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jié)
再捏了捏她的手,還是沒捂熱。 再加上她鮮少用這種哀求的語氣對他,回過神后,他也不遲疑,脫了外套和靴子就上了床,掀開被子擠進(jìn)去,將她綿軟的身子緊摟在懷中。 也是在抱著她的這一瞬間,他心中那口氣總算消了一些。 這個女人就是那么愛逞強,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治她。管她吧,她要翻天,不管她吧,她還是要翻天。 眼看著她不把自己的性命當(dāng)一回事,天知道他是有憤怒…… 萬一她出什么事,他怎辦? “藍(lán)哥……”夜蕓又一次虛弱的喚他。 “你還知道叫我?”他低下頭,眼中有怒也有痛。 “別生氣了……” “你還知道我在生氣?那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在你背著我去與人搏命時,你可想過如果我失去你的樣子?你是想讓我和祁曜一樣望著孤墳掉淚?” “我……”夜蕓輕咬著下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真想狠狠打你一頓!”她的心虛藍(lán)錚都看在眼中,可他硬是逼著自己不要心軟。 他真沒有胡言亂語,再縱容她下去,說不定哪天他就成孤家寡人了! 想想祁曜,這一生都活在回憶中。 而那種滋味,他前面十多年已經(jīng)深深的體會過了…… 好不容易他們才重新再在一起,要讓他繼續(xù)過那種沒有她的日子,那還不如讓他去死! 他是臭著一張臉,但夜蕓卻是帶著笑在他懷中睡著。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藍(lán)錚低下頭,將她嘴角的笑瞪了又瞪。 真想鑄一根鐵鎖,改明兒把她給鎖住,看她還敢不敢跑出去亂來! 被子里,摸著她依舊冰涼的身子,他濃眉皺了又皺。 他姑爺說她現(xiàn)在脈象紊亂,不能再動用內(nèi)力,就算渡真氣給她都不行,需要她先將脈象調(diào)理正常。 不得已,他只能把手臂收緊,盡量讓自己的體溫暖著她…… … 宋夫人被呂素帶去看管了。 夜顏他們擔(dān)心夜蕓的情況,只能把慕凌蒼纏著不停的問他。 正在這時,祁滟熠從宮里出來,在大門口就聽侍衛(wèi)說了今日發(fā)生的事,嚇得飛奔進(jìn)南面院中,正好聽到慕凌蒼在說夜蕓的傷情。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怎么又出來一個宋夫人?” “滟熠!”呂心彩一頭扎進(jìn)他懷中。 “到底發(fā)生何事了?”祁滟熠抓著她肩膀急聲復(fù)問。 本以為她接到圣旨會去宮里找他的,結(jié)果他在宮里等了一天都沒見到她。因為婚期很趕,他一直忙著張羅,本來都沒時間出來,可沒見到她他實在不放心,這才抽空出來看看。 誰知道會發(fā)生這么多事! 呂心彩把她去宮里的路上遭遇宋夫人搶奪鞭子的事、以及后來他們?nèi)チ旨乙故|與宋夫人打斗的事都說給了他聽。 聽完,祁滟熠又驚又急,“你們?yōu)楹尾慌扇巳m里說一聲?那夜姨呢?她現(xiàn)在可好?” 呂心彩哽咽道,“王爺說夜姨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現(xiàn)在榮皇陪她在房里休息?!?/br> 祁滟熠又咬牙問道,“宋夫人呢?她還活著嗎?” 呂心彩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她也受了重傷,我姑姑把她帶后院去了。” 祁滟熠又朝慕凌蒼和夜顏看去,從他們神色中得到證實后,沒好氣的道,“這些人真是該死!” 真是一天都不讓他們消停! 還有幾日就大婚,他現(xiàn)在都安心不下,不知道還有多少別有居心之人會跑出來惹是生非。 季若婕提議道,“我們?nèi)ズ笤嚎纯窗?。?/br> 大家都沒有意見,一同往后院關(guān)押宋夫人的地方去。 祁滟熠牽著呂心彩走在最后。 不放心的問她,“圣旨接到了嗎?” 呂心彩點了點,“接到了。” 祁滟熠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向父皇說了,想將東宮換到別處,父皇也同意了。今日我把宮殿選好了,明日你隨我去看看,看看哪里需要改動就提早說?!?/br> 呂心彩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對他,“只要不住在你原來的地方,就算住茅房旁邊我都無所謂?!?/br> 不是她矯情,而是她很介意! 就算他跟簫媛兒那些女人沒有任何瓜葛了,可她也擔(dān)心他在原來的地方看到曾經(jīng)熟悉的場景會睹物思情…… 跟他成親,再苦再累的日子她都不怕,就怕他心里還裝著別人。 祁滟熠將她擁到懷中,哭笑不得的道,“堂堂的太子妃住茅房旁邊,你是想讓天下人都笑話嗎?” 見他取笑,呂心彩在他胸膛上輕捶了一下,“不許笑,我是認(rèn)真的!” 祁滟熠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好好……我不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唇角不停的抽搐。 洞房花燭夜在茅房旁邊…… 這不是要笑死別人,是要笑死他。 眼角掃了一眼四周,見前面的兩對夫妻走遠(yuǎn)了,他低下頭快速在她唇上偷了一個香。 他們婚期已經(jīng)是最趕的了,可就這么幾日他都倍覺煎熬…… 呂心彩捂著嘴四下張望,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后才瞪著他,“做何呀?不怕被人看到?” 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白皙的肌膚就跟抹了胭脂一樣,祁滟熠呼吸微緊,對著她耳朵低聲道,“我都等不及了,真想今晚就洞房。” 誰知呂心彩眨著眼不解的問道,“我們不是早就洞房過了嗎?” 在她看來,他們早就像夫妻一樣同床共枕過了,大婚也只是拜拜天地、給她一個名分而已。 祁滟熠臉上的笑瞬間僵住,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早知道她無知成這樣,他就該一早要了她,也不會讓他現(xiàn)在尷尬…… 現(xiàn)在要他如何向她解釋清楚此‘洞房’非彼‘洞房’? 就在他還想再說什么,呂心彩突然將他推開,然后拉著他的手急步去追趕夜顏他們。 “有人來了,別在外面使壞!” 祁滟熠瞪著她后腦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愛上一個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心真不是一般的累…… … 呂素正走出囚人的小屋,就見夜顏他們往這邊來,而且?guī)讓Χ嫉烬R了。 “凌蒼,你岳母情況如何?”她先朝慕凌蒼問道。 “她元氣大傷,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好在無性命之憂?!蹦搅枭n認(rèn)真回道。 “唉!”呂素嘆了口氣,心疼道,“沒想到她如此拼命?!?/br> “我娘就是這樣,較真起來連命都可以不要,我爹氣得都快吃人了。”夜顏也忍不住感嘆。 現(xiàn)在回想起在林家的那一刻,她才感覺到后怕,也能體會藍(lán)錚抓狂的心情。 聽她說完,其他人神色都較為凝重,畢竟這是差點出人命的事。唯獨慕凌蒼冷颼颼的睨了一眼她,“好意思說,你不也一樣?” 夜顏脫口反問,“跟我有何關(guān)系?” 慕凌蒼撇了一下唇角,然后往囚人的小屋里去了。 夜顏愣在原地,還沒明白過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身旁的人全都開始偷笑。 藍(lán)文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小妹,小妹夫這是拐著彎在罵你不聽話呢。我看他呀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嫌棄你,回頭你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千萬別心軟,如果打不贏的話二哥幫你……” 他‘安慰’的話還沒說完,季若婕就把他從夜顏身邊拉開,“你說什么呢?見不得他們好是不是?哪有這樣跟小妹說話的?” 夜顏也是黑臉瞪著自家二哥,“我看你是皮緊了?要不要我跟二嫂一起幫你松松皮?” 還不等藍(lán)文鶴說話,呂心彩就跳出來,“顏顏,我?guī)湍愫图緅iejie!” 藍(lán)文鶴抬手指著她們仨個,黑臉道,“你們想以多欺負(fù)人少?” 瞧著他們幾個,呂素都看樂了,“好了好了,一個個的都跟孩子似的,也不怕人笑話啊?” 藍(lán)文鶴朝她撇嘴,“你不正笑著嗎?” 呂素先是一愣,隨即‘呵呵’笑出了聲。 季若婕忍不住在他后腰擰了一把,“怎么跟呂姨說話的?你是真想討打?” 藍(lán)文鶴沒好氣的瞪她,“呂姨都沒氣,你氣個啥?”說完他還朝呂素眨眼,再咧出一臉假笑,“是吧,呂姨?” 呂素笑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你這孩子可真逗!” 藍(lán)文鶴突然到她身旁挽著她,繼續(xù)眨眼賣萌,“呂姨,要不你收我做義子吧?以后我天天逗你開心?!?/br> 他這話就跟玩笑似的,可在場的人都驚訝的愣了。 就連呂素都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話。 不等她回過神,藍(lán)文鶴突然朝她跪下,直接磕頭起來,“干娘在上,請受文鶴一拜!” 看到他是真給自己磕頭,呂素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不是開玩笑?;剡^神的她連笑了好幾聲,然后將他扶了起來。 “好好……既然你不嫌棄我呂素,那我就收你做義子。不過我還得跟你父皇商議商議,萬一他不同意,你可不能說我看不起你哦?!?/br> “干娘放心,我父皇不會有意見的。就算他有意見,我們也不要不理他,”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