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jié)
夜顏瞇著眼,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瞧著嘉和王自信滿滿的樣子,這是要做什么大事呀?不放說出來聽聽?!?/br> 祁司塵抬了抬下巴,還真是驕傲又不客氣的回著她,“我來找你,確實是有大事要與你商量。聽說諸葛昌明在密謀如何對付你們,而我呢剛好得到一些密報。不過,要我說出這些密報,我可是有條件的?!?/br> 夜顏沒有驚喜,反而冷笑起來,“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 祁司塵不以為意的聳肩,“信不信我隨便你,當然了,你們想死,我求之不得。等你們?nèi)拦饬?,這皇位自然而然就是我的了?!?/br> 夜顏咬牙,“說出你的條件!” 信他的話才怪! 但她想聽聽他的條件。 祁司塵邪肆的望著呂心彩,“我沒什么條件,只要心彩肯嫁給我,我就告訴你們諸葛昌明在何處?!?/br> ☆、【231】呂素夜來,姐妹團聚 “你做夢!”祁滟熠鐵青著臉怒喝,在人前一向溫潤如玉的他罕見的變得暴戾,怒瞪的雙眼像燒紅的烙鐵,憤怒與殺氣同時朝對面射放。 “想拆散我和滟熠,信不信我殺了你?!”呂心彩同樣怒到臉色發(fā)青。 難得他們?nèi)绱四?,反應都一致,這可能是目前最讓人欣慰的事了。 夜顏走到他們身前,不著痕跡的擋住了他們,繼續(xù)由她跟對面談條件,“祁司塵,就憑你今日這些話,我們也可以將你收押,甚至當場處斬,你信嗎?” 祁司塵先是仰頭大笑,“哈哈哈……” 他笑聲猖狂而又無畏,不僅僅是胸有成竹這么簡單。 夜顏瞇著眼,耐心的等著他笑夠了,再聽他無所謂的開口,“殺我有何難?我要是怕死,就不會在此與你們說這些話了。不過,我死不足惜,怕的就是我死了以后你們也會下來陪我。我用諸葛昌明下落換一個女人,對你們而言真是一點都不虧。要知道,他可是狼子野心妄想殺了你們所有人、好謀奪著天秦國的江山社稷。你們依了我的條件,不但可以對付他,還能保住天秦國百年基業(yè),你們自己說說看,我這條件過分嗎?” 在場的祁滟熠、呂心彩、以及兩位奶娘、還有小嬋小枝都聽得咬牙切齒。 夜顏抬手示意他們別沖動,譏笑的回著他,“祁司塵,你能如此為天秦國著想,我真的很是感動。不過我也要說兩句糾正你,你的想法很美,但邏輯很有問題。你敢拿諸葛昌明給我們談條件,說明你胸有成竹、更說明你相信諸葛昌明能打敗我們??上?,這都是你的想法,不是你認為我們會輸我們就會輸?shù)??!?/br> 祁司塵臉上的邪笑變得有些僵。 她朝前走了一步,譏笑的目光中也帶著自信和堅定,“你覺得我們會輸,但我覺得我們一定會贏!既然我們有自信與諸葛昌明斗這一場,那我們也就沒必要與你談條件了。換言之,你沒資格跟我們談任何條件!” 看著他臉色一點點變白,她素手一出,指尖凌厲的指向他,對著身旁的侍衛(wèi)猛然喝道,“來啊,把這叛賊拿下!” 侍衛(wèi)立馬拔出刀劍朝他而去,四五把鋒利的刀劍同時架著他脖子。 祁司塵在微愣之后,突然又仰頭大笑起來,笑聲還是那么刺耳和狂肆,“伏戾王妃,你給本王安的這個罪名也未免太可笑了!” 夜顏還是等他笑夠了才輕蔑開口,“你是想說我誣陷你嗎?你一定還會說我無憑無據(jù)、沒權利懷疑你跟諸葛昌明勾結(jié),對吧?你想說的這些我都替你想過了,你放心,我不會誣陷你。我做人還是有原則的,一定會用事實讓你自己交代!” 祁司塵突然瞇緊了眼,狹長的眼縫里全是陰戾的狠光。 “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這一聲不是夜顏發(fā)出的,而是祁滟熠。 祁司塵陰戾的目光射向他,突然又邪笑起來,“皇兄,你真以為他們把你當太子了?你真以為父皇會把皇位交給你?你難道忘了他們是如何對付你母后的嗎?魏皇后下落不明、你們母子反目成仇,這可都是他們一手促成的!你為人子,不但不替母伸冤報仇,居然還跟他們伙同在一起,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太子?。 ?/br> 夜顏雙眼大瞪,不是心虛,而是沒想到他會當著他們的面挑撥。 祁滟熠白皙的俊臉上泛著青色,雙手緊攥,胸口更是劇烈的起伏著。 祁司塵仰天笑得更猖狂,“堂堂的太子居然傻到被人如此利用,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別怪臣弟沒提醒你,你為他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替他們做嫁衣!哈哈……” “閉嘴!” 不止祁滟熠怒喝,夜顏和呂心彩都同時怒喝起來。 特別是夜顏,真是被他氣得動了殺意,從一名侍衛(wèi)手中奪下長劍,對著祁司塵胸口劃拉下去。 “唔!” 伴隨著祁司塵悶哼的聲音,那鋒利的刀刃劃開他的衣襟,鮮血頃刻間溢出,像一條紅線長在他肌膚上。 他壓根沒想到夜顏會突然動手,而且還是如此帶狠的傷他。 忍著皮開的疼痛,他陰戾的瞪著她,“怎么,說到你心虛了嗎?想殺我滅口對嗎?” 夜顏將滴血的劍交還給侍衛(wèi),以冷笑回著他,“你嘴巴這么臭,這一劍是我私人奉送給你的?!?/br> 看著他因為傷口溢血而咬牙切齒,她突然圍著他走了一圈,邊走邊摸著下巴,就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祁司塵,你今日來跟我們談條件,除了勇氣可嘉外,這底氣也是十足的。你如此做,不怕我們也就算了,也不怕皇上回京治你的罪,我能不能大膽的猜測一下,你應該是知道皇上沒法回京了,對嗎?” 祁司塵臉色微白,也不知道是胸口的傷造成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但夜顏絲毫沒放過他神色細微的變化,瞇著眼一字一字清晰的道,“你跟諸葛昌明有沒有勾結(jié),我們可以不過問,因為我們相信我們有本事對付他。你跟玲妃有沒有來往,我們也可以不過問,因為我們知道她的出現(xiàn)是有目的的。你以為皇上帶玲妃出巡,大局就被你們掌控了嗎?那我很不幸的告訴你,我們早就看出玲妃是假的,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她故意半掩著嘴,神秘的壓低聲音,“我娘說當年的鳳玲死后是被火葬的,而且點火的人還是皇上。” 祁司塵眼皮掀開,眸孔劇烈的睜大。 不但如此,他臉色就像失血過多,由微白變成了死白。 看著他如此反應,夜顏也不拆穿他,繼續(xù)壓低聲音假裝神秘,“你說說看,都化成灰的人了,還怎么死而復生?” 祁司塵神色越發(fā)扭曲猙獰,胸口一顫一顫的以至于那條刀口溢出更多的鮮血。 夜顏直起身,這才換上了凌厲的神色,厲聲喝道,“把嘉和王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 侍衛(wèi)們也不再給祁司塵說話的機會,一邊用刀劍架著他,一邊用力推著他離開了南院。 從頭到尾,祁司塵都沒有反抗,只是垂著頭,好似落敗一般,邁動的雙腳也很是僵硬吃力。 “顏顏,就這樣放過他啊?”呂心彩瞪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不甘心的問道。 夜顏對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是祁滟熠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對她道,“他是皇子,皇兄和皇嫂無法治他的罪。目前只能將他羈押看管,等父皇回京再審問他?!?/br> 呂心彩點著頭,也表示聽懂了。 只是想起祁司塵的話,她嘟著嘴向他解釋起來,“我跟他一點都不熟,真的。他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我了,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想娶我只是他一廂情愿,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祁滟熠咧開唇角,因為她這番話,愉悅的心情取代了之前所有的怒火。 指腹刮著她細膩的臉盤,他眉眼中溢滿了溫柔,“我知道,你只喜歡我,不會喜歡他的。” 呂心彩一下子紅了臉,還做賊似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后用眼神嗔著他,“你知道就行了,別大聲嚷嚷,讓人聽到好難為情的!” 祁滟熠抵著她額頭,聽話的壓低了聲音,“彩兒,好想馬上就娶你……” 呂心彩眨了眨眼,“現(xiàn)在不也挺好的嗎?我們睡也睡過了,跟顏顏和王爺他們也沒什么區(qū)別,只不過他們有心暖和昕蔚,我們還沒有孩子而已?!?/br> 祁滟聽得熠哭笑不得,“區(qū)別大著呢!” 成親后不但能正大光明的擁有她,還不用各種忍忍忍…… 天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憋屈…… 呂心彩皺起眉,不解的問道,“哪有區(qū)別?顏顏和王爺天天在一起,我們也都天天在一起,他們是夫妻,我們也差不多呀。” 祁滟熠咽了咽口水,差點被自己給嗆死過去。 對這蠢蠢的丫頭,靠嘴上說是不起作用的。他必須要找機會向她慢慢解說,究竟區(qū)別在哪里! 人家夫妻能盡情的享受閨房之樂,他們能嗎? 就在這時,夜蕓突然從院門口進來,“發(fā)生何事了?我在隔壁院里都聽到你們這邊吵吵嚷嚷的聲音?!?/br> 夜顏趕緊上前,挽著她胳膊笑了笑,“沒事,就祁司塵來了一趟。” 夜蕓皺起眉,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他來做何?惹是生非嗎?” 呂心彩推開祁滟熠,跑到她身前委屈的道,“夜姨,那家伙太不要臉了,他向我求親不成,就跑來威脅顏顏,說我如果嫁給他的話,他就把諸葛昌明的下落告訴我們,否則就等著看我們被諸葛昌明全殺光?!?/br> 聽她說完,夜蕓脫口就罵,“確實不要臉!” 她轉(zhuǎn)頭看向女兒,“那混蛋呢,現(xiàn)在在哪?” 夜顏回道,“娘,我讓人把他關押起來了?!?/br> 夜蕓皺著眉,思考了片刻才又道,“這混蛋也是一個滑頭人物,他敢跑來威脅你們,僅是這份底氣就不得了?!?/br> 夜顏伸出大拇指笑道,“娘果然聰明,連這點都猜到了!” 夜蕓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少拍馬屁,有何發(fā)現(xiàn)盡管說?!?/br> 上午相聚的時刻短暫,雖然他們交代了最近發(fā)生的事,但有些細節(jié)還沒來得及說。 夜顏挽著她進了客堂,邊走邊說著玲妃派水公公來查探祁司塵傷情的事,以及玲妃撮合呂心彩和祁司塵不成、就想讓呂心彩嫁給慕凌蒼的事。 聽完這些,夜蕓一臉惡心,好比吞了蒼蠅一樣,“她還真是個好婆婆!” 夜顏譏笑著點頭,“可不是嘛!要不是我當場發(fā)火,估計她都不會服軟。娘,你是沒看到她當時的樣子,前一刻指罵我,說我目無尊長,見我要鬧事以后,立馬哭著說是為了我好。那變臉的速度也是絕了!” 夜蕓皺眉反問,“皇上呢?皇上如何表態(tài)的?” 夜顏如實回道,“好在凌蒼提前將心彩和太子的事報給了皇上,他聽說玲妃要把心彩嫁給凌蒼,當時也挺生氣的。而且他還當著玲妃的面許諾我,不會用別的女人來破壞我和凌蒼的關系?!?/br> 說著說著,她突然擠眉眨眼,“娘,當時我就覺得皇上對玲妃的態(tài)度有問題,如果是換做我爹來的話,他絕對毫無理由的站在你這邊,有可能還會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苫噬显诿鎸α徨臅r候卻能保持足夠的理智,按理說他對玲妃應該是珍惜得不得的,別說當場給她臉色了,就是受點委屈也應該會心疼吧?聽你說了母妃是火葬的以后,我才有所明白,想來皇上心里也是清楚的,他應該知道身邊的女人是假的?!?/br> 聽女兒拿她和藍錚作比較,夜蕓沒好氣的瞪著她,“你的意思是你爹不夠理智,還是我迷惑了你爹?” 夜顏干笑起來,“娘,我是說我爹很在乎你,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他眼里就裝不下其他的?!?/br> 夜蕓抿唇笑了起來。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被女兒如此取笑,就算她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 回想這一年來,藍錚確實對她寵愛有加,就像女兒說的那樣,他眼里只有她,再也裝不進其他人和事。 以至于她動不動就罵他老不正經(jīng)…… 其實認真想想,她好像對他太苛刻了,這一年哪怕他們天天在一起,她忙這忙那也沒有照顧他太多…… “娘,想什么呢?”看著她面若桃紅的樣子,夜顏就跟看稀奇一樣,樂得捂嘴偷笑。 “咳!”發(fā)現(xiàn)自己走神,夜蕓心虛的咳了咳,隨即狠狠剜了她一眼,“我要聽正事,誰讓你拿我們打岔的?” “娘,我是在說正事啊!”夜顏表示很無辜,她哪句話哪個字眼不正經(jīng)了?是她自己想多了才對! 不過說真的,藍錚迷她娘那也是說明他眼光好。就她娘這種女人,天下也難找第二個。能干不說,還美得跟個妖精似的,她見過的那些三四十歲的女人全靠妝容和保養(yǎng)來展現(xiàn)自己的美麗,她娘卻是不染脂粉就能美出天際。 即便自己的模樣遺傳了她,可在她面前,自己除了顯得年輕一點外,其他都自嘆不如。 沈秀蘭端著茶水進來,正好打斷了她們母女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