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藍錚想都沒想就喝道,“你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見她眼中帶恨還不甘心,他憎惡不已,耐性盡失,“給朕滾出去!誰敢再造謠生事,朕立馬斬了他!” 盈貴妃不禁哆嗦了起來,可想到女兒所受的懲罰,她開始落淚哭泣起來,“皇上,不管如何,瑞嘉公主都是您的女兒,為何您對她如此狠心?就算她有做錯的地方您大可以當面訓(xùn)她幾句,您如此罰她不等于是要她的命嗎?” 藍錚氣得雙手捏拳,欲準備讓侍衛(wèi)把她拖出去。 他不是不在乎女兒,而是此事只能靠懲戒女兒來平息,否則今后難堵悠悠眾口! 要怨,只能怨女兒做事沖動不計后果!但凡她有一點理智、但凡她能為自己的大哥著想一點,也不會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就隨便宣揚! 夜蕓突然從座上起身,打住了他即將下令的聲音,“盈貴妃,換做是你,你會如何處理此事?” 盈貴妃淚眼轉(zhuǎn)向她,暗咬著后牙,道,“若是妾身來處理此事,妾身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夜蕓勾起唇角,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輕蔑,“水落石出?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何來水落石出?以你的看法,難道憑著一張嘴就可以毀人清白?若真如此,那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 盈貴妃眼里帶著恨,咬重語氣,“妾身相信瑞嘉公主不會撒謊!” 夜蕓也不當讓,“那我也相信伏戾王和太子妃人品絕無問題!” 盈貴妃還想再說什么,藍錚已經(jīng)忍無可忍,厲聲喝道,“盈貴妃,你再如此胡攪蠻纏,是否要朕下旨廢了你?!” 聽到他這無情的聲音,盈貴妃這才收住爭辯的心思,楚楚可憐的望著他,又開始洶涌落淚,“皇上,臣妾究竟哪里做得不好,為何您要如此薄待臣妾?” 她越是哭得凄楚可憐,藍錚越是厭惡。 自從發(fā)生后宮妃嬪合謀加害他兩個皇兒的事以后,他對這些女人真是徹底的寒了心!平日里各個光鮮照人、見了面都是溫柔賢淑,誰曾想過她們私底下竟是那般歹毒可憎! 夜蕓再次打斷了他攆人的想法,“皇上,我有話要與盈貴妃單獨說說,您能先去心暖昕蔚那邊陪陪他們嗎?” 藍錚想都沒想朝她惱道,“你跟她有何好說的!” 這話一出,夜蕓沒生氣,但盈貴妃卻是臉色全白。緊咬著下唇的貝齒在不停的的打顫,指甲深深的掐著手心的皮rou,如此才能讓自己不喪失最后一絲理智。 夜蕓靠近藍錚,背對著地上的女人給他使了使眼色。 意思是他必須離開,否則她立馬翻臉走人。 藍錚敢跟她犟? “朕去看看心暖昕蔚,你快些過來!”臨走前,他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走到門口,他還不忘對宮人下令,“保護好蕓后,要是出了一點差錯,朕饒不了你們!” 想喚住他的盈貴妃張嘴嘴,因為他這句‘蕓后’,喉間所有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美目突睜著,臉色白的都發(fā)青了。 夜蕓坐回椅子上,看著她那神色發(fā)笑,“怎么?不服嗎?” 盈貴妃收回震驚的目光,轉(zhuǎn)向她臉上得意的笑容,激動的她連嗓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了,“皇上何時立你為后的?!” 夜蕓輕蔑的撇了一下唇角,“這后位皇上為我保留了十七年,如今我回來了,難道不該我坐?” 盈貴妃猛然從地上起身,憎惡的指著她,“夜蕓,說這話你不覺得可笑嗎?要是皇上會立你為后,早就頒布詔書昭告天下了,如今你連個分位都沒有,還好意思說自己做皇后?” 夜蕓輕倚著靠背,冷笑著用眼角睇著她,“做不做榮國的皇后是我說了算,皇上不過是尊重我的意思而已。而我呢,就喜歡把這位置空著,讓你們只能看著想著惦記著,卻怎么都得不到?!?/br> 盈貴妃激動起來,雙眼里都帶著赤紅,“夜蕓,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她越是激動,夜蕓越是老神在在,絲毫不把她放在眼中,“要是盈貴妃不怕難堪,我可以把皇上叫回來,讓他親口告訴你我夜蕓究竟算什么東西?!?/br> 盈貴妃臉色青白交錯,仿佛厲鬼俯身般,原本妝扮得精致的容顏變得猙獰嚇人。 如果可以,她真想撲上去撕了這個女人的皮囊! 夜蕓從華麗的軟椅上起身,邁著驕傲的步子走向她,唇角洋溢著嘲諷的笑意,輕蔑的看著臨到崩潰邊緣的她。 “盈貴妃,我要是你,要么我就選擇安分,要么我就選擇退出。明知自己在他身邊可有可有,卻還是端著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你說,這不是傻是什么?” “你想激怒我?”面對她的得意和驕傲,盈貴妃瞇緊了眼眸,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不錯,我就是想激怒你?!币故|揚高精致的下巴,更得意的笑著,“只要你敢對我動一根手指頭,今日我就會讓你橫著出去?;噬项櫦芍写蟪?,所以暫時留著你們。只要你們現(xiàn)在敢犯一點差錯,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清除你們?!?/br> “夜蕓,到底想如何?!你已經(jīng)得到他的心了,為何還如此容不下我們?!”盈貴妃激動的嘶吼起來。 夜蕓收住得意的神色,恢復(fù)了平日里的冷漠,“想我容下你們,那你們就該有點自知之明。以為耍點心眼和手段就能對付我們母女,我看你們才是真正的不自量力。今日瑞嘉公主受罰,那只是給你們小小的警告。要是想保住你們今時今日的地位,那你們就最好收起心思安分做人。否則,別說我夜蕓容不下你們,就皇上都恨不得找借口把你們清理了!” 她這番話,對盈貴妃來說,真是此生受過的最大的羞辱和難堪。 然而,不論她心中如何恨、不論她有多想殺掉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現(xiàn)在就在她面前,她都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用再去找皇上證實,因為皇上這十多年來對她們的態(tài)度,足以證明這個女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夜蕓淡漠的掃過她掙扎的容顏,抬腳朝寢宮外走了幾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夜蕓再說最后一次,不想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最好就是安分守己?!?/br> 盈貴妃猛然扭頭,赤紅的雙目死死瞪著她,“同樣都是他的女人,為何你要做得如此狠絕?” 夜蕓頭也沒回,“你陸盈盈所做的絕事還少嗎?深居宮中,成王敗寇的道理你應(yīng)該比我更懂。比起你來,我夜蕓算得上一個大善人了?!?/br> 語畢,她從容的走出寢宮。 盈貴妃猶如被抽干了氣一般軟癱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望著門外—— … 夜顏和慕凌蒼在東宮用完晚膳后,借著看兒子女兒之名去了廣陽宮。 本想從夜蕓哪里打聽點消息,可他們到了廣陽宮后經(jīng)宮人告知,藍錚和夜蕓早就歇下了。 夫妻倆只能打消見他們的念頭先去看孩子。 而就在他們剛被宮人帶到奶娘所住的房門外時,小羿就從里面匆匆跑出來,懷里還抱著一個孩子。 見到他們,小家伙一臉著急,“王爺,您快去看看小郡主,她好像不太對勁兒!” 聞言,夫妻倆低頭朝他懷里的女兒看去,借著頭頂?shù)膶m燈,只見小丫頭在小羿臂彎里不停的擺動小腦袋,原本紅彤彤的小臉蛋此刻像失了血般蒼白,在宮燈照耀下竟然隱隱泛著青色。 ------題外話------ 今天周末,事情好多,先更四千,明天再努力。 ☆、【125】哄閨女 “心暖!”夜顏急著去抱孩子。 但身旁的男人比她動作更快,從小羿手中奪過孩子就往屋里去。 房里面,兩位奶娘正緊張的盯著小床上的小家伙,但小家伙跟jiejie不同,睡得很熟,跟平時沒有兩樣。 因為小jiejie的異樣,她們擔(dān)心床上的小人兒也出異樣,所以兩個人趴在小床邊,眼都不敢眨,更不敢離開半步。 見慕凌蒼抱著女兒進屋,兩人就像見到了神邸般激動,趕緊迎向他主動向他解釋情況。 “王爺,不知道小郡主怎么了,今日傍晚時她身子就有些涼,奴婢以為她是著涼所致,所以就為小郡主加了一件薄衣。可沒想到,晚上喂過奶水后,小郡主就變成這樣了,看著好嚇人?!?/br> “王爺,小羿替小郡主把過脈,沒發(fā)現(xiàn)小郡主脈象有異,而且小郡主也不哭鬧,只是不知道為何原因,她就是睡不安穩(wěn)。而且,王爺,您看小郡主這氣色,與小世子比起來,太不正常了。” 聽著倆奶娘焦急的解說,慕凌蒼一時間也沒回應(yīng)她們,先將女兒房床上,開始細細的替女兒把起脈來。 跟奶娘說的一樣,女兒脈象平穩(wěn),一點病癥都沒有。這本該是讓人安心的,可看到女兒小臉極其不自然的膚色,他不但無法安心,還蹙緊濃眉,又替女兒把了一次脈。 “凌蒼,心暖究竟哪里不對?”夜顏越看越女兒越揪心。 她想不明白女兒為何會這樣,按理說她娘親自照顧,身邊的人要是有點貓膩,她娘那雙慧眼絕對能夠看穿。 而且小羿還寸步不離的陪著兩個孩子,她不信廣陽宮的人在這么嚴密的看護下還能做什么手腳。 “奇怪,心暖的脈象并無異樣,究竟是什么讓她變得如此?”慕凌蒼輕撫著女兒的小臉,濃眉像打結(jié)似的,眸底一片深沉。 “心暖……”夜顏心疼的將女兒從床上抱起,看著她不安的小睡顏以及泛著青色的肌膚,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從兩個寶貝出生起,一直都被照料的很好,小感冒都沒有過,更別說這副模樣,她能不擔(dān)心才怪! “王妃,小郡主這樣,奴婢看著也好心疼?!必撠?zé)給慕心暖喂奶的柯奶娘走到她們母女跟前,看著夜顏懷中的小丫頭,同樣掉起了眼淚來。 “王爺,小郡主為何會變成這樣?”負責(zé)給慕昕慰喂奶的廖奶娘也跟著一起泣哭。 兩個奶娘既緊張又不知所錯,除了擔(dān)心和傷心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慕凌蒼盯著她們哭泣的樣子,眸子緊了又緊,突然冷聲問道,“晚膳你們用了些什么?一一道給本王聽!” 柯奶娘抹著眼角回道,“王爺,都是夫人親自挑選的膳食,也是夫人親自用銀針試探過的,這些菜品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br> 小羿在旁邊也趕緊附和,“王爺,柯奶娘說的屬實,姨婆親自驗食過后由小的給兩位奶娘端到房里,也是小的親自守著兩位奶娘進食,小郡主的異狀應(yīng)該與菜品無關(guān)。更何況兩位奶娘所食的是同一菜品,如果菜中有問題,為何小世子又完好無事?依小的看,小郡主的異狀應(yīng)該是別的東西所致?!?/br> 而正在這時,夜顏突然皺起了眉,并對著空氣連吸了幾口,“什么味?” 不但她聞到了異味,而且這異味讓她極其難受,突然間腦袋都有些沉,跟感冒了以后很無力的感覺有些相似。 所有人齊刷刷的把她看著,目光都帶著不同程度的驚色。 “王妃,你臉色……怎么變了?!”小羿最先驚呼起來。 “顏兒?!”慕凌蒼趕緊將她懷中的女兒抱到自己臂彎中,單手摟著她腰肢,沉聲問道,“如何回事?你覺得哪里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間覺得腦袋有點重?!币诡亾u了搖頭,她神志很清醒,就是覺得腦袋變得有點重。 慕凌蒼雙眸斂著寒氣,將女兒交給小羿后,摟著她在床邊坐下,修長的手指很快搭上了她手腕的脈搏。 然而,脈象跟女兒一樣,同樣沒發(fā)現(xiàn)異狀。 就在他倍感怪異時,夜顏突然用手指著柯奶娘,“你、你身上帶著什么東西?” 聞言,所有人把目光瞪向柯奶娘。 柯奶娘臉色一慌,突然跪在地上舉著雙手驚呼道,“王妃……奴婢……奴婢什么也沒做! 夜顏一手壓著昏沉的太陽xue,另一手繼續(xù)指著她,氣虛無力的道,“你身上有東西……” 慕凌蒼臉色那真叫一個陰沉,眸底寒芒凌厲如劍,厲聲朝小羿下令,“搜她身上!” 柯奶娘被他那樣子嚇得渾身直抖,但嘴里還是喊著,“王爺王妃,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什么也沒做過!” 廖奶娘愣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眼神復(fù)雜的盯著她,明顯很意外她跟此事有關(guān)。 小羿得令,把懷里的小丫頭交給慕凌蒼以后,快速在柯奶娘身上搜找起來。 還別說,他真從柯奶娘懷兜里摸出一樣?xùn)|西,細看竟是一只香囊。 雖然只是一只香囊,但在場的人臉色全變了,就柯奶娘自己都猶如見到鬼魅般,嚇得眸孔大睜。 不用等人審問,她焦急的解釋起來,甚至帶上了哭腔,“王爺王妃,這香囊只是奴婢在外面撿的,廖奶娘可以替奴婢作證,求王爺王妃明鑒……” 慕凌蒼陰沉的眸光隨即射向一旁的廖奶娘,廖奶娘立馬撲通跪在地上,“啟稟王爺王妃,柯奶娘說的是真的。傍晚前我們送小世子小郡主去陛下寢宮,路經(jīng)花園見到地上有只香囊,柯奶娘說這香囊的味道很別致,就撿了放在身上。至于香囊的來歷,奴婢和柯奶娘真的不知道,只是喜歡才撿起來收著的。” 慕凌蒼先朝小羿睇去眼色,小羿拿著香囊快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