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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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府里,如今定國公夫人的病有八分真兩分假,那日和丈夫大吵了一架,其實(shí),在她冷靜下來后是有點(diǎn)后悔的,她和丈夫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丈夫壓著妾室不生庶子叫她難受,她對他也一向敬重順從,這一次著實(shí)是氣昏了頭,才不管不顧的和丈夫放縱吵鬧,可一時之間,她也放不下身段去求和,畢竟吵嘴的時候,氣急了的她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因暫時拉不下臉去求和,她索性借機(jī)裝病,哪知,她一連‘病’了幾日,丈夫都沒過來看她,然后心底的邪火就又蹭蹭蹭上來了,親生的兩個兒子她不忍朝他們發(fā)火,只能把發(fā)泄口對向兒媳婦,都是因?yàn)樗?,兩個兒子都來找自己鬧,丈夫也不顧她臉面的數(shù)落她,然而,她越看兒媳婦不順眼,兩個兒子也對自己愈發(fā)不滿,她和兩個兒子的母子關(guān)系越緊張,便愈覺都是兒媳婦惹的禍,一連串的死循環(huán)折騰下來,定國公夫人倒真的被氣病了。 得知老妻真的病了后,定國公爺這才前來一探,正當(dāng)定國公夫人借機(jī)求和時,碧云嬤嬤來了。 碧云嬤嬤帶來的太后懿旨,很叫定國公夫人掛不住臉。 穆淮露心里卻感激的要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婆婆對自己的態(tài)度幾乎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有時候,她真想豁出去鬧一場,善了個哉的,當(dāng)誰是天生的受氣命么。 碧云嬤嬤傳完話,就輕飄飄的走了,只留生病的定國公夫人心頭惴惴,但她想了一想后,又暗暗放松緊張的心情,這世上,婆婆和兒媳婦不對付的多了去了,律法上也沒說婆婆為難兒媳婦就要受什么大處罰,況她為寧家生兒育女主持中饋又十分孝順老太太,惠安太后難道會因這么一點(diǎn)小事情就對她怎么樣么。 不過,既然太后已有懿旨傳出來,她確實(shí)應(yīng)該收斂點(diǎn),若是明明得了吩咐卻枉顧旨意,只怕太后娘娘就該真對自己有大意見了。 她以后還要做風(fēng)光尊貴的公府夫人,嗯,太后娘娘跟前的體面不能失。 待她的病好了,她就入宮請個罪,看在她有誠意的份上,太后娘娘想必不會對她不依不饒,服藥睡下的定國公夫人腦子里模模糊糊的想著。 然而,不等定國公夫人病愈,她就受到了兩波重?fù)簟?/br> 第一波,長兄阮老爺時任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前陣子透出風(fēng)聲,因刑部侍郎告老歸鄉(xiāng),長兄有望升任正二品的刑部侍郎,原本調(diào)任令都擬好了,卻在簽發(fā)下去的前一天忽被陛下留了,不幾日,刑部侍郎的任命人選就花落別家了。 四品之上的官職調(diào)遣,都需要季子清陛下最終拍案決議。 阮老爺早從內(nèi)部得到消息,他升任刑部侍郎本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l知事到臨頭,陛下卻忽然改了主意,這叫阮老爺很摸不著頭腦,就這么與刑部侍郎之位失之交臂,阮老爺肯定憋屈呀,于是,他就打聽原因,待得知其中緣故時,阮老爺幾乎想噴出一口老血,若是被政敵暗算也就罷了,誰曾想,坑他的居然是親meimei。 第二波,獨(dú)女寧玉玲所嫁的夫婿是錦鄉(xiāng)侯世子,她的趙姑爺尚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經(jīng)官居正五品,然而,他忽然被吏部一紙調(diào)令外放出去當(dāng)知州了,知州雖亦是正五品官職,但比起正五品的京官來講,這任調(diào)令表面上看是平級調(diào)任,實(shí)則是相當(dāng)于降了半級的,而且,調(diào)任令叫趙姑爺年前就得到任。 四品之下的官職升降,都是由吏部商議決定的,錦鄉(xiāng)侯世子并無外放的打算,自然是被調(diào)令弄蒙圈了一下,打聽之后方知,提議叫他外放離京的……是五王爺。 錦鄉(xiāng)侯世子繼續(xù)蒙圈:“……”五王爺,咱們真的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啊。 第214章 一更67 “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瞎折騰個什么勁兒?!”氣急敗壞的阮老爺朝大妹子吹胡子瞪眼睛道,簡直是氣死他了,他馬上就要到手的侍郎之位,就因?yàn)榇竺米釉诤笳S便撲騰幾下丟了,他那一腔的憤怒喲,“一二品的官職空出來一個容易么,我好容易熬等到了一個機(jī)會,卻因?yàn)槟銢]了,你叫我說你什么好?!” 要他說,大妹子真有點(diǎn)身在福中不知福。 婆婆省心,夫婿正派,兩兒一女也都優(yōu)秀出色,如今,壓在上頭的婆婆又走了,宮里的太后娘娘又一向待大妹子看重,你安安生生享一享兒孫清福不行么,沒事鬧什么鬧,現(xiàn)在好了,把他的升官喜事鬧沒了,有這么坑親哥哥的么。 阮老爺郁悶的幾乎想去死一死。 在兩波重?fù)舻臎_撞之下,定國公夫人現(xiàn)在是真的病倒了,此時,她面色蠟黃的躺在床上,神色憔悴的捂臉哭道:“大哥,我真不知道會這樣,我就是看湛哥兒媳婦煩,想發(fā)作她一下,我沒想到會牽累到你的仕途啊……” 阮老爺?shù)念~筋劇烈一跳,低聲吼道:“你看不慣湛哥兒媳婦就沒事消遣她,你當(dāng)穆家都是死人啊……湛哥兒媳婦她爹手握重兵,在北疆替陛下保家衛(wèi)國呢,湛哥兒媳婦她弟弟又是昭陽長公主的駙馬,還有,湛哥兒和穆家的婚事,當(dāng)初可是太后娘娘做的媒,你這般折騰湛哥兒媳婦,打的可是太后娘娘的臉,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 定國公夫人被親哥數(shù)落的一臉羞愧:“我……我……” 望著大妹子的一臉病容,阮老爺也不好追著罵個不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可長點(diǎn)記性吧你,我聽說,你折騰湛哥兒媳婦,還是為了澤哥兒之前的事?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怎么還惦記著呢,實(shí)話告訴你,這次我升官作罷、你女婿被遷調(diào)京外,都是五王爺攪的局,你若還這般執(zhí)迷不悟下去,阮家只怕還得受打壓,你自己想想清楚吧?!?/br> 罵也罵了,訓(xùn)也訓(xùn)了,阮老爺囑咐大妹子好好養(yǎng)病后,就滿心惆悵的離了寧府。 唉,真是流年不利啊…… 忽然出了這么大的事,定國公夫人哪能靜心養(yǎng)病,在定國公爺來看她時,她扯著定國公爺?shù)男渥?,哀聲哭求道:“老爺,求你去找五王爺說個情,別把玲兒她姑爺調(diào)到京外去呀……” 錦鄉(xiāng)侯夫婦只有趙姑爺一個嫡子,后來,為著趙家子孫不繁之故,錦鄉(xiāng)侯又生了一個庶子一個庶女,如今,那對庶出的姐弟不過才十來歲,若趙姑爺就任外職,玲兒只怕是不能一起前往的,侯府里老的老小的小,除了她之外再沒有旁的兒媳婦,她要是一起走,侯府里的一攤子事交給誰管,可她若是不陪著趙姑爺一起去,那就要面對至少三年的夫妻分離。 那么長的時間,若是姑爺在外頭納妾生子怎么整。 大哥的升官之事,已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可趙姑爺?shù)氖聝哼€有救,只要五王爺愿意撤回調(diào)令,玲兒就不必面對和夫婿分離的苦惱了,定國公夫人眼巴巴的望著定國公爺,神色哀戚,著實(shí)一片慈母心腸:“老爺,咱們就玲兒這一個閨女,你可得幫她一把呀……” 定國公爺靜了一靜,片刻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給定國公夫人,語氣淡漠道:“湛哥兒和澤哥兒已去尋過五王爺,五王爺閉門不見,只叫人給了這封信。” 定國公夫人抹了抹眼淚,趕忙拆信取出來看,只見上頭只有短短一句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五王爺這是……什么意思,我也沒得罪他啊……”定國公夫人看罷只有七個字的短信,目光怔怔的抬起頭來,其實(shí),直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完全想明白,她不過是欺負(fù)了一下自己的兒媳婦,招惹的又不是五王爺?shù)南眿D,五王爺干嘛這么大火氣,又是故意壞了自己大哥的升官之事,又是搞的自己女兒女婿要夫妻分離,哪怕此事牽扯到了公主,可她也沒敗壞公主的名聲啊。 這回敬過來的禮——未免也太重了吧。 定國公爺拿走那封短信,折疊好后重新塞回信封里:“五王爺和公主自幼要好,你惹了公主不高興,就是惹到五王爺了?!?/br> 定國公夫人顫抖了幾下唇瓣,眼淚又刷刷刷滾落下來,哀哀的哭道:“哪怕我真的有什么不對,可玲兒到底是五王爺?shù)谋斫?,他是不是也太狠心了,姑爺?shù)酵獾鼐腿?,玲兒約摸是不能一起隨行的,這么長時間的夫妻分離,是會淡了他們夫妻情分的呀,五王爺這不是害玲兒么?!?/br> 定國公爺微垂眼簾,沒有吭聲。 定國公夫人哀哀的哭了一會兒,又滿臉淚痕的問定國公爺:“要不老爺去求求太后娘娘,只要太后娘娘發(fā)話,想必五王爺會改變主意的?!?/br> 定國公爺掀起眼簾,聲音平靜道:“你以為太后娘娘會不知道此事?” “老爺?shù)囊馑际钦f,把姑爺調(diào)離京城這件事,太后娘娘是點(diǎn)頭同意的?”定國公夫人失聲道。 定國公爺緩緩道:“你大哥的事,太后娘娘或許不知道,玲兒夫婿的事,五王爺肯定和太后娘娘打過招呼的。” 定國公夫人神色慌亂道:“怎么會,玲兒可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她怎么會這般對待玲兒……”在定國公夫人看來,惠安太后這般打壓娘家的親侄女,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定國公夫人猛然抓住定國公爺?shù)母觳?,仿若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老爺,你是太后娘娘的兄長,只要你誠心懇求,太后娘娘一定會給你面子的……” 定國公爺深深看一眼定國公夫人,目露失望道:“你叫我求這個求那個,你怎么不想想,玲兒到底是為著什么緣故,才被逼著要和她姑爺兩地相隔,兩個兒子勸你你不聽,我說你,你又越來越執(zhí)拗……”見定國公夫人露出不自在的羞愧神情,定國公爺嘴角微露諷意,“出事了,你現(xiàn)在知道慌了?!?/br> 定國公夫人這會兒腸子都快悔青了,又哭道:“是我一時想岔了,總覺著澤哥兒這般好品貌,又不是配不上公主,公主為何偏偏瞧不上咱家澤哥兒,澤哥兒又拗著性子不想成親,我這心里不是堵的難受么,況且,穆淮謙又沒比咱家澤哥兒強(qiáng)多少,公主卻偏偏瞧中了他,我……” “公主看上誰,想嫁給誰,輪得到你做主么?”見定國公夫人哭得一塌糊涂,定國公爺只凝聲問道。 定國公夫人無言以對。 “公主訂下的駙馬,輪得到你在里頭指手畫腳么?”定國公爺又繃著臉再問。 定國公夫人繼續(xù)無言以對。 想起阮老爺離去前說的話,定國公爺也不知道老妻是真的老糊涂了,還是這些年被捧的飄飄然以致于心態(tài)變了:“以后府里的任何事,你都別再管了,好好怡情養(yǎng)性吧?!?/br> 定國公夫人睜大朦朧的淚眼:“老爺?” “湛哥兒媳婦那里,你不許再無事生非?!倍▏珷斀又俚?,“你耐不住脾氣想鬧騰時,不妨先想一想你的娘家,你的兒子和女兒,湛哥兒本和陛下的關(guān)系不錯,澤哥兒更和五王爺有十年同窗之誼,經(jīng)你這么一折騰,你覺著湛哥兒兄弟倆會不會被你連累……” 活到如今這個份上,能叫定國公夫人在意的也就是三個孩子的前程了,陡聽定國公爺說自己兒子恐怕也要遭牽連后,她頓時更驚慌失措了:“老爺,我……” “這世上什么藥都有,就是沒有后悔藥,玲兒已經(jīng)因你之故,遭了一回飛來橫禍,你大哥也被你連累了仕途,你以后若還想好好過日子,就把腦子給我放清楚些,再有一回類似之事,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要讓你永遠(yuǎn)在府里靜養(yǎng)了,我定國公府的百年門楣,不是叫你隨便糟蹋的?!倍▏淅涞陌l(fā)出嚴(yán)厲警告。 定國公夫人被丈夫的無情威脅嚇的心尖一顫,臉色變得煞白煞白,許久之后,她才小聲問道:“那玲兒……” “只要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三年之后,姑爺就能重新調(diào)回來?!倍▏珷斎绱嘶氐溃@話便是說,他不會去找宮里的太后妹子求情的,因?yàn)榍罅艘矝]用。 聞言,定國公夫人又凄凄切切的哭起來:“玲兒,都是娘害了你啊……”女兒原本在婆家過的幸福美滿,夫妻和睦,兒女雙全,如今受了自己牽累,不僅夫妻之間出了點(diǎn)小嫌隙,還要面對三年的夫妻分離,淚眼朦朧中,定國公夫人忽然間恍悟了,她怎么忘了,皇權(quán)至上,哪怕你再是皇家的親戚,只要觸犯了皇室的權(quán)威,那就是全家遭殃的事情啊。 皇宮。 元寶小王爺揉著小妹子柔軟的額發(fā),表情難得的嚴(yán)厲:“扇扇,你要記得,教訓(xùn)一定要給的深刻些,不讓她切切實(shí)實(shí)的知道錯了,她是不會長記性的?!?/br> 季子珊略微遲疑道:“可玉玲表姐是無辜的嘛……” “大舅母不知道大表嫂是無辜的么,她還不是該遷怒就折騰,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痹獙毿⊥鯛敶浇俏澋?,“更何況,她最大的錯,就是沒把你放在眼里,扇扇,你是我朝最尊貴的公主,何時輪得到她一個外命婦對你的事情指手畫腳,我瞧她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br> 第215章 一更68 “元寶哥哥,你說我以后要不要兇一點(diǎn)?”經(jīng)過元寶小王爺一提點(diǎn),季子珊頓時沒那么糾結(jié)了,她自我檢討道,“一定是我為人太隨和了。” 元寶小王爺輕輕失笑道:“那倒不盡然,我估計(jì)是大舅母有點(diǎn)飄飄然了,你想啊,寧府是咱們母后的娘家,母后又一向待大舅母寬厚,這滿京城的名門貴婦,哪個不敬她三分,她這是被捧的忘了自己是誰了……”伸手提溜住meimei的雪白小耳朵,元寶小王爺眸光微閃道,“還有,她這次也犯了母后的忌諱?!?/br> “什么忌諱?”季子珊忽閃忽閃大眼睛,十分好奇。 元寶小王爺唇角微彎,扯出一抹陰沉暗恨的弧度,低聲道:“母后最恨苛待兒媳婦的婆婆了……”若非武老太后暗中加害惠安太后,他也不會拖著一身的病骨出世,萬分艱難的活著長大,“你年紀(jì)太小,從前的事情都不知道……”輕輕低喃了幾句,元寶小王爺才又道,“她這回也算惹到母后了,不然,玉玲表姐的事,母后也不會點(diǎn)頭的那么痛快。” 季子珊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扁著嘴巴道:“反正,從今以后,我是不會再待大舅母客氣了。” 哪怕她不是公主,只是個普通官宦家的姑娘,她看中誰想和誰成親,也輪不到她在里頭評頭論足啊,只是個舅母而已,又不是親娘,干她毛事。 元寶小王爺很贊成的點(diǎn)頭同意:“原本就是面子上的親戚情分,她不珍惜,當(dāng)咱們還稀罕不成,” “說的對?!奔咀由汉芩斓母胶偷?。 一個舅母而已,這個親戚她還真不怎么稀罕。 是以,當(dāng)身體略有好轉(zhuǎn)的定國公夫人入宮賠罪時,季子珊對她的態(tài)度相當(dāng)不客氣,對她的行禮問好理也不理,只冷哼一聲甩袖就走,從未遭此冷待的定國公夫人頓時尷尬極了,忍著臊紅的面頰緩緩起身,又往內(nèi)殿去面見惠安太后。 望著跪地行禮的娘家大嫂,惠安太后只讓她起身,卻沒有賜坐。 見惠安太后只說了一句‘平身’之后就無任何言語了,心頭惴惴的定國公夫人只能硬著頭皮先開口道:“太后娘娘,先前是臣妾老糊涂了,臣妾已經(jīng)知錯了……” “哀家可聽說,你犯糊涂的時候,不止湛哥兒、澤哥兒勸過你,連哀家的兄長也說過你,那時候你就沒覺著自己錯么?”惠安太后冷冷打斷定國公夫人的請罪之語,這種類似相近的話,她這輩子不知聽了多少回,“怎么現(xiàn)在就知道錯了?”果然是純粹的說教無用,只有冷酷的現(xiàn)實(shí)才教做人么。 定國公夫人恭敬的垂著頭,語氣驚惶道:“太后娘娘,臣妾……” “你是認(rèn)定哀家不會拿你怎么樣是不是?”惠安太后又冷冷的開口。 定國公夫人趕緊回道:“臣妾不敢?!睂?shí)則,她起初是真的這樣以為,拿大兒媳婦撒氣的時候,她也考慮過了,若是太后娘娘真的知曉,頂多會責(zé)罵訓(xùn)誡一下她罷了,畢竟,婆婆和兒媳婦不對付的事情,簡直屢見不鮮,總不能她待兒媳婦有點(diǎn)不好,惠安太后就對她喊打喊殺吧。 “多余的話,哀家也不說了,只有四個字給你——好自為之。”惠安太后盯著滿身恭敬之態(tài)的定國公夫人,又道,“行了,你回吧?!?/br> 往日賜坐喝茶的優(yōu)渥待遇全然不見,定國公夫人對此倒不算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親閨女寧玉玲的事,此次入宮,一是來請罪,二也是想替自己女兒求個情:“太后娘娘,玲兒她……”定國公夫人神色哀戚,淚盈于睫道,“臣妾真的知道錯了,可否對玲兒開一開恩,她到底是您的侄女,求您網(wǎng)開一面吧?!?/br> “四品之下官員調(diào)派的事,是由吏部管著的,你求哀家沒有用?!被莅蔡蠖似鸩璞K,語氣冷漠道。 定國公夫人一臉痛苦道:“五王爺那里不通融,求太后娘娘……” “五王爺知道護(hù)著自己的親meimei,難不成哀家這個當(dāng)親娘的,反倒要為你去拆他的臺?”惠安太后表情嚴(yán)肅道,“公主愿意招誰為駙馬,連哀家和皇帝都要順著她的心意,你有什么資格在里頭說三道四,哀家是瞧著澤哥兒不錯,但哀家與你說過要把公主許配給他么,原本公主相不中澤哥兒,哀家也替澤哥兒可惜,還托皇帝日后在仕途上多照顧他一些,誰知,哼哼……” 惠安太后每說一句,定國公夫人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待聽惠安太后說到‘皇帝之前對澤哥兒的印象還算不錯,經(jīng)此一事,你認(rèn)為皇帝還能留下多少好感’時,定國公夫人差點(diǎn)站立不穩(wěn)。 見定國公夫人臉色煞白身形搖搖欲墜,惠安太后蹙眉道:“你回吧,你若有辦法叫五王爺回心轉(zhuǎn)意,那是你的本事,反正,哀家是不會管的。” 因惠安太后袖手旁觀、元寶小王爺又冷面無情,沒有盼來任何轉(zhuǎn)機(jī)的錦鄉(xiāng)侯世子,只能郁悶的踏上西行的征途,五王爺給他選的為官之地,說窮不窮,說富不富,非常走中庸之道,與他一起西行的除家丁外,還有寧玉玲送的兩個丫鬟。 這兩個丫鬟的用意不言而喻,自是要貼身服侍錦鄉(xiāng)侯世子的。 寧玉玲也是相當(dāng)相當(dāng)郁悶,她當(dāng)然不愿意多兩個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如今要一別三載,她不相信丈夫能在外頭一忍三年,與其他忍耐不住后偷沾外頭的女人,還不如自己挑兩個握有身契的丫頭給他。 女兒受自己如此牽累,定國公夫人愧疚的不行:“玲兒,都是娘對不起你……” 送走丈夫的寧玉玲十分心累,然而,母親卻又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神色憔悴,老態(tài)已顯,寧玉玲便說不出來多抱怨的話,只能嘆氣道:“娘,你以后……可別再這樣了?!蹦抗鉄o辜茫然的落在石青色的帷帳上,寧玉玲一臉疲倦道,“太后姑母一向和善,這回若不是真惱了,也不至于……因著相公的事兒,公公婆婆那里待我已不如之前客氣,你要是不汲取教訓(xùn),再惹怒陛下和五王爺,只怕女兒還要成為出氣筒?!?/br> 定國公夫人頹然的倒在枕上,她拿大兒媳婦撒氣,五王爺就拿她的女兒當(dāng)出氣筒,這就是報應(yīng)么。 天寒地凍的季節(jié),也擋不住季子珊想約會的熱情。 康王府的某座僻靜獨(dú)院內(nèi),季子珊背負(fù)著雙手,腳步輕盈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臉上卻是笑瞇瞇的:“怎么樣了?我大舅母可有再為難你jiejie?” 穆淮謙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家姐知道是你幫的忙,叫我代她多謝你?!?/br> 季子珊俏生生的蹦跶到穆淮謙跟前,搖頭晃腦道:“不用這么客氣,誰還不是千嬌萬寵長大的,若是大舅母真的病著,作為兒媳婦,你jiejie服侍孝順婆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大舅母故意裝病作踐你jiejie,這就是大舅母的不對了,這點(diǎn)正義,我還是要伸張一下的?!?/br>