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冰覺得她這樣簡直爆可愛，他拉了拉她的手，“不要生氣?！?/br>
    “黎語冰，等你好了我再暴打你的狗頭。”

    “我就和你不一樣。”

    “哦？”

    黎語冰意味深長地笑，“等我好了，我要好好地疼你?！?/br>
    ……

    黎語冰好得很快，輸了一星期的液就出院了。這一星期，棠雪的女子3000米接力也比完了，又拿到一塊金牌。

    黎語冰的光頭照被發(fā)到網(wǎng)上，獲得一致好評，網(wǎng)友認(rèn)為黎語冰的顏值抗打擊能力太強(qiáng)了。

    比完三千米接力，棠雪無所事事，每天去醫(yī)院找黎語冰玩，給他拍了很多照片留紀(jì)念，拍完了又ps，給光頭冰ps了不同的發(fā)型，男女老少皆有。

    黎語冰不小心看到了，看完感覺自己血壓都變高了。

    有一次棠雪發(fā)了一條微博，找了張光頭強(qiáng)照鏡子的圖片，配文：

    ——魔鏡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光頭？

    ——當(dāng)然是黎語冰啦！

    評論一水的哈哈哈，大家都很嗨皮。當(dāng)天晚上，好多人效仿這個格式發(fā)微博，“最帥光頭黎語冰”上了熱搜榜。

    黎語冰把棠雪干的這些好事兒全部一筆一筆地記在小本本上，等著，等他好了，跟她算總賬。

    ……

    黎語冰出院那天，他爸媽已經(jīng)回去了，棠雪陪他出院，倆人回到酒店。

    蔣世佳今天比賽結(jié)束得早，這會兒就在酒店洗手間，大白天的光線很好，他也沒插房卡。

    棠雪和黎語冰都沒發(fā)現(xiàn)，以為沒人。

    蔣世佳正坐在馬桶上玩手機(jī)呢，就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然后是棠雪的聲音：

    “你給我摸一下?！?/br>
    “不。”冰哥的聲音，語氣堅決。

    我去！蔣世佳感覺好刺激，耳邊好像有個旁白在讀：歡迎來到成年人的世界。

    棠雪：“你就給我摸一下嘛，這里又沒人。不要不好意思?！?/br>
    蔣世佳瞪大眼睛。嫂子好奔放！

    冰哥依舊在拒絕：“不要?！?/br>
    冰哥誒，你要不就從了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黎語冰?！碧难┠贸隽巳鰦少u萌大法。

    黎語冰終于從了：“就摸一下?！?/br>
    蔣世佳抬手捂住嘴。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黎語冰：“夠了?！?/br>
    棠雪：“再摸一下再摸一下！別動！嗚嗚，好爽?。　?/br>
    黎語冰：“你現(xiàn)在像個變態(tài)。”

    蔣世佳快好奇死了。冰哥他為什么這樣的不情不愿呢？難道嫂子對他做了什么？

    到底做了什么？根據(jù)他的閱片經(jīng)驗完全想象不出好么！

    對不起了冰哥，我只是好奇，我就看一眼。蔣世佳在心里默默地和外邊倆人道了個歉，然后收拾了一下，爬到浴缸里，悄悄地拉開浴室簾的一角，透過玻璃墻看向臥室。

    這會兒，黎語冰和棠雪都坐在床上，黎語冰面無表情，棠雪一臉滿足，而她的手，正放在黎語冰那剛剛生出一層青色發(fā)茬的禿腦瓢上。

    摸啊摸的。

    蔣世佳：“……………………”

    想去消協(xié)告他們。

    第106章 終章

    晚上黎語冰坐在寫字臺前看書，蔣世佳無所事事，拍了張黎語冰的照片，套濾鏡發(fā)微博。發(fā)冰哥的照片漲粉快，這是整個球隊都有的常識。

    發(fā)之前，蔣世佳很有民主精神地問了黎語冰一句：“冰哥，我發(fā)你照片啦？”

    “隨便?！?/br>
    蔣世佳發(fā)了照片，看著冰哥的光頭，手有點癢。白天冰嫂的反應(yīng)太讓人印象深刻了，冰哥腦袋的手感到底有多好？

    好想知道??！

    蔣世佳這人哪兒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這會兒焦躁地在房間里踱了幾步，終于壯起膽子，繞到冰哥身后，手按在他的光頭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黎語冰像是震驚到了，愣了一秒鐘，這才轉(zhuǎn)頭，抬眼，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蔣世佳。

    蔣世佳腦子里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臺詞，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等等，這是哪里的臺詞??？冰哥……冰哥的眼神好可怕！

    蔣世佳想跑，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黎語冰捉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往地上一甩。蔣世佳整個人被甩到地毯上，隨之，冰哥穿著一次性拖鞋的腳踩在他胸口上。

    “冰哥冰哥我錯了，饒命……”蔣世佳躺在地上求饒。

    黎語冰一腳踩著他，繼續(xù)看書。

    蔣世佳發(fā)現(xiàn)冰哥有兩副面孔。在兄弟面前高冷霸道，在媳婦面前聽話乖巧，虛偽得很。

    ……

    大運會最后一個比賽日有喻言的項目。

    喻言并沒有如傳言那樣，在霖大退學(xué)。之前他私自跑去北京，期末考試全部缺考，梁女士干脆給他辦了休學(xué)手續(xù)，所以他依舊算是霖大的學(xué)生。

    因為他本身是體育特長生，在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成績很好，因此校方對他態(tài)度也很寬松。

    喻言的比賽，棠雪去看了，擔(dān)心黎語冰多想，把他一塊叫上了。

    她沒想到會遇見喻言他mama。

    梁女士看起來心情不錯，竟然對棠雪笑了笑，把棠雪嚇了一跳。

    “謝謝你，”梁女士說，“喻言他最近好多了?！?/br>
    “不客氣?！碧难┪ㄒ坏母杏X是，喻言的演技越來越好了呢。

    梁女士嘆了口氣，“我有的時候不知道怎么跟你們年輕人溝通?！?/br>
    棠雪莫名地有點同情她了，想了想，說道：“都說母愛是天性，其實孩子愛mama也是天性。但不管多愛，都不能把對方據(jù)為己有，因為愛之外，還有自由與自我。”

    梁女士聽完這話，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棠雪被她盯著，有點別扭，“怎么，我說得不對嗎？”

    “不是，”梁女士搖頭，笑了一下，“我只是突然想，如果以后有一個你這樣的兒媳婦，也還不錯?！?/br>
    黎語冰本來只是立在棠雪旁邊當(dāng)背景板，聽到這話，十分不樂意了。幾個意思，當(dāng)媽的幫兒子撬墻角嗎？旁邊還有一個大活人呢，沒看到？非要我摘帽子才能注意到嗎？

    沒等他抗議呢，棠雪開口了，訕訕一笑答道：“我可不想要您這樣的婆婆?！?/br>
    干得漂亮。

    黎語冰牽了牽嘴角，抓著棠雪的手，對梁女士強(qiáng)調(diào)：“她已經(jīng)有婆婆了?！?/br>
    ……

    這天下午，喻言靠著無懈可擊的發(fā)揮，斬獲男子花樣滑冰金牌。

    當(dāng)天晚上，棠雪和黎語冰一同參加了大運會的閉幕式，回來之后各自收拾行李。

    第二天，他們并沒有跟隨大部隊坐飛機(jī)回去，棠雪擔(dān)心飛機(jī)太顛簸會把黎語冰的腦袋顛壞了。

    黎語冰哭笑不得，“怎么會?！?/br>
    棠雪一臉認(rèn)真：“怎么不會，雞蛋用力搖還散黃呢?！?/br>
    “我的腦袋和雞蛋一樣？”

    “不一樣？哦對，是不一樣，你有毛?！碧难┟墓忸^，剛剛冒頭的毛發(fā)輕輕刮過掌心的手感，簡直爽爆了。她舒服地瞇起眼：“我宣布，你現(xiàn)在是一顆獼猴桃?！?/br>
    黎語冰的小本本上又給她記了一筆。

    最后黎語冰還是從了棠雪，選擇了高鐵。

    高鐵行程六個多小時，棠雪有點無聊，又不想玩手機(jī)，于是枕著黎語冰的肩膀說：“黎語冰，你給我講故事吧?！?/br>
    黎語冰抬起手臂環(huán)著她的肩膀，“想聽什么？”

    “不知道，你隨便講?！?/br>
    “那我給你講星星的故事吧?！?/br>
    關(guān)于星星的古今中外神話有很多，黎語冰怕吵到別人，聲音很輕，語速緩慢，耐心十足。棠雪趴在黎語冰懷里，聽得還挺入迷，黎語冰講著講著突然頓住，棠雪忍不住催促他：“那后來呢？”

    黎語冰的手臂閑閑地搭在她肩頭，小臂向上折，摸到她的耳垂，拇指和食指捏著，輕輕揉弄。

    “你表示一下，我就告訴你?！崩枵Z冰說。

    棠雪抬頭看他，“怎么表示？”

    黎語冰彎著嘴角看向窗外，天空之下，是連綿起伏的山巒。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思很明顯了。

    棠雪：“黎語冰，我想摸你的腦袋了?！?/br>
    黎語冰笑容一垮，拉了一下針織帽的邊緣，接著講下去。

    后來棠雪聽著聽著睡著了。黎語冰也就沒再講下去，一手摟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她的頭發(fā)和耳朵，眼睛看著窗外的景色。

    冬天的陽光透過玻璃窗，鋪灑在身上，時間久了，有一股融融的暖意。棠雪被光照到眼睛，睡不安穩(wěn)，黎語冰把她的頭發(fā)揉亂，頭頂?shù)念^發(fā)都往前推，搭在眼前擋著。

    像個小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