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藍文濠抬起頭,眸子半瞇著,冷氣從他眼縫中溢出,直射著她,“你試試看,看我一人之力能否把這鳳凰宮給拆了?!?/br> 祁雪頓時冷汗直下,窩在他懷里用小拳頭不停的拍他胸膛。 要說分床睡,其實也只是她嚇唬他的話。他們從一開始就沒分過,她傷重的時候他都賴在她房里,美其名曰照顧她,要是真分開睡,她恐怕第一個就不愿意了。 藍文濠眉頭都沒皺一下,還很享受的揚起唇角,任由她給他‘捏拿敲捶’。而他只需要負責抱穩(wěn)她,不讓她動作太大,免得傷到她自己。 初為人父,喜悅肯定是有的,但他不會像藍文鶴那樣遇上點樂事就臭屁上天。他更傾向于慕凌蒼那種做法,低調點,以她為主,謹慎十月?lián)Q來一世心安,這才是真正的為她、為孩子著想。 … 回到華玉宮,見他帶著自己往他住的寢宮方向去,季若婕扯開他的手,頭也沒回的往自己的寢宮去。 他們自成親以來就沒住一起過,同房這種事都是他到她房里,完事之后褲子一提,如同陌生人一般,各人做各人的事。 所以,他的寢宮,她去的次數(shù),成親幾年十指都能數(shù)的清。 曾經不向往,如今她也沒這個習慣,自然不會跟他去。 藍文鶴黑著臉瞪著她后腦勺,氣得狠喘粗氣。眼看她去意堅決,他咬著牙追了上去,從她身后將她抱起,然后抬頭朝宮人怒吼道,“把王妃的東西全搬來本王寢宮!” 他都沒其他女人了,還要與他分寢而居,會不會太過分了? 季若婕雖沒有跟他爭執(zhí),可一直冷著臉,就算到了他房里,她看各處也都是帶著憎惡和嫌棄的。 藍文鶴把她往床上一放,扯著喉嚨道,“你仔細看看,這里有女人的痕跡嗎?你都不來,別人敢來?” 季若婕瞥開目光,冷哼,“打掃得挺干凈的。” 藍文鶴站在床邊叉著腰瞪著眼,就跟羅剎上身似的,被她氣得渾身火冒偏偏還不知道怎么辦。 大哥要從軍營調派人手搜查附近城池,這兩日他們兩兄弟都在御書房徹夜議事,所以他還沒來得及回華玉宮跟她溫存。 現(xiàn)在她這樣子,他都恨不得拿根繩子先勒死她,然后再自盡,學那何培和祁馨沅當一對鬼夫妻!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嫌這里臟那里臟,反正這座華玉宮她看哪一處都是臟的。所以他才決定盡早搬出宮去,那樣她就沒理由再嫌這嫌那了。 雙眼都瞪疼了,可也沒換來季若婕一個眼神,他咬著牙往床邊一坐,背對著她惡狠狠的道,“以后你只能住這里!住也得住,不住也得??!” 季若婕冷哼著挪到床里面,與他盡量保持距離。 藍文鶴回頭看了一眼,心口氣血翻騰,真差點噴出來。 抬手指著她,“躲什么躲?你再這樣我可真不客氣了!” 從她記憶恢復后,他們就沒同房過,就親一下都跟有仇似的。為了讓她先消怨氣,他忍著,反正來日方長,多等幾日也無所謂。 眼下看她如此排斥自己,試問,他能不嘔血? 季若婕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腳上還沒脫掉的鞋子,不但不正眼看他,還拒絕跟他說話。 對小妹他們,她可以敞開心接受,但對他,她心里真的堵得發(fā)疼難受。 盡管這里的其他女人已經被徹底的清理了,可不論她到哪個角落,似乎都能聞到那些女人的氣息。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以前都能做到無所謂,為何現(xiàn)在連想想都痛心難受? 藍文鶴咬著牙,開始當著她面寬衣解帶。 就在她厭惡的抬起頭時,只聽他惱火的聲音響起,“洗洗洗……我把自己洗干凈,洗到你不嫌棄為止,這樣總行了吧?” 季若婕,“……” ☆、【177】不要臉的來了 他當面寬衣解帶也就算了,喊著要沐浴也無所謂,可沒想到他隨即就讓宮人搬來浴桶送來熱湯,浴桶往床邊一擱,熱水往桶里一倒,他人往桶里一跳,就這么當著她的面洗洗搓搓起來。 她看得兩眼發(fā)直,也看得渾身冒火,對著搓澡的他低吼了起來,“藍文鶴,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氣!” 洗不洗澡是他的事,要如何洗也是他的事,可他把浴桶放床邊算什么事? 說好聽點是不讓她跑,說難聽點就是耍流氓! 藍文鶴就像沒聽到似的,坐在浴桶里,認真無比的上搓搓、在下搓搓,上下搓完直接站在水中,連遮都不遮一點,直接對著她,問道,“你看看這樣洗可滿意?” 見她只瞪著,他又坐回浴桶中,繼續(xù)上搓搓下搓搓。 搓完之后再讓她看,看了之后繼續(xù)搓搓搓…… 如此反復好幾次,季若婕實在忍無可忍,抓起枕頭撲過去打他。 藍文鶴挨了她一下,然后把枕頭奪走,抓著她手腕將她拉近,修長的手臂快速纏上她身子,直接將她給抱進了浴桶中。 貼著他健碩的胸膛,季若婕未語先哭。 要說這樣的場景,真的是他們成親多年來第一次。抱著她柔軟的嬌軀,藍文鶴也不知不覺收起了暴躁,只是緊緊摟抱著不讓她離開,然后沉默的埋首在她香肩中。 原本他的目的是想狠狠要她一次,可懷里的她哭得渾身顫抖,他愣是不敢做下去。 從她香肩中抬起頭,他捧起她的臉,指腹刮掉她眼角的淚,低沉道,“我說過的,你要什么我都給,你要我如何做我都聽你的,可是你不能拒絕我碰你。” 季若婕低著頭,除了掉眼淚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藍文鶴也低下頭,試探的在她眼角親了親,將那一顆顆咸咸的淚珠兒咽下。 他沒有一點點嫌棄,甚至用他性感的薄唇吮掉她臉頰上的濕液,好像要用這樣的方式擦凈她的臉。 季若婕剛開始沒動,但他薄唇落在她唇角時,她不自然的扭開頭。 看著她突然變紅的耳朵,藍文鶴眸底閃過一絲笑。他們真的沒有這樣過,沒想要這樣的感覺如此美妙。 “婕兒……” 他抵著她又紅又燙的耳根磨蹭起來,舌尖若有似無的碰觸,試圖挑起她的*讓她為軟化。 季若婕還是沒回應,不但沒被他撩動,還輕飄飄的開口,“我月事來了。” 這一聲,猶如涼水從藍文鶴頭頂灌下,直接把他一身邪火給澆得火星子都沒了。 他瞪著雙眼,愣了片刻后,不甘心的把手探進水中。 而季若婕除了臉色繃得很冷外,也沒掙扎,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如此。 看著指尖上殷紅的顏色,藍文鶴臉黑成了鍋底。他這兩日陪皇兄議事沒管她,結果這東西說來就來! “你月事不都是月末才來的?為何提前了?”他不滿的瞪著她,很是不甘心。 可若仔細聽,也能聽出一點其他的味道。 比如說,他居然能記住她來月事的時間…… 季若婕眼睫顫了顫,繼續(xù)扭著頭道,“它何時來豈是我能做主的?” 藍文鶴咬著牙把她瞪了又瞪,然后放開她,自己先跳出浴桶。 就在季若婕以為他生氣要離開時,只見他赤著身子去衣箱里翻找起來,返回浴桶邊時,他身上已經穿上了白色的褲子。 他不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把她抱出浴桶,然后開始脫她身上濕漉漉的衣裙。 季若婕全程僵著沒動,只是在坦露的時候閉上了雙眼。 他已經親手檢查過了,她知道他就算再想也不可能逼她做那種事。 直到被他塞進被子中,她翻了身蜷縮成一團,然后背對著他開口,“我沒法侍寢,你若想要就去外面找女人吧?!?/br> 身后瞬間傳來他指骨捏響的聲音,緊接著聽到他跑出去的腳步聲。 她把頭埋進被子中,哭得渾身直顫,恨不得就這樣把自己悶死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哭得頭暈腦脹,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進來。她以為是宮女來收拾房間的,所以頭也沒抬的開口,“不用你們服侍,都出去!” 房門被人關響,很快她頭頂?shù)谋蛔颖蝗顺堕_,她朦朧的視線中是那張熟悉的臉。 “我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先把衣裳換了,別受涼了。” “我讓人熬了一些參湯,等下喝了就好好休息?!?/br> 他不斷的在她耳邊說話,還幫她把里衣一件件穿好,甚至連身下的事也幫著她處理。 季若婕扭開頭,正好看到桌上散發(fā)著熱氣的碗…… 淚,再次如雨下。 看著她把空碗遞給自己,藍文鶴忍不住把臉湊近,在她唇角添了添,然后咧嘴笑道,“嗯,這紅糖水挺甜的,你要是喜歡,我天天讓人煎給你喝?!?/br> 季若婕嫌棄的扭開頭。 紅糖水不是甜的還叫紅糖水嗎? “你倒是挺熟悉的,不知道給多少女人煎過,哼!” 話是脫口而出的,但說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氣氛一下子又僵了起來。 過了片刻才聽他悶聲悶氣的開口,“就算我不懂也可以問,宮里懂這些的人不在少數(shù)!” 季若婕沒應聲,沉默的鉆回被子里。 很快,她感覺到身后凹陷下去,緊接著一具龐大的身體擠了進來。 這床上都是他身上的氣息,沒有摻雜任何胭脂水粉味兒。被他抱進懷里的時候,渾厚的男人氣性更深更濃,或許是他抱得太緊的緣故,她總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這兩日陪皇兄議事,真是累慘了。” 藍文鶴也沒任何亂摸的舉動,只是埋在她耳鬢邊嘀咕著,好似受了委屈般要向她傾訴。 季若婕本不想搭理他,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鬼使神差的開口,“幫皇兄分擔國事本就是你應該的。雖然皇兄繼承了皇位,但他也擔負了更多的責任。你雖然沒坐上那個位置,但最起碼你不用像皇兄一樣cao勞。治國的是皇兄,享受的是你,你沒必要抱怨?!?/br> 這一次,藍文鶴沒有因為她幫著別人說話而翻臉,將她翻轉過來面對著自己,他眼神里全是委屈,“我可以幫皇兄分擔國事,但你能不能也給我一點好臉色?我都說了以后不會再做那些對不起你的事了,你就別提那些了,行嗎?” 季若婕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頭,“我不會信你的話,只會看你表現(xiàn)?!?/br> 藍文鶴緊抿薄唇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將她緊緊抱住,“好,看我表現(xiàn)!”這一刻他是一本正經,但緊接著他又把俊臉湊下去,“那我現(xiàn)在能不能親你?” 季若婕,“……” 她想都沒想的抬手把他嘴巴捂住。 藍文鶴拉長了臉,一把將她手抓下,惡狠狠的道,“要又不給,親也不給,你是不是要我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