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清嘴角微勾，神態(tài)溫和道：“先別忙那些事了，皇后和朕去陪扇扇玩吧，唔，宜華殿的后院兒，不是有一個吊籃么，那是給元寶小時候玩的……”

    屏退一眾內(nèi)監(jiān)和宮娥，季子清只和董皇后去了后院兒，將季子珊擱進(jìn)吊籃后，兩人一左一右的搖著她，美的季子珊嘻嘻哈哈的咯咯直樂，見到好似舊時的畫面，季子清目露追憶，語氣悵然道：“在元寶還小的時候，他就坐在搖籃里，父皇和母后也是這么一左一右的搖著他玩……”

    董皇后微微咬唇，低聲請罪道：“陛下，臣妾無能……都這么久了還……”

    聽到董皇后的自責(zé)之語，季子清恍然回神：“皇后，你想哪兒去了？朕只是觸景生情，想起過去的一些舊事，并無……”頓了一頓，季子清溫聲安慰道，“這才多少日子，又沒人催你，你心急什么?！?/br>
    董皇后靜靜的沒有吭聲，卻心底雪亮的明白，夫婿年少繼位，膝下空虛，皇嗣之事便是重中之重。

    季子清松開手里的吊繩，繞步轉(zhuǎn)到另一側(cè)，扶著董皇后的肩膀耐心道：“婉婉，別多想，朕如今之齡，尚不足二十，幾年的時間，朕還等得起……”他會一直專寵皇后，暫未去納一個妾室，就是為了等待嫡子的誕生，太久的時間他肯定等不起，但五年之內(nèi)，他不會有生庶子的打算。

    婉婉乃是董皇后的小名，夫婿并不經(jīng)常這么喚她。

    此時聽到夫婿叫她的小名，董皇后微微抬起眼眸，眼眶微潤的低聲道：“謝陛下?！蹦锛遗烀看蝸韺m里，都要問一下她有沒有消息，她不自覺之間就有了壓力，更何況，她也想早點(diǎn)和夫婿有個孩子，畢竟，他也一直在期盼著。

    季子珊坐在逐漸靜止的吊籃里，默默捧起漂亮的臉頰——喂，你們這就把她當(dāng)空氣無視掉啦。

    第29章 放任

    等董皇后破涕為笑，露出滿目溫情時，季子清陛下終于想起來，他正在哄小meimei玩耍這件事。

    一轉(zhuǎn)眼睛，只見他粉嫩嫩胖滾滾的小皇妹，正盤腿坐在靜靜不動的吊籃里。

    兩只小胖手托著下巴，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個兒和皇后，那眼巴巴的無聊可憐小模樣，活似一只被主人狠心遺棄的小動物。

    董皇后輕輕‘喲’了一聲，忙笑著再搖動吊籃：“扇扇乖，咱們再接著玩……”

    季子清汗了一下，爾后蹲下身子，輕捏季子珊軟軟的漂漂臉，語出歉意的柔聲哄道：“乖扇扇，哥哥沒把你忘了，不委屈啊，給哥哥笑一個吧，好不好?！?/br>
    好你個頭！

    季子珊在肚里大肆腹誹，她要是能說話，等她回了慈寧宮，一定要找太后親媽告狀，你的皇帝兒子太不靠譜了，光顧著和自己媳婦卿卿我我，把自個兒啥都不懂的小meimei簡直忘到了天邊，周圍也沒有旁的人看著，這要是她調(diào)皮搗蛋一點(diǎn)，從吊籃里玩栽了出去……后果很嚴(yán)重的好不好？

    默默翻了個蓋兒，季子珊趴到吊籃里，拒絕和‘三心二意’的皇帝老兄面對面！

    友盡，友盡，她要友盡！

    這要是元寶小哥哥陪她玩，肯定是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到她身上，那才是真絕色的‘好哥哥’好么，這位皇帝老兄一定是個‘假’哥哥。

    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季子清訕訕的摸了摸鼻尖，問一旁忍俊不禁的董皇后：“小丫頭……這是生朕的氣了？”

    給自己對個冷冰冰的后腦勺，再撅個胖屁股什么的，呃，季子清忽覺奶娃娃真是一點(diǎn)也不好伺候，一忽兒哭，一忽兒又鬧，比他這個皇帝脾氣還陰晴不定呢。

    董皇后彎腰將生悶氣的小姑子抱出來，口內(nèi)柔柔的哄道：“噢，扇扇不生氣，是哥哥嫂嫂不好，光顧著說話，冷落咱們小扇扇了……嫂嫂讓人給你做了果果蛋羹，咱們?nèi)タ纯春昧藳]，等扇扇吃飽飽了，叫你大哥哥帶你玩飛飛好不好……”

    得董皇后一語點(diǎn)醒，尷尬臉的季子清陛下，猛然想到自己最受meimei青睞的功能，忙也加入哄奶娃娃的隊(duì)列：“扇扇乖啊，大哥哥現(xiàn)在就帶你玩飛飛……”

    季子珊很想一直繃著受傷臉。

    奈何，季子清陛下的玩飛飛技術(shù)太好，季子珊實(shí)在撐不住了，只能嘎嘎嘎的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唉，笑點(diǎn)太低，就是不好。

    季子珊在鳳儀宮吃吃喝喝玩玩了老半天，季子清也沒送她回去的打算，就在快要到晚膳的時辰前，季子恒蹦蹦跳跳的駕臨鳳儀宮，美其名曰‘我來接meimei回宮’，季子珊一看見季子恒，就跟見到了親人似的，立即歡喜的投入到她小哥哥懷里，一臉親昵的蹭啊蹭，季子恒也摟著漂亮可愛的小meimei，好一番噓長問短。

    季子清陛下接著心酸尷尬臉，他當(dāng)牛做馬了半天，圖的是什么啊。

    元寶小王爺來接小meimei一個人回宮吃飯，最后卻一連拖了三張嘴回去。

    “皇帝，你怎么又來蹭飯了？”惠安太后摟著終于歸來的小閨女，對長子拖著媳婦前來蹭飯的行為，表示有一點(diǎn)點(diǎn)唾棄，“哀家宮里的飯就那么好吃？”她左手一個小兒子，右手一個小閨女，日子過的一點(diǎn)都不寂寞，不需要你來聊天解悶的好不好。

    季子清厚著臉皮道：“好吃。”

    惠安太后無語的白了長子一眼，爾后揉著一腦袋扎在懷里哼哼的胖閨女：“怎么了，小乖乖，跟大哥哥一起出去玩不高興么？怎么蔫成小白菜了，哎喲，可憐見的……”

    季子清陛下清咳一聲，找借口掩飾自己帶孩子期間的失職：“扇扇極少離開母后，肯定是想母后的緊了。”季子清陛下深覺，假若小meimei會開口說句子，肯定得把的惡行描述一番。

    惠安太后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長子，沒再多說什么，留過兒子兒媳的晚飯后，便把他們攆走了。

    之后，才過問小閨女離開慈寧宮后的遭遇，惠安太后聽罷，摟著胖閨女輕輕失笑。

    為了安慰胖閨女受傷的小心靈，惠安太后晚上就寢時，冒著被胖閨女放水沖澡的風(fēng)險(xiǎn)，把她留在了自己身邊睡覺。

    次一日，在季子珊撅著屁股呼呼大睡時，惠安太后已坐在梳妝鏡前，由碧云和秋雨兩個嬤嬤服侍整容，此時秋雨嬤嬤正在安靜無聲的綰發(fā)，碧云嬤嬤卻是一邊翻首飾匣子，一邊給惠安太后低聲匯報(bào)消息：“太后娘娘，群英宮那里有動靜，昨夜，二王爺……寵幸了一個宮女?！?/br>
    惠安太后眼睫一抬，凝聲問道：“德太妃那里知道了么？”

    碧云嬤嬤頷首輕應(yīng)道：“這是大事，二王爺宮里的掌事嬤嬤不敢隱瞞，一大清早就往福安宮去了，福安宮那頭是什么反應(yīng)，消息還沒傳過來?！币娀莅蔡舐犕赀@個事情后，沒有任何表示，碧云嬤嬤不由低聲請示道，“娘娘，此事需要……張揚(yáng)出去么？”

    二王爺又不是陛下，身上擔(dān)著給皇家開枝散葉的大事。

    更何況，二王爺才剛過十五歲，又是在先帝爺?shù)娜晷⑵趦?nèi)，這般急不可耐的涉足風(fēng)月之事，這名聲若是傳了出去，二王爺身上肯定得再加上好色和不孝兩個標(biāo)簽。

    “為什么要張揚(yáng)出去？”惠安太后唇角微揚(yáng)，嗓音輕柔，“這事要是鬧得闔宮皆知，哀家這個嫡母，還怎么裝聾作啞，先隨他去……”抬手撥了撥耳畔的耳墜子，惠安太后意味深長的笑道，“上一回，哀家讓德太妃教導(dǎo)二王爺，她這親娘……當(dāng)?shù)倪€真是讓哀家滿意省心，不知這一回，她能不能勸住他的寶貝兒子?！?/br>
    她只放任不管就行，連捧殺的招兒都無需使，這顆礙眼的釘子就自己走向了生銹狀態(tài)。

    說起來，她還真該感謝武老太后，要不是她把季子銘縱的目空一切無法無天，她只怕還得多費(fèi)點(diǎn)心思，才能把他引向‘歪’路。

    躺在帷帳里睡覺的季子珊，微微動了動身子，唉，吃瓜兒童不小心又聽到秘密了。

    又裝睡片刻，季子珊才咿咿呀呀的表示‘我睡醒了，我要起床’，這時，惠安太后已經(jīng)梳洗妥當(dāng)，聞聽女兒奶聲奶氣的小嫩音，便親自坐到床邊，給女兒換今天要穿的衣裳，之后又是洗臉和梳發(fā)，再是用早膳，今天不是惠安太后規(guī)定一眾太妃妾來請安的日子，所以，這日會來慈寧宮拜見的人，只有武老夫人，以及她五歲大的三孫女。

    “太后娘娘，富錦候老夫人來了，您見是不見？”碧云嬤嬤輕步輕腳的走進(jìn)殿內(nèi)，對正在教小公主說話的惠安太后稟告道。

    每一個宮妃的娘家家眷，前來皇宮探視時，都要先到惠安太后這里拜訪報(bào)到，惠安太后見不見她們另說，但她們?nèi)羰抢@過慈寧宮，直接就前往福安宮，即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惠安太后揉了揉閨女的小胖爪，笑道：“叫她們進(jìn)來吧，哀家想瞧一瞧武家的三姑娘?！?/br>
    碧云嬤嬤應(yīng)聲而去。

    惠安太后給小女兒套上鞋子，再把她從臥榻抱站到地上，口內(nèi)柔笑道：“來，扇扇，你跟娘一塊走到正殿去?！睆澭鼱恐畠很浐鹾醯男∈?，惠安太后的語氣耐心溫和，“慢點(diǎn)走，不要急，一步一步慢慢走……”

    季子珊晃悠到壽康殿正殿后，又被親娘放坐到小木馬上玩。

    過不多久，碧云嬤嬤領(lǐng)了一老一少進(jìn)來。

    頭發(fā)花白的老婦人，穿著沉重華麗的誥命衣飾，面孔上滿是皺紋，眉心的刻痕尤其沉重疲倦，季子珊瞄了瞄富錦候老夫人的面相，直覺這老太太怕是個cao心的勞碌命，至于跟在她旁邊的小丫頭，穿著一身湖綠色的繡花裙衫，頭梳雙環(huán)髻，各戴一對花形的小金釧，生得唇紅齒白，眉眼精致，竟是個特別有潛力的小美人胚子。

    想是得了家中長輩的囑咐，武三姑娘規(guī)規(guī)矩矩的磕頭請安。

    惠安太后端坐在上首，態(tài)度和藹的命兩人起身免禮，又吩咐宮人給富錦候老夫人賜坐，至于武三姑娘……卻沒有她的位置，她只能站在富錦候老夫人的身側(cè)。

    第30章 戲呀

    慈寧宮，壽康殿正殿。

    季子珊窩在小木馬上，抱著她的鈴鐺繡球，無憂無慮的自己玩耍。

    在叮叮玲玲的悅耳鈴鐺聲中，坐在鑲金綴玉寶座上的惠安太后，神色端莊的朝富錦候老夫人微笑道：“這就是貴府的三姑娘？瞧著很是乖巧懂事。”

    武老夫人自得了宮里的口諭，心底就一直煩悶不安，昨晚更是幾乎一夜未眠，此時，聞得上首惠安太后的溫聲和語，武老夫人半點(diǎn)不敢懈怠疏忽神經(jīng)，忙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道：“太后娘娘謬贊了?！?/br>
    ——態(tài)度恭敬，語氣謙卑，不論在視覺感官，還是聽覺感官，都表現(xiàn)的誠懇之極。

    正玩鈴鐺繡球的季子珊，又好奇的瞅了一眼武老夫人。

    德太妃和二王爺是她的親女兒和親外孫，三人卻不大像一個廠家生產(chǎn)出來的，季子珊滾了滾手里的玩具，在心里輕哦了一聲，也許德太妃母子……比較隨上任富錦候爺?shù)幕颍?/br>
    惠安太后撫著手指上的金玉戒指，溫聲和氣道：“哀家這兒新送來一批宮花，拿細(xì)綃紗堆的，花瓣上綴著小米珠，形狀漂亮，顏色又鮮嫩，很適合小姑娘戴，三姑娘今日來的巧，便讓她挑幾朵喜歡的，拿去戴著玩吧?！闭f著，就吩咐立在身旁的秋雨嬤嬤，“你帶三姑娘去隔壁挑花兒，哀家有話和老夫人說。”

    秋雨嬤嬤福身應(yīng)是，爾后走到武三姑娘身旁，嗓音溫柔客氣的邀請道：“三姑娘，跟我過來挑花吧?！?/br>
    才五歲多大的武三姑娘，下意識的看向自家老祖母。

    在坐車入宮的途中，老祖母反復(fù)囑咐自己，進(jìn)到皇宮之后，一定不能淘氣頑皮，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征求了她的意見才行。

    望著小孫女投過來的咨詢目光，武老夫人輕輕點(diǎn)頭，又溫聲囑咐一句：“跟嬤嬤去吧，要懂規(guī)矩，不許淘氣?！被莅蔡髣偛耪f的一番話，就是在表示，她有話單獨(dú)和自己說，所以，才借贈花的借口把小孫女支走。

    待武三姑娘跟著秋雨嬤嬤離開后，惠安太后才又開口道：“老夫人定然覺著奇怪，昨日哀家為何會傳出那樣一道口諭?！?/br>
    武老夫人忙道：“請?zhí)竽锬锩魇尽！?/br>
    她的確感到很奇怪，因傳口諭的內(nèi)監(jiān)嘴巴嚴(yán)實(shí)，她也打聽不出來緣故，本來是要等見到女兒后問一下的，現(xiàn)在看起來，惠安太后似乎先準(zhǔn)備給她答疑解惑。

    “是這樣的，上個月底，宮里的麗太嬪過世，她膝下的三公主便無人照養(yǎng)了……”惠安太后輕輕嘆息著，“哀家這里還養(yǎng)著兩個小的，實(shí)在無暇分心，就想在高品階的后妃里，給三公主選一位養(yǎng)母，德太妃一慣身體病弱，這事自勞累不到她，哀家便想讓淑太妃接了這個差事……”

    下面的事情，不用惠安太后敘述，武老夫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定是自己那個女兒非要和淑太妃爭著養(yǎng)三公主了。

    果不其然，只聽惠安太后接著娓娓而語：“誰知，德太妃一而再的進(jìn)言想撫育三公主，說她身上的病，是因日子孤寂、心中郁結(jié)不展所致，非要讓哀家把三公主交給她養(yǎng)……”

    嘴角微微一勾，惠安太后柔語緩聲道：“甚至連先帝的遺言，都給搬出來了……”

    “請?zhí)竽锬锼∽铩倍嘎犈畠焊沙鰜淼氖?，武老夫人只覺頭皮一麻，忙起身跪地請罪。

    跪在地上的武老夫人，簡直快被氣暈過去了，心底真真是叫苦不迭，恨不得把不懂事的女兒，再塞回肚子里重造一遍，這個小祖宗喲，把她告誡過的話，全部當(dāng)耳旁過風(fēng)了么，太后想讓哪個妃嬪，撫養(yǎng)生母過世的庶出公主，輪得到你一個妾室置喙過問么！你……你還敢語出威脅，是嫌日子過的太舒坦么！

    別提是重視嫡庶規(guī)矩的皇家，哪怕是一般的官宦之家，妾室也不能和主母蹬鼻子上臉啊。

    “碧云，去扶老夫人起來?！被莅蔡蠓愿朗塘⒃谝粋?cè)的碧云嬤嬤。

    待碧云嬤嬤扶身形老邁的武老夫人起身，又將她安置回椅內(nèi)后，惠安太后接著悠然而語：“哀家自問，這一年多來，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從未虧待過德太妃母子，卻不想……”覷著武老夫人煞白的臉色，惠安太后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罷了，不提這事了……”

    “德太妃長年累月的病著，身子總是不見好，她既說養(yǎng)個孩子，能排憂解悶，哀家哪能不依了她的心愿?！被莅蔡蟮膽B(tài)度依然溫和客氣。

    武老夫人聽了這話特別心虛：閨女哪里有病，她除了腦子有病外，別的地方都沒?。?/br>
    惠安太后瞧著武老夫人的表情，接著道：“哀家已說了三公主要給淑太妃撫養(yǎng)，這話自然不能再收回去，所以，這才提議叫你家的姑娘進(jìn)宮，來和她姑姑做個伴，你家的三位姑娘，大姑娘就快成親了，二姑娘也已經(jīng)在議親了吧，她們都不方便進(jìn)宮，這事兒就只能由三姑娘來了?！鳖D了一頓，惠安太后又道，“哀家問了德太妃的意思，她也樂意。”

    武老夫人聽惠安太后提及自己的孫女，心底愈發(fā)堵氣憋悶的厲害。

    “哀家剛才瞧三姑娘，覺得她很乖巧懂事，想來定能陪她姑姑聊解煩悶?！被莅蔡笪⑽P(yáng)起唇角，再轉(zhuǎn)首對身旁的碧云嬤嬤道，“叫人去看看三姑娘挑好花沒，她該去看望德太妃了。”

    碧云嬤嬤福身應(yīng)是，朝站在墻角的某個宮娥一擺手，那名宮娥立即轉(zhuǎn)身去叫武三姑娘。

    不一會兒功夫，武三姑娘捧著一個扁長型的錦盒回來，精致的小臉蛋上帶著笑意，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見狀，惠安太后笑了一笑，溫聲囑咐兩句：“你姑姑身子不好，你到她那里后，要懂事聽話，不要惹她生氣。”簡單交代過后，便讓武老夫人帶著她告退離開。

    “哎呀呀，娘的小扇扇怎么這么乖啊?！被莅蔡髲澫卵?，將坐在木馬里的小閨女抱出來，再摟到自己懷里晃悠著，眸內(nèi)含笑道，“娘半天沒和小扇扇說話，小扇扇居然不哭也不鬧，真是長大懂事了……”說著，就在小閨女胖嘟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以示夸獎和贊美。

    季子珊笑咯咯的拱進(jìn)太后親媽懷里，同時在腹內(nèi)回答道——她看電視劇入迷了唄，當(dāng)然就忘了耍小公主脾氣啦。

    “娘——”光顧著看戲、卻忘了演戲的季子珊，忙開工演繹一個喜歡纏著娘的牛皮糖寶寶角色。

    沒辦法，她若是整天表現(xiàn)的安靜不鬧，只怕得被親媽和親哥認(rèn)為是一個‘智障兒童’。

    惠安太后摟著又開始不老實(shí)的胖閨女，一邊笑著逗她玩，一邊問秋雨嬤嬤關(guān)于武三姑娘的事兒：“怎么樣？那個小丫頭的性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