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jié)
“啊——” 這一腳比剛才那一耳光可要厲害多了,那衙役當(dāng)場跪地,雙手捂著褲襠慘叫。 而且叫得比殺豬還難聽。 夜顏掏了掏耳朵,耳屎都差點給震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去補兩腳,只見門外突然躥進來一條鞭子,鞭身帶著凌厲的氣勢,如吐火的蛟龍沖向那衙役的后背。 “啊——” 那衙役發(fā)出更凄厲的慘叫,下一刻腦袋栽向地面不省人事。 其他衙役眼都嚇直了,是沒想到她們能在衙門行兇傷人。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張大人到——” 衙役們回過神,趕緊跑到公堂中央列隊恭迎,“威武——” 夜顏回頭,先是看了一眼公堂正上方的‘明鏡高懸’,視線慢慢垂下,落在那一身官服威風(fēng)凜凜的大人身上。 不看而已,這一看讓她突然瞇起了眼,這位張大人好似在哪里見過,可是她一時又想不起來。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從實招來!”隨著堂木一響,張大人威嚴(yán)的質(zhì)問道。 夜顏紋絲未動,只是直直的打量他。 今日就沖衙役對她的態(tài)度,她也要把這衙門狠狠的攪一通! 目中無人的不是她們,而是他們! 她已經(jīng)交出斬令牌了,其中還包括她伏戾王妃的信物,但這些衙役的反應(yīng)是什么? 無視! 沒錯,就是完全的無視! 就算他們可以無視她伏戾王妃的身份,那斬令牌上的龍圖也應(yīng)該讓他們敬畏吧? 這時代,普通人誰敢攜帶雕龍刻鳳的東西? 她沒說話,押她們來衙門的兩位衙役跪在地上,其中一人主動狀告夜顏的罪行,“啟稟張大人,此女在鬧市偷人銀錢并當(dāng)眾打死人,意圖殺人滅口。被小的們帶來衙門后,她方才又與同伙打傷劉進。” 狀告的同時,他指著門口側(cè)面人事不省的衙役。 聽完他描訴,張大人勃然大怒,都沒正眼看一看倒地的衙役,隨手就從簽筒里抽出一支簽往堂下一扔,“大膽狂徒,殺人不說,還敢在公堂之上行兇!來啊,拖出去斬了!” 這案判得那真叫一個干脆利落。 也是夜顏兩輩子見過的最快速度的結(jié)案。從抓捕到審案、再到判決,都沒超過半個時辰。 特別是她這個‘罪人’,都沒機會說一句話就被人下令執(zhí)行死刑。 看著壓抑領(lǐng)命朝她走來,她真是被逗樂了,“張大人,這么快就把案子審了,您都不讓我說兩句‘臨終遺言’嗎?” 張大人又把堂木拍得震響,威嚴(yán)的瞪著她,“你打人傷人,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何狡辯的?” 看著衙役把她交出去的東西放在堂案上,夜顏瞇了瞇眼,“既然張大人都已經(jīng)判我死刑了,那就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好歹讓我?guī)讟优阍岬臇|西,免得到了下面太寒磣了。” 沒想到那張大人用堂木指著她,怒道,“你已是死刑犯,沒資格再與本官說情!這些證物,全部收繳!” 本來吧,夜顏想的是,如果這些人是打斬令牌的主意,她就裝點慫讓他們拿去玩玩。這假貨本來就是為了他們而做的,隨便他們怎么玩都行。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得寸進尺。假的令牌可以給他們,但她那‘伏戾王妃’的信物以及上百兩的銀票也都被他們刮去,連點渣都不給她…… 這未免太過分了! 眼看他就要去拿桌上的東西,她忍無可忍,對著前來抓她去斬首的衙役直接揮拳過去。 “?。 ?/br> 不顧他的慘叫,她縱身一躍,在飛向堂案的同時,一腳朝那張大人面門踢去。 張大人反應(yīng)也快,快速閃躲到桌子另一旁。 夜顏腳落在桌案上,并盤腿坐下,抱臂對著他冷笑。 而那一堆被她交出來的東西正在她屁股旁邊。 眼看著到手的東西就這么落空,張大人臉都青了,指著他大怒,“你膽敢對朝廷命官動手,真是目無王法!” 夜顏‘呵呵’笑道,“無所謂呀,反正你都判我死刑了,大不了你讓人多砍我一刀?!?/br> 她轉(zhuǎn)頭看向門外憋著一身火氣的呂心彩,笑眼挑了挑,“心彩,可以進來了?!?/br> 呂心彩在就按捺不住了,但她見夜顏沉著淡定,也就暫時忍著。 現(xiàn)在可以進去了,她不大開殺戒,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狗官,看我不弄死你——” 對那些衙役,她壓根就不放在眼中,越進公堂就把鞭子甩向桌案旁的張大人。 看得出來張大人也有幾分本事的,方才避開了夜顏的一腳,現(xiàn)在面對氣勢凌厲的鞭子,他縱身一躍,同樣避了過去。 “跑?!我看你往哪跑!”呂心彩才不會就這樣算了,當(dāng)即就追著他繼續(xù)抽鞭子。 那一道道鞭聲像驚雷似的,但凡碰著什么東西就要散發(fā)出火花。 堂里的那些衙役別說上去救人了,光看到那滋滋火花都嚇得往角落里躲。 夜顏開始撿桌上的東西,當(dāng)著他們的面一樣一樣的收進懷兜里。 對這種不識好歹的人,她沒心情陪他們玩了。本來專門出來給人送牌子的,結(jié)果有人不識好歹,那這樣的話就算了吧,反正牌子送不送出去她都不虧, 虧的是背后那個等牌子用的人。 東西都收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塊‘?dāng)亓钆啤?。就在她剛?zhǔn)備拿起來時,突然從后堂跑出來一個人,激動對所有人呵斥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她定眼一看,此人文質(zhì)彬彬,二三十歲的摸樣,一臉的書卷氣,只是此刻因為公堂哄亂而激動。 “你是?”她好奇的問道。 “我是這里的書吏?!眮砣似届o下來,先回了她的話,再正色反問她,“敢問幾位大鬧公堂是何意?” “沒什么意思,就是玩玩而已?!币诡佁伦雷?,不以為意的朝他笑了笑。 “姜書吏,她殺了人,還打傷了我們的人,現(xiàn)在還想……” 一名衙役從角落跑出來,指著夜顏重新告狀。 然而,不等他說完,被喚姜書吏的男子呵斥住了他,“這位夫人一看來歷非凡,你們都沒長眼睛嗎?” 衙役頓時低下了頭。 夜顏不由得笑了,“衙門這么多人,包括青天大老爺在內(nèi),可唯獨姜書吏的眼神是最好的?!?/br> 呂心彩見他們在說話,收了鞭子走到夜顏身側(cè),敵視著剛冒出來的人。 再看被她追著抽打的張大人,雖然沒有受太大的傷,但在呂心彩強追猛打之下,官服衣袖和腳邊處都破了。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位張大人,從他那鐵青的臉上越發(fā)有一種熟悉感。 但偏偏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印象中,她真的沒跟這人接觸過。 除此讓她想不明白外,她還發(fā)現(xiàn)這人身手不錯。 呂心彩的輕功已經(jīng)算是上乘了,就算她拳腳上的功夫不足,但鞭子完全可以彌補這些不足。 而這位姓張的居然能在她追打中只破了點衣角邊,這功夫敢說不強? 見呂心彩不追打他了,張大人趕到姜書吏身邊,指著夜顏和呂心彩對他訓(xùn)道,“她們都要殺本官了,你還有空閑與她說話,快去搬救兵??!” 姜書吏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 而就是這么平淡的一眼,讓張大人突然閉上了嘴。 衙役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他重新坐到大椅子上,重新拍響了堂木,“升堂!” 那些躲在角落里的衙役趕緊跑出來,重新列隊站好,“威武——” 張大人端坐著,神色冷肅,威風(fēng)依舊,似乎剛才亂糟糟的場面沒有發(fā)生過,拍響堂木厲聲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命來!” 夜顏就這么站著,睇著他冷笑,“都被張大人判死刑了,還有必要回答這些嗎?” 張大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見桌上金燦燦的牌子還在,他伸手拿起,翻看過后又拍響堂木,“你是何人,居然懷揣圣物?” 夜顏翻了個白眼,“大人,知道是圣物,你就是這么個態(tài)度?看來你眼中并沒有皇上?。 ?/br> 張大人又拿堂木指著她,“本官不管你是何人,殺人都是犯法的!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再大也不可能是天子,難道本官還判不得你?” 他把斬令牌遞給旁邊的書吏,很是嚴(yán)厲的下令,“此物不知真假,你且拿著它去刑部,讓上面的大人看看!” 姜書吏自然的接過令牌,然后恭敬的應(yīng)道,“是,大人,小的這就去?!?/br> 夜顏挑了一下眉頭。 有些事她心中明白就行了,沒必要當(dāng)眾說出來。 看著他就這樣把令牌拿走了,呂心彩假裝要去搶回來,“混賬東西,那是皇上給顏顏的,你們敢搶?” 張大人以為她真的想搶回去,趕緊朝衙役下令,“快把她攔?。 ?/br> 呂心彩才沒管那么多呢,一鞭子狠狠的甩向他,“你個狗官,信不信我今日扒你的皮!” 東西被拿走了,夜顏也沒再跟他們客氣了,咬著牙一腳踢向案桌,與呂心彩來了個上下夾攻。 不能裝成不在意,否則會惹人懷疑的。 何況,她也是真的想收拾這里的人,看看這位張大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250】大鬧衙門 她一出腳,局面變得比之前還亂。 對付呂心彩一個人,姓張的雖然沒受傷,可也討不到好。因為呂心彩那條鞭子不但帶火花,而且還能遠程攻擊他,他碰不得只能以防為主。 而夜顏加入,她也不近距離跟他打,就撈著什么扔什么,踩到什么踢什么。和呂心彩這么一配合,胡亂中也讓姓張的挨了好幾下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