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嗯?”慕凌蒼也跟著停下。 “凌蒼,要不我們?nèi)タ纯窗??萬一祁太子搞不定,我們也能幫著點?!币诡佂蝗惶嶙h。 “嗯。” … 屋頂上,看著半天既不說話也不動的男人,呂心彩有些不耐煩了,“你把我叫來這里做什么呀?我很困你知不知道?” 她張嘴打起了‘呵欠’,都不知道這是第幾個呵欠了。 可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好像沒聽到她的抱怨似的。 呂心彩移到他身前,脖子伸長,漆黑的大眼睛盯著閉目養(yǎng)神的他看來看去,突然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往常她說什么話他都會頂嘴的,而且還會用那種極其看不起她的眼神看她,這會兒突然裝聾作啞,她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懂。 好奇心驅(qū)使下,她伸出手用手掌貼在他額頭上,皺著眉自言自語的道,“沒問題呀,一點都不熱。” 摸完額頭,她又去抓他手腕,還用兩指搭在他脈搏上,接著自言自語道,“筋脈跳動得挺厲害的,就是不知道怎樣才算生???” 雖然她不懂把脈,可樣子也很是認(rèn)真,完全沒注意到男人抽動的唇角。 見他還是沒出聲,呂心彩猶豫了片刻后,突然扳起他的雙腳來。別看她人不胖,氣力可不小,硬生生給他換了一個打坐的造型。 然后自己也在他身旁盤腿坐下,學(xué)他一樣閉目養(yǎng)神,嘴里還道,“今晚月光不錯,適合凝神養(yǎng)氣,我都好久沒陪我?guī)煾复蜃?,不知道還能否坐得住。看在你請我吃rou的份上,今晚我就陪你坐坐?!?/br> 旁邊的她很快安靜下來,真的是專注的在打坐。祁滟熠偷瞄了一眼,差點破功失笑。 一晚上的悶氣就這樣消失,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上,夜顏和慕凌蒼隱藏在樹枝中,看著他們的姿勢,都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這兩人究竟想做何? 要約會就好好約會,咋突然就打坐起來了?這是打算吸收日月精華,然后雙雙成仙? 夜顏只覺得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在看了一會兒之后她就沒耐心了,扯了扯慕凌蒼的手。 兩個無聊的人,讓他們坐著去吧,大半夜的不睡覺,她才沒這么無聊呢! … 翌日,宮里來人詢問祁司塵的狀況,夜顏按照慕凌蒼交代的告訴對方,說祁司塵還需要靜養(yǎng)。 在小嬋陪同下,那人去石屋見了祁司塵。 對方見堂堂的嘉和王被安置在石屋中,當(dāng)場顯得很驚訝。小嬋把昨日夜顏對祁司塵手下說的那些話重復(fù)了一遍,對方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這座石屋看似簡陋,可確實是祁曜當(dāng)初為了慕凌蒼休養(yǎng)特意派人修筑的,敢說看不起這里,那就等于看不起祁曜這個皇帝,來人不過是名小太監(jiān),哪敢再多問下去? 送走來人以后,小嬋到夜顏身邊回話,順便告訴了夜顏一件事。 夜顏聽完,頓時就來氣了,“他把一份奏折給了那太監(jiān)?” 小嬋點頭道,“王妃,是這樣的?!?/br> 夜顏忍不住拍桌,“好個祁司塵!” 石屋中不可能給他提供筆墨紙硯,除非哪個侍衛(wèi)不想要命了! 祁司塵能拿奏折出來,那就說明他是早有預(yù)謀的。他們昨日迎他進(jìn)來,什么都安排妥當(dāng)了,就是忘了一件事——搜身! 她瞇著眼越想越不安,這家伙不但早就準(zhǔn)備了奏折,他還算準(zhǔn)了有人會來看他…… “小嬋,你去把呂小姐叫來,就說我們馬上進(jìn)宮去!” ☆、【216】想逼婚?只聽他們的話 廂房里,呂心彩被敲門聲驚醒,“誰呀?” “呂小姐,奴婢是小嬋。王妃讓奴婢來告訴您,她現(xiàn)在想進(jìn)宮,還請呂小姐陪同她走一趟。” “哦哦……你告訴她我馬上就來!” 聽完小嬋的話,呂心彩從床上彈跳起來。 丫鬟很快打來水服侍她洗漱,她一邊穿衣一邊在梳妝臺前審查自己,雖然她沒把進(jìn)宮當(dāng)一回事,當(dāng)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免得給顏顏丟臉。 就在她對著銅鏡照著側(cè)臉時,突然發(fā)現(xiàn)脖子上到鎖骨的位置有幾點深紅的痕跡。 她走近仔細(xì)瞧了瞧,忍不住低聲罵道,“這里的蚊子好厲害!” 給她脖子上咬這么多痕跡,真是太可惡了! 她用指腹刮了刮,又嘀咕道,“奇怪了,怎么不起包?也沒感到疼?。侩y道是快要成精的蚊子?” 皺著眉把領(lǐng)子往上拉了拉,剛好遮住點點紅跡。 在丫鬟的服侍下,她梳妝完又對著銅鏡理了理領(lǐng)子那處,確定不會被人看到后這才趕去見夜顏。 … 去宮里的馬車上,夜顏盯著她打量了好幾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任何變化。 “顏顏,你都看我好幾遍了,怎么了?”呂心彩摸著自己的臉,以為臉上有東西。 她就是這樣,有什么都會直接說、直接問,弄得夜顏都不好意思藏著掖著了,索性也直接了起來,“心彩,昨晚你跟祁太子在房頂上做什么?” 呂心彩‘哦’了聲,很隨意的回道,“沒做什么呀,就陪他打坐練功而已。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突然像傻了一樣,又不說話又不動,我都差點以為他生病了呢?!?/br> 夜顏抽了一下唇角,“那你們在房頂上打坐了一晚上?” 什么生病,那是某人吃醋了,氣到不想說話了吧? 呂心彩使勁的眨著眼,努力的回想著,“應(yīng)該是打坐了一晚上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在房頂待了多久,我陪他打坐,后來坐著坐著就睡覺了,剛剛醒來才發(fā)現(xiàn)睡在房里?!?/br> 夜顏挑了一下眉,“是祁太子送你回房的?” 她故意拋出曖昧的眼神,想看看呂心彩的反應(yīng),正常的情況下她應(yīng)該會害羞才對。 結(jié)果呂心彩很認(rèn)真的道,“肯定是他送我回房睡覺的!我陪他在房頂上坐那么久,還被妖蚊子咬得很慘,他要不送我回去睡覺我一定跟他沒完!” 夜顏抓著馬車壁才沒讓自己摔地上去,“……” 這種事她居然理直氣壯?! 可事實是呂心彩真的沒有一點羞澀,不但沒羞澀,還抱怨不停,拉下衣領(lǐng)把脖子露給她看,“顏顏,你看,這就是我陪他上房頂打坐的代價。不知道多大個蚊子把我咬成這樣,想起來就氣,以后再也不陪他晚上打坐了,這簡直就是喂蚊子嘛!” 夜顏盯著她脖子上點點紅梅狀,眼眸越睜越大。 蚊子咬的?! 這是人啃出來的吧! 見她詫異,呂心彩以為她不信,還把脖子伸到她面前,“顏顏你看,是不是被咬得很慘?” 她剛準(zhǔn)備坐回去,不經(jīng)意間看到夜顏脖子上也有,而且顏色比她的還深,頓時驚訝起來,“顏顏,你也被蚊子咬了???” 夜顏下意識的捂緊衣領(lǐng),對著她干笑起來,“呵呵……是啊,我也被咬了?!?/br> 她家那只‘大蚊子’,天天不咬她就不自在! 呂心彩心驚道,“你們家的蚊子太厲害了!我感覺都要成精了!” 夜顏除了干笑,真是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拜托,不是同一只‘蚊子’好不? 她家那只‘蚊子’是貼了標(biāo)簽的,要這丫頭的‘蚊子’還是只‘野蚊子’! 眼看到宮里還早,她干脆轉(zhuǎn)移話題,不談‘蚊子’了,談別的好了。 “那個……心彩,嘉和王跟你說過他的過去了,你感覺怎樣?。俊边@是昨晚就想問的問題,不過昨晚她和祁滟熠在房頂‘約會’,所以到現(xiàn)在才有機(jī)會問。 “不怎樣。”呂心彩扁著嘴搖頭。 “如果、我說說如果讓你在嘉和王和祁太子之間選擇,你覺得誰更好?”夜顏小心翼翼的問道,同時很認(rèn)真的觀察她的反應(yīng)。 “兩個都不好?!?/br> “為何?總有一個要好點吧?” “那就姓祁的吧?!?/br> “他們兩個都姓祁。”夜顏開始掉黑線。 “祁太子吧?!?/br> “你覺得他比嘉和王好在什么地方?” “我也比較不出來,我跟嘉和王都不熟,看不出他哪點好。不過祁太子跟你們關(guān)系要好,那他肯定就比嘉和王好了。” “……”夜顏額頭上的黑線越來越多,能這樣比較嗎?看來還得換招式!揉了揉心口,她又問道,“心彩,你認(rèn)為嘉和王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不知道?!眳涡牟室不氐煤芾蠈?,“真的假的跟我沒關(guān)系,反正我知道他跟伏戾王關(guān)系并不要好就行了。跟伏戾王都不是朋友,那跟我也做不成朋友的?!?/br> “呵呵!”這話雖然傻白,但總算讓夜顏樂了。眼眸子一轉(zhuǎn),接著問道,“那你想知道祁太子的過往嗎?” “他的過往?”呂心彩微微皺眉。 “想聽嗎?” “你說吧?!?/br> 盡管她回得不情不愿,但夜顏還是把祁太子的事大概的向她說了起來。 剛開始呂心彩還不太感興趣,當(dāng)聽完他被女人拋棄時,雙眼睜得鼓鼓的,震驚得不得了,“顏顏,還有這種事?。坎皇钦f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怎么女人還可以拋棄丈夫的?這些女人也太嫌貧愛富了,家里都怎么教的啊,簡直比我還沒家教!” 她和祁滟熠一直不和睦,對祁滟熠的事自然不感興趣去追問,吵架都來不及呢,哪有精力去過問別人的私事? 見她驚訝,夜顏也順著她的話嘆了口氣,“是啊,那些女人就這么現(xiàn)實。然而她們并不知道,皇上根本沒有廢黜他太子之位的意思,以后那些女人還有得后悔?!?/br> 就算祁滟熠做不了太子,怎么也還是一位皇子,做個親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只怪那些女人眼界太窄,以為他自貶為庶人就真的會成為庶人,而且一個個心急得生怕自己被牽連了,趕緊跟他們母子撇清關(guān)系。 呂心彩感嘆道,“沒想到他這么慘!”但緊接著她又皺眉,“不過話說回來,那家伙脾氣這么臭,那些女人拋棄他好像也很正常?!?/br> 夜顏聽得哭笑不得,“心彩,我講句掏心窩的話,祁太子是我見過的皇子中脾氣最好的一個。他脾氣真的不差,只是在遇上你的時候恰巧跟你換錯了包袱、因為誤會才對你有點偏見的?!?/br> 呂心彩撇著嘴,“可誤會解開了以后他對我態(tài)度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