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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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這事,很不地道。 于是,心有愧疚,總想著彌補。 這天,終于是能讓他尋到個機會。 一眼望過去街上人是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密密麻麻的來回穿梭,像河里的小魚小蝦一般,接踵摩肩,好不熱鬧! 即便如此,趕廟會的人們還是像潮水一樣,一撥兒一撥兒地涌來,路兩旁的小攤販吆喝的此起彼伏,好吃的好玩的花花綠綠應(yīng)有盡有! 陸安左手牽了芃兒,右手牽了阿斐,看著眼前這陣勢,嗓子眼有點發(fā)干,手下不由把兩個小人兒牽的更緊了些。 今天是他們寧河一年一度的廟會,是一年里十里八鄉(xiāng)最熱鬧的時候,是個小孩子就沒有不愛這份熱鬧的!今天他特意求了爹娘,捶著胸膛做了保證,這才終于能把這倆小人兒給帶了出來。 阿斐和芃兒都是喜的一臉的紅彤彤,芃兒都還特意穿的一身的簇新,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簾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是驚奇又是新鮮,四處張望的眼睛都不夠看,阿斐則直接急的跟個猴似得,一蹦三尺高:“二表哥二表哥?。?!兔爺兔爺兔爺!?。 ?/br> 陸安一疊聲:“好好好好,這就去買,你們都乖乖的,跟緊了我,千萬莫亂跑,小心拍花子拍了你們?nèi)??!?/br> 就是走著走著,陸安覺得有點不大對勁,這些年他都是在外面念書,就是回家來也只是走走親戚,并不好拋頭露面,這回第一次在這么多人的大街上走,為什么這人人都愛拿眼瞧他? 特別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瞧見他都別過頭去拿帕子捂著嘴笑,然后又回過頭來拿眼睛偷偷瞟他,然后又笑…… 這陣仗!把他看了個大紅臉! 陸安知道自己長的好,打小就聽膩了,但是被這么多人明目張膽的盯著看還真是平生頭一遭。直把他看的一頭一身的汗,根本不敢抬眼,好不容易蹭到個書局,趕忙就躲了進去。 阿斐不樂意了:“安哥哥,我們不是去買兔兒爺嗎?跑著局子里來干啥?” 陸安掏出帕子擦擦一腦門的汗珠:“人太多……咱們歇歇,再走。” 腦筋一轉(zhuǎn),回頭吩咐了阿杰:“你,先去前面練攤那買兩個兔兒爺回來?!?/br> 阿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入了外面的人潮。 陸安回頭又安撫兩只小的:“咱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兔兒爺一會就有。” 于是,一個半大的,帶著兩只小的,大熱鬧的天,躲在偏偶一角的書局里。閑來也無事,陸安看那兩只小的已經(jīng)蹲去地上畫圈圈不知道又在玩的嘛,一身的汗下去,心也終于靜下來,也四處溜達著翻看書架上那些舊書新書。 偏巧被他翻到一本明清傳奇小說的孤本,本來只想翻看一兩頁,沒想到越看越又意思,一下就入了迷。 等到阿杰喚他,才把他從劍俠兒女的江湖世界中拉出來,就見阿杰一手捏了一個兔兒爺,一個抱著大壽桃,一個坐著蓮花座,都是一臉的笑瞇瞇栩栩如生十分逗趣。 陸安接過兩只兔爺,張口招呼那兩只小的:“阿斐,芃兒,看,兔兒爺!” 一聲招呼出去,卻無人回應(yīng)。 那蹲在地上畫圈的兩個孩子,早已不知所蹤。 第四章拍花子 第四章拍花子 [Z 陸安接過兩只兔爺,張口招呼那兩只小的:“阿斐,芃兒,看,兔兒爺!” 一聲招呼出去,卻無人回應(yīng)。 那蹲在地上畫圈的兩個孩子,早已不知所蹤。 一時之間,陸安只覺得心口咚咚跳的打的自己的耳畔都生疼,膝蓋發(fā)軟,手心慢慢的爆出冷汗來。 去追問書局正在柜臺后灑掃的小伙計,小伙計也是一腦門的霧水:“好像是有倆孩子方才在這玩兒,不過不知道啥時候就沒影了。” “少爺,斐少爺和……”阿杰禁不住也是臉色發(fā)白,“現(xiàn)在怎么辦?” 陸安看了眼門外的攘來熙往的人群,一眼望過去挨肩疊背,挨山塞海,一條長街延綿數(shù)里,更不用說還有四周四通八達的小巷…… 瞬間的慌亂之后他反倒又鎮(zhèn)定了下來,翻了一下手中的書頁,按照自己平時看書的速度,他看書的這會功夫約莫有兩盞茶的功夫,這兩個孩子在這期間跑出去,又是孩子心性,一路上看見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定要停下來逗留。 只是這周邊此時人山人海魚龍混雜,只要別遇上拍花子…… 陸安立馬囑咐了阿杰回陸家立刻去稟告陸老爺陸夫人,調(diào)集陸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手都來尋人。此刻他已顧不得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可能受到的責(zé)罵,當下之急是趕緊尋到這兩個孩子再說! 他一頭扎進人群里去,再也顧不得別人的目光,一路問著道路兩旁的小攤販往前尋過去:“老板?有沒有見到倆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個子大概有這么高,穿的藍色的綢馬褂,模樣很秀氣,女孩長的特別漂亮,像個小觀音……” 小販們見他長相俊美,衣著齊整,臉皮發(fā)白雙目焦灼一頭一臉的汗,也都有心想幫他一幫,但無奈人實在是太多,小孩子更多,很多人都表示是愛莫能助。 只有一個熬糖人的,低頭尋思了一下,道:“好像是有這么倆孩子方才在我攤邊瞧我熬糖人,看那衣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里的,長的也好,那男娃子還問女娃你想不想吃,我去找什么表哥拿銅板……” “對對對??!”陸安一疊聲的追問,“老板可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br> 熬糖稀的小販搔了搔頭皮:“那可就不知道了,這周遭都是人……他們一鉆出去就瞧不見了。” 卻是旁邊一個挎著菜籃子的老大娘拽了拽陸安的袖子,他趕緊伏地了身子湊過去。 “那倆孩子我記得,手牽手往那邊跑了”她手里比劃了指了指主干道旁邊的一條岔道,神色卻頗有些嚴峻,“不過有人跟著……還是倆,肩膀上搭著褡褳,綁著腿……其中一個拍了一下男娃肩膀,就上去牽著他往前走了,當時還瞅著奇怪,看那模樣打扮不像是孩子的父母……” 拍花子……他們果然遇上了拍花子…… 這年頭拐賣孩子的拍花子屢出不窮,打小他便聽聞過長輩們嚇唬他們小孩子,出門莫要亂跑,否則被拍花子拍了去,還不知道要賣去哪里,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爹娘! 雖然打小聽的多,自己卻運氣的從來沒碰上過。但也能不時聽說些傳聞,就像東邊街棺材店蔡老板家的小女兒巧豆兒,便聽說被拍花子拐了去,迄今已十余年,當時也是費了心勁和周折去找,卻再也沒見過。 后來做父母也日漸冷了心,偶爾別人再提起,都說那巧豆兒從小生的俊俏,現(xiàn)在指不定落在那個窯子里做那接客的營生……可憐了蔡老板夫妻當年也是愛女如命,那巧豆兒的娘為此還落下了一身的病痛,等再生下一個兒子的時候,一時熬不住,也就這么沒了。 到死也沒再見著女兒一面…… 陸安直立起身,眼前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人潮擁擠,心里那火就如被風(fēng)拱了地竄苗子,心跳的太厲害,忍不住就有點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