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講師先一步沖過去,用火點著,問道:“我……我來插嗎?” 君橫:“插!” 講師將香插進香爐,發(fā)型凌亂,也不記得去理,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君橫已經把紅線解了,數度繞在一個小紙人的身上。為了不浪費,將血都擦了上去,哼哼道:“既然來了,就別想走哈?!?/br> 12、離開 小雞見她興致勃勃地纏紅線,抹血,似乎要跟人正面杠的架勢,驚悚道:“道……道長,你跟人斗過法嗎?” 君橫理直氣壯,大聲應道:“當然沒有??!” 小雞立馬跳了起來,張開它的嘴,又顧慮現在的情況不敢大聲說話,最后扭扭捏捏道:“那……那還是算了吧?!?/br> “為什么?我覺得我可以??!”君橫回頭,挑了挑眉毛:“好刺激!” 說實話,她還是挺有自信的。 在道門這一派,講究更多的還是天分。道門中的悟性跟資質,就是一道天然的壁壘。 別人要學役使萬靈,需入門拜師得高人扶將。君橫天生的。 別人要感應靈氣,請神除邪,需通讀典藏參悟大道。君橫天生的。 事實殘酷,有些人潛心修煉幾十年,也未必能追得上天才的腳后跟。 你說老天都非要給你賞飯吃了,你能餓的死嗎? ……她小時候就是被賞太多了才出了意外。但君橫她也暢想過自己手執(zhí)神劍,力破妖氛的一天,而不是拿著個六壬式盤,跑過去拉著人說:“親,算個命嗎?” 君橫摩拳擦掌:“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小雞當即想跪下來喊她一聲祖宗,無奈腿腳不允許。它看了眼被風刮成一片殘骸的房間,角落還碎著一地的陶瓷,連靠墻的矮桌也被吹翻了。它虛道:“其實我有點害怕。” 君橫過去抓了雞血,擺在自己手邊,然后又去拿了朱砂和黃紙,跑來跑去忙活不停,隨口回道:“那就躲我身后去?!?/br> 它靠過去用自己的爪子按在她的道袍衣擺上:“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你放過他吧!” 君橫說:“你慌什么?我不是要斗法,斗來斗去只是兩敗俱傷而已,而且這個地方,哪里來的第二個道士?斗法也是需要的配合的行吧?我只是想順著找一找幕后人是誰?!?/br> 小雞:“可是你剛剛說有人拘魂!” “是啊?!本龣M說,“是有人攔著不讓他回來,還想把他引過去??晌覜]說對面人用的是道術啊?!?/br> 小雞急道:“那還有誰!” 它說完立馬噤聲,想起來了。 當然有,亡靈法師……或者是亡靈啊。 講師站在桌子后面,對這一切有些茫然。 他見過最神圣的圣光魔法,也見過最高深的精神魔法,見過所有人都為止稱贊、難以匹敵的元素魔法。魔法亂斗時期,瘋狂的攻擊魔法幾乎能將一座城市化為灰燼。但各個記錄下來的畫面,都比不上現在的震撼。 他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還可以不用魔力來驅動元素類魔法。也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用這種方式對抗亡靈法師。 講師看著被撞得七歪八倒的桌子,揩著衣袍小心擦拭。將灑出去的香灰都擦了,散開的米都抓回去——雖然他并不能理解放把米在這邊有什么用意。 他覺得很好奇,端起案首上的香爐,在手上轉著圈查看。 因為時間緊迫,它的表面是光滑的,整體粗制濫造。 這難道是什么魔法器嗎?但他是親眼看著煉金師做出來的,魔法器的制作怎么可能那么簡單?而且他并沒感受到任何的波動啊。 講師正要伸手去摸蠟燭,又聽君橫說:“勞駕,給我端一盆水來?!?/br> 講師回過神,將手上東西放好。 夫人也聽見了,默默起身跟著他一起出去,最后從廚房里翻了一個盛湯的碗來。 講師倒了些干凈的飲用水,端回來擺到君橫面前,問道:“這個可以嗎?” 君橫看了一眼,點頭說:“可以,放下。” 講師沒有馬上離開,他偏頭看了一眼。 君橫的左手食指上也纏了一段紅線,另外一端綁在紙人的身上,而紙人正自己站著。 明明只是一張紙,看起來卻很有靈性,它正在左右試探前進,將身上長線拉得繃直。 君橫感受著手指上的力道,不斷從各個方向扯動,拖著它進行調整。 講師遲疑片刻,抱著膝蓋在不遠處蹲下。見君橫沒有出聲趕人,于是也安心下來。 夫人走到床邊查看艾倫的情況,她擰了一帕毛巾,細細擦拭他的額頭。 艾倫如今已經睡著了,不管她怎么動作都沒有反應,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她都要以為他已經不在了。 她太害怕了,她無法承受失去艾倫的痛苦??磁赃呅‰u都是一副忐忑的樣子,心底更加不安。內心掙扎許久,最后說道:“魔法師大人,不然還是算了吧?我想主城的圣光魔法師或許會有更好的辦法?!?/br> “都到了這地步了哪有回頭的道理!臨門一腳你就讓我踹了吧?!本龣M回頭說,“我已經幫他的紅線轉到紙人身上了,現在就順著紅線上殘留的痕跡追查,對面搶不走他。你放心好了,總不會變得更糟的?!?/br> 夫人問:“艾倫變成亡靈了嗎?” “還沒有呢,不要慌?!本龣M說,“而且就這樣放著不管的話,他連普通的亡靈都做不成?!?/br> 鬼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她強烈呼吁鬼有保留魂魄完整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