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換言之,祁郁桐的馭蛇術(shù)是那白發(fā)老嫗教的?這支伏龍簫也是白發(fā)老嫗贈給她的? 從看到這支簫時,她就發(fā)現(xiàn)慕凌蒼對這東西很感興趣,那種驚艷感就跟他見到紫魄仙筋一樣,所以他擅自扣留了這支簫并給了她。 而且他還說過這支伏龍簫可以馭百獸,可見這支簫的來歷絕對不簡單。 祁郁桐雖然死了,但從她死后留著這支簫,她就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如今得知有白發(fā)老嫗的存在,她心里那種不踏實感更深。 江湖中的事,亂七八糟,要是她娘在就好了,還可以從她那里打聽打聽。 見她一直沉默著,魏閔芝心急的又開始磕頭,“文妍公主,求你救救滟熠吧。我知道都向你說了,絕對沒有任何隱瞞。要是有一句隱瞞,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顏聽著心煩,干脆起身道,“你就在這里給我好好反省,再敢惹是生非,我不但不會救你兒子,還會直接殺了你們!” 留下狠話,她走出了房門,并讓侍衛(wèi)嚴加把守。 祁滟熠當(dāng)然不是真的中了蠱毒,只是慕凌蒼調(diào)制的另一種毒藥,至于手腕流黑血的地方,只是他犧牲了一點皮rou,然后用黑色的藥水偽裝的而已。 她在這里跟魏閔芝做交易,慕凌蒼正在隔壁給祁滟熠解毒,她現(xiàn)在過去,估計應(yīng)該差不多了。 至于魏閔芝,讓她繼續(xù)反省吧。 她也不求她能做個好人,更沒想過要跟她做朋友之類,她僅有的希望就是這個女人能看在自己兒子的份上好好做一個母親就行了。 什么本事都沒有,坑兒倒是一套一套的! … 聽著夜顏說起魏閔芝的情況,剛蘇醒的祁滟熠雖然欣慰,可還是充滿了痛心和不安。 “我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改變她,更不知道她是否還會重蹈覆轍。她一心想著再回父皇身邊,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此自私和任性,父皇只會更加厭惡她?!?/br> 慕凌蒼安靜的聽著,把眸光移向別處。 夜顏嘆了口氣,問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我皇兄那里或許不會為難你,可是你也該清楚,要是你母后今后還是這般,那我皇兄就沒這么好說話了?!?/br> 祁滟熠閉上眼點了點頭,“我知道該如何做,你們放心吧,經(jīng)過這么多,我是不會再讓她為非作歹的。要是她再任性妄為給你們添麻煩,我就自己提頭見你們?!?/br> 有他這種把生死看開的保證,夜顏盡管對魏閔芝沒信心,但心中還是多了點安慰和期待。 慕凌蒼單手握著他肩,低沉道,“好好照顧自己,到了何處記得寫信說一聲?!?/br> 祁滟熠抬手抓著他手背,哽咽的點頭,“皇兄多保重……回國后記得提醒父皇和皇祖母……讓他們多注意身子……” “嗯?!?/br> 夜顏扭開頭,不忍心看他們兄弟倆此刻的樣子。 對魏閔芝,他們真的不抱任何希望,所以見她都覺得多余。那些哭著眼淚就認錯,動不動就要給人當(dāng)牛做馬的話,聽得多了,只會覺得很假。 希望祁滟熠這次能汲取教訓(xùn),把她看緊點,別再讓她出來給人添堵了。 她真的只有這點要求。 … 回宮的馬車上,夜顏靠著慕凌蒼肩膀,感覺自己都快頹廢了。 “凌蒼,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該來榮國???我現(xiàn)在好想回魂殿,好想窩在魂殿里吃吃喝喝睡睡。” 好像只有在魂殿里,才沒有人能打擾到他們。懷孕的那幾個月是辛苦,但心里不累,可以找各種借口把外界的一切屏去,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真是她過得最舒心的。 “想回去了?”慕凌蒼低頭抵著她額頭。 “當(dāng)然了,好不容易裝修好的家,我還沒正兒八經(jīng)住呢,就跑這么遠的地方來。”夜顏撇著嘴抱怨,隨即又嘆了口氣,“可是這里也算我的家,大哥二哥他們也是真的把我當(dāng)meimei,一想到離開他們今后不知道何時才能見一面,我這心里又萬分不舍。特別是兩個嫂子,她們妯娌以后能相互陪伴,可我就孤單了,好不容易有兩個能說上知心話的好姐妹,要是回了天秦國,我就只能一個人玩了?!?/br> 慕凌蒼將她從身側(cè)抱到腿上,一言不發(fā)的將她擁得緊緊的。 他這暖心的舉動,真是頃刻間吹散了夜顏心中的郁悶。 靠著他頸窩,她心滿意足的笑著,還摸著他輪廓如畫的下巴搓搓搓,一副吃人熱豆腐不給錢的小色女模樣。 慕凌蒼,“……” 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被‘調(diào)戲’了。 垂眸看著她那得勁兒的神色,他也不客氣的開始在她身上反攻,“想被‘就地正法’,嗯?” 夜顏趕緊把他大手從胸前抓開,沒好氣的笑道,“你敢!” 慕凌蒼額頭抵著她額頭,鼻尖抵著她鼻尖,也沒吻她,只是薄唇不停的在她柔軟的唇上輕蹭著。 不論外面發(fā)生了何事,不論心中有多少糾結(jié)和傷感,只要他們在一起,溫馨的纏綿總會趕走彼此心中那些煩人的情緒。 感覺到他從驛站帶出來的沉悶漸漸散去,夜顏才開始跟他提另外的事。 “大哥已經(jīng)派人搜查各城池了,如果一無所獲,我想諸葛昌明應(yīng)該也不在榮國。找不到他們窩點,這事我們急也沒用,只能讓兩國加派人手多提防?!?/br> “嗯,我會再寫書信回天秦國,將這些告訴皇上,讓他加強戒備?!?/br> 從魏閔芝嘴里,夜顏并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魏閔芝說烏千峯和藍晉死后她才被羅克帶來榮國,而羅克一直都與她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去見諸葛場面。 她仔細想過,魏閔芝有可能說的是真話。羅克雖然是血盟莊的余孽,但他畢竟不是血盟莊的高層。 與諸葛昌明談大計,這種事烏千峯和羅達還在世時,怎么也輪不到羅克出面。特別是那些蠱蟲,血盟莊的至寶,羅克根本沒權(quán)利處置。 所以羅克最多知道烏千峯和諸葛昌明來往的秘密,但有可能他真的還沒機會跟諸葛昌明見面。這一點諸葛婉兒也可以證明,她說她都不知道自己爹究竟在何地方。 對諸葛昌明這一渣,現(xiàn)在只能先擱著。 她從懷里摸出那支袖珍簫,并將祁郁桐被白發(fā)老嫗所救的事說給了慕凌蒼聽。 慕凌蒼聽完濃眉緊鎖,眼底也是迷惑無解,“白發(fā)老嫗?” 夜顏點頭,“魏閔芝是這樣說的,我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說謊,畢竟祁郁桐已經(jīng)死了,她沒這個必要替她的事遮遮掩掩。再者,她自己也說了,要是她會馭蛇術(shù),她也不會求助羅克,這點還是符合實際情況的?!?/br> 她盯著手里的伏龍簫,越發(fā)感到棘手,“我就怕這支簫來歷不簡單。” 慕凌蒼握著她的手,將伏龍簫放在她手心里,霸氣道,“天下寶物,誰都有權(quán)利擁有,既在我們手中,那自然就歸我們所有。若有不服者,大可來取,只要她有這個膽量,我慕凌蒼一定奉陪到底!” 夜顏被迫握著短蕭,哭笑不得看著他,“魂殿里的寶物是不是都這么來的?” 慕凌蒼淡淡的挑了一下眉頭。 夜顏笑著把短蕭放回懷兜里,“以后遇到我娘,把這東西給她看一下,看看她是否認得。她一輩子都在江湖上摸爬滾打,說不定她知道白發(fā)老嫗的來歷?!?/br> …。 兩個人回到宮里,夜顏就準(zhǔn)備去找祁雪。 好幾天沒見面了,現(xiàn)在把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她肯定要找好姐妹嘮叨嘮叨。 就在他們剛走到藍文濠和祁雪現(xiàn)在住的宮殿門外,就見宮女焦急的從里面跑出來。 她趕緊把宮女?dāng)r下,急聲問道,“出何事了?” 宮女都來不及給他們行禮,帶著哭腔道,“不知道如何回事,娘娘和華玉王妃正高興的說著話,突然就暈倒了?!?/br> 聞言,夜顏和慕凌蒼拔腿就朝她指的方向跑去。 大殿里,季若婕正抱著祁雪的頭緊張的喚著,“皇嫂!皇嫂你醒醒!” 旁邊宮女和太監(jiān)嚇得不知所措,只差沒當(dāng)場哭了。 “二嫂,怎么了?”夜顏沖進去,見到祁雪倒在地上的樣子,也是被嚇得不輕。 “小妹,小妹夫,快救救皇嫂,她不知道怎么就暈過去了,我怎么喊她都不醒?!奔救翩纪麄兊絹恚o張得一頭都是細汗。 慕凌蒼在她們身旁蹲下,先替祁雪把起脈來。 所有人屏著呼吸把他望著。 夜顏剛準(zhǔn)備問他情況,只見他把脈后緊鎖的濃眉舒展開,然后低聲道,“不必緊張,她只是懷了身孕?!?/br> ☆、【176】洗到你滿意為止 懷了身孕?! 夜顏和季若婕同時愣住,隨即又同時驚喜的笑起來。 “雪兒有了?” “皇嫂有了?” 在場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是一樣,在愣過之后全欣喜不已,各個搓著手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在場唯一沒有笑容的就是慕凌蒼,看著臉色蒼白的人兒,剛舒展的濃眉又開始蹙緊,“不是多一兩年才要孩子么?怎么現(xiàn)在就讓她懷上了?” 夜顏下意識的問道,“凌蒼,怎么了?” 慕凌蒼抿緊薄唇嘆了口氣,“她身子痊愈還不到一年,正是需要調(diào)理的時候,現(xiàn)在懷孕,只會增加她的難受?!?/br> 聽到他這話,剛剛還欣喜不已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又緊張起來。 季若婕也才想起夜顏對她說過的祁雪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磨難,看著懷中昏迷人兒,忍不住替她心疼。 難怪小妹說她比常人堅強,她明知自己身子不好都還要承受這些。這生孩子雖然是每個女人都會經(jīng)歷的事,可是只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才能明白,這其中的艱辛真的一言難盡。 光看她這瘦小的身子骨,她都替她捏把汗。 … 夜顏她們剛把人弄回寢宮那張超豪華的龍床上,一道勁風(fēng)就從門口吹進來。 還不等她和季若婕回過神去看,她倆就被撞到了一起。 “雪兒?雪兒!” 看著趴在床頭著急呼喚的男人,夜顏都沒語言了。 還是季若婕先出聲提醒他,“皇兄,皇嫂她需要休息,你莫要把她弄醒了?!鳖D了一下,她又補充道,“小妹夫已經(jīng)替皇嫂開了養(yǎng)胎的房子,宮人跟他去抓藥了,你別擔(dān)心,皇嫂她沒事的。” 藍文濠點著頭,但手腕穿過祁雪的脖子依舊將她輕摟著。 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肌膚,他臉上沒一絲喜色,眼眸中全是揪心和擔(dān)憂。 她說想要孩子,他心軟的就答應(yīng)了??墒强此丝痰臉幼?,他是真的有些懊悔。 這才一開始就如此,以后可怎辦? 夜顏偷偷拉了拉季若婕,示意她出去說話。 這要當(dāng)?shù)娜?,性子很難捉摸的,萬一說錯什么話,估計就是一頓臭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