒說,摟著祁雪往寢宮而去。 而被在他摟著的祁雪,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笑。她也說不上來為何,明明這是一件極不尊重長輩的事,可她就是莫名愉悅。 走到半路,她突然從袖中摸出一只香囊。 還不等她主動拿給他,香囊從她手里飛到他手心里。 “給我的?” “嗯?!彼唪龅钠沉怂谎郏拔遗t做的不好,第一次繡這樣的,有些丑陋……” 藍(lán)文濠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低頭,在她耳邊輕笑道,“丑不丑我說了算?!?/br> 他俊臉就在眼前,祁雪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臉上愉悅的笑容,那雙墨眼更是瀲滟迷人,她臉頰忍不住發(fā)燙,羞赧的輕推他。 藍(lán)文濠也不惱,將香囊拿到鼻子下聞了又聞,一副陶醉的樣子。 “里面放的什么?” “我去御醫(yī)院要了一些驅(qū)蚊蟲的藥材,碾成粉末后加了一些香料在里面。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味道,這個你要是不喜歡,改天我再重新做過。” “喜歡?!彼{(lán)文濠突然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只要你給我做,我都喜歡!” “放、放我下去……”對他這樣的親昵,祁雪不是不喜歡,只是不習(xí)慣跟他在外面這樣,畢竟他是太子,讓人看到他們這樣,多少有損形象。 “不許鬧,再鬧我就親了!”他故意板起臉威脅。 祁雪當(dāng)真不敢出聲了,抱著他脖子把臉埋住。 只是,她也不甘心這樣被他威脅,埋著頭罕見的反威脅他,“你要是敢胡來,今晚就不讓你睡覺!” 藍(lán)文濠猛的頓住腳,突然間仰頭大笑起來。 祁雪仔細(xì)回味剛才說的話,反應(yīng)過來他為何失笑后,頓時又羞又惱的在他肩上拍打起來,“我說錯了……不是不讓你睡覺,是不讓你回寢宮睡覺!” 天啦,她究竟在說些什么…… 藍(lán)文濠笑得胸膛不停的起伏,根本停不下來,“好……今晚不睡……哈哈……” 難得她開口提這種要求,他怎能不答應(yīng)? 祁雪羞窘得沒招了,干脆一口咬在他肩上。 這個壞蛋! … 華玉宮—— 季若婕一回去就見自己房里的宮女在大門口等她。 “出何事了?” “回王妃,二皇子到處都找不到您,正在您房里發(fā)火呢?!睂m女緊張的稟道。 “怎么,祁側(cè)妃沒告訴他我去哪里了?”季若婕臉色微冷。 “回王妃,祁側(cè)妃去找過二皇子,但沒有聽她提起您。二皇子嫌她煩,把她攆走了?!?/br> “嗯?!奔救翩佳鄣组W過一絲冷意,也沒再問下去,抬腳朝自己的寢殿走去。 一進門,地上破碎的茶杯就讓她忍不住皺眉,抬頭看著坐在床上的男人,她沒好氣的問道,“發(fā)何氣呢?” 藍(lán)文鶴滿臉怒火,指著她質(zhì)問起來,“去何處了?” 季若婕一邊用眼神示意宮女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凈,一邊不冷不熱的回他,“皇兄讓我和皇嫂去文妍宮做事,祁側(cè)妃也是知道的,怎么,她回來沒跟你說嗎?” 藍(lán)文鶴滿嘴惡氣,“說個屁!”他起身走向她,一改平日里的邪肆輕狂,暴躁的將她手腕抓住,“你明知我會胡思亂想,為何不讓人回來告訴我一聲?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季若婕也沒掙扎,從容依舊的盯著他,“你跑出去的時候幾時同我打過招呼?何況我就在宮里,你若想要找,不會找不到。” 藍(lán)文鶴抓著她往床邊拉,有些粗魯?shù)陌阉粕狭舜?,嘴里的惡氣更重,“嫌我冷落了你是嗎?那好,我現(xiàn)在一次性補給你!” 季若婕雙手撐著床面,冷颼颼的看著他寬衣解帶,“我答應(yīng)了祁側(cè)妃,今晚會讓你去她房里?!?/br> 聞言,藍(lán)文鶴臉色就跟被人潑了墨汁一樣,黑得像個羅剎似的,暴戾的朝她撲去,扯著她衣襟怒吼起來,“我今晚偏要跟你睡!你敢不從,我就睡死你!” 他狂躁又暴戾的扒拉著她華麗的衣裙,季若婕沒一絲反應(yīng),只是紅唇勾起一絲冷笑,“都是你弄回來的女人,喂飽她們是你的責(zé)任,我不過是為你后院安寧著想,怎么,我還做錯了?” “閉嘴!” 藍(lán)文鶴咆哮完,掐著她下巴惡狠狠的朝她紅唇咬下去—— 本來正在清掃地面的宮人早已退了出去,并替他們關(guān)好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