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很快,胡寡婦家里鬧出的動靜就吸引來了一眾看熱鬧的鄉(xiāng)鄰,大家全被眼前的一幕給驚著了。天啦,原來?xiàng)顐髅鞲褘D有染的事是真的!這都抓了現(xiàn)形。 “有話回去再說,回去再說!”楊傳明這時候才后悔莫及,趁亂穿了衣裳,忙把已經(jīng)有些力竭了的齊昌蘭推出屋子,揚(yáng)長而去。 獨(dú)留下胡寡婦一個人渾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楊傳明沒有再回頭看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具被遺棄了的破布娃娃。 這時候看熱鬧的人并沒有全部離去,有平常就看不慣胡寡婦的婦人對著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就說這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守不住了吧!” “不要臉的狐貍精,大白天的勾搭男人在自己的屋里,還要不要臉了……” 更有猥瑣的男人背著自家的女人,偷偷摸摸的往她的身上看,那帶著色彩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的身子看出一個洞來。 在鄉(xiāng)下地方,民風(fēng)還算淳樸,偶有男女偷腥的事,也做得隱秘,即使沒被人抓現(xiàn)形,都被人說得樂此不疲,而像現(xiàn)在這樣被人捉在光天白日之下,非常罕見,一時間眾說紛紜,說什么難聽的都有。 胡寡婦蜷縮在地上不知死活,一動不動,仿佛全然不知道羞恥一般,連給自己找個東西遮蓋一下的動作都沒有。這時候即使有平常交情好的,也只忙著撇清自己,根本不敢往跟前湊。 胡寡婦就這樣躺在地上,由著看熱鬧的人自己沒趣了,自行散去。 正文 第308章齊大君死了 胡寡婦再從地上自己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猶如換了一個人。 她光著傷痕遍布的身子,十分淡定的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臉上波瀾不興,但那雙眼卻猶如熊熊燃燒的火。那是恨極了的烈焰似乎被她看上一眼,都有粉身碎骨的風(fēng)險(xiǎn)。 她現(xiàn)在心里只留下了恨。恨齊昌蘭今天帶給她的羞辱,更恨楊傳明的薄情寡義。 …… 一連幾天,余蓮都龜縮在家里,連大門都不敢邁。 正是因?yàn)樗母婷?,才讓齊昌蘭那么巧合的抓了楊傳明和胡寡婦的現(xiàn)形,幫楊傳明保守秘密是當(dāng)初分家時達(dá)成的口頭協(xié)議,如今被她給捅出來了,等緩過神來,肯定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 好在這一次楊傳明跟齊昌蘭的爭吵完全到了撕破臉皮的地步,暫時還沒有顧及到她。 當(dāng)天從胡寡婦家里出來后,齊昌蘭氣不過又沖楊傳明動了手,還一不小心打破了他的頭。這讓楊傳明心里的那點(diǎn)愧疚頓時煙消云散了,這兩人天天在家里唱戲似的,一言不合就開吵。 余蓮很明白,楊傳明之所以還對齊昌蘭百般容忍,不外就是對她娘家的忌憚。齊昌蘭娘家有兩個哥哥,這事萬一鬧到要離婚的地步,他們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特別是那個坐牢的齊大君,根本就是個渾不吝的主兒,最見不得他姑姑被人欺負(fù),若知道了楊傳明做的事兒,還有他好受的? 在余蓮看來,齊昌蘭翻盤的日子已經(jīng)指日可待。一旦婆婆得了勢,自己通風(fēng)報(bào)信的事就只有功而沒有過了。 想清楚之后,余蓮又開始四下活動,成天還有免費(fèi)的大戲看,日子過得樂不可吱。或許是因?yàn)樗耐L(fēng)報(bào)信,齊昌蘭對她臉上好看了不少,還有拉攏招攬的意思。 這天婆媳兩人正商量著怎么對付胡寡婦,就見著齊昌蘭娘家嫂子進(jìn)了院子。這是城里的親戚,難得的稀客!余蓮忙乖巧的進(jìn)灶房里燒茶待客。 齊昌蘭的這個嫂子余蓮也沒見過幾面,她只知道是大毛小舅舅的老婆,從來沒有來過楊家村,這還是頭一回。 只是等她端了茶水出來,只見齊昌蘭跌坐在地上,臉頰紅腫,雙目無神。 “這下你滿意了吧,你害死了我的兒子!”余蓮這才發(fā)現(xiàn),那婦人神情憔悴,一張臉狠狠的說這話時,扭曲得厲害。她忙縮回了腳步,又藏回了灶房里。 那婦人再次上前揪住齊昌蘭的衣領(lǐng),擺出拼命的架式搖晃著:“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賠我兒子!要不是為了給你出氣,我的兒子怎么會進(jìn)去那吃人的地方?不然怎么會出那樣的事!” “我的兒?。 毕乱豢?,那女人又停了手,緊緊的抱著齊昌蘭叫兒。 看樣子,那女人像是瘋了! 余蓮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眼睜睜的看著那女人一會兒死命的扭打齊昌蘭,一會兒又抱著她兒啊,心肝的叫。至到最后,她又惡狠狠的掐著齊昌蘭的脖子,大叫著要給她兒子報(bào)仇。 或許是齊昌蘭也被這個消息嚇懵了,一直由著婦人動作,至到被掐著喘不上氣,臉色憋得通紅,才開始掙扎。 余蓮躲在屋里,捂著自己的嘴努力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她真的嚇著了!她看得出來,齊昌蘭堅(jiān)持不了多久了,那瘋婦人的力氣非常的大,可是……她也不敢出去救人啊。 齊昌蘭的情況已經(jīng)十分危急,拼命的拉著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眼睛卻是望向余蓮的方向,求助似的沖她嗷嗷叫著,因?yàn)閲?yán)重的缺氧,聲音有些低沉雜亂,如垂死掙扎的野獸。 余蓮試圖沖出去的身子又急急的退了回來,砰的一聲把灶房里的門給關(guān)了,她擔(dān)心瘋婦人掐死了齊昌蘭會沖自己來。背靠著木門,心里才踏實(shí)了一些。 “放手!快放手!”緊接著,院子里有男人的聲音傳來,急急的奔向扭在一起的兩個人。 余蓮?fù)高^門縫見來人正是大毛的大舅舅和小舅舅,也就是齊昌蘭的兩個哥哥,她這才急急的開了門,端著茶水沖出來,“這是怎么啦,怎么啦這是?媽,你還好嗎?” 在余蓮叫嚷的同時,來人已經(jīng)把瘋婦人和齊昌蘭分開了,這會兒齊昌蘭徹底的癱倒在地,大量的新鮮空氣涌入她的喉嚨,刺激得聲嘶力竭的咳嗽。 “我要兒子,我要兒子……”瘋婦人這會兒又糊涂了,扒著丈夫的手死命的往齊昌蘭的方向沖,認(rèn)定了她是她的兒子!只是被人攔著行動不便,急得不停的喊。 “咱們回去吧,兒子在家里呢,咱們的大君在家里等你呢。”小舅舅的聲音透著滄桑,帶著無力,手在瘋婦人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安撫。 好不容易才讓瘋了的小舅娘才安穩(wěn)了下來,估計(jì)是疲憊淹上來,靠著自己的丈夫閉上了眼很快就安然睡著了。 “哥,大哥,小哥……”齊昌蘭終于是喘順了氣,但依舊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仰頭上望,可憐兮兮的。 兩個男人只看了齊昌蘭一眼,都面無表情。 “小哥,小哥,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齊昌蘭這才慌了,爬過去牢牢的抱住了她小哥的腿。 齊昌發(fā)的身子被她抱了一個踉蹌,懷里熟睡的妻子都差點(diǎn)滑落出來,不得不停住了轉(zhuǎn)身離去的腳步。 “你什么都看到了,被你害成這樣,這下開心了吧!”齊昌蘭的大哥脾氣比較急,上前一腿就踹開了齊昌蘭抱住齊昌發(fā)的手,“從今往后,大家都當(dāng)死絕了,一刀兩斷!”自進(jìn)到院子,他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對于這句話,齊昌發(fā)也沒有做任何的反駁,默默的抱著自己的老婆就這樣頭也不回的跟著哥哥走了。 留下余蓮驚得合不擾嘴! 這意思是……就此斷了來往? 瘋了的小舅娘剛才一個勁兒的嚷著要兒子,說齊昌蘭害死了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可不就是齊大君?齊大君死了! 終于理順其中關(guān)節(jié)的余蓮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怪不得齊昌蘭的兩個哥哥要跟她斷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