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藍文鶴還摸著下巴,只是這一次的話題不是諸葛昌明和諸葛婉兒,而是祁馨沅。 “這三公主變化真大,難怪說女人都是善變的,今日我倒是真正見識到了。” “你個臭嘴,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夜顏忍不住噴他。祁馨沅這樣‘善變’難道不好嗎?難不成讓她繼續(xù)惦記自己的男人,這才叫好? “有你這樣對親哥說話的?”藍文鶴不滿的瞪著她。 “那你就拿點親哥的樣子出來!”夜顏眼疼得不想看他,趕緊問道,“你來這邊做何?我二嫂呢?” “在對面生氣呢!”提起對門的女人,藍文鶴就忍不住揉眉心,開始向他倆倒苦水,順便求招,“你們說說看,我還要怎么改她才能原諒我?本來我都哄得差不多了,可哪知道諸葛婉兒那死東西突然跑來,壞了我們氣氛不說,她又開始恨我了。好話我都說盡了,可她就是不理我,你們說我還能怎么做?” “呵呵……你不是喜歡強來嗎?繼續(xù)啊!”夜顏站在慕凌蒼身側(cè),好笑得直呵呵。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敢嗎?”藍文鶴一臉泄氣。他倒是想那樣做,可他還是忍住了。如果她半推半就那還好辦,可她那副憎恨模樣,他真是有心沒膽。 “行了,二嫂沒跑,說明她還是愿意留下的,只是這口氣她咽不下去,你多耐心點哄哄她。”夜顏也沒具體的招數(shù)教他,唯一的感受就是他活該。 “我好話都說盡了,還讓我怎么哄?”見她態(tài)度敷衍,藍文鶴有些來氣。 “哄人的話還要我教你?二哥,你是來搞笑的是不?”夜顏一點都不留情面的打擊他,“外面那些女人你怎么哄的?把你對她們說過的話對我二嫂說一遍,一遍不行,那就兩遍,兩遍不行,那就三遍,我相信我二嫂也不是鐵石心腸,總有動心的時候!” “這……”藍文鶴又開始摸下巴,濃眉皺得緊緊的。他對其他女人都說過些什么? “好了,你趕緊過去哄人,別再折騰了。除了哄二嫂外,你還得把傷養(yǎng)好,別等到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到時候不是我們嫌棄你,就是二嫂都要嫌棄你!”夜顏擺手催他回房去。 可藍文鶴還是不死心,突然朝慕凌蒼問道,“妹夫,你可有好點的法子?” 慕凌蒼唇角狠狠一抽。本不想搭理他,可誰知他突然點名求教。 夜顏沒好氣的道,“你問他做何?他可沒你那么會追求女人!” 藍文鶴剜了她一眼,“沒問你,你別打岔!”他緊接著又朝慕凌蒼挑了挑眉眼,“我這妹子如此潑辣和無賴,你都能把她拿下,想必你應(yīng)該有招指教才對。” 夜顏聽得想罵人,可又覺得好笑,“二哥,你是真欠揍嗎?” 她忍不住比了比拳頭,示意他看自己這里。 想起當初她和慕凌蒼的事,那也是出了許多糗的,怎么可能把這些告訴他? 藍文鶴再剜她一眼,然后繼續(xù)朝妹夫使眼色。 慕凌蒼手握虛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后,才道,“臉皮厚就足以?!?/br> 藍文鶴以后他要說什么高招,結(jié)果就這么一句,頓時失望的拉長了臉,“還有人比我臉皮厚嗎?為何我現(xiàn)在還搞不定你們二嫂?” 夜顏笑著繞過桌子去拉他,“說明你臉皮還沒厚到一定程度,趕緊過去多練練,等你臉皮練成銅墻鐵壁的時候,二嫂一定能對你臣服。” 見過有自知之明的,但自知之明到這種程度的人,她是第一次見到。 真是跟二哈有得一拼! 藍文鶴被她拽著起身,氣呼呼的離開他們房間回了對門。 把門關(guān)上,夜顏捧著肚子,笑得都快站不穩(wěn)了。 以前她覺得藍文濠是最不正常的,畢竟他二十好幾了都沒想過要結(jié)婚,這在時下可是很讓人閑話的。 但現(xiàn)在回頭想想,其實藍文濠才是最正常的。他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沒有合適的寧可單著也不為了世俗而委屈自己。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愛祁雪愛得坦坦蕩蕩,他們的結(jié)合才會如此順心順意。 雖然她家凌蒼也不錯,但在主動與被動的問題上,他要遲鈍些。不,準確的來說,他要悶sao一些。 而藍文鶴就不提了,完全是任性而為。這不,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怪誰呢? “過來?!弊肋叺哪腥说统羻镜?。 她沒有多想,捧著肚子走了過去,在他大腿上坐下,接著笑,“我二哥是不是特蠢?這種不動腦子做事的人就該讓他嘗嘗苦頭!” 慕凌蒼沒接她的話,而是板著臉問道,“方才你的話是何意?難道為夫臉皮比銅墻鐵壁還厚?” 夜顏頓時收住笑,回想剛才說的話,精致的五官擺出了一個‘囧’字,“你別對號入座行嗎?” 慕凌蒼哼道,“那你說說,你當初是如何看待為夫的?” 夜顏嘴角抽了一下,額頭開始掉黑線,“能不說嗎?” “不行!” “那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不生氣?!?/br> “真的?” “……嗯。” “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屁股遭不住你打?!币诡佹倚χ鴾蕚鋸乃壬媳钠稹?/br> 可慕凌蒼早就防備,摟著她腰肢的手臂收緊,立馬讓她落回自己大腿上。 看著她臉上調(diào)皮的笑意,他輕哼著低下頭,打算來個‘刑法逼供’。 見狀,夜顏趕緊用手擋住他偷襲的薄唇,斜了一眼還未關(guān)上的房門,示意他別亂來。 慕凌蒼淡漠的睇了一眼,然后拉下她的手,還是霸道的親上了她兩瓣柔軟。 夜顏在他腰間擰了兩下,見起不了作用,也懶得掙扎了。 每一次看到別人感情受波折的時候,他們都有很深的感觸。 如果當初他沒找到她,她是否會像她娘一樣,獨自生下孩子,獨自撫育兩個孩子,然后居無定所,帶著他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雖然這些只是事后假想,但現(xiàn)在回想起當初的情景,她真的很慶幸他找到了她。否則,她就是另一個夜蕓,或許是另一個季若婕…… 就在他們親的有些忘乎所有的時候,走廊上傳來又沉又急的腳步聲。 慕凌蒼不得不將她放開,夜顏也趕緊起身,夫妻倆同時朝門口望去。 一名侍衛(wèi)喬裝的店小二出現(xiàn)在房門外,急聲稟道,“啟稟文妍公主,何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腹痛難忍,疑似中了毒?!?/br> 聞言,夫妻倆同時變了臉。 夜顏快速走向他,又震驚又不信,“中毒?這里的人不都換成我們自己人了嗎?他們怎么會中毒的?” 侍衛(wèi)回道,“文妍公主,小的們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問題,這里的食材都是我們自己人準備的,廚子也是元將軍從自己府上調(diào)來的,按理說不會出任何問題才是,可是剛剛何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用了一些米粥后,同時叫喊肚子痛……” 夜顏沒聽他說完,拔腿就往樓下走,“走,去看看!” 說米粥有問題,她是不會信的,因為今早她和季若婕就是用的米粥。都是一鍋熬制的,她們吃了都沒事,怎么何培和祁馨沅吃了就出事了? 慕凌蒼沉著臉也跟上了她。 夫妻倆被侍衛(wèi)引到何培和祁馨沅所住的房間,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嚇了他們一跳。 就這么短短時間內(nèi),夫妻倆竟然因為肚子痛而暈了過去。 慕凌蒼趕緊替二人把脈查看,在把脈的過程中他神色越發(fā)陰沉,不等夜顏出聲詢問他們的情況,他先朝她吩咐起來,“顏兒,去樓上把那黑色的布袋拿下來?!?/br> 夜顏打住問話的沖動,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跑去。 看樣子,這兩人應(yīng)該挺嚴重的。 雖然她很想查明原因,但眼下救人才是重要的。 慕凌蒼讓她回房去取的布袋只有錢夾大小,里面裝著好幾種顏色的小瓶子。在家的時候他不會帶著這些,但從天秦國出來以后,他幾乎都隨身帶著這只布袋。因為不起眼也不占地方,所以他都系在腰上,外面長袍罩著,誰也看不出來他身上帶著這些玩意兒。 取了布袋她快速往摟下跑,對門突然打開,藍文鶴的聲音在她身后傳來,“小妹,發(fā)生何事了?” “何培和祁馨沅中毒了!”夜顏頭也沒回,‘噔噔’跳下了木梯。 很快,季若婕從房里跑出來,也跟著要下樓。 藍文鶴手快的把她抓住,“人家中毒,你做何去?” 季若婕扭頭就給他一記冷眼,“你不去可以,但別攔著我!” 藍文鶴放開她的手,摟上她肩膀主動帶著她往樓下去,“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亂跑有危險么?以后去哪里跟為夫說一聲,為夫都會親自陪著你?!?/br> 季若婕嫌棄的瞪了他一眼,或許是他摟得緊,她也沒白費力氣去推開他,就這么被他摟著下樓。 藍文鶴剛開始還小心翼翼,但見她沒掙扎的舉動后,心里踏實的同時也忍不住高揚嘴角。 而樓下,慕凌蒼給何培和祁馨沅用了一種藥丸后,兩人很快吐出大量穢物。一時間,房間里彌漫著nongnong的酸腐味,臭的讓屋里的侍衛(wèi)都跟著犯惡心。 夜顏用手絹把嘴鼻捂住,跟在慕凌蒼身后聽他說何培和祁馨沅的癥狀,“他們所中之毒只是尋常毒藥,所幸發(fā)現(xiàn)及時,毒性未傷及腑臟,我用藥物催他們吐出毒物,再用一些清理脾胃的藥給他們調(diào)理,休息一兩日也就沒事了。” 她崇拜的看著他嚴肅又認真的側(cè)臉,“凌蒼,要是我們?nèi)ラ_個醫(yī)館,你說生意會不會很火爆?” 慕凌蒼側(cè)目剜了她一眼,“京城醫(yī)館所用藥材都是為夫所供,難道還比不上醫(yī)館?” 他說的京城當然是天秦國京城,夜顏這才想起來,他在天秦國可是把整個京城藥材都壟斷了的,而且小羿還專門負責(zé)收賬那一塊。 她拍了一下額頭,嘿嘿笑道,“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咱家的大產(chǎn)業(yè)了?!?/br> 不是對他的事業(yè)不關(guān)心,而是她一直都插不上手,生孩子的時候像豬一樣被圈養(yǎng)著,生完孩子就來榮國了,壓根就沒機會去接觸他外面的副業(yè)。 看著她那傻氣的樣子,慕凌蒼雖然又剜了她一眼,但眸底卻是滿滿的寵溺。 夫妻倆正說著話,某人嫌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嘖嘖嘖……惡心死了!你們還杵著做何?還不趕緊收拾干凈!” 侍衛(wèi)們?nèi)讨竾I的沖動,這才開始清掃床邊的穢物。 夜顏朝他走了過去,沒好氣道,“又沒讓你來,嫌什么惡心?” 藍文鶴捂著口鼻,不滿的瞪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把茅廁搬來了,我在樓上都聞到臭氣了,難道還不能來看看?” 不等夜顏趕他,在他身后的季若婕把他往后拉,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后,這才朝夜顏問道,“小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們怎么會中毒?” 夜顏皺著眉搖頭,“我和凌蒼也很是費解,現(xiàn)在他們還沒醒,等醒過來以后我們再問問看,究竟哪里出了問題?!?/br> 他們也沒回樓上,而是到大堂里坐著等何培和祁馨沅醒來。 聽說中毒的事后,元健元將軍匆匆趕了過來。因為廚子是他從自己府上帶來的,出這樣的事,他當然脫不了干系,于是當著夜顏他們的面把廚子叫來審問。 廚子是個中年男人,胖墩墩的,有些黝黑,看面相是比較敦厚的類型。 何培和祁馨沅中毒以后,他就被侍衛(wèi)控制了起來,見到元健時,他當即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將軍,真的與小的無關(guān),小的也不知道他們?nèi)绾沃卸镜摹?/br> 元健還準備質(zhì)問,夜顏抬手打斷了他的火氣,“元將軍,此事還需好好調(diào)查,你先別沖動?!?/br> 元健低頭應(yīng)道,“是?!?/br> 夜顏看了看哭得格外委屈的廚子,溫聲道,“你也別太著急,我們并沒有說你就是下毒之人。只要你是清白的,我們一定會還你清白?!?/br> 廚子對著她直磕頭,“多謝公主!多謝公主!多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