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先生心里還是有夏小姐的。 夏盈光想出門,可是她很難給李寅打電話,問了翟超逸,翟超逸說自己沒法過來。 李寅已經(jīng)告訴了翟超逸,最近都不要帶夏盈光出門了,而且他也交代了林妮,讓她看好夏盈光。 他實在不太能理解夏盈光的心理,他知道夏盈光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全部資料,但李寅并不知道夏盈光還活了另一個人生。他沒有參與過夏盈光的經(jīng)歷,所以根本不懂她為什么這樣。 他還以為,夏盈光如此抵觸,就是以為她并不愛自己。 她之所以對自己乖巧聽話,還是因為她性格便是如此,而且她無處可去,所以才看似萬般依賴自己。 而不是出于對自己的喜歡才這樣的。 他忙完工作,到了晚上,坐上車也沒說目的地,司機就自動把車開到了環(huán)島綠洲,是車停下了,李寅才發(fā)覺又回來了。 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 夏盈光一般十點前,肯定睡覺了,他進了門,林妮說:“夏小姐泡完澡就睡了。” 李寅嗯了一聲:“晚飯吃了吧?” “吃了。” “吃得多不多?” “還是跟平常一樣,半碗飯?!?/br> 聽起來是很正常的,李寅心里卻不大是滋味,他晚上基本上沒吃什么東西,因為吃不下,他沒想到自己跟女人生氣,會生氣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而且過會兒自己還眼巴巴的黏上去。 他進了夏盈光的房間,燈關(guān)了,他夜視能力不錯,能在黑暗里看見床的方向。他走到床邊,借著窗簾縫隙的一點光,能看見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的夏盈光,她安靜的睡顏是那么的美好。 李寅默默無言地注視她半晌,不緊不慢的一件件脫去衣裳,踩上床去,掀開夏天的薄被。 夏盈光已經(jīng)把床睡得暖和了,因為天熱,自己掀開被子她也沒有半分反應,只是在床上動了動,歪了下身子,腦袋深深陷入柔軟的枕頭中,睡得很熟。 因為要呼吸,她嘴巴是微微張開的,菱唇邊緣有濕跡,像要人親吻般,微微上翹著, 李寅開了一盞床頭的閱讀燈,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一本有翻閱痕跡的《書蟲》——夏盈光睡前還看了英文小說的。 閱讀燈不是很亮,但依舊讓夏盈光的眼皮感到了光,不安地顫了顫,旋即本能地側(cè)過身,把腦袋側(cè)到了背光的那一面去,因為動作,她脖子處袒露了大片雪白的肌膚,白皙細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皮膚細膩,仿佛流著一層光,還能望見更里面去。 李寅能聞到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氣,和被窩里的熏香的一致的,都帶著點奶油味。他很喜歡讓夏盈光噴這種少女香,認為很適合她。 他深深地注視著夏盈光,旋即好似被味道吸引一般,低下頭去,在她脖頸處亂嗅著,出氣聲猶如野獸。他一開始只是在夏盈光的脖頸間拱著腦袋,慢慢就把她衣服盡數(shù)除去,嘴唇在她肌膚上磨動著,李寅的鼻尖抵著她帶著香氣的溫暖肌膚,舌尖微微探出唇邊,在每一處啃吻著。 夏盈光迷迷糊糊,被他弄醒了。 李寅便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開始親吻她的嘴唇,手向下滑,扛起了她的雙腿,在夏盈光睜大的眼睛里,什么措施都不做,就那么進去了。 夏盈光很習慣他這樣了,在將醒未醒之時,是下意識將他環(huán)抱住,還輕輕皺著眉,叫了一聲“叔叔”。 李寅一直以來都待她很溫柔,可以說從沒有人讓他這樣過,他憐愛夏盈光,總覺得她脆弱,怕她受傷害,所以在床上也是很輕的。 此時,他臉孔上卻沒有絲毫表情,極為冷酷,動作又極其蠻橫粗暴,掐她的腰掐得很用力。夏盈光一下疼了,人也清醒了大半,細聲哭叫:“我疼……” 李寅面無表情的俯身壓下去,雙手握住夏盈光的肩膀,就是不聽她說話,也不管她疼不疼的問題。 當然,疼只是一時的,漸漸身體就不疼了,換成夏盈光心在疼。 她頭歪在枕頭上,大眼睛有些無神地睜著,無聲地在哽咽著。 她像是麻木了,李寅身上壓下來的重量越來越沉重,咬著她細嫩的臉頰肌膚,聲音低沉得聽不出任何感情:“寶貝,給叔叔生個孩子?!?/br> 她渾身一顫,忽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然后一聲不吭,臉頰上快速劃過一條淚痕,緊接著就不再流眼淚了。 李寅身上出了汗,夏盈光也是滿身汗,李寅通常都要把她抱去浴室的,這次也不例外。 夏盈光在水里泡著,沒什么反應地承受著,只是身體會顫抖,會不由自主發(fā)出鼻音。 李寅說讓她給自己生個孩子,似乎不是說著玩的,夏盈光想跑,那生個小孩,拿孩子綁住她,她就不會再想跑了。 第二天上午,或許是因為昨晚上取悅了他,夏盈光說自己想出去買點東西,李寅就準許她去了。 她跑去買了避孕藥,偷偷躲著吃了。夏盈光有這方面的知識,她很怕這個,因為上輩子她從夏凱飛的魔爪中逃走,又落入了另一個可怕的狼窩,謝涵和丈夫宋豫川結(jié)婚多年,膝下無子。 她把夏盈光帶回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就是為了逼她給自己代孕。 李寅不可能知道,夏盈光在這方面有多么深的陰影,她昨晚上聽見李寅說孩子,就止不住的發(fā)抖,感到害怕,仿佛噩夢再次降臨。 但李寅好似是真想讓她快點懷孕,一連兩天頻率都很高,興致也很高,夏盈光每次都偷著吃藥,等她正式開學了,要去學校上課了,可脖子上還有明目張膽的紅痕。 九月二號晚上,夏盈光要去學校開會,這是第一次系上的集體會議,夏盈光出門的時候,往脖子上涂了很厚的粉底液和遮瑕,穿了半高領的襯衫,長發(fā)也披下來。 結(jié)果李寅在車上,又來了興致,把她往腿上一抱,車子進了校園,停下,司機下車抽了半包煙,車子微微搖晃著,但是玻璃顏色很深,是完全看不清里面的。 夏盈光感覺自己要遲到了,一直搖頭,眼睛都紅了,說:“叔叔我要去上課了,我上課了……” 李寅不為所動,雙腿盤坐,夏盈光便坐在他的腿上。李寅咬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下`流話。 她宿舍的三個室友都去的早,為她占了座,夏盈光還是遲到了,進去的時候多媒體教室里是黑壓壓的人。 學鋼琴的人多,現(xiàn)在小孩子學才藝,十個有七個都學鋼琴的。 但系上人不是很多,差不多一百個左右,把多媒體教室坐了個半滿。 夏盈光站在門口,很是猶豫,結(jié)果臺上的不知道是輔導員還是系上領導的女人,很眼尖的注意道了她:“遲到的同學不要磨蹭,快點進來坐好。” 夏盈光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整個教室,一百多號人,都側(cè)頭看她,她羞愧難當,下意識整理自己的領口。 第52章 夏盈光買了藥, 根本不敢把藥盒帶回家, 她怕李寅發(fā)現(xiàn), 所以把藥片一顆顆剝下來, 就把藥盒給丟了。 一盒藥有十粒藥片, 現(xiàn)在還剩下一半。 他們鋼琴系包括鋼琴表演、鋼琴音教, 兩個專業(yè)區(qū)別就在于一個教師證上,夏盈光屬于音樂表演, 他們專業(yè)人比音教少上不少,總共只有一個班,班上二十多個人, 這些學生都是從全國各地錄取的精英。 系上開會都是些很無聊的內(nèi)容, 大半同學都在玩手機,或者趴著睡覺。音樂學院的學生, 文化分普遍都低, 大家都是學渣,上學時期就很少聽講, 更別說到了大學。 夏盈光從沒上過這樣的大課,從沒跟這么多同學待在一間教室,聽老師用麥克風講話。 所以她聽的很認真, 拿小本子出來記了投影屏幕上的話,什么關(guān)于輔導員的聯(lián)系方式、系群、查寢、關(guān)于考勤、關(guān)于社團的內(nèi)容等等……這一切新鮮的事物, 在她面前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因為她如此認真, 一旁的室友想找她說話, 都找不到機會。 系上會議結(jié)束, 又分班級會議。 會議結(jié)束是八點半,天色已黑,整棟教學樓都亮著溫暖的燈,一大群學生一起從教學樓里走出來。 夏盈光跟三個室友走在一起,周紫娟問她:“剛剛你聽見輔導員說的了嗎?我們這屆查寢挺嚴的,你要不要把東西搬到宿舍來?這樣你人不在,我們還可以臨時找同學救場?!?/br> 宿舍有一個人查寢不在,是會影響整個寢室的。 夏盈光頓了頓,說:“好,我這兩天就把東西搬來?!?/br> 她知道李寅肯定不會同意的,但總是要試一試,李寅有時候很心軟,有時候卻很不好說話。 周紫娟似乎非常好奇她的“未婚夫”,又問她:“盈光你的未婚夫呢,他今天不來接你嗎?” 夏盈光對這個稱呼相當?shù)膭e扭,她搖搖頭,說:“他在停車場等我。” 她方才還在開會的時候,就收到了李寅的短信,李寅的車停在夏盈光他們鋼琴系教學樓旁邊的車位上,從送夏盈光過來,就在那里等著了,李寅剛剛就買了個東西,便回來在原地等夏盈光。 他發(fā)消息問她開完會沒有。 “真好,我都還沒交男朋友,你就有未婚夫了,那是不是一等你畢業(yè),你們就結(jié)婚?”周紫娟道。 夏盈光垂下了頭,說不知道。 伍悅突然問她一句:“你不住宿舍,是不是住家里,你家離這邊遠嗎?” “不遠,一個區(qū)的。” 從宿舍區(qū)到教學樓,要步行十幾分鐘,教學樓旁邊到處都是車位,停的有小半都是老師的車輛,還有好些學生都開車來上課。 夏盈光很快就在路燈下看見了李寅的車,她抓緊了書包帶子,心里第一次覺得很抵觸回家。 車窗是關(guān)著的,但夏盈光知道他就在里面,她看不見李寅,但是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夏盈光知道他也看見了自己。 但兩個人都沒有動,李寅沒有下車,夏盈光也沒有往車的方向走。 就在她和宿舍同學剛剛走過車子的時候,車尾燈閃了閃,并且突然摁了一聲響亮的喇叭。 夏盈光腳步停下來。 旁邊的伍悅說:“欸,這好像是你家的車是不是?” 她看車很準,因為研究過這些,一眼就知道大概價位,而且對于豪車,她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最后,還是夏盈光先妥協(xié)了,她跟室友告別,抬腿慢慢朝車走去。 李寅坐在車里,抬頭看往他這邊走的夏盈光,嘴角勾起絲笑意,從里面打開了車門。 夏盈光一走過去,李寅便把她拉到了車內(nèi)。 車子開走了,剩下三個室友還在看慢慢遠走的黑色賓利,周紫娟吸了口氣:“她家里好有錢。” “是她男人有錢吧?”伍悅道。 “是她未婚夫,那她家庭肯定不差的,門當戶對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伍悅似笑非笑:“她說未婚夫就是未婚夫了?紫娟啊,你能不能別這么天真,長點腦子好不好?” 鄭琳瑯皺眉:“別這么背后說人?!?/br> “我說她什么了?”伍悅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沒見過她那樣的。這么小就跟男人同居了,還未婚夫,好家庭會準許自家女兒這么跟男人住嗎?” “伍悅你夠了,沒證據(jù)的話不要亂說?!?/br> 周紫娟為難地看看兩個室友,最后對伍悅道:“算了吧,盈光看起來不是那種人。” “什么不是,你沒看見她剛才吃藥嗎?” “她不是生病了?” 伍悅沒好氣說:“那是避孕藥。” 夏盈光上車后,李寅把還是熱著的方便盒給她,夏盈光聞到番茄醬、黃瓜絲的氣味,她打開一看,果然是煎餅果子。 李寅從來不允許她吃的東西,說是油不干凈,做食物的人手不干凈,吃了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