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想到什么,她趕緊朝對面使眼色,“凌蒼,我們要不要去華玉宮一趟,看看我二哥究竟搞什么?” 慕凌蒼淡淡的搖頭,“那藥不傷人,就算他服用過多也不礙事?!?/br> 可夜顏不放心,“我擔心的不是藥是否傷人,我是擔心我二哥又會胡搞亂搞。他那人思維不同尋常,做些事來更是讓人意想不到。他拿藥去,肯定做不出好事來!” 慕凌蒼不以為意,起身繞過棋盤走向她,將她從石凳上牽起往寢宮去。 “你不是去看雪兒么?怎么如此快就回來了?” “唉,你不知道,真是一出又一出的事,簡直沒完沒了了。”提起鳳凰宮發(fā)生的事,夜顏就忍不住替祁雪發(fā)火。 “嗯?發(fā)生何事了?”慕凌蒼停下腳步,扭頭疑惑的看著她。 夜顏拉著他一邊往寢宮里走一邊把鳳凰宮發(fā)生的事說給他聽。 聽完后,慕凌蒼擰著濃眉道,“這些人仗著新君剛登基就開始賣弄資格,實在令人生厭。若你大哥稍有妥協(xié),只怕這些人仗著自己是老臣會更加無所忌憚?!?/br> 夜顏點著頭附和,“就是,好些人都仗著是老臣,特別是像冉鵬這種,自以為看著我大哥二哥長大就覺得自己資格老足,殊不知在我們看來就是倚老賣老!父皇在,可以幫著推諉,現(xiàn)在大哥二哥當家,還得把這些人供起來,要不然就給大哥二哥安一個忘恩負義的臭名。如果大哥二哥妥協(xié)了,順了他們的意,那將來別說后宮難以管理,就是這些老家伙屁股都會翹上天的。” 不是她想管閑事,而是藍家的一切也關(guān)系著她。 講感情,她不希望祁雪受委屈。講現(xiàn)實,她是藍家的一份子,榮國是她的靠山,她當然不希望有人橫加干涉藍家的事。 別說她小氣,那些所謂的宮斗她就算沒正兒八經(jīng)的經(jīng)歷過,但電視劇也看得夠多。雖然意境不同,但這些斗爭后面牽扯到的利益都一樣。 慕凌蒼沉聲問道,“你們打算何時把人請來宮中?” 夜顏搖頭,“還沒確定,二嫂說明天再來找我商議。主要是雪兒那里,她胎氣不穩(wěn)、情緒也不穩(wěn),還是讓她多休息兩日?!?/br> 慕凌蒼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言下去。 有季若婕幫襯著,加上他家女人也極有主見,不需要三個女人一臺戲,就她們兩個女人都能撐起一臺戲。 他們這些男人站遠點,反而是最好的。 見天色還早,夜顏也不想這么早就休息,拉著慕凌蒼在軟榻上坐下后,她從懷里摸著那只袖珍的‘伏龍簫’,興致勃勃又滿心好氣的朝他問道,“凌蒼,你說這伏龍簫有特殊的音譜,每種譜調(diào)可以控制一類動物。那你說,要是我胡亂吹,會把什么東西引來?” 慕凌蒼輕抿的唇角狠狠一抽,“只要不把猛獸引來,都行?!?/br> 夜顏‘哈哈’直笑,“如果胡亂吹幾下就能把豺狼虎豹引來,那深藏密譜的人情何以堪?” 她先拿著短簫左看右看,沒玩過這種玩意兒,所以連怎么擺姿勢都顯得很猶豫。 想想她也覺得自己挺搞笑的,跟這些個古人在一起,就算有實力裝逼,可都少了那么一絲底氣。 沒辦法,琴棋詩畫這些高雅的東西,未來世界雖然常見,可并不普及。而她從小立志要做一名除暴安良的警察,對這類藝術(shù)更是不怎么感興趣。 何況,她從小的條件也不好,別說不感興趣,就是感興趣也沒那個條件。 身旁的男人突然抬手繞過她肩膀,讓她半靠在他臂彎中。而他托起她的手臂,替她把姿勢擺好。 她回頭笑了笑,感動中又有些不好意思。 慕凌蒼深眸中帶著淺笑,下顎輕抬,“試試吧?!?/br> 她四下看了看,有點糾結(jié),“要不我們?nèi)ネ饷姘???/br> 慕凌蒼勾著薄唇道,“不必,就在寢宮里試試。萬一真把猛獸引來,我們還能在此躲避?!?/br> 他這話明顯是在調(diào)侃她,夜顏扭頭對他齜牙,“哼哼!等我真把猛獸引出去,看你還敢不敢嘲笑我!” 慕凌蒼不但沒怒,還低笑起來,“那為夫先把刀劍備好,等你引出猛獸,為夫替你殺了它們,然后再把你大哥他們請來一同烤rou?” 夜顏拿手肘輕撞了他一下,“討厭啦,人家都還沒開始呢,你就取笑我?!?/br> 慕凌蒼扳過她臉蛋,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眉眼間的笑意濃得都無法化開。 夜顏瞪了他一眼,這才將短簫放在唇邊,試著吹了一下—— “嗚嗚……” 她眼眸子四處掃動,雖然明知不可能引出什么動物,但也下意識的提高戒備心。 見沒有奇怪的事發(fā)生,她緊接著又吹了起來。 這一次她是憋住了氣吹的,就跟體檢檢查肺活量似的,只到吹不出氣了才停。 “嗚——” 就她這種吹法,別提什么悠揚婉轉(zhuǎn)、清耳悅心了,沒把人耳膜刺破都算好的了。 “呵呵!”慕凌蒼實在沒忍住,當場笑出了聲。 如此罕見的寶物到她手里,驚能變出如此傷耳利器,這也算得上她的本事了。 夜顏平復氣息,沒好氣的瞪他,“笑什么笑?沒見過這樣吹簫的?。俊?/br> 慕凌蒼點著頭,“如此奇妙之音,實屬罕見,為夫確實沒聽過?!?/br> 看著他眼底傾瀉的笑意,就連寬厚的肩膀都一顫一顫的,夜顏‘嗷’了一聲,撲在他懷里開始耍賴。 “我不吹了!你嚴重傷害了我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我再也不吹了!” 她還賭氣似的把短簫塞到他手中。 慕凌蒼不敢再笑,但俊美的五官卻不停的抽搐起來。 “好好……不吹了,我們玩別的?!闭f著話,他將她輕壓在軟榻上,勾勒的薄唇吻上她兩瓣柔軟,意思再明顯不過。 “唔唔……”夜顏當然不干了,這天都還沒黑透呢,就算沒娛樂的項目,但也不能動不動就滾床單吧? 可她壓根就推不動他,只能在半掙扎半拒絕中迎合他。 隨著唇齒間的糾纏,彼此的體溫也急劇上身,慕凌蒼火熱的手掌游移到她腰間,正準備脫她衣裙,突然間耳朵微微一動。 他手掌的動作停下,唇上的深入糾纏也停下,就連呼吸都屏住,仔細的聽著突然傳入耳中的異響聲。 雖然那聲音微小,但他篤定沒有聽錯,的確有什么在靠近他們。 “怎么了?”夜顏勾著他脖子,雙眼還泛著迷離。 “你仔細聽聽?!?/br> “嗯?”夜顏屏住呼吸,眼眸子左右移動,彎彎的柳眉漸漸的皺起。 榮國的天氣四季如春,今日外面天氣也是陽光明媚,不可能突然狂風大作。外面那些‘沙沙沙’‘吱吱吱’‘嗤嗤嗤’的聲音是什么引起的? 而且好像越來越近了…… 她趕緊推著慕凌蒼坐起,然后快速整理兩個人身上的凌亂。 真的是有什么來了! 雖然他們前面笑說豺狼虎豹,但這皇宮高墻巍峨,又有侍衛(wèi)巡邏把守,就算有野獸也會被秒殺的,不可能到得了深宮內(nèi)院。 那不是豺狼虎豹,又會是些什么玩意兒? “凌蒼,你猜猜是什么東西?” “不知。”慕凌蒼將她摟著,比起她的緊張,他是一臉的淡然。 要說真有什么想法,那也一定是意外。 就她那種吹法,居然能把東西引出來,認真計較起來,還真是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 夫妻倆在軟榻上靜坐著,誰也沒有再說話,因為聲音越來越近,他們都想通過這些‘吱吱吱’‘嗤嗤嗤’的聲音來辨別究竟是什么。 夜顏默算著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分鐘了。 但這一分鐘,簡直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煎熬。隨著那些奇怪的聲音越近,她頭皮越麻,心臟也在胸膛里加劇了跳躍。 就連一向冷漠從容慣了的慕凌蒼都不禁繃緊了身子。 而就在這時,聲音突然中止,四周再無任何‘吱吱吱’‘嗤嗤嗤’或者‘沙沙沙’的聲音,彷如他們先前聽到的聲音全是一場幻覺。 寢宮里的空氣彷如被凝固住,面對這樣詭異的情景,夫妻倆屏住呼吸,更是不敢大意。 大門沒有任何動靜,頭頂和地面也沒任何反常情況…… 夫妻倆不禁相視。 然而,就在這面對面相視的瞬間,他們眼角的余光同時瞥到身后。 那里原本是一面壁畫墻,上面雕著代表吉祥如意的圖畫,本該是靜止的畫壁,可他們隱約感覺到墻上有什么在晃動。 夜顏下意識的抓緊慕凌蒼的手,而慕凌蒼則是把她腦袋捂在自己肩上,由他去看身后的動靜。 這一看,他眸孔大睜,從來沒有過的震驚之色布滿整張俊臉。就這么一瞬間,他額頭上細汗溢出,甚至連肌膚上微小的汗毛好似都豎起來了。 “顏兒快走——” 他抓著夜顏的手奮起身就朝門外跑。 通過他的反應,夜顏知道事情肯定不同尋常,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一邊跑一邊回頭望去。 看清楚那墻壁上密密麻麻的東西后,她‘啊’一聲大叫,原本被拉著跑的她瞬間變成拉著慕凌蒼的手,跑得比他還快。 她只聽說過被狗追很刺激,從來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天,竟被一群蟲子老鼠嚇得落荒而逃。 不,那不是一群,是n多群! 整面壁畫墻起碼有五十多平米,五十多平米的墻上全被覆蓋完了,這場面…… 還說什么烤野味,這種野味先別說能否吃得下去,就算真要烤,也是他們被吞噬的…… 說不定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公主,出何事了?”門外值守的宮女和太監(jiān)見他們驚慌失措的跑出來,趕緊出聲詢問。 “撤撤撤——全部躲起來——誰也不許進去——”夜顏大喝。 這些東西全集中在她寢宮里,說明它們是沖著她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宮人應該不會遭它們攻擊。 從門縫里,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并沒有追出來,而是繼續(xù)覆在墻壁上,沒有動靜也沒有聲音,安靜得就像標本一樣。 不,應該說里面的氣氛就像排列整齊的士兵,正安靜的等候號令。 她捏緊手中的短簫,既感到震驚又感到不可思議。這東西完全超出她的想象,簡直是一種魔具的存在。 回想當初祁郁桐擁有它,竟讓人莫名感到后怕。 她究竟是如何得到這支‘伏龍簫’的?教她馭蛇術(shù)的人究竟是誰?那人為何只教她馭蛇術(shù)? 也慶幸對方只教了祁郁桐馭蛇術(shù),要是她什么動物都能控制,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